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那一天我知道了大姨妈所谓何意

阳光下少女那银白色的长发似乎在熠熠生辉，吸引着老人迟暮的目光。

银白色，多么罕见的发色啊！不同于白化病的病白，也不同于飘雪的雪白，那是一种似乎天然地泛着银光的白，银白。

“你……你叫什么？”老人激动地问。

直接问名字吗？

上官琼礼貌地回：“琼雨。”

“琼……你不叫上官琼吗？”老人追问。

“啊……也叫，嘿嘿……”

好尴尬，明明那么正经地说，结果直接被揭穿了哎。

这是什么神仙老人？

啊，不对，神仙老人也不会知道我的吧？莫非他也是段仙姐姐的好友？只是这年龄差……嗯……

上官琼才想了一小会，一个温暖的怀抱直接抱住了上官琼。

一脸懵逼的上官琼直接愣在了老人的怀里。

“啊……咋了？”

要不是老人没有恶意也没有活性物质的迹象，不然上官琼早就一脚踹出去了。

“琼儿啊，琼儿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爷爷啊！”老人激动地口齿不清。

老人在激动，上官琼则是在懵逼。

哈？你是我爷爷？搞什么，我一百年前的人了， 我爷爷还不早上天了，再说，我有爷爷吗我……

好像还真有……

上官琼好像是突然从老人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熟悉，而这种熟悉，好像是自己小时候……自己的爷爷身上的。

那是很小很小的时候了，上官琼失忆后完全没这方面记忆，要不是老人这么说，上官琼还真不一定想得起来。

“嗯……我好像记得……又好像不记得……我……其实失忆了。”上官琼耐不住老人一直絮絮叨叨、口齿不清地表达久别重逢的欣喜，出言打断了老人的自言自语。

那不情不愿的样子，非但没惹得老人停下，反而更加絮絮叨叨起来了，不同的是，这些话上官琼听得清了：

“果然是我怪孙女，有那感觉。”

“琼儿啊，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老头子我总是睡不着啊，一个人耐不住寂寞啊。”

“你之后过的怎么样啊？你父母都怎么样了？”

“你也在冰冻计划中吗？为什么现在还是一个小不点啊！不过小不点好啊，爷爷喜欢琼儿蹦哒的可爱样子。”

“吃了没有啊，我现在给你煮饭去啊，今天在这儿过夜吧，爷爷好想咱孙女的。”

“你父母来没有啊！”

……

上官琼眼神微微一黯。

老人，也就是上官琼的爷爷，愣了一下说：“进来再说吧，正好见见小溪。”

小溪？

听到陌生的名字，上官琼也不禁好奇了起来。

上官琼虽然没太多清晰的记忆，但凭借模糊的感觉上官琼知道，眼前的老人的确是她爷爷，是一个聒噪、乐观而又耐不住寂寞的人。

以往养了猫，现在估计已经没了吧，毕竟这么多年了，爷爷能活下来还是因为什么冰冻计划吧，但总不可能猫也跟着冰冻吧。

没猫了，难道又养了一条叫做小溪的猫吗？只是名字有点恶趣味啊！不过果然是我……嗯，是我的爷爷，不同寻常。

跟着爷爷走进别墅，这栋两层别墅的内部和外面的风格是一样的，白色的简洁，连家具也是在种类和摆放上显得简简单单。

此时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明金色短发的少女。

嗯？少女？

上官琼揉了揉眼睛。

和上官露一战之后，有太多太多烦恼，以至于上官琼都没有睡好，所以出现了幻觉？

上官琼定睛重新看去，那少女正在桌子上忙碌着，正“奋笔疾书”着。

“小溪，你看我带回了什么？”爷爷眼睛亮晶晶地问。

“不是客人吗？”被称为小溪的少女毫不留情地回击。

那带着些许童音的声音明显表明她是个尚在发育的小姑娘。

“咳，我是问，你猜猜我带回的是怎样的客人。”爷爷慈祥地继续问。

“冒险者啊！爷爷，小溪可不蠢。”

