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

白金乃是宫廷御用之物，极其稀少，宫里以白金为主打造的首饰不过才两百来件，主要在毓灵、太后和太妃手上，因为太过奢华，她们从不佩戴如此珍贵之物。

虽然说用不上，毓灵却给身边亲近之人每个都赏赐了三件白金首饰，以示宠信，南宫怜心则一次得到九件。

赵丹青的娘亲托她带来如此贵重的宝物，意思不就是把她最重要的宝物“女儿”交给自己吗？

毓灵把镯子给少女戴上，温柔笑道：“如果我说，你娘的意思是让你留在宫里，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

“那好，”毓灵直起身，说道，“你今天回去看看有什么要带的东西，从明天开始，你就要住在宫里了。”

“陛下……我可以现在回去么？”

“是想跟娘亲告别吧？”

少女慢慢点头。

“丹青是个孝顺的孩子呢。”

毓灵牵起她的小手往回走。

半年前的那场异变，使毓灵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走向截然不同的方向。

然而，发生变化的岂止是她一个人呢。

未来无法预料，可以肯定的是，她必须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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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的湖泊仿佛一面干净澄澈的镜子镶嵌在大雪覆盖的原野中，阳光照射下来，湖水犹如无数闪光的鳞片。

山谷中骤然传来大批人马的嘶鸣喊叫声。

率先出现的是一只全身黄褐色的黄羊，它拼命奔跑，试图摆脱人类的捕杀。

数十名穿着毛毡的骑士就像一团乌云出现在雪白的大地上，他们对猎物势在必得。

也许是觉得距离够了，最前头的骑士从箭囊取出一支羽箭搭在弓上，箭头竟然是金色的，只见弓如满月，嗖的一声，离弦之箭裹挟着破空声袭向猎物。

黄羊好像在全速奔跑中被一颗小石子绊了一跤，前脚一软，猛地朝前栽倒下去，翻了几个跟头才停下，殷红的血在它身下扩散出来，它的蹄子在颤抖，但它再也不能奔跑了。

那为首的骑士却看都没看倒下的猎物，马儿丝毫不减速，直奔数里之外的大营，将士们见到来者皆停下手上的事情向其躬身行礼，骑士直往牙帐而去。

猎物自有后面的人收拾。

跳下马后，骑士摘下头盔，一张泛着薄汗的倾国容颜显露出来，正是契丹三十万大军的主帅，耶律天圣女。

她带着急切快步走进帐篷。

玉奴和香奴几乎在同一时间得知主人归来，十几个侍女排成一列，依次把热水倒进浴桶里面。

“主人看起来很高兴，可是打到了猎物？”玉奴一边为主人解开腰带，一边问。

“这是当然，什么猎物能逃出本宫的手掌！”耶律天圣女无不骄傲地说，看着娇滴滴的美人，心念一动，一把将她拉过来，覆上那娇艳饱满的红唇。

这边香奴还在为她宽衣解带，脱完了甲胄，香奴出声提醒两个忘我的女人。

“主人，去沐浴吧？”

耶律天圣女伸出香舌舔了下嘴角，妩媚之极，她一把抱起玉奴，快步走向浴室。

“出了一身汗，怪不舒服的，是得好好洗洗！”

玉奴把脸凑到主人胸前，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那醉人的芬芳，“主人的气味好香，玉奴好喜欢。”

身体忽然传来一阵酥麻，耶律天圣女差点把手上抱着的人儿丢出去，暗恼玉奴搞怪，心想待会一定要严惩！

浴桶是椭圆形的，三个人一起进去还有剩余空间，现在是冬天，为免热水变凉，省去频繁添加热水的麻烦。于是用特制的木架支撑浴桶，使其悬于地面，下方包裹一块铜皮，地上设有地炉，添上木炭，可使浴桶里的水保持一个时辰的常温。

而她们通常也用不了一个时辰。

尽管打算惩罚玉奴，耶律天圣女却没有直接把她扔进水里，而是试了水温之后，再把她放下来，衣裳都没脱，不过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香奴倒是脱了衣裳再下水。

两个千娇百媚的美人悉心服侍，软若无骨的柔荑慢慢抚摸身体，耶律天圣女彻底得到了放松。

沐浴后，耶律天圣女半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左右各搂着一位美奴，享受她们的喂食。

萧道真见此情景，索性主动帮她拉下帘子，在帘后跟她交流。

“萧定淳回来了，殿下跟他谈过了吗？”

“他说事情已经在办了，我们等着看好戏吧，到时候，洛京城的小皇帝脸上的表情肯定会很精彩吧。”耶律天圣女嘴角浮现一丝残忍的笑。

香奴看了害怕，俯下身子，脸蛋感受着主人胸脯的柔软触感，心里的惧意方渐少些许。

耶律天圣女低头看向她，拇指轻轻抚摸她娇美的脸蛋儿，把玉奴也搂进怀里。

“我的小猫儿，不要怕，我只会爱护你们，不会伤害你们。”

