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所喜好的事物,也不过寥寥的两件,做白日梦,接触古风类的文学。做白日梦让我可以感受到身为创造者那近乎无所不能、无所畏惧的掌控力,在被社会与家庭压榨而留存于当时的普通白领,也只会在发放年终奖金时真正的笑逐颜开。而古风吗,算是我生命中的二分之一。或者说,因为古风遇见了我这一类人,所以这个世界上零零散散地多了、聚了一些妄图想看出生活美好的人。
古人好酒色,才子配佳人。在我最昏暗的那几年,一个朋友跟我说,天总会亮的,没有太阳也会亮的,我号啕大哭起来,问道谁是我的太阳。现在我发觉了,西琳便是我的太阳。她知道的,所以她把古风放到最后一幕。
“呀,好看吗。”她俏皮的问道,光彩照人,的的确确算得上我的天使。
“嗯,好看的呀。”我咧开了嘴。
不单单是头挽雪鬓,斜飞凤钗,也不仅仅她目若秋水,面若银盘。不止体态轻盈,衣衫飘动,落花带雨却也情有独钟。
“我爱你。”我有感而发。
“我也爱你。”她抱住了我。
“我会带你走过这个世界上所有我们会去的地方。”我想多说一点话。
“我相信你。”她的语气依旧那么的真诚,“十分”的真。
“你相信我。”我说。
“我相信你。”她重复了一遍,之后又讲了两遍。
我轻轻的把她的玉簪解下,那盘绕着的发团如同挣扎许久的困兽突然冲破了牢笼一般,散开,恍然白发三千丈。
我把手伸向了她的脖颈,那里挂着一串绿色的翡翠项链,我轻微地扣碰,感受着体肤上升的情温,以及她带来的微微喘息,犹豫了一下,把那串解了下来。换上了一环红线圈。
“这红线是我家家传下来的,很多年前,奶奶带着这个便消了灾。本来想在真正结婚那天给你的,比较正式,但还是现在先给你吧。”
“这样可能没刚才好看。”我实话实说。
“(。・ω・。)ノ♡那你还这样。”她如世珍惜这小宝贝,语气又责怪又调情的,真让人忍俊不禁。
“明年三月,我会撩起你的袈裟,做一轮登徒子。”
便是说,明年三月,我就娶你。
她有些听不懂,等着我的解答。我不答她,就看着她。她焦急了,我就抱住她,说出了藏在心里的话。
一切尽在轻风低语中…
唯美的一幕落下了,让前半生就这样过去吧…
太过熟悉会开始陌生,太过溺爱会感到厌烦。当两个互相需要慰藉的人,相互舔舐着对方身上一个又一个结痂伤口,回味着这陈年烈酒,不知觉也会感受到几许温柔。时间在在这升温后也会变得更快吗,不知觉的就过了好久。爱到用时方恨少,说的便是如此吧。
那根红绳所连接着的羁绊,绕过一个又一个圆,蜿蜒而又缓慢,流转着,前进着。就像微风拂过柳絮,让参差不齐变得整齐划一;又如池畔一株小小的狗尾巴草,在风后发出滋滋的声响,撒下黑色的籽飘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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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如期而至。传闻盘龙山的晚上最值得考究,可以透过某样东西看到真正的自己。那个自己并不是你身上情绪之类的对立面,而是你所害怕的“过去”或者“未来”。如果你害怕走向未来,那么你周围时间的流速会变慢,一个虚假的你会比别人更早到达将来,留下另一个真正的你原地踏步 。反之亦然。
我与琳琳皆是能够拿得起沉重过去的人,对此颇为好奇。
“那是什么呢?”琳琳问道。
“民间传闻是一口水井,古书上说是一块巨石,我印象里则是一株花。倒有些众说纷纭的味道。”我答。
“花是如何,我有些偏向你的答案。”
“像一位妙龄的女子,从含苞待放到绽放出她最绚烂的美。我们看见了花,花儿有了价值,之后很快的就会死去了。那株花会在我们看见她的一瞬间绽放,然后死去。”
“不觉得有些可怜吗…”
“并不可怜,有人承认着她的存在,不像我,从前,没有人承认我的存在。”
我见她稍微有些失落,我安慰道:“没事的,我从不介意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以前是卑微到尘埃的境地,现在是…”
我看着她红红的眼眶,更加的心疼了,缓缓说道:“现在是不舍得在你离世之前先走一步。”
她泪如雨下。
“不哭,花了素颜就不好看了。”
“不哭…”
“嗯,不哭。”
我搀扶着她,蹒跚地走了一会儿,走在山路前方的贝贝突然大喊:“看到了,亮闪闪的,一大群呢!”
