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五鲨

鲨鱼的牙齿掉在地面散成一团烟雾，慢慢消失不见。

我吃惊的看着未晞的实力，她的变化比我想象中的要多出很多，无论是对敌的策略和对手心态上的把握都拿捏的很准确，我甚至有一种战局被她掌握的感觉，觉得击败五鲨仅仅只是时间问题。

眼见着战事越来越对五鲨不利的情况，他们流下汗水，发出不甘的吼叫，“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对于他们来说，前一秒自己还处于绝对优势，嘲讽珑雪，后一秒，战局瞬间被逆转，这样的心里落差使他们一下子无法接受，就好比一下子获得了黄金万两的钱财，还没好好看上几眼，就在一夜之间被盗贼窃取个精光，毛都不剩，这如何不令人难受。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也只是单方面的屠杀，未晞灵活的走位躲过无数次看似凶险的攻击，我在一旁看的不由捏出一把汗。

不得不说，鲨鱼的皮真是厚，全身遍布伤痕，还有余力攻击。

终于，未晞抓住机会一剑刺入鲨鱼额头正上方，鲨鱼再没了动静，“砰”的一声，化为灰烬，消失在灰尘中。

“啊！！！”五鲨几人惨叫一声，摔倒地面，这是五人组成的阵势被未晞击破后，元力不受控制的逆行所引发的脉络破裂，没有经过专门的治疗可能从此都会无法使用魔法。

但未晞的目的可不仅如此，继续乘胜追击，之前在鲨鱼肚子里的时候，那群人对姐姐的侮辱，她可清清楚楚的听进耳朵里，虽然自己心里仍然生姐姐的气，但是姐姐只能由我欺负，不能容忍别人！

“死吧！”未晞几个跳步，瞬间来到五鲨几人的跟前，毫不犹豫的挥剑而去。

聚法阁的白发老者忽然挡在五鲨几人的前方，面对即将到来的攻击，淡然的站在原地，一只手悬浮着水晶球，另一只手轻而易举的夹住剑锋，并且在瞬间的一瞬间，把剑上凝聚的火焰褪尽。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白须老者高深莫测的说。

“何意？”我急忙来到未晞身旁，歪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把视线扭正。

“修行之心亦持之平稳，修行之人亦不可动心。”

“你——”我话还未说出口。

白须老者如风吹走一般，飘忽之间已回到原位，留下茫然不知所措的五鲨。

我看向未晞，她握着剑柄的手紧了又紧，最终还是松了下来，剑锋收回剑鞘，冷漠的盯了我一眼，迈着不快的步伐渐渐走向白须老者的水晶球旁。

经过此战役，不少排队的人自觉的为未晞让开一条道路，许多目光悄悄的注视着这位突然冒出的白发少女。

现场的主角似乎有意无意的转向未晞。

五鲨还在地上躺着，脸上放松的表情似乎他们觉得可以安下心来，危险解除。

我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五鲨，又转头望向未晞的背影，掌心缓缓凝出五个冰锥。

“啊——”

未晞背后突然响起五声惨叫，围观的群众发出低呼，那个公子哥看到叫来的帮手被击败后，随着人群，悄悄的跑出现场，她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我，以及我身旁倒在地上的五位尸体。

之前的五鲨无一例外，都是心脏的部位多出了一个冰锥，他们脸色也因人死与冰锥的寒气瞬间变成深紫，伤口被冰锥冻住，流淌不通的血液从尸体的口鼻溢出。

看到这一现象，未晞的柳眉微皱，剑也提了提，皱得并不是很明显，但我从始至终一直盯着她，很轻易的捕捉到她的不适，未晞依旧没说话，看了几秒后，继续走向白须老者。

我紧随而上，跟在未晞背后。

未晞慢慢的将手放在水晶球上，闭上双眸，平静的水晶球瞬间森罗万象，一副奇异的画面还未出现就被另外的画面埋没下去，很快归于平静，但就在归于平静的瞬间。

水晶球的中心慢慢浮出一团火，只有青色的火星，球的表面被烧的发红，未晞仿佛浑然不觉，继续把手搁在上面，慢慢睁开眼眸。

白须老者收回水晶球，水晶球回到初始状态，里面的流星依旧按着规律陨落。他一挥道袍，紧闭的石门“轰隆”一声缓缓打开，一眼望去，只能看到石门的拐角还是石头建成。

未晞踏步而去，石门又“轰隆”一声，自己合上。

白须老者将水晶球推到我面前，说：“你的杀心太重，不适合我们的修行之道。”

我把手放在球的表面，但眼睛没有闭上，而是好像与老者较劲一般，看着他，缓缓说道：“大道三千，何谓正道，我只不过是遵从本心罢了。”

白须老者失望的微微摇头，“随你怎么悟，只要不与小人为伍，不逾礼节的限度即可。”

“那么刚才的五人的作为，是否有嫌为小人的作为，我且除之，无错。”我说，水晶球的中心开始了变换，球中稀少的星辰开始变多，不与那些滑落的陨星不同，都是悬在银河之中，这片星河在银河之中，看上去也如同蝼蚁一般渺小。

白须老者惊讶的望着球中的景象，目光不由的多看几眼面前这位蓝发，如同白天见鬼一般的错愕，激动的连白白的胡须都一抖一抖，“极……极水……”

“怎么了？”我故作惊讶的说，这样的神情我已经不是头一次见到。

“没事……”白须老者缓和下心情，道袍再挥，石门再次打开，只不过与刚才不同的是，未晞进入的是左边的石门，而我进入的是右边的石门。

我微微点头，即将踏入石门的时候，白须老者突然说道：“你刚才说自己无罪，他们五人偏向小人的作为，其实谁都有罪，存在即合理。”

“多谢教诲。”我尊敬的对老者作辑，这并不是代表我认同他的观点，也不否认，我驻足与中间的接线，谨随本心即可。

我走进石门。

轰隆——

石门合上，前方只有一个通道，我慢慢的向前走，经过一个拐角之后，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道传送法阵。

“要把我带到哪里？”我心中不由的出现这个疑问，法阵泛着强烈的青，红两种光芒。

我缓步走入，仅仅只是眨眼的瞬间，我清楚的感觉到身体如同失去重量一样，漂浮在空中，但眼眸根本看不到任何事物。

视线一晃，我就处于一间幽静的房间，房间的四角都挂着蜡烛，四周的墙壁处于诡异的幽蓝色，此外，房间内并无其他事物。

传送法阵将我带到这座房间的同时便消失不见。

咔——

门突然打开，一位穿着雪袍的少女出现在我眼前，宽大的雪袍将她裹的很严。

“跟我来吧。”她冷冷的说，黑色的眼眸如同死潭，泛不开一丝涟漪。

“去哪？”我忍不住问道：“还有，这是哪里。”

她的眸子扫向我，其中夹杂着许多不耐烦，“跟我走就好，至于这里是哪里——”她指了指自己胸前雪袍上的印迹，“这里是聚法阁。”

聚法阁？！我心中不由的一惊，不是后面还要通过几个难题，然后经过测定天赋的老者仔细筛选，方可才能进入聚法阁，向我这样，一步来到这里……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她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开口道：“之前的那些障碍都是给极天赋以下的人通过，而极天赋，自然是要为极量身定做一套专门的难度。”

“走吧。”她转脚向左侧走去。

我走出房间，走廊看上去并不是很远，我跟随她前进的过程中，陆陆续续的看到一些门紧闭，也有一些门开着，和我一样，房间内都是残烛燃烧，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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