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格是军旅出身,最高做过将军,统领着成百上千的人在纷乱的战场里厮杀,和当年的腥风血雨比起来,眼下的切尔诺伯格突围战只能说是小儿科。
在预料到可能会出现今天的动乱时,赫拉格就开始在做准备了。
在切尔诺伯格城内安置转移点是一手,在切尔诺伯格城外还有一个偏僻房屋作为落脚点,楼下还放了两辆卡车,用于转移人员。
赫拉格拿着手机和城外的感染者联络:“我们准备出城,走下水道,一切安好吧?”
“乌萨斯政府和整合运动都没有发现这个地方,将军,何时出城,需要我们接应吗?”
“不用,你们保护好自己就行了,我们会乘着天还没破晓时出发,检查好两辆卡车,汽油够用吧,我们接下来要走很长一段路。”
“将军,够用,我们当初备了三桶呢。”
“那好,不说了,保持警惕,有情况就立刻通知我,如若联系不上就自做打算,以保护好自己优先,懂吗?”
“将军,你的命比我们更重要,如若你被困在了切尔诺伯格里,我们会来救你的。”
“你们都是我的孩子,就不要管我这个老东西了。”赫拉格声音柔和了下来:“我这条命不值钱,本来早该在战场上死的,能活到今日,也是一种幸运了,好了不说了,保护好自己!”
言罢,赫拉格挂断电话,扫了房屋内一眼:“诸位,该出发了。排好队,青壮年男性在队伍的最外头,把中间的妇孺老幼保护好!”
这话一出,整个房间的人都直勾勾的盯着赫拉格。
赫拉格下意识抓抓脸,难不成有饭粒粘脸上了?
“将军,按你这话应该站在队伍最中间啊,我们要保护好老年人啊!”
“臭小子,老夫还年轻呢!”赫拉格笑骂着:“我在最前面开路!”
天尚未破晓,往常这个时间点切尔诺伯格还在沉睡,然而此刻它躁动了起来,暴徒在大街上纵火,平民捂着脑袋四处奔逃,乌萨斯军警手持枪械镇压暴乱。
整合运动让切尔诺伯格乱成了一锅粥。
但在赫拉格来看,还不够乱,一路走来景象在他眼中只是小打小闹,远不及战场上的千分之一。
早在阿撒兹勒里当领导者时,赫拉格就接触了整合运动,当时他拒绝了这个感染者组织抛来的橄榄枝,因为他认为整合运动是一个无谋的组织,只是凭着一腔复仇的热血就妄图颠覆世界。
看着那些四处打砸,纵火的暴徒,赫拉格只感慨当初拒绝的好。
不过紧接着,他看到了让他吃惊了一幕。
只见另外一支整合人员出现了,他们举起武器,没有砍向那些逃窜的平民,反而指着暴徒。
“你们是那一队的?停手!”
暴徒们蒙圈了,他们迟疑的停下手中动作,面带疑惑的看向这些同袍:“你们。。。。有病吗?”
这支奇怪的队伍队长神情冷漠:“是哪一队的?需要我们用枪来问吗?”
“我们是第四大队!梅菲斯特大人的部下,你们想干什么?”
“梅菲斯特?”队长冷哼一声:“带走,记名。”
“混账!梅菲斯特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暴徒们愤怒道。
他们给压迫,给歧视,给欺负,这一切屈辱都是切尔诺伯格人给的,今日有了机会,凭什么不能报复?
“让你们那个梅菲斯特找我们的将军——爱国者谈吧!带走!”队长语调冰冷。
这些暴徒给强拽着拉走了,不肯走的就拿枪抵在头上,敢反抗的就打晕。
赫拉格愣在原地,握刀的手在发颤。
“将军?怎么了?”
“没什么。”赫拉格深吸口气:“一会把你们送到井盖口,你们先走,我留下来办事。”
“将军,天灾就要来了!你留下来做什么!”
赫拉格嘴角勾起一丝笑,这是发自内心的笑。一个从远古飘零至今的孤魂发现了曾经的伙伴。
“去见一个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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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没有想到你们真的瘫痪掉切尔诺伯格。近来可好?”
当博卓卡斯替听到了那一声问候时,整个人仿佛给雷劈了,浑身一哆嗦,随后猛地一转身,看到了背后站着个身影。
那个身影已经没有当年那般挺拔,甚至可以说是老朽消瘦,可就是这么一个半截身体埋土里的人,却差点让博卓卡斯替热泪盈眶。
“。。。将。。军。”短短两字,博卓卡斯替说的无比勉强。
“真是没有想到,我们两都感染了矿石病。”赫拉格轻轻的笑着。
“真的,是你,将军。”博卓卡斯替一字一顿,非常吃力的说着,“我,原以为,那,只是,一个传言。”
“许多年未见了,博卓卡斯替,也许。。应该叫现在的你为‘爱国者’吧。”
“将军,您,居然,记得我。”
“怎么可能忘记?当年如若不是你带着盾卫顶着暴风雪杀进堡垒里,我,巴克莱,谢苗,全部都要死在卡西米尔的银皮枪加索斯手里。”
博卓卡斯替轻轻的摇了摇头:“是我的,战士们勇敢。他们,不在乎牺牲。”说着,这名高大的战士左右环顾一下,似乎很想找一个凳子给赫拉格坐,可惜此地是战场,只能看到一地的残骸。
赫拉格眉头微微一皱:“你的说话方式和以前不大一样了啊,我可是见过你再士兵面前的慷慨陈词,能让秃头屠夫巴莱克都为你叫好,那可不是一件简单事。”
“感染,改变了声带。现在,我很难,连续说话,很可笑。”
“。。。。”赫拉格不知道如何安慰,也无需安慰,因为面前这人心如铁石,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沮丧:“还有你现在的身份。”
“是吗?”
“北原的游击队。。。领队的居然是你。我原以为十几个温迪戈里,最不可能的就是你。蓝胡子阿缪沙,就是当年那个骑兵师,他曾经和我打赌说你会作为一个天生的乌萨斯军人做到元帅。”
“我,只是一个大尉,将军,时代不同了。”
“。。。笑话。你的忠诚,军功,还有在作战会议上的规划。。。你是乌萨斯最出色的战地指挥官之一。”
博卓卡斯替摇了摇头:“你过誉了。我,终究只是,个萨卡兹,终归。”
赫拉格冷哼一声:“如果你当不上校官,几乎所有乌萨斯军官高级将领都应该被送进皇家法庭,虽然,他们几乎全部都死了。”
“那我,比他们,活得长。您的同僚,几乎都死了。”博卓卡斯替语气一顿,眼中闪过一抹尊敬:“而且,陛下他说过,军人服务国家,不是服务于军衔。”
赫拉格点了点:“但是陛下也说过,凝聚乌萨斯人的不是血液,是信仰。现在呢?只能愿陛下他安息。可当今皇帝,依然把你们当做怪物,而不是乌萨斯的战士。他们一直在压制你和你的族群。”
“那名,宽容,的陛下已经过世,这些,我能理解。”
“所以军队不是你出走的原因?”
“是的,我不关心,我只是,想和战士们,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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