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消逝的意识

锁链从侧边扫来。

也许到此为止了——我这样想着。

“喂！你们准备对他做什么？！”救世主的声音传来。除此之外，也传来了对面五人的惊讶声。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红发萝莉惊讶的瞪大了双眼。紧接着，她想要收回被爱娜丝抓在手里的铁链，“你这个叛徒！没想到你果然是和恶魔一伙的！”

“爱娜丝！你怎么在这儿？”

“我们可是定了契约的，如果契约主死亡了，我也就死亡了。不过，更重要的是，我怎么可能让心爱的人受伤呢。所以我从你离开家的时候就一直跟在你身后了。”

虽然我很讨厌爱娜丝自顾自的说她喜欢我，想和我交往，但是这个时候反倒是很感激她呢。

“好长时间不见呢，各位！”爱娜丝松开手中的锁链。红发萝莉见状赶忙收回自己的武器。

“真是好长时间不见了呢，队长。”金发女一脸傲慢的走上前，手中紧紧握住大剑。同时，红发萝莉自觉地推到了金发女的身后。

“没想到，长时间不见先锋队的各位都学会欺凌弱小了呢。”爱娜丝气势夺人的与金发女对峙，“看来作为现任队长的你，还真是教会了先锋队不少东西呢。”

“爱娜丝啊，你那些东西对于现在的先锋队完全没有任何好处。反倒是我现在教的东西可以很好地适应大天使的方案呢。”金发女没有半点胆怯退缩的样子，“啊，对了，还有感谢你的叛变，不然我也不会当上正式的队长呢。”

“哼！”爱娜丝不屑的嘲笑了一声，“艾华尔，果然你早就对队长这个位置垂涎三尺了呢。不过，我倒是觉得除我之外，也只有你能够胜任队长一职了。倒不如说，大天使还挺有眼光的。不过就是思想极端了点。”

“爱娜丝，我现在命令你，从那个恶魔的身边滚开，让我们好好的享受一下折磨恶魔的乐趣！”艾华尔将大剑指向爱娜丝。

爱娜丝无动于衷，用锋利的眼神瞪着面前的艾华尔：“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了。我现在可不属于先锋队的人了，我现在可是属于旁边这位恶魔的人了。对了，给你们看一样东西吧。”

爱娜丝将自己的上衣稍稍掀起，漏出了自己的肚脐。那五名天使看到了眼前的事物后，都震惊的向后退一步。

“看到了吧，这就是我现在的身份。”爱娜丝将衣服放下。

“哼、哈哈哈哈哈！”艾华尔突然放声大笑，“没想到，当初的大名鼎鼎的先锋队队长，现在居然是一个低等恶魔的奴隶！真是太可笑了！果然！还是奴隶这个身份适合你啊！爱娜丝！”

“不过就算如此，你们也不得不承认我的实力永远在你们之上，不是么？”

“废话少说！作为现任队长的我实力已经有了很大提升，就算是你这个家伙，我也能轻而易举的打败……不，是杀死！”

艾华尔张开自己的翅膀向爱娜丝冲去，爱娜丝迅速转身抱起我，同时也张开自己的翅膀向高处飞去。

“喂！你在干嘛啊！为什么要飞到空中啊！”被爱娜丝抱在腰间的我，不敢睁开眼往下看。

“现在对方有五个人，我们只有一个，所以还是有点难度的。况且契约印也有一定程度的抑制力，所以我们只能躲了。”

“那种事情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你肯定能轻而易举的打趴她们呢！”

“如果没有契约印的话，或许能够勉强重伤其他四人，至于艾华尔也只能轻伤。不过现在连让她们受轻伤都有点难度了。”

“有什么我能做的么？我也许能……”

“别傻了……”爱娜丝打断我的话，“以你的实力，就连碰到她们都是一个问题。我们也只能耗费她们的体力了。”

“喂喂喂！你们怎么光在逃跑啊，这可不像当初的队长啊！”

我们不断地逃跑躲闪，艾华尔的攻击却越来越频繁。

“糟了！”

爱娜丝似乎只在意着躲闪艾华尔，却没有意识到红发萝莉的锁链。当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被缠住脚脖，行动不能。突然地急刹也使得我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哈哈哈哈！果然，现在的你根本就不可能与我们匹敌。就算这样还想保护这个恶魔？可笑啊！那么……现在开始享受吧！”艾华尔拖着大剑靠近我们。

“那么，抱歉了爱娜丝，你就在那边好好看着这只恶魔被我们蹂躏吧！夏露，把这个家伙绑起来！”

一声令下，我的四肢被铁链向四个方向拉直。

艾华尔用右手食指在我的衣服中间画一道线，紧接着我的上衣便分成两半，腹部被毫无保留的显露出来。

“这就是人类的身体么？和恶魔的样子没有什么区别呢。所以，心脏应该也在左边吧。”艾华尔将手缓缓地摸到了心脏的位置，“不过不知道人类的身体能不能和你们恶魔一样，有两个心脏呢？所以我插坏这一颗也没有事吧？”艾华尔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匕首，在我的胸前比划着。

我恶狠狠地瞪着艾华尔。

“到了这一步还在逞强么？那就让你看清现实吧。”

艾华尔没有丝毫犹豫地把匕首捅进了我的胸膛。疼痛感瞬间而来，我想要反抗，但是双手被绑住，只能无助的嘶吼。

“徐凡！！！”爱娜丝想要阻止艾华尔，但是身上的锁链却越来越多、越来越紧。

“真是美妙的声音呢。”艾华尔转动匕首，紧接着滑向了我的左边，那一刻我的眼前一阵模糊，似乎看见了过去发生的各种事情。

果然，我就要到此为止了。

***

“老张，我们还要看下去么？这已经……”

