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于尽……吗？

西伯利亚，距XX前线基地250千米，高度6000米，特别行动小队。

“准备空降。”机舱内，队长扶着把手站在打开的舱门前。小队的成员都严肃地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她们是从不同部队集结到一起的特别小队，一共25人，全员都是S级女武神，无一例外。

她们知道，这一次行动，她们中的大部分都回不去。

夜翎闭上眼睛，感受着心脏因紧张而剧烈地跳动。运输机正因为突进级崩坏兽的攻击而抖动着。

突然，机腹被撕裂开来，夜翎被固定在地板上的机甲带了出去。

来不及看运输机怎么样，夜翎控制着机甲撕开坏了的固定锁，然后调整姿态减速，尽管夜翎把推进器开到最大，她还是连人带机甲一起狠狠地砸到了地面上。

夜翎从雪坑里爬出来，坑里的机甲被摔变了形。幸好夜翎及时为自己罩了一层崩坏能来保护自己，不然她现在也许会比那机甲更糟糕。

十五公里外，从坠机中幸存的队员们集结完毕，正在向目标——实验塔进发。队长看着队员的生命信号，面色凝重“该死！怎么搞的，还没到目标地点就损失三人，两死一丢失……听好了！我们不能让同伴们白白死掉，杀了律者为她们报仇！”

女武神们打开机甲的推进装置，低空向实验塔突袭。她们避开体型庞大的骑士级和战车级，用大口径机枪在突进级中清扫出去路。机甲飞行产生的劲风在她们身后留下一道道雪痕，只用了四十秒，实验塔就已经近在眼前。

突然，两名队员被击中，代表她们的生命信号也随之消失。破空声这时才传来。

“加速！在外壁上打出通道！”队长喊着，率先打出破甲弹。可实验塔外壁只是被炸了个坑。

小队不停地向外壁倾泻破甲弹，破洞越来越大。当小队到达外壁时，破洞已经足够机甲进入了。队长示意停火，小队开始进入实验塔。可当小队末尾的队员准备进来时，几只骑士级将她拉了出去。枪声没有持续几秒便消失了。里面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看着同伴消失在眼前，队长极力压抑着自己冲出去和崩坏兽拼命的冲动，转而面向漆黑的实验塔内部，咬牙切齿地说道“杀了那混蛋！”

夜翎发现了两具尸体，头被白色的长矛击碎了，认不出是谁。她把尸体从机甲上抱下来，放在一边。自己则穿上了满是鲜血的机甲，向实验塔飞去。

到达外壁，夜翎看到一处破洞，被崩坏兽的尸体堵住了。她在洞口摸索着，找到一处仅仅够不穿机甲通过的缝隙。忽然，夜翎感到风不自然地变小了，她心中一惊，立刻向前翻滚。躲开了刺下的长矛。夜翎站起后立刻转身抬枪扫射，穿甲弹打入了崩坏兽的独眼。骑士级发出一阵吼叫，抬起长矛向夜翎刺去。夜翎跳起来，在骑士级的头顶上翻了个跟头，骑在它的头顶。骑士级的矛深深的扎进地面，它拉扯着长矛，可是没有拉动。等它终于把长矛拉出来时，夜翎已经把长剑狠狠地刺进了它的眼睛。

这点伤害对它来说并不算什么，崩坏兽就算失去视觉，照样可以凭借对崩坏能的感知“看”到，毕竟这个世界崩坏能无处不在。

可没等再次行动，它的身体就像沙子一样崩塌。从沙堆里飞出一把漆黑的长剑，在空中转了一圈后飞到了夜翎手中

“吸干你，就不会再起来了吧。”

夜翎看着队友们生命信号上的死亡标志“只剩下你了吗？”

她脱下机甲，把武器从崩坏兽尸体的缝隙中丢进去，自己准备钻进去时，退回来又想了想“Ho229，更新优先任务……”

