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农and陈昕蕊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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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我们青春所意识到的."
"就是爱与被爱都是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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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陈昕蕊高中就是同班同学了。她是在高三,这个最难熬最重要的阶段作为转学生来到这个学校的。
印象最深的就是她站在讲台上难掩饰的慌张,两只手不断的揉搓着,脸颊红的不像话,扑面而来的议论就这么对着胆怯的她张扬的来了。
"我叫,陈昕蕊。"
让我意外的是她的声音是极好听的,如深谷幽兰,安静的吸引着目光的聚焦,娇中又带有不清晰的妖。我合上书不动声色的注视她的每一个动作。
她被老师安排在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柔和的光扑面而来散在她脸上,她只是面无表情的动手关上了窗,阻挡了阳光的侵袭。我原本以为她是喜欢明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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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真的特别安静。
我经常上课偷瞄她,像是在做一个每天都玩的游戏,如果不看她,就浑身都不舒服,自从看她的第一眼我就变的怪怪的。
所以我能准确的说出她除了上厕所每天都坐在自己的凳子上倚在手上看书,这让我怀疑是不是有人恶作剧在她凳子上黏了强力胶。
在学校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话,连老师都是"嗯""哦""好"几个字就被她打发了。
她住的地方好像很远,跟同学走的都是不同方向,经常能听见两个两个的女闺蜜边走边议论她,我好像对关于她的一切都想刨个清楚。
她不爱笑,拿了全国数学竞赛的冠军也不会;她不会哭,篮球不小心砸她头上关心的也只是散落在地的书,有时候我感觉她就是个木偶,一个不真实的…人。
其实我最纯粹的知道她,就是那次她简短的自我介绍了。
也就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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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农哥!今天兄弟们去聚会,走不走一个!"
毕竟同窗三年了,时常聚聚也是常事,我边收拾书包边回已浅笑,挠着后脑勺一脸抱歉的说。
"不好意思啊,这次不行了。"
"为什么啊?"
目光一下子就聚焦到我身上了,我淡淡的回应。
"找人。"
陈昕蕊一周没来学校了,我心里一直不怎么安心,也偷偷跟着她好几次看过她家的位置,不出差错应该能找到的,只是时间问题。
我做了一次对我而言有点疯狂的事,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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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公交车我就一直数着站数,过了一站心就扑通一下,快的就要跳出来了。我咽了咽口水,进行自我催眠。
到站了,我手抖的抓着扶手,门一开就火急火燎的冲下去,捂着胸口有些腿软。
左看右看的跑过了马路,在中途竟然差点撞上一辆摩托,我不断喘着粗气,显得逐渐脱力。
走错了无数次路线的我,终于在快没耐心的时候,倏地视线定格在不远处的简陋小区里。
熟悉,但蔓延出的犹豫让我寸步难行。
内心被五味杂陈的情绪覆盖,我盯着模糊的招牌,好似怕它突然不见,我就抓不住她了。
温热的液体像断了线落在平坦的地面,我咧咧嘴鼻头酸的厉害,却始终没有迈进去的勇气。
我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搞懂自己,没有搞懂自己为什么会刻意注意她,为什么她一周没来学校会不由自主的担心,为什么会荒唐的来找她。
"陈…"
"立农。"
深蓝色雨伞映入我眼帘我怔怔的听出她的口中说出我的名字但好像记得不是很清,仅仅就是这样我都能把悲伤一扫而净。
她对我的印象,也只不过是每次班级年级乃至世界的排名第二而已。
我败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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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每每回想起来,我都觉得那天在焦急和冲动中寻找到陈昕蕊的我,之后的举动,实在是出乎意料。
我居然不顾一切的冲上去紧紧抱住了她…
那时候的双手似乎都在颤抖,心跳失衡到自己都觉得奇怪又莫名其妙。像是在黑暗中挣扎了很久的人,在夹缝中捕捉到了一丝微弱的光芒。
其实我那时已经做好了被她推开的准备,甚至连自己失态的理由都已经想好了。
她却一动不动的站着,没有任何动作。
我后来才知道,她没有去学校是因为母亲生了病,单亲家庭的她,只能放下学业去照顾母亲。
她很要强,甚至不愿意得到别人的任何帮助,那似乎对于她来说,是一种侮辱和施舍。
她和别的女孩不同,从来不会把自己的不幸挂在嘴边去博取任何人的同情,懂事又让人心疼。
她不需要帮助,我更是没有资格给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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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过后,我们之间变得微妙,不算亲近,但只是没有那么清冷。
至少她偶尔会对我露出一点笑容,支配我一整天的心情。
而我,用着自己的方式保护她,哪怕她不知道。
闹得最大的那次,我受到了学校的处分。
原因很简单,她被人欺负了。
是学校里几个不务正业的差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了她的家庭情况,那天放学就堵住了她,在人群夹杂中间羞辱这个女孩。
那是第一次见到她哭,不动声色的,隐忍委屈的,但是足够轻而易举的挑拨起我敏感的神经。
我也在人群夹拥中打了那些男孩。
我不会打架,那是第一次,是淋漓尽致的一次,虽然寡不敌众,一拳一脚都打在肉身上,疼得献血都溢出来,但是却好像有着浑身的劲儿使不完,没什么技巧,就是一股子的蛮力。
那个处分通知,大概是我整个青春唯一犯的错误了。
可那天晚上收到的药膏,已经足够让破碎的嘴角扯着血丝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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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子不温不火的度过了高三。
高考前一晚,我拿着手机辗转反侧到了半夜,忍不住的在忐忑中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睡了吗?”
等到消息已经发出去,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
明天就是高考,除了自己,谁又会在这个时候还不睡觉呢?
正无地自容的着急要撤回消息,手机却叮咚的响了一声。
她回复了消息。
“准备睡了。”
我内心狂喜,手指快速的在键盘上敲击,心情急躁又无比期待。
但是那些已经码好的文字,卡在了对话框。我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就被她抢先一步。
“明天…一起加油。晚安。”
心跳像是漏掉了一拍,回复一个晚安后,迎接我的,便是漫漫长夜里无尽的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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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之后的返校,我都没有再见到陈昕蕊。
很可笑的是,我和她的最后一句话,居然止步于了一声晚安。
如今奔三十的我,已经快要成家,每天相亲的任务被母亲安排得拥挤。
学生时代那种单纯又干净的喜欢,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出现了。
她大概,也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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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昕蕊视角:
我其实没有参加高考。
前一晚母亲的病情已经加重,那场对于人生来说意义重大的考试,我不得不放弃。
说不遗憾,不委屈是假的。
但是我更害怕陈立农知道。
我害怕那个傻傻的男孩子,因为我,葬送无量前途。
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他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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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陈立农来说,那三个字,终究是藏了一辈子.
可可:【双陈番外】两千五百字打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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