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小传12

小辫儿伤的是右肩，实在是耽误练剑，所以第三阶段的练习还有比试都无法参加。从受伤到养伤的这段时间，他一直住在师父房间的旁边居室，师父每天都去照顾他，喂他吃饭，大家也都看出师父对小辫儿的偏爱，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还有一个特别好的消息就是那个姓何的没有通过第三阶段的考核，同伙的几个刺头也没有，小辫儿没告诉师父谁丢了他的箭筒，奈何几个人不争气，灰溜溜的收拾东西离开山庄。第三阶段结束后，还剩下二十八名学员，这二十八名学员品行和修养兼具，师父都较为满意。还剩下最后五天，一个月的考验期就要满了，正好小辫儿也受伤无法正常练功，师父中意这二十八名学员，想给机会都留在山上学习，于是，最后一道考核定为背诵孝经。

19

小辫儿肩上的伤逐渐愈合，下地行走和做简单的动作基本不受影响。这天他和晓林在院子里玩着木马，只见师父走了过来，大声的喊道：

“小辫儿！你的孝经背到哪了？”

小辫儿吓了一跳，差点儿没从木马上掉下来，这几天的生活太安逸了，每天不是在床上躺着就是和晓林玩儿，竟有些忘了背诵孝经事儿。

“啊？师父，我，我忘背了……”小孩惭愧。

“忘背了？那你天天都寻思什么呢？没让你练功，东西还都背不了？过来！”

小辫儿急忙跑了过去，跟着师父来到师父平时看书的地方，一进门，师父就把他摁到椅子上，拿出孝经摆在他面前，

“背，现在就开始背，晚上我回来检查，前十章必须背下来，少一章打你十板子！”说着拿起桌上的镇纸，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

小孩吓得一哆嗦，咽了口吐沫，“师父，我背，我好好背！”

师父转身离开，去了紫华斋，与长老们议事。商议了一个下午，晚上返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走到院子里面，看见房里的灯是关着的，心里有些不满。走了进去，点上灯，看见小辫儿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眼睛有一些红肿，像是刚哭过的样子，

“背的怎么样了？来，背给我听听~”师父语气严厉。

“我没背~”谁都没想到小辫儿竟有些赌气的回答。

“没背？为什么不背！”师父动怒。

“不想背！”

“好啊，真是给你惯的！这毛病越来越大了，起来！”

小辫儿站起身来，师父怒火中烧，气冲冲的走到桌旁拿起镇纸，

“把手伸出来！”

小辫儿眼神直直的，目光涣散，面无表情的伸出双手摆在师父面前，师父知道他右肩的伤还没好，于是用手抓住他的左手指尖，高举镇纸“嘭”的一声砸了下去……

镇纸厚重，师父用的力气又很大，又快又狠的砸着，每砸一下小辫儿的掌心就会更肿一些，肉眼可见地变红。师父生气，一口气打了将近二十下，整个掌心都高高的肿起，充血一般，严重的地方泛着青紫。小辫儿强忍疼痛，不吭声，也不让眼泪流下来，表情倔强。

师父看着他的样子，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又看看他的手掌，再打下去估计就要破了。冷静了一下，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放下镇纸，语气平缓地说到道，“现在背！好好背~”

“不背！”

“你再说一遍！”师父咬牙切齿。

“不背！就不背！”说着把抄起那本孝经扔出窗外……

“好~好~好！”师父气到不行，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三步并作两步将他拖到门口，用力的扔了出去~

“啊~”小辫儿砰的一声摔到地上，笼里的那只鸽子吓得直扑闪翅膀，“咕咕咕，咕咕咕~”

师父站在门口，气得身体上下起伏，只见小辫儿吃力的用手撑起身子，忍了半天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下来，特别伤心的样子…师父不禁一愣，心想是不是自己太用力，弄疼了他肩上的伤，于是缓和语气问道，“是不是疼了？”

小辫儿摇摇头，泪水决堤一般，一粒接着一粒的淌着，脸憋得通红，整个人哭得仿佛要背过气去……

师父彻底蒙了，没见过他这个状态，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哭得如此剧烈，温和又关切地问道：

