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意义上再次见到星儿是在魏帝筹办的围猎之上,近日皇陵失火的消息不胫而走,从魏帝震怒到最后只罚了宇文怀一人,整个朝野上下人心惶惶,每日早朝看上去虽是风平浪静实则却是暗潮汹涌。
星儿自是随着燕洵一起来的,三年不见眉宇之间早已没了当初的稚嫩的样子,发髻微微挽起束成了燕北女子独有的样子,颔首低眉,温言浅笑,若不是那眼底的一抹冰冷,宇文玥几乎以为是另外一个人。
当然也有没变的,例如,她依旧喜欢穿浅色的衣裙,依旧不喜女子喜欢的那些花花绿绿的饰物,一头青丝只是利落的挽起合着那淡色的衣裙,整个人显得更加瘦小,宇文玥站在远处的人群里看着星儿,眼睛里竟有着说不出的温情......
赵西风:“自己的掌中之物一朝被他人夺去,怎么样,不是滋味吧?”
赵西风脸上虽是笑着,眼里却露着嗜血的光芒,他将手伸入袖中抚摸着那被星儿断掉的手指,语气阴狠。
赵西风:“你说我要是向皇帝告发她逃奴的罪过,她会有个什么结局?”
宇文玥:“赵公子说笑了,这种事的体会你应该最清楚。”
宇文玥说着瞄了一眼他藏在袖里的残指,冷冷道:
宇文玥:“倒是另兄赵东亭大人家的婢女才是好本事,刺杀的勾当都做到我面前来了。”
赵西风:“宇文玥!”
宇文玥:“赵西风,你该知道,之前的事我未曾禀报与皇上是看在令尊以及整个赵氏门阀的面子上,所以,我劝你,做事三思而后行,以免引火烧身。”
提及此事赵西风虽是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偃旗息鼓悻悻而去——
星儿刚刚摆脱了元嵩的纠缠正欲离去,却余光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向她走来,下意识伸手覆上颈间的伤口,心下道,该来的总该会来——
宇文玥:“你也来了。”
宇文玥站在星儿面前,声音温和而平稳。
宇文玥:“还记得我么?”
楚乔:“宇文将军战功赫赫,名满天下,这长安城谁又不识得公子大名呢?”
星儿依旧笑着,低眉敛目,一副恭顺的样子,只是眼睛却不曾看过宇文玥。
宇文玥长长的看了她一眼,漠然道:
宇文玥:“颈间的伤口如何了?”
楚乔:“公子说笑了,奴婢身上未曾受过什么伤。”
宇文玥:“那便好。”
宇文玥看着席间觥筹交错的众人,语气温婉如玉。
宇文玥:“赵西风也来了,燕世子那里离不了人,你还是不要乱跑得好。”
子夜时分,宇文玥的行帐内灯火通明,月七立于一旁,一脸严肃。
月七:“赵西风在围猎场外埋伏了好多人手,其中也不乏有魏家的人。”
月七:“还有,大概亥时左右星儿离开了营帐,去了趟猎场,但时间不长,一刻左右便回来了。”
宇文玥:“一刻钟。”
宇文玥看着手中的军务,头也未抬,徐徐道:
宇文玥:“足够她传递她想要传递的消息了。”
月七:“公子,此事可要上报?”
宇文玥:“不必,”
宇文玥拿起一旁的笔墨,泰然的做着批注。
宇文玥:“这些年,他赵西风瞒着赵氏与宇文怀做的那些勾当足够他赵氏株连九族,圣上早有灭赵氏之心,此时不死,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月七:“那星儿那边......”
宇文玥笔下一顿,微微怔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残虹,言辞中带着些许的叹息。
宇文玥:“不必管她,三年的质子生活她与燕洵都能活下来,此时必已找好了退路。”
月七:“那明天......”
宇文玥:“戏台都搭好了,不看看岂不浪费,等吧,这场戏大得很,我倒要看看鹿死谁手。”
子夜时分,乌云蔽月,正是藏污纳垢的好时机。
翌日一早,围猎开始,个门阀的公子早已盛装以备,兴致盎然。宇文玥在此次围猎中负责猎场的安全,是以在所有人的最后面,他骑在马背上表情平静而冰冷,看似无动于衷,唯有在燕洵离开后赵西风与魏舒游的结伴让他微微侧目。
酉时已过,围猎也将到尾声,众门阀已陆陆续续归来,最先回来的是燕洵,两手空空,并没猎到什么好物,最迟的则是魏舒游,同样也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猎物,且面色极其不好。
时间已近戌时,赵西风迟迟未归,宇文玥派卫军前去查探,在亥时左右与围猎场外找到了赵西风的尸体,有趣的是,尸体旁放着魏帝赐给燕洵的玉佩。
魏帝自是震怒,下令将燕洵关押起来,却又因为赵西风的模糊的死因而不得不继续查下去。当夜,月七问宇文玥是否要有所动作,宇文玥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宇文玥:“戏已收尾,只需看着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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