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祭篇 言爱-3

哈斯塔：喏，给你

神明忽然有一日丢给了她一个奇怪的物件。

　　是一个圆环，中间依稀是一个眼睛的图案，带着繁复而美丽的边饰花纹。

菲欧娜：这是什么？

　　菲欧娜好奇地摆弄着，却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寻常。

哈斯塔：……你就当是圣物吧

神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微微柔和了些许，他随手指了一处墙壁。

哈斯塔：你把它置于墙面试试看

　　菲欧娜依言将圆环置于墙面，下一刻她便来到了教堂外。

　　诧异地转身，她的身后是一个一人高的圆形通道，其上赫然就是放大版的圆环上的图案。

她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于是她又回到了教堂里面，还正巧同和迎面走来的神明撞了个满怀。

　　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两个人都不禁一愣。耳根悄然染上了一层薄红，菲欧娜却没有离开哈斯塔的怀里。

菲欧娜：为什么忽然给我这个？

哈斯塔：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遇到危险就用它保身吧

菲欧娜：危险吗？我不会离开教堂的

菲欧娜有些疑惑地抬起脸看向神明，只见神明眼中隐隐流淌着一种不明的情绪，像是忧虑。

垂下眼帘，他说道

哈斯塔：以防万一

　　……

　　后来这些零碎的日常反而是菲欧娜一生中过的最温馨的一段时光。

　　就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祭司便开始悄悄恋慕着神明了。花季少女总是存在各种美好的幻想的。

她偶尔也会暗自欣喜，因为她是他唯一的信徒，终其一生也都会是。

　　但神明却在某一天消失了。

　　他不再出现，无论祭司用什么方法。

祭司每天清晨醒来，教堂里只有破碎的尘芥在空气中漂浮，仿佛她只是做个一个很漫长很漫长的梦。

　　每当这个时候祭司总会确认一遍圆环在不在，因为那是神明存在过的唯一证据。

　　后来祭司也离开了教堂。

　　她独自走过了很多地方，也试图寻找其他办法找到神明。遇到过很多人，也看尽了人生百态，却再也没能爱上任何人。

　　祭司终于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也明白了当初神明眼中的忧虑是什么，但她还是希望能见到神明最后一面的。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个传说，传说在临死前于清晨的阳光里作下祈祷，便能看到神明的残影，于是她选择了染病而死。

　　菲欧娜在简述着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那些锥心与无望，就如同盛在水晶球之中的暗色液体，哈斯塔从各个方向都可以看的清楚。

　　他没有出声，只是另一只手的指甲陷入了掌心。

菲欧娜：真好啊。神明大人，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菲欧娜松开哈斯塔的手，她轻轻给了他一个拥抱，声音却渐渐低了下去，如同梦呓。

哈斯塔：菲欧娜

　　哈斯塔低声念着她的名字，那些破碎的记忆碎片终于凝结到一个点，隔过漫长遥远的时间而来，他收紧了手臂。

菲欧娜：嗯。可以听神明大人说一句爱我吗？

　　菲欧娜闭上眼睛，埋首在哈斯塔的怀里，面上露出一抹安然又苦涩的笑意。

她到底还是自私地想要他能够记住她。

哈斯塔：我爱你

　　哈斯塔的话语像是代替着什么无法流下来的东西，空空的躯体却终究什么都掏不出来。他闭上了眼睛。

　　而他怀里的人终是缓缓没了呼吸，如同沉睡般安眠。

　　神明是不被允许爱人的。

不管再怎么努力，拥有强烈情感的记忆都会随着“感知”的流失模糊起来而记不住以前的事，越是重要就越容易忘记。

　　居然把像他这样恶劣的神明当做光，真是……太蠢了。

　　哈斯塔打横抱起欧菲娜走出了木屋，风吹起他的兜帽，那张清秀的脸便露了出来，神明嘴角是苦涩的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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