“你怎么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孝子之事亲也，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我…我也好想孝敬他们呀！呜呜呜~哇~~~”小孩失声痛哭，孝经中的内容戳到了他最敏感的神经！

师父恍然大悟，孝经通过写生活中的伦理道德，来借指朝堂之上的君臣关系。是自己疏忽，还真的没有顾及到这孩子的感受。此时自责又心疼……

师父走了过去，俯身蹲下，扶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辫儿，轻声说到：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辫儿呀，为师就是你的父亲！为师陪你长大，教你本领，看着你建功立业，娶妻生子……等我老了，你和晓林一起给为师养老送终……好不好？”

小辫儿受宠若惊，颤抖的身体逐渐停下，抬起头，张大充满泪水的眼睛，抑制不住的惊喜，

“师父，您说的是真的？您永远不会丢下小辫儿的是吗？”他再也受不了亲人离他而去的痛苦……

“当然，为师定会护你一世周全！”师父的眼眶也湿润了…

“师父！呜呜呜~小辫儿一定好好孝敬您！一定孝敬您一辈子！师父……呜呜~”小辫儿扑进师父怀中痛哭流涕。

“好孩子，好孩子~”师父抱住他，欣慰地笑着，泪水滑落……

小辫儿感动到不行，哭得筋疲力尽，哭累了，倒在师父怀中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小辫儿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还在师父怀里，还躺在师父的床上！心里小小兴奋着，抿抿嘴，小脑袋又往师父身上蹭了蹭，想再睡一会儿。突然，回想起昨天的事儿，槽了！自己是不是对师父吼？还扔书来着？坏了坏了……

意识到了之前行为的过分，很是内疚，小辫儿悄悄地起身，从师父怀中离开，轻手轻脚的下地，出去捡回那本孝经，又回到师父床前，低头跪下，双手高举捧着孝经，规规矩矩地跪着。

小辫儿肩上的伤虽然结痂，但动起来还挺疼的，这样举着非常吃力，不一会儿就冷汗直流，双手颤抖。小辫儿咬牙控制住自己，尽量让动作不走样儿，坚持了将近半个时辰，膝盖也硌得生疼，浑身是汗。终于师父翻了个身，缓缓醒来……

“你…你醒多长时间了？一直这么举着？”师父惊讶。

“师父，我错了，您罚我吧~”小孩乖巧到不行~

“呦，知道错啦？少爷~脾气不小呀！”师父听到他认错，语气宠溺，调侃到。

“我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师父您别生气行吗~”小孩糯糯地小声恳求…

“知道错了就好好背去，起来~师父陪你背！”说着接过书拉他起来。

“哎呦~~~”

“怎么了？”

“师父……手疼……”

“师父手不疼~”

“师父……小辫儿疼……”

“来，师父给你揉揉，揉揉就不疼了，乖~”

“师父，您真好！嘻嘻~”

………

就在昨夜，师徒二人许下了用一生去践行的诺言！无怨亦无悔！

清晨，尚剑阁

二个八位学员换上新服饰，穿戴整齐，个个神采奕奕，春光荡漾，列队而站。经过整整一个月的努力，终于杀出重围获得了留在山庄拜师学艺的机会。尤其是张小辫儿同学站在各位哥哥中间，笑得像清晨的日光一样明媚，暖暖的，甜甜的~

“大浪淘沙，沉者为金恭喜各位凭借自身努力今天能继续站在这里。从今日起，我与各位师徒相称，正式传授德云剑法，陪同各位一起取得武学上的进步。至于拜师仪式，现在还不能举行，各位对于我，对于德云剑法都知之甚少，为师也不了解各位的习惯品性，需要进一步磨合，因材施教。为师把拜师仪式安排在两年后，两年的时间，朝夕相处，言传身教，同时也给大家时间认清和找准未来的方向，两年过后，仍然决心加入德云庄，决心成为行侠仗义的武林侠士，拜师仪式为时不晚！好了，要说的就这么多，杨长老为大家重新安排了寝居，大家随长老去吧~”庄主站在高台之上宣布德云庄新生活的开始。

