第五章 现实的骤然改变

经过一段时间后两人到达学生会办公室门口。叶语摸索着在窗口的角落找出钥匙，开门。

学生会办公室许立言之前也来过一次，当时只有见到三个女生。而办公室里面的布置也相当简单，并且很整洁。

当叶语开门进去之后。

“会长这个家伙。”

办公桌上竟一片狼藉，各种纸张，文件夹，小型的笔记名片。就像是一大叠纸，立起来从空中丢下。

地上桌脚边有一个翻倒的茶杯和一些办公用品。

“会长不会真的单据放在这里面了吧？”她面对着一大坨文件，有些绝望。

许立言过来帮忙：“纸条是黄绿色的吗？”。

“是的，黄色底色的单据。但是，这桌上······”纸张叠乱纷杂不说，要寻找的那抹黄绿色过分的越翻越多。

不知道这几天学生会发生了什么，他们的工作量似乎非常大，不只是各社团的单据，桌上有非常多被搁置的策划书、申请书，想是无法批准又不舍得否决。

于是就造成了这种大海捞针的情况的出现————虽说没那么夸张，但许立言和叶语着实找了很久。

二十多分钟之后。

时间已到了16点余，滝流的天色开始转暗。

经历了漫长时间的寻找，现在终于可以走了，那其间会长一直没回来。

叶语揣着某张从桌角抽屉里而非桌上的找到的黄底色纸张，笑眯着眼睛在某个标题“会长=杀千刀”的白板上划上一笔正字后，两人离开了学生会办公室。

嘟，嘟，嘟，嘟

“奇怪，学姐的手机关机了，是没电了吗？”想通知学姐两人终于能赶回来，但是打不通对方的电话。

两人在二层平台往回赶。

“也许吧，我的手机也差不多了。”

“那我们快点回去吧。许同学，请问有没有更近的路？”

许立言点头：“从一楼走廊过去，可以不用走天桥。”

“真的有！”叶语跟着他拐弯下楼。

“还好遇见你，没有人为我带路，我的路痴不知道要绕多久。”

许立言回头有些惊讶的看了看她的表情。

依旧是平时那温暖的微笑。

“怎么了？”

“没事。你这么直白的讲出路痴让我有些惊讶。”

“那个啊，毕竟是长在自己身上的缺点，路痴的表象那么明显也是瞒不住的对吧，钻进地里也没用。”

她露出坦然的笑容，然后语气一转。

“但是，自从进入学校以来我就在努力的熟悉环境，现在已经基本不会给其他人添麻烦了。但这个时候才明白原来许同学早就知道了，却因为顾忌我而一直没点破。我一定会觉得羞耻的吧。”

“学姐也真是的，还不放心我，那时出来找人也让我不要走太远。”

虽然听上去有点置气的感觉，叶语的眉头却没有一点皱下来，只是双手藏在身后，因为手臂卷动了衣服勒出腰，反而有些不雅观。

“我很抱歉。”

“没关系。我知道你没有恶意。工作完成后我请你吃东西吧，不过晚餐我还得回家。去学校附近的千房怎么样。”

许立言听到这话，思考了一会儿。

“其实我和你一样，我也必须回家，并且，我必须早一点时间。也许不能奉陪。”

你之前说的下午没事都是骗人的吗？

然而叶语并没有注意到。

“这样啊，只好下一次了。许同学家里也很严格呢。”

······

三教一层的阳光很暗，因为天色，也因为新教学楼比较封闭的缘故。

其自身就是一个短凹型，也与二教相距见短，使之围成一个四方天地，三幢新式教学楼的副楼联袂汇知楼和一幢旧楼又将学校分成了两个天空。北面是小卖部和食堂，一条路直接连通运动场后面。

转回视野，三教的出口就设置在拐角的副楼内，连通走廊就像管道一样将人送到小卖部门前。

两人很快走到这里，之后就是最后一段路了。

声控灯应着叶语的脚步声亮起，尽管如此，通道依旧十分昏暗。

叶语看向周围：“这段路，和我们一教的出口一样呢。”

“因为是完全一样的结构。”

“不过这里的出口格外的亮。”宽大的出口处，光线像水一样潮涌进此处暗淡的通道。

“从这出去，你应该就能一眼看到旧仓库了，那里就是小卖部门前那条笔直的路。”

许立言指着外面的一块招牌。

“那里的路我知道，是通到看台后面的。”

“之后很抱歉，我就先一步离开了。”

“我才是，请允许我下一次再报答你吧。”

「他们互相示意然后走向出口，涌入出口的光线像有感知一样向通道内延伸，逐渐模糊化出口的轮廓。声控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然后再也没亮起，眼前的一切除了出口的光都是黑暗，而两人仿佛是在一个黑暗的通道中迈向一道不断律动的光门。」

叶语一只脚踏出去但是意外踩空，身体抖然一惊险些踉跄这摔倒。

许立言抓住她的胳膊。

“谢谢。”

