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前半夜
凤君羽:不……
绝望的声音,嘶哑。凤君羽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双手已经开始撕裂他的红衫,这是皇帝今早亲自为他披上的喜服,带着姐姐凤天骄所有的祝福。
凤君羽曾经习过功夫,还是比较高明的内功心法,否则,在北国被当做奴隶折磨的时候,他怎能保下性命?偏偏那七星王府的女主人,并不在意留他一身功力,只为留下贱命能够虐得更长久。
凤贱娇弱的男子,从未得到过幸福、也从未习武强身,那么,在那段最为不堪、贱为奴隶的日子里,他是不是就不会因为渴望而努力活着、因为内力护身而可以活着?
乔采宁没有想到,她居然被他这么一推,让他挣脱了自己的束缚,愣怔之际,这个胆大的男人,便违了她的欲、望,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再次匍匐在地,不知是因为地上凉、还是因为心里害怕,她看到他的身子颤抖得厉害!
哎,乔采宁发现,怎么才一小会儿,这个男人竟能挑得她连连叹气皱眉,十八年来,她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竟还有这样的一个男子,能如此轻易、牵动她的情绪……自然,除了那个温柔又倔强的二哥,可是,眼前的男人,自又是不同的,二哥乔采如,终究是从小护着她的至亲之人。
乔采宁波动的情绪,自然没有逃过凤君羽的知觉,是的,知觉,又或是直觉。他特地退了两步,总觉得若是离开那床远一点,或许就能够安心一点,可是,妻主她果然还是生气了吗?
凤君羽低头,已不敢抬眼看她。
三年前,他是凤朝大将军乔采婷从北国救回来的,三年前,他跟着乔大将军回来的时候,就曾听周围的将士常常提起,凤都乔府,大将军善武善谋,三小姐善文善赋。或许是在将军的眼皮子底下,不好过多地议论将军,所以,大家谈得更多的,就是乔三小姐,什么文武双全,什么游学天下,什么广交书友,当然,也还有这位三小姐性有怪癖、极不喜男子,曾有传言,她从小到大近身伺候的,也都是女子……很多,好的,不好的,然而,这样一个女子,当真是天下人眼中的传奇。
那个时候,他其实无心记住这些,因为与他无关,刚刚从七星王府被带到凤朝,他忐忑不安、惊慌不已,陌生的人、陌生的一切,然而,不知为什么,自从前阵子,皇姐凤天骄告诉自己,要他嫁与乔府三小姐,当初听到的那些,就自然而然地从记忆深处跑出来,原来,听多了,便已记住了。
犹记得,昨晚,出嫁的前一晚,皇姐还念念叨叨,一直说着乔采宁的好,皇姐总是说,乔采宁会是个好妻主,而他也只是低头沉默,皇姐大概以为是他羞涩了,却不知道,每一次,凤君羽都忍不住卑微,自己这种肮脏的奴隶,怎么配得上一个好妻主呢?
不是他生来卑微,只是,在北国累积下的奴性,根本不是一个三年可以救赎的,他怕皇姐失望,也不忍真心待他的皇姐再露出那种愧疚的神情,所以,在宫里,这三年,他只能装着、假装,他是个干净的人,甚至是个高高在上的皇子,然而,心里,更甚至身上,曾经奴隶的印记,从未消去。
每夜里,他会伸手,抚着肩上的北国奴隶烙印,久久不能入眠,又或是刚一闭眼,便噩梦缠绕。
噩梦,是因为,痛,然而,痛是可以忍受的,他从来不是怕痛的人。
男子通常年满十五,就可以正式嫁人,而若不是嫁入妻家为正夫,一般十三四岁也可伺候女子行房了,他凤君羽便是在十三岁的那一年开始,成了七星王府所有人的发泄对象,谁都可以欺辱,甚至,主人一旦动怒,还会把他扔到女奴院子里,他,是比奴隶还要低贱的,这一点,主人用无数次的折磨,让他深深记住,刻进骨子里。
自从三年前,摆脱了那种贱奴的生活,恢复了皇子的身份,凤君羽,就开始抵触女子的触碰,即使,在宫里,除了皇姐会搂着他、说会补偿他、要给他幸福,再没有其他女子敢轻薄他,然而,偶尔看到她们投来的眼神,他就抵不住,恐惧。
不知不觉,乔采宁老毛病犯了,脑子里想着事儿,就地发呆了起来,也不管今天是她的大喜日子,也不管她正坐在喜床上,更忘了,新婚的夫君,还在三步远的地上,低头,跪着,颤抖。
乔采宁不动,凤君羽就更不会动了,竭力克制住颤抖的欲、望,他把自己的存在感压缩到最小,就怕引起妻主一丝一毫的关注,可是,不抬头,他也知道,妻主只是坐在床上,虽然视线似乎并不在他身上,她却依然存在,甚至没有打算离开、又或是独自上床睡去。
春宵时刻,渐渐流逝,凤君羽越来越惶恐不安,他总是觉得,妻主那么优秀,却如今娶了他,定是被皇姐的圣旨逼的,妻主能够在喜堂同他行完大婚之礼,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恩惠,此刻,妻主厌恶他是理所当然,妻主甚至应该在把他带回院子的那一刻,就狠狠地打他一顿,发泄不满,妻主……
而乔采宁失神之际,自然也不会发现她的夫君,脑子里纠结着什么,她只想要在此刻,理清楚自己的想法。
她知道,刚才差点就直接把他扑倒吃了,只因为他那一双流泪的眼睛,很神奇是不是?
女子也是能在十三四岁的时候,纳个小侍开荤行方,而,她乔采宁却偏偏被传闻不喜男子、性有怪癖,可不就是因为对这个时空的男子,实在不抱期望能有一个在她眼中是正常的,尤其讨厌哭哭啼啼的男人,在她想来,根本就不是个大男人。
可是,凤君羽,凤君羽,凤君羽……默念他的名字,脑海中闪过他流泪的样子,刚才被泪水打湿的手背依然能感觉到温热,乔采宁发誓,即使是上辈子在二十一世纪,她也从未有过那么强烈的欲、望,要一个男人。
终于回神,已是夜半。
乔采宁突然紧紧盯着前方的夫君,想起今晚是,新婚夜,千金已消一半。
乔采宁:夫君,洞房吧
她再也顾不得其他,自然也不顾他的微微挣扎,直接向前两步,抱起他,动作却是轻柔了许多,像是对待珍宝一般,放到了床上。
凤君羽,傻了,他高贵的妻主,说了什么?她要干什么?
愣愣地躺在床上,这一回,她不再撕他的喜服,她只是一手按着他,一手解着衣物,容不得他反抗,他才发现,即使聚起自己全部的内力,他也推不开她分毫,然而,她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般,依然耐心解着他的衣服,直到,赤、裸,不得不坦诚相待。
说不出,她是霸道、还是温柔?
凤君羽却发现,对上她眼睛的那一刻,他忘记了,他其实真的很害怕,女子的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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