“……”香奴抬起头，面上含着歉意，“对不起，主人，香奴不该害怕主人，惹主人伤心。”

“道歉光嘴上说说也太没诚意了。”

主人显然是话里有话，香奴俏脸一僵，害羞得咬着嘴唇，迟疑片刻，目光再次回到主人脸上，攀上主人的肩膀，吻上那比花儿更艳更美的朱唇。

“嗯……唔……”香奴喘着气松开主人的嘴唇，从檀口呼出来的温热香气扑在主人脸上，“主、主人，香奴的道歉……够诚意了么？”

看着美人含羞带怯的模样，耶律天圣女好心情的扬起嘴角，说道：“够了。”

话虽如此，手上却没放过她的意思，她把香奴翻过来，香奴便躺在了她身上，枕着美人香肩，细细感受美人玉颈温润细腻。

“玉奴。”

“主人。”玉奴答应着，手掌滑过香奴平坦柔软的腹部，继续往下探去。

“哎！姐姐，主人——”香奴红着脸叫道，身体开始变得燥热起来，一只不安分的手却伸向姐姐胸前。

耶律天圣女在她的耳旁低语：“香奴，会舒服的，我和你姐姐要把所有的爱给你。”

“嗯……”

声音从香奴鼻腔中发出，只见她美目迷离，喘息粗重，嘴唇红的滴血，不时发出嗯声，令人血脉贲张的玉体不受控制般扭动着。

萧道真尽量不去在意那些魔音，喝了口茶，定了定神道：“殿下去打猎的时候，完颜宗古到了大营。”

“完颜宗古？”耶律天圣女面色如常，“到就到了嘛。”

“是，完颜楚歌也来了。”萧道真淡淡地说。

“……”耶律天圣女的神情因为这个名字发生了变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两位美奴眼里带着困惑。

左军大营，爽朗洪亮的笑声从大帐中传出。

“宗古老弟，来，干了这杯！几年不见，楚歌越发的美丽动人了，今后谁要能娶到楚歌，那可真是几生世修来的福分呐，哈哈哈！”

“女儿长大啦，我这个当爹的正为她的婚姻大事发愁呢，见了好几个小伙子她都不喜欢，没办法啊！”

主位上用大碗喝酒的红脸汉子是契丹宗室耶律隆昌，任大军副帅，统领左军。

与他对饮者完颜宗古，乃是黑水部酋长，麾下有三万多人马，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势力。五十年前，黑水部和其他部族联军被大楚大将军霍英击溃，部众散落在草原各处，时隔多年，他能拉起如此庞大的队伍，可见他影响力不凡。

耶律隆昌哈哈大笑，看向干坐着不喝酒的美丽女子。

“哎，贤侄女，伯伯给你做个媒，保准是个王侯子弟，你看如何啊？”

“副元帅，您不用费心了，楚歌有喜欢的人。”完颜楚歌回答道。

“啊？哈哈哈，宗古老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你自己的亲生女儿心有所属，你这个当爹的还一点都不知道？”耶律隆昌拍了下大腿，“不行，老弟你得罚酒！”

完颜宗古一愣，摸了摸胡须，说道：“养女儿跟养儿子不同，儿子的心思咱一把摸个准，女儿家的心事都藏得严严实实的，不显山不露水，女儿，你跟爹说说，你看上的到底是谁家的小子？”

只见完颜楚歌微微一笑，她说：“女儿看上的当然不会是普通人，她血统高贵，身材挺拔，容貌隽秀，今生今世，女儿非她不嫁！”

完颜宗古丈二摸不着头脑，索性不想了。

“隆昌兄，你看吧，我是想破脑袋都想不道她哪里遇上这么个人，罢了，咱喝酒，喝酒！”

耶律隆昌端起酒碗，大声道：“孩子有主见是好事，这做长辈的也省心。哈哈哈，来，喝酒！”

“喝！”

酒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喝，只听帐外传来通报声：“镇国长宁长公主到——”

众人皆从座上起身，对走进帐内的耶律天圣女行礼：“殿下！！！”

耶律天圣女狭长的凤眸傲视着众人。

“诸位免礼，本宫听闻楚歌在此，心情激动，特意前来邀请楚歌到我帐内一叙。除此之外，本宫带来了宫藏青玉酿两坛，刚打到的黄羊一只，副元帅，请代本宫好生招待完颜酋长。”

耶律隆昌和完颜宗古把手横在胸前，躬身行礼：“臣等谢殿下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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