一阵大风吹过来，冷得叶语打了个冷战。

然而许立言并没有回应她，连抓着她的手也忘记了放开。

反而发出一声惊呼。

“叶语，那里！”

他喊出的话声色也大变。

现实不是漫画，它总会有中间帧，不能只用速度线表示场景的跳跃和冲震人心的变化。

起火！

这里一眼望过去就能笔直的看到那座旧仓库，半座房子都被点燃了，房屋上缠绕着火焰，其中一面墙已经完全被火焰附着。

边缘的火逐渐向另外两面墙和屋顶蔓延过去，黑红的烟不断从栅栏窗里冒出，预示着里面的火势也相当严重。有一处墙壁已经被烧穿了一个洞。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是惊恐。

“学姐！”叶语突然出声，眼神骤然转变，目光跳回旧仓库并向那里飞跑过去。许立言一愣，立刻跟上她。

不走天桥省了一大段距离。叶语马上就跑到了旧仓库那里。逼近火场，迎面便扑来一阵热浪。屋内的灰尘和燃烧的烟尘从屋内喷发出来，让跑动过来急促呼吸的两人忍不住咳嗽。

“折木学姐！你在哪！”她对周围呼喊。

她已经来不及去想问为什么离开了这段时候回来后就像走错门了一样，发生了极其突然的转变。离开办公室起学姐就一直没有消息，这才是她极为担心的。

然而回应她的并不是她所期盼的。旧仓库上部突然震起一个巨大的声响，像是粗木裂开大量木条断裂，然后传来沉重的木头挤压和塌落的声音。

随着那一声响，屋顶了明显的形变，很明显的凹下了一个窟窿。

“叶语，冷静一点。咳，学姐不会那么傻，一定在起火前就逃出来了。”

“一定是，一定是逃出来了。”一阵风吹过来，叶语捂住口鼻阻止了咳嗽，另一只手迅速掏出手机报火警。

“···这里是川源高中··有一栋老式木仓库起火了。火势，将近一半房屋都被烧着了···周围没有其他建筑物，旁边是刚完成的操场。”她一边通话，同时绕过屋子向闪着火光的正门靠近——还好绳子还没被烧到，正门依旧敞开着，她蹲下身体躲避烟尘很快的踱步过去。

“叶语，咳咳。”

许立言在后面看不见叶语的神情状态，但着实看到她衣服的一侧已经被烟熏成了黑色。

“学姐！是折木学姐！她在里面！”原本沉定下来的声音又被高空投入了巨石而翻腾开，充满恐慌的声音让许立言害怕她会惊得站起来。

这也刺激了电话对面的消防人员，听见他大喊：“有被困的人。”

“孩子保持冷静，先确保自己的安全。我们一定会最快赶到的！”

“是。”

此时，风变更了方向，更大的风势将黑色的烟尘和灼热的火星都刮到了另一边。许立言跑过去，到叶语身边急刹步。

原本的黑暗被火焰一清而空，屋内的情况不容乐观。墙壁已不用说，几根天花板上的小型木梁已经被烧断掉下来，很多的像球棒那样的器材都燃烧了起来。

简易的防火洒水装备的水管被上面弯折顶下来的木梁砸得变形，水管在弯扭之下只激出了小得可怜的水柱，而花洒头却一点水都没有。

最要命的是学姐。许立言已经看到了学姐被几个大箱子压在下面，近半破碎的箱子也有部分被点燃了。学姐被压到在地上似乎已经昏了过去。一大块木头横趟在过道中间，其燃烧旺盛的火焰将学姐拦在后面，根本无法越过。

“许立言，折木学姐她。”

“我们先退后。”

保持通话中的接线队员也出声让两人离开现场去找老师，等消防队救援。

咔咔，砰！

屋顶的木头再次发出碾挤碎裂的声音，一块附着火焰的断木从顶降落沉重的砸在地上，击起风尘瞬间向两人袭来。

许立言护住叶语把她迅速地拉到后面。

叶语挣脱开许立言的双手。她银牙紧咬着眼睛往两边扫视，最后回到屋内的折木学姐上。

背后而来的风吹走烟雾，屋内金红色的木屑碎片不断落下来。

“不行的，要是等消防队赶来，学姐绝对会出事的！”

“许立言，我们该怎么办？”叶语突然转过来。蔚蓝色的眼睛闪动映照着火光，映照出许立言的脸。

“单凭我们，恐怕救不了学姐。”

避开叶语的眼睛，许立言的话很没有底气。

这时叶语像是看到了什么再次跑上去。

火焰已经烧到房顶外，让整个仓库更像一颗火球，叶语转过头来脸颊被照的通红。

“不行，必须要把学姐救出来。”

天色已经暗下来，天空中几朵厚云簇拥着遮住了太阳——如果是平常天空说不定一会儿就下雨了，但今天不会！糟糕的事情总是聚在一起发生。

不过叶语是分不出一点心思到天色上的，她握紧了右手，转身背对火焰。

“许立言同学，请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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