我们张小辫儿同学从上次受伤就一直住在师父的思惠居，晓林不让他走，每天找他玩儿方便，师父也是有意让他继续住在那儿，于是张小辫儿同学就正式安顿在了思惠居师父居室的旁边。白天跟哥哥们一起习武练剑，散后他不是来到师父平时读书休息的居室，跟师父蹭在一起，端茶递水，研墨铺纸；就是来到师父和长老们议事的紫华斋，师父高坐在大殿中央，他就坐在下面殿侧的桌子边，反正师父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像小跟屁虫一样。师父一看见他心情就好，无论庄内发生了什么事儿，或者又得到了江湖上什么扰人的消息，只要看见小辫儿甜甜一笑，跟他撒个娇，摇头摆尾的样子，烦恼就会烟消云散~各位长老也非常喜欢这小家伙儿，每天有这么一个开心果在身边，何尝不是一件乐事。

一转眼，小辫儿已经在山上生活了一年的时间，这一年当中且不说他的武艺和修为提升了多少，最喜人的是，他完全没有了刚来山庄时的拘谨和胆怯，逐渐打开自己封闭的内心，慢慢走出幼时经历的阴影。变得跟同龄孩子一样喜欢嬉戏打闹，敞开心扉跟晓林玩耍，跟师父撒娇……师父看见小辫儿一天比一天的活泼阳光，颇感欣慰！这孩子从小受苦，终于享受到了小孩子应有的快乐。并且这孩子在武学方面的造诣颇高，入门之后，很多特别难的招式或者心法跟他一说就懂，再加上励志要学成之后为姐姐报仇雪恨，小家伙更是每天勤学苦练。刚到山上的时候，师父单独指点他，可以说是因为怕他跟不上，担心他入不了门，而现在师父手把手的传授，完全是因为他天赋好，理解能力强，武学造诣远胜常人，才一年的时间就突显得淋漓尽致，能得如此好苗子师父欣喜不已！只是，师父还有一事忧虑——

小辫儿从小生活在戏园子，没接受过私塾教育，都十岁了虽然认字不少，但该读的诗文他都没读过，最重要的是小孩从小都是肢体上的练习，导致有些坐不住板凳。别看庄主是习武之人，但更是腹有诗书气自华，重视文学上的积累和内在的提升，因此晓林很小的时候，庄主就督促他读书练字，现在的晓林才六岁，就已经能吟诗作对……一场师父与小辫儿的读书大战正式拉开帷幕！

“师父，您喝茶！”小辫儿刚练完剑就火速跑回师父身边，沏好一壶茶，恭恭敬敬地端到师父面前。

“嗯，越沏越好了！”师父抿了一口，夸奖到。

“师父喜欢就好！”小辫儿开心到飞起，笑的心满意足~

“小辫儿呀~过来，为师有事跟你说~”

小辫儿屁颠屁颠地凑过去，只能师父从书架上拿出两本书，一本厚的，一本更厚，他满脸疑惑地看着师父。

“小辫儿啊，这有两本书，你拿回去看，这本是论语，非常重要，你从今天开始每天背诵十则，这本是史记，每天看五十页，有不懂的地方，随时过来问，听明白了吗？”师父温和地说到。

“师父，为什么要背书呀？”小辫儿嗫嚅地问到~

“我们的小辫儿需要德才兼备呀，不能只追求功夫上的进步，文学素养也要提升呀，以后无论是走到哪儿，多懂一些书总是有好处的。你看看晓林，现在已经读过好多经书了，还有高长老的长子小泽哥哥，更不用说，人家早就已经是饱读诗书，出口成章，你不想变成像他一样吗？”

“可是，可是师父您说的什么论语，我之前听都没听过，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怎么背呀？

“论语不难，为师每天先把要背的十则给你讲解清楚了，你再回去背，好不好？”

“谢谢师父，只是…只是，我怕我背不好。”

