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舍弃

这话她说的够清楚了吧。

可洛霓裳到底是低估了姬如霜的心，没想到她年纪不大，心肠硬起来却是无人可比，只见姬如霜一副泪眼欲坠的模样，仿若是天底下最委屈的人。

“大姐姐，妹妹是没脸向爹爹求情的。”说完又转向青衣红衣：“你们今天若是求不得大小姐的原谅，那是谁都救不了你们的。”

说完，就把脸扭到一边不再过问了。

洛霓裳气笑了，也干脆什么话都不说，反正姬昌磊在这里。

可事情就是这样，你明明是后退了一步给别人留下了活路，可有些人偏偏不领情，还觉得你阴险狡诈。

就比如现在的司浩然。

“早就听闻了星月城大小姐的传闻，没想到今日见到竟然跟传闻相差甚远，可见这传闻不可信啊。”司浩然朗声开口，眼底却带着掩不住的嫌弃。

他语气冰冷，任谁都能听出话里的不怀好意。

洛霓裳可不会惯着他，立即开口：“既然都说是传闻了，自然是不可信的。”

“是啊，亲眼见了才知道，原来大小姐的心肠是那石头做的，冷硬非常。”

“殿下这话错了，我倒是觉得大小姐十分的与众不同，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儿。”百里容云淡笑说道。

洛霓裳嘴角微抽，她与他不过是第二次见面，她真想问问这与众不同是怎么看出来的，还妙人儿……

姬天凤终于找到机会开口，便问姬昌磊：“爹爹，不知这二位公子是……”

“这两位是东陵国的太子殿下，百里公子。”姬昌磊说。

“原来是殿下和百里公子，天凤见过二位。”

盈盈行礼，娇柔的身段，甜美的嗓音，以及姣好的面容和恰到好处的礼仪，姬天凤自信可以在这两位的心里留下一些印象。

然而……她忽略了时机。

司浩然倒是对她微笑点头，算是回了她的礼，而百里容云却是一眼也没看她，他此时的一双眼睛都放在了洛霓裳的身上，似乎这世间的女子，只有洛霓裳才能入了他的眼。

姬天凤倒也没气馁，温柔开口：“殿下可能有些误会了，大姐姐她人很好的……”

“本太子有眼睛，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洛霓裳，外人传言你天生痴傻又没有修炼天赋，本太子原本以为你也是个可怜的女子，却没想到你的心肠这么歹毒，明知道那寒谷崖是什么地方，竟然也能狠得下心让人过去，看来本太子的决定十分的正确。”

司浩然说的正气凛然，不知道原因的听了肯定会以为洛霓裳是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

姬如霜听到这话，心中暗喜，脸上却更加显得无助。

姬昌磊双眉紧蹙，心里有些不喜，可也没说什么。

百里容云却是直接开口：“殿下此言差矣，这两个丫鬟我记得应该是二小姐身边的人才对，怎么能怪大小姐呢。”

“事情因洛霓裳而起，这两个丫鬟又是向她哭求，可是你也看到了，她连一句软话也不肯说，不是心肠歹毒又是什么？”

“可是大小姐也说了，二小姐若想为丫鬟求情，只管向姬城主开口便是，可二小姐似乎并不愿意啊……”

姬如霜心口一顿，赶紧辩驳：“不是的，我……我当然愿意为青衣红衣求情，只是……只是毕竟是她们做错了事情，又惹恼了大姐姐，总要大姐姐开口原谅了她们才行……”

“这么说，我被人打伤了，还不能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了？”洛霓裳冷笑：“先是打伤了我，今日又来我院子里挑衅，如今我非但不能惩罚还要原谅她们，不然就是不大度，我倒是想问问太子殿下，东陵国是不是便是这样的国法？”

“你……你如今站在这里好好的，哪里来的伤？”

“哦……太子殿下的意思就是你不知道的事情便可以当做没发生了？不如这样，既然是二妹妹身边的人，那便让二妹妹自己说，这两个丫鬟到底有没有打伤我，嗯？二妹妹，你说呢？”

司浩然和百里容云同时看向姬如霜，就连姬昌磊也等着她开口。

姬如霜此时骑虎难下，说不是，可洛霓裳身上的伤不会作假，这才没几天的功夫，肯定还在，说是？那就会牵扯到自己的身上，怎么办？

青衣跟在她身边有多久了，五年还是六年，时间太长了她记不清了，红衣是后来的，但也有几年了，这几年，她自问待她们两个还不错，想来不管她做什么决定，青衣红衣都会理解的吧。

寒谷崖不是人待的地方，她也没想到爹爹会这么狠心，若是以前她求情也就求了，可如今太子殿下在，太子殿下和洛霓裳刚退了婚，听他的语气，似乎对洛霓裳很是厌烦，这正是她的好机会，她不能错过。

青衣会理解的吧，红衣也会懂的，等这事儿过去了，她会想办法把她们弄回来的，不过是让她们受几天苦而已。

心思翻了几番，姬如霜最终下定了决心。

“爹爹。”姬如霜双膝一软就跪在地上：“大姐姐说的对，这天下间没有受了委屈还不能讨要公道的道理，即便是女儿身边的丫鬟也不行，爹爹要惩罚她们，女儿没有怨言。”

“小姐！你这是要舍弃我们吗？！”红衣突然大叫了起来。

姬如霜脸色发白，生怕红衣多说，赶紧开口：“你们仗着我平时宠你们，就敢欺辱大姐姐，如今事发还不知道收敛吗，罚你们去寒谷崖是让你们好好收敛性子，放心，寒谷崖虽然危险，但也不是不能出来的，等……等大姐姐消气了，你们就能回到我身边了。”

最后一句她咬的很重，就想告诉她们，等这事儿一过，她会让她们再回来的。

这是最好的结果。

“城主大人饶命啊，我们都是被二小姐逼的，是二小姐……”

青衣红衣显然不这么想，被侍卫强行带走的时候，两人皆是大喊冤枉，红衣甚至把这些年姬如霜怎么欺负洛霓裳的事情都给抖了出来，姬如霜当即就白了脸，哆嗦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姬昌磊冷冷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说什么，反倒是司浩然见她这样有些心疼，冲着百里容云说：“你看你看，这善良的人永远都是被人欺负，就因为二小姐没求情，这两个贱婢竟然敢这么攀扯，以本太子看，这样的贱婢就该直接杀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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