小溪站起来一脸抱怨地看向爷爷。

避无可避地，小溪看到了上官琼。

小溪愣了一下。

“哈哈，这是你姐姐啊！还不快过来。”爷爷一脸得意。

上官琼一脸嫌弃，爷爷还是老样子啊！

“啊！白发！猫耳！穿着暴露！这是不是魅惑女王啊！”小溪一脸惊讶。

“小溪，你姐姐是银白发！”爷爷佯怒道。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是爷爷日日夜夜想念的姐姐！”小溪立刻跑了上来，一脸歉意。

“虽然你长得是很可爱吧，但我不吃这一套，你刚刚说我是魅惑女王！你几个意思！”上官琼一脸怒意，她可不会被眼前小小的少女萌萌的表情给融化。

对于小溪微胖的鹅蛋脸，有点可爱的五官，上官琼倒不觉得多么惊叹，比起精致的段仙姐姐，比起可爱的小止止，上官琼怎么也不会被小溪给融化。

“没……我只是在书上看到了这个故事，觉得姐姐有点像……”小溪委屈巴巴地说。

看着小溪委屈的样子，上官琼也不忍心斥责她什么：“这可恶的垃圾书！什么品味！这不误人子弟嘛！”

“嗯嗯！”小溪立马点头赞同。

看到小溪的样子，上官琼忍不住噗嗤一笑。

“乖乖女哎！”上官琼揉了揉小溪的头发，自己是个怪孙女，现在养了一个乖孙女。

光城实行试管婴儿集中培育的制度，到了一定年龄后，一般这些孩子要么被收养，要么被放在集中院中集中教育。

显然，小溪便是其中一个被爷爷收养了的孩子。

“别揉！头发会乱的！”小溪立刻排斥地用手遮住脑袋。

“小溪多大了啊！”上官琼转移话题。

“十五啊！刚到集中教育九年级呢，马上就上高等学院了！”小溪说。

听到这个上官琼立刻眼角一阵抽搐。

十五？比我大一岁？

虽然看到和自己差不多高后上官琼也料到小溪可能和自己差不多大或者比自己还大，毕竟，上官琼长的可比同年龄稍微高些。

但没想到，事实，果然服从了不如愿定则——反正大部分事情你都不会如愿，当你有预感或者不详的感觉的事情，事情很可能恰恰就是那较坏的一面。

“啊哈哈，这样啊。”上官琼掩饰着尴尬。

反正就算是爷爷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现在的年龄，再说了，我毕竟也是一百年前的人物了，被叫做姐姐，应该，不过分吧……

突然想让段仙姐姐温柔害羞地叫我姐姐，嘿嘿……

“先别光顾着聊了，一边吃一边聊吧！”爷爷突然从厨房走来。

聊的正欢的上官琼倒是没注意到爷爷离开了。

不过，说别光顾着聊，原来是想说要边吃边聊啊！这话怎么听着别扭呢？

上官琼和小溪来到餐厅餐桌边。

不过，吃饭的只有上官琼和令狐止两个人，因为小溪和爷爷都吃过了。

啊……幸好有小止止，不然真尴尬。

气氛突然僵了下来，小溪回到了“奋笔疾书”的阶段，不过其实在画画。

漫画呢……倒是没什么了解。上官琼如是想。

沙沙～

此时只有小溪的笔纸摩擦声，还有细微的吃饭声响。

“啊，老头子我说点不好听的，他俩都去天堂了吧。”爷爷打破了这僵冷的局面。

上官琼脸色微变，她低头默默吃饭，没有回话。

“哎，我本来就不打算冰冻的，只是……哎，不放心你这娃娃啊！”爷爷伸手顺了顺上官琼稍显凌乱的发丝。

上官琼有点心暖，突然就想说什么。

不过上官琼还是没能说出什么来。

“本来是老头子我先走的，结果，也是自作孽啊！”爷爷叹息。

“不……不是的爷爷！”一句自作孽，让上官琼心里隐隐作痛。

上官琼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爷爷如此悲伤！

“爷爷还有琼儿，琼儿还在，爷爷别伤心……”

