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

你有些担忧地站在殿外，等了一会儿，闻宝和何昀就急匆匆过来了。

闻宝：二师姐！

何长老：副教主。

简单打了个招呼，闻宝就抱着一张证书进去，看样子可以解决王陆的燃眉之急。

那何昀看起来有点拘束，束手束脚地站在离你三步之远的地方。

晓星韵：无妨，不必这么拘谨。

你也不是要吃人的怪兽。

马上，何昀便屁颠屁颠跑上前，身子趴到殿门上，耳朵仔细偷听。先是皱眉，又赞同地点点头，还蹙尔摸摸自己的小胡须。

何长老：哈哈哈！

晓星韵：？

何昀突然反应过来你还在这里，面上表情一瞬间恢复成平时那种和蔼无害的样子。

“吱呀——！”

门开了，方鹤师叔还有傲观海师叔从里面走出来了。

而原本身子靠在门上的何昀一下子就倒在地上，他趴在地上，抬起头，对上方鹤师叔的目光，看起来抖了一下。

何长老：嘿嘿，二位长老，何某只是见此门有些脏，便准备擦擦。

方鹤（长老）：哼！上梁不正下梁歪！

方鹤师叔的语气与平时一般无二，你不知怎的就松了一口气。

傲观海（长老）：星韵。

晓星韵：二位师叔有何吩咐？

傲观海（长老）：因万法仙门一事，我便打算将琉璃仙带回灵剑山，而且山下历练之事尚未结束，我们打算让你加入王陆的队伍。

你愣了有一秒，然后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晓星韵：二位师叔放心，星韵会以身作则，看好三位师弟的。

他们不就是想让你来监督王陆他们嘛。

方鹤（长老）：我看王陆那小子顽劣得很，要是再惹出什么事，你就上报给我，我亲自罚他！

晓星韵：是……

送走了二位师叔之后，你才走进千灵殿内。

因为解决了爱心教的事，他们看起来都很开心。

突然——

晓星韵：陆陆！

闻宝：王陆师兄！

何长老：教主！

闻宝和何昀一左一右地接住了王陆，你赶紧上前替他把脉。

晓星韵：他怎么损耗了如此多的元神！？

何长老：这……哎呀，这……

何昀应该是被王陆嘱咐了什么，迟迟不开口。

你复又看向闻宝，闻宝是个不容易动摇的性格，但是他又担心王陆，只好闭着眼，闭眼说真话。

闻宝：王陆师兄说，如果我们赶不回来，他会接受方鹤长老的问心考验。

晓星韵：……

你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吗？怎么关键时刻就想不开了？

心里这样念叨着王陆，你又掏出一粒丹药喂进王陆的嘴里。

……

迎着王陆母亲质疑的目光，你微微低下头，余光看向躺在床上的王陆……

龙套：（王陆母亲）晓姑娘，我们家王陆不是前几天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龙套：(王陆母亲）你们灵剑派就是这样照顾弟子的？你今天非给我一个说法才行！

王陆是她的儿子，她这么说是出于对王陆的担忧。

龙套：（王陆父亲）哎呀，夫人，你刚刚没听闻宝小兄弟说，晓姑娘也受着伤呀。而且……

王陆父亲刚想继续说下去，被王陆母亲恶狠狠地一瞪，就只好闭嘴走开了。

晓星韵：王夫人。

王陆母亲目光闪闪，前几天她还要你叫她伯母来着。

晓星韵：这件事，是我的疏忽，跟灵剑派没有丝毫关系。

龙套：（王陆母亲）罢了罢了，我跟你置什么气呢。

挥挥手，王陆母亲脸上尽是忧愁，过一会儿，她又叹了口气。

龙套：（王陆母亲）王陆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他这个样子让我和他爹都很担心，我们俩就他这一个儿子，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怎么跟王陆他爷爷奶奶交代？

你挺羡慕王陆的，这么好的父亲和母亲，是你以前一直渴望的。

晓星韵：那依夫人的意思是？

王陆母亲看了一眼王陆，又转过身，仿佛下定决心一样。

此时恰好是下午，嫣红的夕阳渐渐从天际落下，云朵被层层渲染成新的颜色。

一时间余下的日光从屋外投射进来，将你们二人的影子倒映在干净的地板上。

你听到她这样说。

龙套：（王陆母亲）我想给王陆和小兰定亲，就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周遭变得死寂一般，你怔怔看向她，还以为她是在开玩笑。

