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我老婆就起床了。我被她吵醒后再也无法入睡,干脆也跟着起床了。我穿好衣服来到客厅一看,大家竟然都起来了。这让我颇感意外。她们扫地的扫地、拖地的拖地、擦桌抹椅的,人人正忙得不可开交。
秦玲一看到我就马上过来向我打招呼:“姨父,怎么起这么早?不多睡会儿。”
我连忙说睡够了,并试探性地追问她:“秦玲,今天您是不是要带我去您店子里上班了?”
这一次,秦玲不再回避这个敏感的话题了,而是直截了当地给我作出了正面回答:“姨父,实不相瞒,我现在在这里做了一个比开店子更赚钱的生意。也就是昨天下午的士司机口中所说的那个生意。姨父、王叔,您们有没有兴趣去了解一下?”
我心中的疑问终于被证实了:原来她真的是没有那所谓的店子。但经过昨天一番自我思想斗争,我原先那种只求温饱、不求富贵的小男子主义观念已开始动摇。由于我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秦玲的背信食言并没有激起我太大的情绪波动。
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秦玲?旁边的王大哥似一匹黑马杀出,情绪异常激动地抢着回答:“去啊!去啊!我当然要跟您去看看究竟那是什么赚大钱的生意?既然给我碰上了,说什么我也要了解清楚再说。”他说这番话时那眉飞色舞的兴奋神态暴露无遗, 好象他对那个生意特别感兴趣一样。
也许是他那火山般喷发的炽热情绪感染了我,让我不由得怀疑自己的思想是不是太过于保守了?原先的冷静、理智陷入了一个迷茫的大烟雾弹中,一切都变得那么似是而非、疑惑不解。明辨是非的能力在一点点地消耗贻尽。
在这样一种脆弱的心理状况下,考虑问题的角度就截然不同了。很容易毫无主见、人云亦云?跟着别人的思路一步步滑入深渊。
于是我产生了一种跟王大哥一样的想法:既然来了,好歹也要把事情弄明白再走,否则不是白跑一趟吗?再说我老婆也在这里,我对她在这里究竟在做什么事也要关心负责啊!
出于这种种顾虑,我就对秦玲表态也想去了解那个生意。我当时想就算是龙潭虎穴,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我也要以身犯险去闯一闯。作为男子汉的我必须弄清楚自己的老婆在这里是不是上当受骗了?如果她真似迷途的羔羊误入了狼窝,那我就得把她从中解救出来呀!
眼看我这条小鱼总算如她所愿自动上钩了,秦玲便一本假正经地卖起贵谷来了,只见她高调地向我和王大哥事先声明:“您们要去了解生意,我们当然欢迎。但这个生意至少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才能了解完。如果您们没有时间,那就不要去了。”
好一招欲擒故纵、以退为进的锦囊妙计。看样子这些人还精通《孙子兵法》,真是难得的人才呀!
我和王大哥立即异口同声地说有时间。不过,我还是向秦玲提出了心中的疑问:“什么生意需要那么长的时间去了解?您直接告诉我们不就完事了吗?”
秦玲信口就编出一套鬼话狡辩道:“这个生意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它涉及的信息量非常大。前面一、二天您们可能会觉得这个生意不怎么靠谱。请您们先不要轻易下结论,更不要急着打电话告诉亲戚朋友,等您们把这个生意全部了解清楚后再打电话也不迟。到时候您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看秦玲说得那么情真意切、言词凿凿的,象真有那么回事一样。我心里顿时增加了几分对她的信任感。不过她这番话,更象是在提前给我们打预防针,防患于未然。
我们匆匆吃过早餐,差不多八点半左右我们就出发了。秦玲在前面带路,我和王大哥屁颠屁颠地紧随其后。
一路上穿大街,过小巷,东拐西弯的,真让人晕头转向摸不着北。就这样我们接连转了好几个路口,终于抵达目的地:一个叫“寻皇庙”的小区。
在小区拐角无人处,秦玲突然停下了匆匆脚步。只见她刻意压低了嗓音,生怕被别人听到一样悄悄地向我们作军情预报:“姨父、王叔,等会您们要见的人是一位姓江的女士,(芙南、留洋)人。”
“她以前在家是做水产生意的,年收入不下五十万。而她现在已放弃了家里的生意,跟我一样也在做今天这个生意。”
我心想年收入五十万这是一个什么概念?我们打工一辈子也未必能赚得到那么多钱。那么赚钱的水产生意都舍得放弃,难道今天这个生意更赚钱?秦玲透露的这条信息如火花一样溅进了我心中的油田,点燃了我那蠢蠢欲动的贪婪**,也勾起了我对今天这个生意一种强烈的好奇心。
接着我们坐电梯上到了小区大厦的二十一层。秦玲在2103门口拨了江女士的电话。
在电话接通的瞬间,2103的房门应声而开。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位容光焕发、风姿绰约,相貌似苹果一样可爱的女人。她有着白里透红的圆脸,一汪秋水的圆眼,头上盘着一个贵妇样的发髻,显得圆鼓鼓的。跟她的脸型是那么地协调。
她大约三十五、六岁,着装非常讲究:绿色的呢子外衣布料非常光鲜,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名牌;下身是一条深黑色的皮裤;脚上穿的却是一双保温鞋,显然是刚从火炉边过来的。
我们进门后,秦玲顺手就迅速地把门给关上了。然后转身对我们说:“姨父、王叔,这位就是我刚才在楼下跟您们谈起的江美女、江老板。”
接着秦玲又把我和王大哥的情况向江女士作了一番简介:“……”。
江美女听完后,脸上的表情肌似触电一样,一副惊讶万分的样子就被她形象生动地给演出来了。
她继而操着一口甜滋滋的女性嗓音,朱唇轻启,一种迷人的磁场便直勾人心、荡魂摄魄。只见她满脸堆笑地对我们说:“原来是秦美女的姨父,王老板的大哥,幸会!幸会!”
紧接着她就上前主动与我们上演了一番握手的客套动作,大家虽初次见面,她却热情得难以言表。
王大哥又是一马当先从旁杀出:“出门在外,能遇上您这样的美女老板,才是三生有幸!”
江女士赶紧回应道:“哪里!哪里!象王大哥、姨父这样见过大场面的人,一看就是当老板的料。能够有机会认识您们是小妹我的福气。大家别站着光顾说话,这边坐。”
我们顺着她手指的位置走了过去。王大哥一屁股就在江女士正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我和秦玲则在旁边的听众席位上坐了下来。仿佛我们只是配角。江女士和王大哥才是今天主演的黄金搭档。
这时,秦玲拿来了几个水杯。她首先给江女士倒了一杯开水,让在场的人感觉出江女士才是最应受到尊敬的主角。接下来秦玲又给王大哥倒了一杯开水,然后给我也倒了一杯,最后才倒给自己。
从秦玲倒开水的先后顺序无形中就可以看出在场几个人的主次顺序,各自的份量不言自明。
秦玲把勤杂工这个角色表演到位后,就毕恭毕敬地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蓦然脚下一股热气传来,我低头一看,发现茶几下面正开着电热炉。
这时,江女士非常贴心地对我们说:“(和肥)这鬼地方一到冬天,天气就异常寒冷。大家别楞着快把鞋脱了,烤一下火,别着凉了。”
几句忽悠的暖心话一开场,真如冬天里的熊熊大火让人感到整个房间顿时暖和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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