上官琼一脸悲痛。

悲的是父母因命而亡，只留下他们的孤父遗女，痛的是，父母因命而死，自己不仅什么也没能帮到，还可能是直接或者间接的凶手！

所谓之命，却可能是因我而起，我怎能不痛？

爷爷粗糙的手掌颤抖了一下，他看着手心上官琼的银白发丝，

“瞎说什么，爷爷是那么消极的人吗？我若是害怕，早就死一百年了，还能在这里等着？老头子我看透天命，早就宠辱不惊了。”爷爷捏了捏上官琼的小脸，一脸笑容。

上官琼看着还是那么乐观、那么慈祥，和印象一样的爷爷，心里也好受多了。

“什么嘛！就是唬我！爷爷就是喜欢唬我！琼儿不想理爷爷了！”上官琼立刻素质赌气起来。

一贯的作风，那个慵懒而娇气的女娃子，变成了如今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爷爷欣慰地笑了。

“啊！”上官琼突然大声一叫。

“怎么了？”爷爷立刻问。

“没……我……”上官琼捂着裙子。

“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脸有点红啊！爷爷背你去医院？”爷爷担心道。

“不不……没有……我……就是感觉裤子湿了……有什么……等等，我没尿裤子！爷爷你不要一副懂了的样子看着我啊！我才没尿裤子啊！”上官琼说得满脸通红，可奈何又不敢跑走，她怕这一跑，怕是……更尴尬。

早知道就多穿点了，穿安全裤短裤甚至是打底裤都可以的……

“这是大姨妈吧？”小溪被自己的姐姐这么一闹，都有点怀疑自己的认知了。

小溪都知道的事情，自己的姐姐会不知道？难道，这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小溪如此自我怀疑。

“大……大姨妈？”上官琼一脸懵逼，自己似乎没有大姨妈啊！

怎么跟大姨妈扯上关系了？

此时爷爷仍旧一脸懂了的表情，而小溪则露出一脸渐渐惊讶的表情。

“哎，琼儿，洗了澡早点睡，明天咱再叙旧，老头子我熬不了夜啊，得先回房了。”爷爷趁机想溜，虽然那一脸正经严肃的模样，但上官琼知道，他的内心是不正经的。

“啊啊啊！爷爷！告诉我是什么啊！吊人胃口不带这样的！琼儿真的不理你了！”上官琼仰头闭眼便是一阵害羞地怒吼。

“哎，这事情你得问小溪，爷爷真得睡了。”

说完，爷爷以正常青年的速度溜了。

“啊！臭爷爷！”上官琼看着嘭地一声关上的房门，无计可施地抱怨了一句。

然后，上官琼把目光投向了小溪。

“大姨妈啊……就是月经啊！嗯，是的，正式称呼的确是这个，不要怀疑。姐姐竟然不知道，难道，姐姐真实年龄才十二岁？”小溪惊奇地说。

十二岁？你在想鬼。

“怎……怎么可能，虽然正常是十二三岁就初经……但，姐姐特殊，不是普通人……哈哈哈，姐姐可十六岁。”上官琼掩饰着尴尬大笑。

“哦，姐姐要洗澡吗？我给姐姐准备！”小溪本来语速挺慢的，但问完后突然语速加快，在上官琼猝不及防的情况立刻跑走了。

“哎……我要怎么办？”上官琼看着好心的小溪跑去了浴室，突然意识到什么。

“所以……小彬你打算憋到什么时候？”上官琼怒气冲冲地问。

“啊……小彬是觉得琼有着常识的。”小彬立刻解释道。

“你这是在说我没常识？”上官琼立刻火气上来了，一副要把猫耳扯碎的样子。

“琼在关乎重要的事情和重要的人说的话上，过分的敏锐呢。”小彬认真地撇开了话题。

上官琼愣了愣。

“注意洗澡采用沐浴的方法，洗完后穿上姨妈巾就行。”小彬紧接着说明了一下。

上官琼冷哼了一声表示不满，然后站了起来。

上官琼四处张望了一番，然后不着痕迹地把椅子推进了桌子下。

先去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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