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觉醒的记忆

中午到了，要和特塔一起回去了。

“今天的课，怎么样？”我转过身问特塔。

“呃，还好吧，就是那啥语文有点听不进去。”

啊，这个不怪特塔。那个酒瓶底语文老头每讲一个字就把口哨吹得嗖嗖响，要听懂确实是有点难度。

我们就这样穿过走道，从通路的另一头走出去。

这学校居然有游泳池啊。

蓝色的池子就在我们的一侧。只是在秋天不能一睹一众死库水少女的身姿，有点可惜。

我凝视着不知为何没有被放掉的蓝色池水。风带来的波浪传至池壁又破碎开，反弹着又和它的后辈们撞在一起，就这样穿过又破碎，产生的蓝色干涉交织隐现。池水的颜色好像又没有之前的深了，又有时变得亮起来。同这秋日无云的天空一般纯净又细小的波浪上，我好像看到了海面上白色的波峰，思绪就这样被带到大海，带回到那最初的起点。

我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的是，转世之后、出世之前的记忆，这幅身体被选择的原因。

那则神话。那献身的少女的故事。

「陆地人将曾经陆地的主宰者赶入了海洋。」

旧日的支配者的故事。

和我的即将开始的故事。

在我的前世结束后。

我离开那世界后。

被黑暗笼罩。

那般的黑暗。

与其说是伸手不见五指，实际是连五指的存在都被吞噬。

那之后过去了多久呢…

「死亡? 那永恒长眠的并非亡者在奇妙的万古之中死亡本身亦会消逝。」

一位罗德岛出生的作者用文字所描述。

这就是死亡后的万古，连死亡本身都将消失、全体人类将来的归宿吗？

这时仍沉浸于黑暗的我全身被从未经历一秒的不可名状所包围以至于连本来所熟悉的我自己都变得陌生得超过了无数次古往今来任何文字所描述的极限而，我睁开了「双眼」。

那双红瞳，现在是支配者的所有物了。

Iä! Iä! Cthulhu fhtagn!

Iä! Iä! Cthulhu fhtagn!

Ph’nglui mglw’nafh Cthulhu R’lyeh wgah-nagl fhtagn—

fhtagn—

我就这样来到了这个世界。

我是克菈。

我是「深海的眷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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