“我们……放弃吧，看来‘王子’已经必死无疑了。接下来只能寄托于‘公主’了。”

远处的房顶上藏着两名警察，他们在之前并没有被杀，反而只是被击昏。醒来之后，意识到了自己与天使的差距，于是决定不再插手任何斗争。他们认为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远处守护，并且发出预警。

“可是‘公主’似乎对自己的身世并不了解啊。我们真的要继续做下去么？”

“这是为了让恶魔夺回地狱，并且统治全界的必经之路。即便可能性再小，我们也要去做啊。”

“现在‘王子’和爱娜丝在吸引那群天使的注意，我们趁现在去会会‘公主’。”

“了解。”

两名警察偷偷摸摸的从楼上跑下，再偷偷摸摸的从旁边走过。他们还未意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被一个玩偶熊捕捉到了。

“徐凡……”躲在楼上的韩晓萌透过窗户看向楼下的战场。此时的她完全相信了徐凡所说的话。

“喂！‘公主’！”

“谁？！”韩晓萌被身后突然的声音吓到。转过身发现门口站着的是之前问过她话的两名警察。

“抱歉，吓到你了，‘公主’。”一名年长警察如此说道。

“‘公主’？谁？”韩晓萌满脸疑惑。

“您啊。事实上，我们有一件事要告诉您。”

“我？我是‘公主’？什么‘公主’？”韩晓萌更加的迷惑。

“其实，您是一位非常有实力的恶魔，是能够带领我们反抗该死的天使，夺回地狱的恶魔。”

“我？恶魔？怎么可能？我只是个……”

“发现坏人了！”突然稚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两名警察意识到大事不妙，于是互相使了眼色。两人同时转过身，想要反抗。但是他们却被不知名的巨大力量所束缚。然后被死死地摁在了旁边的墙上。紫发幼女从门口走进屋内，来到了韩晓萌的面前。韩晓萌感到了威胁，于是不断地向后倒退，知道碰到墙不能够继续后退。

紫发幼女双手撑在地板上，脸凑近韩晓萌打量着。紧接着，紫发萝莉放心似的松了一口气。

“姐姐不是坏人呢。至少暂时不是呢。”

“那个……到底……怎么回事？”韩晓萌的声音有些颤抖。明明对方看起来像是小孩子一样，但是却给人无法描述的压迫感。

“姐姐放心，只要姐姐不去试图触碰那些东西就不会被追杀哦。那么这两个坏人就交给我了，姐姐再见。”

紫发幼女走出了房间，同时身后跟着一个巨大的玩偶熊，玩偶熊的手中抓着两名晕过去的警察。

“那个……那两名警察……”

“不用担心哦，莉莉会把恶魔从他们身体里驱逐出来，然后他们就可以回到正常的生活了。那么，姐姐下次有缘再见吧。希望下一回相见不会是敌人呢。”

紫发幼女离开了建筑物，回到了街道上。

***

““哦，莉莉，刚才去哪里？怎么突然把欧娜召唤出来了？””两名棕长发少女异口同声的问刚刚回来的紫发幼女。

“刚刚去抓坏人了。”莉莉指了指身边欧娜手上的警察。

““哦、哦，没想到还有下等恶魔混在了人间呢。看来那个时候‘净化’没有做彻底呢。那么还有什么其他发现么？””

“不、莉莉没有发现什么了。那个……艾华尔姐姐还没有做完么？”

““看那个样子应该还要一阵子吧，我们还有约会呢。””双胞胎同时抱怨道。

“莉莉有些饿了，能吃到他们么？”莉莉指了指欧娜手上的恶魔。

““毕竟是莉莉你抓到的，当然可以自己处置了。””

“嗯！”莉莉兴高采烈的让欧娜把手上的恶魔放在地上，然后在两名警察的额头上各轻吻了一下。

“好了，莉莉吃饱了。”莉莉用手擦擦嘴

““你还真是喜欢吃恶魔呢。””

“因为莉莉的欧娜要恶魔力来控制，所以莉莉需要吃恶魔来补充力量啊。”

““这样一来，这两个人也能回归正常生活了吧。恶魔还真是喜欢抢占人类的身体呢。””

“莉莉讨厌抢占别人身体的恶魔！所以莉莉想要吃徐凡哥哥！”

““虽然你是个小孩子，但是你的话还真是恐怖呢。””

“其实莉莉很早就想吃掉徐凡哥哥了，如果当时接受了徐凡哥哥的告白，说不定现在就已经被莉莉化为欧娜的力量了。”

““说不定，等队长享受完之后，就会把他交给你当食物呢。””

“嗯！莉莉会等艾华尔姐姐的！”

***

经常听人类说，人死后会上天堂或者下地狱。事实上，没有人知道到底是是真是假。因为人死后就不能复活了，自然也没有人来述说自己的死后。

也许天使死后会转生为自己讨厌的恶魔开始新的生活，也许恶魔死后会转生为自己讨厌的天使开始新的生活，也许天使与恶魔死后都会转生为人类开始新的生活。说不定人类也会转生为天使或恶魔呢

这样来看，死亡并没有多大的恐惧嘛。我这么说并不是在安慰自己害怕死亡，对，绝对不是在安慰……自己。

眼前的景象消失了，视线、听力、触觉都在逐一地消失。

……其实，我超害怕死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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