“有什么背不好的，上次的孝经那么长，你不是也都背下来了吗？只要用心就没有难事儿！”

“好的师父，我尽力，谢谢您！”其实小辫儿心里还是挺抵触背东西的，但是知道师父都是为了自己好，又这么有耐心，一定不能辜负师父的一片苦心！

“好孩子，来为师先给你讲讲，然后你再去背。”

小孩坐在师父腿上，师父端着书，一字一句的为他讲解论语的内容，然后又把史记当中记载的朝代，涉及的人物以及全书概述告诉了他。小辫儿听得津津有味，觉得这些文学书籍似乎也挺有意思的，于是接过书，兴致勃勃地背诵起来。

他先背论语，前十则都是比较短小的句子，师父给他讲完，他基本就背下来了，这会儿正起兴，一口气背诵了十条，觉得也没有那么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嘛！

“师父，我背好了！”

“嗯，你继续看史记吧，等晚上我一同问你~”

小辫儿放下论语，又翻开史记，这史记也太厚了，觉得端着都累，也不知道一天五十页的速度，得多少天能看完。小辫儿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努力的聚精会神，好好的品读史记。

过了有一个时辰，史记所记载的朝代混杂，其中的生僻字，和难理解的句子特别多，小孩渐渐没了耐心，坐在书房里东张西望，没了刚开始的专注。

“干什么呢！好好看，摇头晃脑的！”师父及时提点他。

“哦，师父~”小孩儿急忙坐正身子，又低下头来继续看书。可是人在这儿，心早都飞出去了，又惦记着跟晓林玩儿，跟孟哥栾哥他们切磋武艺……时间慢慢过着，觉得做什么事情似乎都比读书有意思，怎么这么无聊啊！平时让他一口气练几个时辰的剑，他都不会觉得累，这会儿才坐了一上午就腰酸背痛，他看着师父气定神闲，一直都在翻着书，觉得好不可思议，这么无聊的事怎么还有人愿意做呢？

“师父，您一直这么坐着不累吗？”小孩眨着眼睛试探的问到~

“有什么可累的，看进去了就不累，你别琢磨没用的赶紧好好看。等看完了，我可问你讲的是什么，你要是说不清楚，上回那镇纸的滋味还记得吧？”师父看小孩十分不投入的样子，恐吓到。

一听说镇纸小孩儿的掌心不禁隐隐作痛，上次被打，手肿得跟个馒头似的，十多天才好…快好好看书吧！省得再板子加身！想到这儿赶紧低下头，强迫自己认真阅读起来。

师父抬眼看着他这一系列小表情，小动作，心里偷笑，于是把桌边的镇纸往前摆了摆……

小孩听见声音，急忙一抬头，看见镇纸就在师父手边，吓得咽了口吐沫…

“还遛神！”

“没，没~师父，我好好看书！”小孩怂怂的低下头，不敢再看师父。

师父看着他那小模样，心里稀罕的不得了！这孩子真是惹人喜爱，如果能养成看书的好习惯就更好了，对，必须让他养成！

小孩就这么的在桌前坐了一整天，终于看完了整整五十页史记！站起身来，腿竟然有些麻了，来到师父桌前，把书双手放回桌子上，说道：

“师父~小辫儿看完了。”

“嗯，挺好，你现在先把论语背给为师听听。”

“师父，我，我有点儿忘了，您让我再看几眼可以吗？”论语还是早上背的，记得不扎实，过了这大半天儿有些想不起来了！

“有点忘了？不都跟你讲什么意思了吗？寻思意思也能大致背出来呀，这样吧，你现在背错一个字儿，挨五下，等你看完之后再错就是十下，你自己选吧！”师父的语气透露着不满。

“师父~~~，”小辫儿拉长语调，想撒个娇给自己求个饶~

“你少来啊，一码归一码，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师父其实最受不了他撒娇，一撒娇就心软，但是总不能什么事都惯着他吧！

“师父，我还是再看几眼吧~”小孩委屈…

“行，看吧，就一刻钟，抓紧时间！”

