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第一章：他是疯子.

车轮在光滑的地板上滚动的声音被淹没在一声声焦急的呼喊里。

洁白的床单躺着的是面色苍白的女孩。而随着车轮一起快速的跑动的，是身旁紧紧跟随的医护人员。

王源也站在一边，手掌紧紧的攥着车侧，而唐晓雪闭着的眼睛，再也没有因为他一声又一声的迫切呼喊睁开分毫…

直到车子被推进手术室，医生将他阻拦在外，王源才在大脑的一片空白中，愣愣的听着那带着些歉意的，又不容拒绝的话语，停止了步伐。

眼睁睁的看着手术室的大门合上，王源的手才被迫从车侧拿开，手心的余温，貌似还在冰冷的刺激着皮肤，侵蚀着五脏六腑般的撕心裂肺。

他隐藏在眼眶里，那一滴打转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是落下…

头顶上，原本灰暗的手术室三个打字，在门关上的一瞬间亮起，也深深的昭告着王源…

死神对他的宣判，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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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

陈立农怒火中烧的冲进那个好似暗无天日，永远没有活人气息一般的，死寂的实验室…

终于在看到昏暗的一扇扇门后，陈立农找到了最中间那扇，半开着，里面透露出丝丝光亮的房间。

他毫不犹豫的破门而入，门框打到墙壁上，发出的巨大的声响，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实验室里面那个专心致志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的手，依然在熟练的一遍遍操作着一系列的实验器材，透过那高度数的眼镜镜片下的，是一双近乎疯狂的，泛着野兽般痴迷的变态目光。

陈立农大步走到男人面前，不由分说的攥着他的衣领，轻轻松松的就将男人的实验打断，将他的身子转过来，被迫对视上自己的眼睛。

当眼前映入一张历尽沧桑，已经疲惫不堪的，满脸褶皱的脸庞时，陈立农本来准备好要质问和谩骂出口的话，就这样被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口。

他不自觉的松了松手掌上的力度，放开了面前这个男人的衣领，原本怒气冲天的面庞上，一霎那间染上一丝心疼和不自在。

目光又一次移到了那满桌子的实验器材和药物上，陈立农的眼神变了变，移开目光，再次对视上男人疯狂得不可言喻的眼睛。

他顿了顿，动了动嘴唇，艰难的吐出一个音节…

陈立农：爸…

中年男人的目光因为这个似乎隔了半个世纪没有听到的音节而变了意味。他看着陈立农的目光，终于不再是无动于衷的了。

但那只是几秒钟，马上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男人移步到实验台前，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拿起那瓶暗黄色的液体药物，转而再次用一种疯子一般的眼神，说出一句话。

“你知道吗…”

“我的实验失败了…”

“它明明那么成功的。”

“为什么在她面前，就不行…”

“我是不是研究不出来了啊。”

中年男人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而变得异常嘶哑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实验室里回荡…

陈立农这辈子，真是看尽了他的痴狂。

是的没错，如你所见。

他的父亲，是个不折不扣的研究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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