夜翎在断电的实验塔内部前行着，没有光线对她来说……不如说对所有S级女武神来说都没有关系，她们也可以像崩坏兽一样靠对崩坏能的感知来“看”。

她感受到在她上方，两团崩坏能正剧烈地碰撞着。“抱歉，你必须再拖一会，只有这样可以灭了律者。”仰起头对着其中一个崩坏能比了个中指，夜翎开始用自己的崩坏能为面前的大门充能。她离她的目标还有两层厚重的门，只要到了门后，夜翎保证一定可以杀了律者。

上方，实验塔第五十层，总控室。队长伤痕累累，每一道伤口都深的触目惊心。她被律者按到墙上好一顿捶，借着反冲力打烂了身后的墙才在律者打烂她脑袋前脱离了律者的魔爪。

“唔……咳咳……”咳出一口鲜血，队长捂着最大的伤口跪在地上，每一口呼吸都伴随着撕裂的疼痛。

本来她注意到夜翎的生命信号定位在地下层，想要去找她。因为她发现她得以与律者交战只是律者想要和她打着玩玩而已。她需要帮助。

可是没等她行动，律者就拦住了她。

失败了，队长看着一步步向她走来的身影，失血过多让她的视野变得模糊。

但，崩坏能的波动无时无刻宣告着身影的主人——律者。

“不打算逃了吗？”那声音充满着戏弄。声音的主人披着银白色的长发，金黄色的眼眸里透着戏弄“还是说？已经没有力气逃了？呵呵呵～那么你也没有乐趣了啊～”

律者蹲在队长面前，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勾起队长的下巴“嗯……这就不行了？真是的，25个人这么快就没了啊，真无聊。你们也不过如此吗。”

队长的眼睛已经无法聚焦“你这个……混蛋……”

“啊～对了，下面那个小虫子还活着呢。”律者捶了一下掌心，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你说我要是把下面那只小虫子带上来，在你面前一点一点把她弄死，再从那边的管子里扔下去，怎么样呢？”律者指着垃圾投放管说。

队长的眼睛紧缩了一下“你……”

外墙上传来了爆炸声，“哈～外面的虫子们还不死心吗？真是的，乖乖等死不就好了……嘛，反正那墙我加固过，一时半会儿也弄不开。先去看看下面的小虫吧。”律者用崩坏能凝聚成锁链，将队长死死绑住。

崩坏能侵蚀着队长的身体，要是她穿着机甲多少可以抵消一些崩坏能的侵蚀，可是队长的机甲早就因为损坏严重被丢在实验塔里了。

“啊啊啊啊啊”疼痛让队长叫了出来。律者欣赏着她痛苦的样子“对嘛对嘛，这样才是你们该有的样子啊。”律者捧起队长的脸，双手触碰到的地方留下了灼烧的痕迹。“在我找到下面的小虫子之前，你要活下去哦？”说罢，律者站起身。却被一把从黑暗处飞来的剑顶飞了出去。

双臂交叉在胸前，律者只是轻轻侧身就带偏了剑，可剑划过律者的手臂，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剑在经过律者脸颊时猛的一转，向她的颈部砍去。律者对自己受伤感到诧异，慌忙在自己手上凝聚崩坏能，试图以手抓住剑刃。可在刚刚接触剑刃的一瞬间，律者手中的崩坏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剑，划破了律者的手掌。要不是她及时收手，现在她的右掌就只剩一半了。律者立刻转身低头，堪堪避开了长剑。抬腿，一脚踢到剑柄上。长剑便一头扎进了队长面前的地板里。

“该死的，我要杀了你！”恼羞成怒的律者用崩坏能修复着伤口，脸上全无刚才轻松戏弄的神情。

身后，阴影中寒光一闪，夜翎手中的匕首里律者的脖子只有一点点距离。可律者的身形却闪了一下。夜翎挥了个空。

“咳啊！”夜翎被律者掏穿了腹部，双手死死的抓着律者的手臂，被律者举在半空。“你给我去死！”律者怒吼着，却从夜翎的眼中的倒影看到了那把漆黑的剑向她身后飞来。律者转身毫不犹豫地把夜翎挡在自己身前，“噗！”长剑刺穿了夜翎的腹部和律者的心脏。强大的力量把夜翎钉在了律者身上。

