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官。”卡戎在一处庄园外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停下了脚步。
“……,嗯?哦,到了啊,挺快的嘛。”仁铮半天才缓过神。
“怎么了,客官?”
“没事儿,只是方才在路上见了那么多的神鬼蛇怪让我有点懵。”
“他们很对外人很和善的,不用担心。”
“但用刀跟别人打招呼我可是头一回见。”说到这里,仁铮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还有那几个怀里抱着泰迪熊,眼角溢出血泪的小女孩,还有手里攥着眼球的少年,等等等等,不胜枚举,没吓死我。”
“Jeff the Killer的恶作剧而已,不要在意。”
“呵呵……”仁铮表示严重怀疑,“我现在一度认为你想搞死我。”
“怎么会呢,客官。”卡戎冷冷地说,“我如果心生杀意,是不会给您时间反应的。”
“……”仁铮没有接话,但心里已经开始制定之后的应对对策了。
“吱嘎!”的一声,卡戎推开了门,“请进,客官。”他依旧保持高冷。
“希望slender man不会吃了我。”带着这样的期盼,仁铮步履缓慢地走了进去。
不得不说,庄园确实别有一番韵味,除了遍地开放的玫瑰与蔷薇外,还有整齐规划和修剪的灌木林,甚至在几个不起眼的地方居然长出了颜色艳丽的彼岸花,不禁让人在欣赏之余去幻想这里的美好与神秘,但只可惜,这园子的主人是曾经让无数人魂飞魄散的杀人狂。
“砰砰砰!”,卡戎伸手敲门,“在吗,主人?来客人了。”
在几下砸门之后,门缓缓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形瘦长的鬼影出现在了门口。虽然他没有五官,但还是可以从他身后不停晃动的利爪中看出,他现在很兴奋。
“你说的客人呢?”slender man的语气明显很激动。
“在这儿呢!”仁铮抢答道。
“哇!终于有客人了!快请进!”slender man一把拽过仁铮的手,兴冲冲地将他拉进屋内。
“那我就在此等候了。”卡戎补充。
仁铮被拽进屋内之后,slender man将其安顿在书房,自己去了厨房准备茶水,准备好好款待一下这位稀客。在此期间,仁铮也没闲着,随手翻阅了slender man的藏书,发现他虽然长相恐怖,但却痴迷于哲理,康德的理性批判三部曲,伏尔泰的《哲学通信》,卢梭的《忏悔录》等等,可谓是应有尽有。而且,在看到他的书桌上还放着一本打开的《道德经》的时候,仁铮还吓了一跳,没想到在这儿发现了东西方的思想融合。鉴于slender man回来还有段时间,于是他捧起那本《道德经》品读了起来。
一刻钟后,slender man端着茶水和甜点走近了书房。见仁铮在那儿认真地品着那本《道德经》,他心生喜悦,轻轻地将茶水放在仁铮面前,和缓地问道:“你也喜欢看这本书吗?”
“嗯?”仁铮先是一愣,但看到slender man出现在他面前后,他平和地回答道,“喜欢啊,这书毕竟是天地精华,不好好吸取这本书的营养的话,那就太浪费了。”
“对,我也很认同。”slender man坐在仁铮对面,点头示意。
“对了,”仁铮合上书,目视slender man,“方才我听卡戎说这个森林很凄凉,都没人来,为什么呢?”
“因为恐惧。”slender man淡淡地说着,“其实你也和那个至尊见过面了,那你也应该知道了,这里其实是恐惧的汇聚地。”
“额…,能说的具体点吗?我脑子不够用……”仁铮又开始发懵了,“还有我的事赫尔墨斯是不是传遍了?”
“不至于,”slender man顿了顿,“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有资格可以从赫尔墨斯那里得到情报,你大可放心。”
“哦…”仁铮半信半疑,“那什么又叫恐惧的汇聚地呢?”
“嘛,换句话说,这里是你们最下层对恐惧幻想的具象化,”说着,slender man品了一口茶,接着说,“我们这里所有的居民都是你们最下层臆想出来的,毫无顾忌,毫无逻辑,他们把他们对恐惧的表达发泄在我们身上,让我们一个个受尽自身的折磨,体会最深的苦难,更过分的是,还给我们安排了这么个鬼地方!”说着,他的手越发攥紧了茶杯柄。
“放轻松,伙计,”仁铮劝导slender man,“我不过是来和你沟通的,不要太激动哈。”
“哦,抱歉。”他缓了缓,继续说,“不过,我们其实也无所谓了,就像老子说的,小国寡民,无为而治,这其实也挺好的,至少这几千年来无人叨扰。”
“这么说,你们放弃去抵抗了?”
“抵抗?”slender man放下茶杯,反问仁铮,“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成功了,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自由呗,想干什么干什么。”仁铮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那,如果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人或集团来保证公平公正,自由又有什么保证呢?”
“你什么意思?”仁铮越发不解。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成功地推翻了至尊的独裁,还会有下一个至尊站起来。在这里就是这样,弱者离开了强者的监视与庇护,便会滋生奸恶,互相伤害,并且在这个过程中重新诞生出强者,进入恶性循环,如此往复,周而复始,有什么意义呢?”
“可如果不反抗,难道就这样窝囊地苟活下去?”
“有什么不好呢?”slender man看向窗外,“至少现在我们活得很开心,就像老子倡导的,活在当下。”
“……”,仁铮不知如何回话,因为这种理论看似无可非议,其实漏洞百出,但他现在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了。
“咳,”仁铮干咳了一声,“我看到这里大多数居民都是你的老乡,那其他类型的呢?”
“嗯?”slender man不解,“什么意思呢?”
“就是说那个,额,怎么说呢,为什么几乎没有黄皮肤或黑皮肤的居民呢?”仁铮绞尽脑汁想出个slender man可以听懂的提问。
“哦,”他恍然大悟,随后解释道,“要知道,你们中的一些人会膜拜恐惧的。也就是说,如果他们膜拜与他们的恐惧,那这个恐惧的化身就会被捧上神坛,成为神。”
“还有这么一说?长见识了。”仁铮恍若大彻大悟,“那这么说,你们……”
slender man摇摇头,淡淡地说:“多说无益。”
“……”,仁铮无言。
“喂,好不容易来了,搞这么僵干嘛?”
“我……”仁铮不好意思。
“行了,快些享乐吧!”
可还没等slender man沏茶,卡戎来报:
“赫尔墨斯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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