“好大的湖诶!你怎么找到的?”琳琳笑了。
“贝贝可以感受周围所有的元素阿,忘了吗。”我说。
“行,看见这些花花草草,心情容易变好呢。”小小的酒窝儿浮现在琳琳的小脸蛋上。
“本来神州秦岭以北萤火虫很少的,盘龙山是个意外啊。这座最大的湖听说是上古神州守护者打出来的。”
“那可真是…了不起。”
“总之,可以先去河畔的芦苇和灌木里找找吧,湿湿的地方虫儿会比较多。”我跟贝贝说,贝贝就管自己去玩了。
“诶,我们不该跟过去的吗?”西琳有些纳闷。
“诶,你怎么好的这么快,刚才不还哭哭啼啼的吗?”我也有些纳闷。
“诶,不行吗?我刚不笑了吗?”
“诶,行的行的。我对琳琳言听计从。”
“就你贫嘴。”
于是我们马上去追赶贝贝的脚步,星星繁多的夜空下,洋溢着活泼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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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精力是有限的,而星星的数量看起来却是无限的,数这一颗,数那一颗,突然就会忘记自己数到第几颗。
躺在河畔的草坡上,我叼着小草躺着,翘起二郎腿琳琳闭着眼,在那乖坐着。贝贝呢?她还在专研如何把萤火虫群堆进一个小小的帐布里,做一个小小的不会飞的孔明灯。
我为她的想法感到骄傲,顺便在制作帐布的时候抓了几只蜗牛扔了进去,想来贝贝很快就能把萤火虫全都赶紧去了。
“不继续说道你曾经的故事吗?”琳琳打破了长久的寂静,不过我倒是有些措不及防。
“要听吗,好的。”我说。
“那两成没有说出口的应该更加接近真实吧。”她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前方。眼前平静的湖畔也起了一些波澜。
“对的,当时我病了,而且没有去看过医生,我自己诊断,自己医治。”我微笑道。
“什么病呢。”
“简单的说,就是周期性的害怕与世人交流,表现为不敢说话、说不出口,以及对陌生人的拘谨。”
“这不是偏向内向吗,那么朋友应该能发现吧…”
“很抱歉,当时的我,没有朋友。”
“…那么,这不只是简单的内向这么简单了?”
“当然不是。我说过我是一个乐观的悲观主义者,说的详细一点,我是一个假装乐观的悲悯主义者。”
“…”
“我在亲爷爷死掉的时候哭不出来,丧心病狂地打着游戏;我在上司训斥的时候嗯个不停,却返场地全都归结为我自己的错;我在朋友唠嗑的时候沉默不语,一寸又一寸地剥离我们间的情感躯壳;我在女友脱衣的时候假装正经,之后粗暴进入一分钟就没了。”
“这不是神经病吗?”
“但这不是神经病,也不是任何为人所提的症状。这是独属于我的。”我慢慢地将身子侧向她。
她突然感到害怕一样,往右坐了坐。按理说她不该怕的,她经历过的痛苦比我还要深刻。我想了想,笑了出来,她怕的,是我离开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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