“咳！”律者抹开嘴角的鲜血“我可是杀不死的，你不知道吗？只要有崩坏能存在……”话未说完，律者却感到浑身都力气被长剑抽离，双腿一软。两人就这样被长剑串在一起倒在了地上。

“Ho229，执行。”外墙应声破开，一架机甲飞了进来，飞向已经昏迷的队长。

“你……带不走她的……你们……都要死……”

“我没打算带走她，她得自己走。”夜翎说完便昏了过去。队长身上的束缚早已经被长剑像吸面条一样吸收。机甲抱起队长，转身对着夜翎身边的地板狠狠地踏了下去。

几脚下去，地板上已经布满裂痕。最后一下，机甲向上飞了一小段，用双脚狠狠地踏在了裂痕中心。

随着地板崩塌，夜翎和律者一起掉了下去。

实验塔实际上是空心圆柱结构，上下除了最上层总控室和最下层的核心层都可以直通。

夜翎刚才，就是去打开了核心层上方的护罩。核心层里，只有一团巨大的崩坏能。

崩坏能的散发方式很奇异，当两团大小不同的崩坏能相遇，大的崩坏能会极力将小的崩坏能的波长同化为与自己相同。就像，捕食一样。这期间会放出能量。当两团一样大小的崩坏能相遇时，它们会互相同化，最终成为一团与先前两团崩坏能波长都不相同的崩坏能。律者的手会灼伤队长，正是因为崩坏能同化时产生的辐射。

核心层的那团崩坏能，是人类已知的最大的崩坏能，哪怕只有一点点其他崩坏能撞上去都会产生恐怖的辐射量。夜翎就是要这样，炸死律者。

虽然夜翎体内的崩坏能已经被虚空（长剑叫虚空哦）吸尽，但律者没有。律者无穷无尽的崩坏能供给反而成了杀死她的最终武器。

西伯利亚的冷空气把队长吹醒。机甲正带着她向远离实验塔的方向飞去。

“止血完成。”

“血压低，注射肾上腺素。”冰冷的机械音伴随着大腿上一阵刺痛。

“我……在哪？”

“西伯利亚，xx前线基地219千米处，正在前往最近的部队集结点。”

“有人救了我？”

“救援任务由S级女武神夜翎确认。”

“夜翎？她人呢？夜翎！夜翎！”队长四处张望，却看不到想象中应该在旁边的另一台机甲。

“女武神夜翎以无法定位，生命信号状态异常。”

“什么？回去！快回去！夜翎需要支援。”

“否定。”

“让我回去……”队长的眼中已然有了泪光。

“否定。”

“混蛋！你听不懂吗？这是命令！”队长用力砸着机甲的后背。

“否定，最高优先任务：保护女武神白月到达最近的支援部队所在地。”

“那就更改，掉头回去！”

“否定，您目前的生命信号异常，不适于做出作战判断。继续执行任务。”

“有来自女武神夜翎的留言”机械音过后，是夜翎温柔却略显疲态的声音“白夜……你现在应该已经安全了。我知道现在劝你不要难过是无济于事……但还是不要让自己沉浸在悲伤中了，好吗？哪个女武神没有失去过同伴呢？……我已经决定和律者一起死，我不会白白死掉。我们的同伴也不会。所以你要活下去……作为杀死律者的英雄活下去。我们的故事……拜托你替我们讲给世人听吧？……对了……要是你还会继续当女武神……拜托让我们小队的名字……传承下去吧……就像过去的英雄部队一样……”

白夜转头看向身后，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

“女武神夜翎，生命信号确认消失。”白夜的眼泪终于冲出眼眶，痛苦的号哭起来。

夜翎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能量而逸散，“啊啊……虽然和白夜说自己打算和律者同归于尽……要是……能不死……唔……”

最终和崩坏能碰撞的，只有律者。

“……行动成功剿灭了律者。目前，各部队正在外围进行深入消灭崩坏兽的最后准备…………最新消息，执行斩首任务的小队已经返回…………可以确定，西伯利亚区域的崩坏已经被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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