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夜探

显然，这是某种宗教性质的仪式。奥斯卡颇为警惕地站到了赫弥尔身前，右手放在剑柄上，回头看了眼格瑞丝，示意众人离开这里。

“老师，你看那里，是那些孩子！”赫弥尔伸手指向人群深处。

确实有几个当日的孩子站在那，望着火光，同其他人一起念着那神秘的咒语，表情虔诚，活脱脱一幅信教者的模样。

这才多久的功夫，连这些孩子都开始信教了？

格瑞丝观察着，只见其中一个小男孩在黑袍人的招手下走上前去，被黑袍人在额头上刻下什么纹印。之后，黑袍人举起他的右手，高呼某种格瑞丝听不懂的语言，无论是小男孩亦或是下面的群众，都在此刻显露出一种狂热的神情，火光之中，一张张脸睁大着眼睛和嘴，仿若地狱里恶魂。

接下来，那些黑袍人带领着小男孩往另一条小巷走去，其他人则交头接耳地喧闹起来，兴奋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他们要把他带去哪？”露露好奇地问。

格瑞丝摇头：“不管他。你们在这等我一下。”

说罢，格瑞丝便推开面前的人群，走到剩下的那几名小孩面前。

“你们知道杰米在哪吗？”格瑞丝开门见山地问。

那几名小孩正在兴高采烈地谈论着什么，突然被这么一问，都有点呆呆地回过头来望着她。其中一人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面露惧色：“是你，那天的凶婆子！”

格瑞丝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对她用这种称呼，顿时感到几分怪异，她只好解释道：“杰米帮助过我，我是来感谢他的。”

“真的？”他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回道：“那你来晚了，杰米已经将自己献给西普西斯了。”

格瑞丝眼眸微眯：“什么意思？”

有个大人插了话：“就是将自己的肉体和灵魂献祭给伟大的西普西斯啊！他已经在伟大的西普西斯的庇佑下得到永生了！”

更多的人围了过来，他们像是陶醉在自己的幻想里，眼中早已容不下现实之物，狂热地念诵着“西普西斯永生，无界万世主宰”之类的话，像是夜里的流浪犬，一条接着一条高呼起来。

格瑞丝眼见着要被这些人包围，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使劲将她往外拉。

赫弥尔大声说：“格瑞丝，我们离开这！”

格瑞丝却回头看了眼那些黑袍人离开的方向，眼里掠过一抹沉思。

回到轻云领繁华的大街上，生机勃勃地喧嚷声驱散了贫民巷中令人脊背发寒的阴气，赫弥尔和露露喘着气，脸色都不太好。奥斯卡的脸色也不好，不过没有人在意他。

“他们怎么回事啊，跟邪教徒似的！”赫弥尔忍不住抱怨。

“他们就是邪教徒。”格瑞丝冷声说。

“主人，”露露拉了拉格瑞丝的袖口，“要把这件事告诉克莉斯大人吗？”

格瑞丝点头：“尽快。”

夜里，格瑞丝携了剑，打开房门，却碰巧露露也在这时伸出手，正要扣门。

“呃，主人要出去调查？”露露一眼看穿了格瑞丝的想法。

“有事吗？”格瑞丝问。

“我只是想问主人要不要吃夜宵……”露露莫名地委屈起来了。

格瑞丝委实没有责怪或者质疑露露的意思，不过这妮子好像自个误会了。无奈，格瑞丝放柔了因思绪而显得有些僵硬的脸色，伸手请摸露露的脑袋，说：“我不饿，谢谢。”

“哦……”露露轻阖双眼，对这抚摸很受用的样子，不自觉地伸长脖颈，像一只天真的小奶猫。

“那我出去了，你待在旅馆里，有什么事就叫奥斯卡。”格瑞丝在露露恋恋不舍的目光中收回了手掌。

“我要和你一起去。”露露摇摇头，目光坚定。

“很危险。”

“我不会拖后腿的！”

“听话，就待在旅店。”

“可是，我担心你……”

格瑞丝凝视着露露的眼眸，片刻，问：“你擅长什么武器？”

露露一怔，脸颊微醺，眼眸里放着光，却低下头，用小手挫起了裙摆，嗫嚅道：“匕首就行。”

格瑞丝便把克莉斯送的那柄毒匕交到了露露手中，也没叮嘱什么，神经大条般放心地带着她汇入了夜色的海洋。

“主人，你知道我会武技？”露露有些在意。

“看起来是有些底子的。”格瑞丝答。

从过往的相处中，露露偶尔会展现出来的凌厉身手和敏锐感知早已将这点暴露得淋漓尽致，只是这妮子自己还傻傻的以为隐藏得很好。

两人回到了白天贫民巷中教徒集会的地方，夜晚这里更显阴森，偶尔角落里会蜷缩着一两个熟睡的身影，或是飞窜过几只游荡的耗子。

格瑞丝稍微注意了一下露露的行动，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家伙，脚步轻得竟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毫无声响，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在黑夜里像夜明珠似的，轻巧地识别出堆积在路上的各种杂物并绕开。这在黑夜中也能准确视物的目力，比起格瑞丝也相去不远。

集会留下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辨，正中间的火堆显示着这样的活动已经持续有一段时日。格瑞丝简单地扫了一眼现场后，便示意露露一起向黑袍人离去的方向探索。

这是一条更加幽深的巷子，建筑和棚子在头顶杂乱地交织重叠，将月光尽数遮挡，巷中的一切都被淹没在黑暗里，潮湿和阴冷的气息令露露手臂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有陷阱。”露露朝格瑞丝比划着，用气音说道。

格瑞丝点头。要说陷阱的话，她这个在雪原上当过两年的猎人可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自然一眼就识别了出来。虽说是在城市中，但陷阱的原理也和雪原上大同小异，布置的地点、触发的方式、陷阱的启动等，格瑞丝深谙此道。

“跟着我。”格瑞丝说罢，便迈出了脚步。露露毫不犹疑地紧随其后。

循着某种特殊的规律往前行进，露露屏住呼吸，仔细观察并模仿着格瑞丝的动作，随着她亦步亦趋。

走了一段路后，格瑞丝停下脚步，望着前方一无所有的小巷，陷入了思考。

“怎么了，主人？”露露小声问。

“没路了。”格瑞丝答。

-ps-

啊啊啊肥肠抱歉，最近太忙，而且存稿也没了，咕那么久orz

另外，关于结局cp的问题也不卖关子了，是专一哦，想着还是先说出来，不然大家追到后面发现不是自己想看的那不是浪费时间嘛，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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