“是，师父！”小辫儿赶紧翻开书，温习早上背的前十则。

“师父~我背了啊！”很快一刻钟就到了，小辫儿合上书心里还是胆儿突突的，不知道能背成什么水平。

“背吧~”师父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等着他的背诵。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小辫儿的声音清脆悦耳，说话语调动听，一字一句吐字清晰的背着。

很快背完了十则，师父听完之后还是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看不出什么表情也没有开口说话。

“师父我背完了……”小孩儿小声的开口。

“背完了，这些字都会写吗？来，拿纸拿笔默写一遍。”

“啊？”小孩儿有些蒙了，之前也没说要默写呀，但没有办法，拿起毛笔，把纸摊在桌子上，硬着头皮写了起来。

他刚写了一行，师父在旁边看着，不禁皱起眉来，这孩子的字怎么这么难看呀，实在看不下去！

“停，先别写了，你小时候一点字都没练过吗？怎么这么难看？都说自如其人，你这怎么能行？”

小孩儿羞愧的放下笔退到一旁，小声说道：“师父，我没练过字，我现在开始好好练可以吗？”

师父一听觉悟还挺高，能主动提出练字，孺子可教也！于是缓和了语气，“你以后每天早晨练完剑，就来书房抄写论语，把每天要背的多抄几遍，就当一举两得了。”

“是师父，我知道了…我，我刚才背的…背错了几处啊？”小孩还惦记着自己刚才的准确率，不知道会被打多少下。

“多少处呀，那可多了，我看一百板子是挡不住了！”师父满脸坏笑，又语气严厉的说到。

啊！！！小孩一听内心崩溃，急得要哭了。

“师父对不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我，我重背！”

“再给一次机会，刚才不是都看一遍了吗？少废话来，把手伸出来！”

小孩眼圈泛红，真的真的不想再被那个厚板子打这么多下，但是又不敢违抗师父的命令，委屈巴巴的伸出小手。

师父握住他的指间，举起镇纸“啪”的一声打了下去，用的力气不大，手心只是微微泛红。

小孩已经做好了忍痛的准备，但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剧烈，他心里更害怕了，看见师父下手这么轻，心想肯定是要被打好多好多下，刚开始才这么轻的，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师父继续打着，不快，力度也不重，看见小孩闭着眼睛，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心里暗暗发笑。按照这个力度，一连打了十二下，放下镇纸，开口说道：“吾日三省吾身，吾这个字读二声，你全部都读成三声了，我之前讲解的时候你没注意听！前十则这个字一共出现了十二次，就打你十二下，以后注意，不要读错了！”

小孩恍然大悟，确实自己之前从来没有注意过字音的读法，也没有人能教自己，肯定有好多字读的不准确。非常感激师父能纠正自己，

“谢谢师父，谢谢师父，我下次一定注意！”小孩感激的说到。其实他很小的时候看见家附近的小孩在学堂读书写字，他就异常的羡慕，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遇上一位既能教自己习武练剑又能教自己读书写字的师父！真是想都不敢想。

师父看见小孩笑得这么开心，坏心眼儿的，调侃到：“还笑！我看就是打轻了！”于是又拿起镇纸。

“不轻！不轻师父，可疼了，您饶了小辫吧~”

“那行吧，以后给我好好看书，好好练字，听见了没有？”

“嗯嗯，师父我听见了，我一定好好表现”

“好孩子~走，咱们吃饭去！这都过了饭点儿半天了，好吃的肯定都被晓林给吃光了！”说着拽着小辫儿走出书房。

“师父，您说我以后会长成高个子吗？我这一年都没怎么长个…晓林都快比我高了…”

“你看你那点儿饭量，一顿一碗饭都吃不上，吃的少怎么能长得高高的胖胖的，再说你吃这么少力量也不够啊，明天开始一天多吃两碗饭，少吃一碗，就多背二十页书，自己看着办吧！”

“师父我…”

“我什么我！就这么定了，少废话！”

“是师父~”小孩儿撅嘴回答到，反抗是不敢反抗的，只敢微微撅撅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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