晓星韵：夫人，您是在开玩笑吗？

笑容出现在王陆母亲的脸上，她像是怕你没有听明白，又重复了一遍。

龙套：（王陆母亲）我给王陆和小兰定了亲，小兰自己也同意了，现在就等陆儿醒来，再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你沉默了几秒。

晓星韵：关于这件事情，我到时候还得问问王陆的意见。

……

你回去后，便再也没有去王陆房间探望他，只是偶尔托闻宝给王陆送些丹药。

今天，你刚刚采完草药回来，便从闻宝那得知王陆醒来了，还口口声声说要放弃修仙了。

闻宝：二师姐，你快去劝劝王陆师兄啊！

一旁的海云帆虽然并未作声，但是眼睛里也透露出希望你去找王陆的想法。

晓星韵：那好吧，我去找他，你们知道他在哪里吗？

你放下背篓，向他们询问王陆的所在。

闻宝：王陆师兄……

闻宝有些疑惑的挠头。

海云帆：我方才见王兄同小兰姑娘一起去了湖边。

同小兰一起？

你略微有些迟疑，但见他俩那有如实质般的目光。

晓星韵：也罢，那我去找找他。

……

世界上有很多事都勉强不了，更别说父母之命。

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的心情，有些难过，又有些落寞。

难得见到王陆这么温柔的模样，他与小兰坐在一起，就像之前大家说阿离和金孔雀的那两个形容词。

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正在你沉思的时候，小兰发现了你，她用手肘推了推王陆，示意王陆回头看你。

王陆：小师姐？

王陆“嗖”地一下站起来，拿着被他涂了一半的鸡蛋，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晓星韵：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你直直看向他，眼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王陆：我……嗯……

王陆干脆将鸡蛋丢掉，通红的双手攥紧成拳，低下头不敢看你。

王陆：我不想让我爹我娘操心，也不想等到以后他们离世的时候再后悔，所以我决定陪在他们二老旁边，就不去修仙了。

他苦涩地笑了笑，将一条手帕从怀里拿出来。

王陆：这条手帕，是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如家客栈捡的，现在就还给师姐你了。

走上前，他的声音渐渐有些哽咽。

王陆：这两年来，我给师姐添了不少麻烦，经常害你被长老们责罚。现在我走了，就没人给你惹麻烦了。

王陆：还有啊，咱师父那边，就麻烦师姐替我说一声，以后没人跟她抢肉吃了，欠她的灵石，我会努力还给她的。

你默默地转过身，没有接下王陆递过来的手帕。

晓星韵：如果说，这是你的决定，那我无话可说。

顿了顿，你开口。

晓星韵：你的手上那么多染料，那手帕多半也脏了，干脆就送你好了。

王陆用红彤彤的双眼欲言又止地看着你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

你一回去，闻宝和海云帆立马坐起来，期待地看向你身后。

晓星韵：别看了。

你说。

晓星韵：他不会来了。

闻宝：为什么啊？王陆师兄不是最听二师姐的话吗？

闻宝失望的小声嘀咕，又想到了什么，眼睛闪闪地看着你。

闻宝：二师姐，你别生王陆师兄的气，你温柔一点说，王陆师兄肯定听你的。

海云帆：算了，闻宝。

海云帆：既然王陆心意已决，我们都无法阻止。

你看着他们两个，手里拿着不知什么时候送到你房间来的坤山剑。

晓星韵：如此，那就我们三个一起继续历练吧。

闻宝张了张口，最后只能憋出一个无意义的单音。

闻宝：嗯……

突然，剑灵梁秋不打自招地从坤山剑里跑出来。

坤山剑灵：喂!我说你们就这样放弃了吗？

晓星韵：那我们也不能强迫王陆啊……

梁秋双手抱胸，摆出一副“我就知道你们，本姑娘早就看透你们这些小家伙了”的样子。

坤山剑灵：在我看来，要是王陆想放弃，他老早就放弃了，何必等到现在。

海云帆：对!若是王兄想退出，早在之前就说了。

闻宝：我相信王陆师兄!我等他!

承受着三道目光，你无奈地开口。

晓星韵：你们这样盯着我，我哪怕不相信也得相信。

你眯着眼笑了笑。

晓星韵：那我们就一起等他。

你也相信。

王陆是不会这样就退出的。

他可是，王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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