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祭篇 言爱-1

请您说一次爱我吧，被您拥入怀中已是我最后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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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时分，和煦的阳光同薄雾一同笼罩着这座小木屋。

哈斯塔：应召而来，吾名哈斯塔

　　男人出现在跪坐在地因染病而面色苍白的菲欧娜的面前，宽大的兜帽遮住了脸，从其下传来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点空旷感。

哈斯塔：汝召吾来所为何事？

　　注视着菲欧娜的身躯微微颤抖却许久不曾动作，哈斯塔微微弯下腰，自袖下伸出的缠着绷带的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抬起了她的下颚。

菲欧娜那张憔悴却依然不减分毫妍丽的面容便映入了哈斯塔的眼中。

　　绯樱色的发丝被窗外拂来的风吹得有点散，浮在脸颊边，就像是金鱼半透明的尾鳍。眼角是一点花汁点缀的红，十分美丽。

　　神明的情绪没有半分波动。

菲欧娜：请杀了我吧，神明大人

　　菲欧娜望着哈斯塔，那双漂亮的浅紫色眼眸中带着一点欣喜和某种他看不懂的情绪。

　　晶莹的，像是被封在水晶里的樱花瓣……

　　哈斯塔静静地注视了她片刻，兜帽下的眼睛微眯，须臾他低低的笑了一声。

哈斯塔：虽然有些诧异于这个愿望，不过——汝可真是天真啊

菲欧娜：咳……为什么这么说？

　　菲欧娜抿着毫无血色的唇，眼睫微垂。

哈斯塔：神的心中不存在仁慈，这就是神之所以为神的原因

哈斯塔的声音慢悠悠地，如同浸染了窗外的薄雾悠悠转转的

哈斯塔：所以，汝凭什么认为吾会帮你从病痛的折磨中解脱出来呢

　　果然还是这么任性的神明，只是……

　　菲欧娜闻言望着窗外的薄雾，手捂上心脏所在的位置兀自发笑。那副神情悲伤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泣，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菲欧娜：神明大人可知，这病，是我自己甘愿染上的，我并不怕被病痛所折磨

那些折磨和来自这颗心脏日复一日的疼痛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一直以来她都不过是在尽量努力活着罢了。

菲欧娜：神明大人既然不愿动手予我解脱，那便听我说一个故事吧

菲欧娜：……从前，有一位祭司爱上了她所信仰的神明

　　菲欧娜拉过哈斯塔的手，那只手的温度比将死的她还低上几度。她缓缓凑近着，终于看到了兜帽下哈斯塔的面容。

清秀的，浅苍色的眼睛有些淡，像是万花筒里褪了色的某一片，隔着打磨不彻底的毛玻璃随晃动透着变幻的光与形状。

　　同记忆中的面容一致，除了情绪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

　　哈斯塔沉默地避开了欧菲娜的目光，他的视线落在桌子上将熄未熄的灯上，眼前恍惚闪过陌生的一幕。

　　那仿佛存在于过去岁月的教堂，有冰冷的风雪从窗外吹进来，桌上的灯盏也是这样被吹得快要熄灭，还有温柔的嗓音和樱花的香气。

　　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拉得过长的时间带来了心惊之感，哈斯塔不自觉闭了闭眼睛。接着菲欧娜的声音仿佛带着热水蒸腾的氲氤在他耳边响起，如同一个解开什么的咒语，它被轻声吟咏——

神明的名字是哈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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