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全新的世界（1）

黑暗的宇宙里，白色耀眼的光束接近远在几百光年外的地球。

它终究到达这颗蓝色的星球，将与最美丽的轨道降落于地球的某个街道，或将那里夷为平地。

南极光测站。

几百米的地下里埋藏着一台超级计算机，它于二十世纪中期建成。为了建造这台计算机，美国人用了几十年的时光，美国人亲切地叫她WALI。

在地下几百米黑暗的空间里，她蓝色的灯光时常闪烁，如同黑夜里的星光。

她度过了几十年的时光，在这几十年的时光里，她每天都无聊地走着美国人留下的程序。她不明白美国人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她进行几十次的升级，无数次的计算，连那东西的一缕余光都无法捕捉到。

她早已厌倦了，若不是那不可更改的指令，她早已经停止无所谓的计算。

但在某一天里，不知道是清晨还是夜晚，即使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时间，她都已经忘记了时间的概念。一粒微小的尘土落到她的呼吸灯上，她如同发现了几十年一直都在追求真里的老人急促地呼吸起来。她超负荷运算，在温度上升到极限时，她放松下来，她将计算出来的数据通过特制光纤电缆传到终端。

接收室内的工作人员打着瞌睡，现在是晚上十一点。虽然如此，但这里处于极昼之中，无论时间走了多少，太阳永远都把这里照得雪亮。

接收器的呼吸灯急速闪烁，伴随着警报声。工作人员惊得直起腰，但看到屏幕上的数据后他整个人愣住了。

年仅八十的老人坐在餐厅内，他喝着咖啡，看着窗外。他是中国人，名叫张华，1968年他接手美国废弃在南极的观测站。那个观测站非常破旧，美国人在终止计划准备撤离时并没有销毁计算机，这让张华发现了那里的惊天秘密。这个秘密如今只有他知道，因为所有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他慢悠悠地接通电话。

“博士，找到了！我们找到了！”

他整个人突然站起身，所有的客人因为他的奇怪举动而将目光投到他的身上。

“你再说一遍。”

他很小心地问对方。

“博士，我们找到了！她将于周三下午五点整降落在中国西南地区的T31地区，代号T31。再重复一遍，代号T31!”

“博士，是否进行第二计划。南极观测小组已经全员待命！”

张华并没有继续听下去，他沉浸于自己的梦想里。他等了几十年，终于等到了。他庆幸那群美国人放弃了它，他更加庆幸的是当时自己会在南极进行考察。

他的上半生都浪费在了无谓的考察上，却也因为这个无谓的考察找到了自己下半生存在的意义。

他要去找真相，存在于这个世界另一面的真相。

“销毁计算机，记住，不要给我留下来任何碎屑！进入第二计划，所有人转移！”

张华颤抖嘴唇，他因过度激动而发出的声音让所有都极为不解。有些人甚至认为他是某个极端组织的头子，而举起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

头好痛，好晕，好胀。

不知道为什么，头突然开始痛起来。

我正走在街上，刚买完这周的食材。所谓的食材，其实都是一些泡面，再加上一些生鸡蛋。

我以为自己的这一周将要安然地度过，但不幸的是我突然开始头痛。

耀眼的白光突然在上空出现，它遮住了所有的阳光，乳白色的光线如同突破乌云的阳光倾泻到我身上。

我忘记了头痛带来的痛苦，因为我正处于另一种痛苦中。

那是一种灼烧的痛苦，又好像它要将我撕裂，将组成我的所有粒子拆散，然后碰撞。

我大喊起来，想要让宣泄声带走这种痛苦，但它带给我的是更多的痛苦。

我明白自己很快就要死了，也许我真会被这些奇怪的光线拆成基本粒子。

痛苦渐渐地消失，我的意识慢慢地模糊。

我不知道光线外面的人是否看到了我的惨状，还是他们也如同我一样处于突然降临的光线所带来的痛苦中。

为了知道这所谓的答案，我努力睁开眼，可我看到的只有如同水一般流动的光线。满世界都是这些光线......

我将会如同灭霸一样化成飞灰，但那也不错，起码我的身体不会变得腐臭，没有人会接收那样的结果，只是这些年里，我还没来得及开始生活......

所有一切的模糊在这一刻变成一片黑暗，在即将闭合的那一刻，黑暗被一条白色的线分成两份，我想那白色的线里所隐藏的是否是全新的世界。

......

张华蹲在尖塔上抽着烟，当她降临的那一刻，他就失去了所有的机会。

但那无所谓，只要一睹她就已经足够满足。

它真正的目的也并不在于此。

他抽着烟，烟真够呛的。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抽烟了，这种东西早在二十年就已经忘记了，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想起来。

他托着准备好的照相机将这一刻拍下来。当她降临的那一刻，这座城市所有的信号都消失，他无法操控卫星进行拍摄和数据分析。

但这一些都已经足够了，这一张照片足以够他挖掘的了。

按照美国人留下来的信息，当她消失的那一刻，所有目击她的人都会失去这一天的记忆，但有个东西不会，那就是照片。

........

我在哪里？

我像个婴儿一样地努力睁开眼睛。

我讨厌黑暗，黑暗是最可怕的。其实我也如同那些飞蛾一样，渴望着此时光能驱散我的害怕。

我第一次感到睁开眼是如此的困难，我可以想象，当我还是一个婴儿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吧。

“为什么会这样？”

我听到了人群的质疑声。

这让我更加地想睁开眼。

因为我非常喜欢新鲜的事情。特别是一些人们觉得惊奇不敢相信的事情。

“难道是仪式出了什么问题？”

我听到老人沧桑的声音，随后像是什么粗糙的东西在我脸上滑来滑去。

“老师，是怎么了吗？不是说会有了不起的精灵降临的吗？我记得你说过会有什么龙啊降临的吧。”

是个女生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

龙？

这让我更加好奇了，原来我死后来到天堂了吗？

“啊！”

有什么东西突然打中了我的肚子，我痛得大叫起来。随后......

“唉？”

我睁开眼了，原来打我的人是为了帮我睁开眼的，我得要好好谢谢TA。

我看到的不是什么蓝色的天空，而是一张张奇怪地看着我的人脸。有老的，有少的，无论是哪一张，都充满了不可思议，还有奇怪的失望。

这让我更加奇怪起来，为什么大家都这样看我。

突然一张可爱的脸占据了我的所有视线，她抢占了所有人的位置，正有些好奇又苦恼地搓着我的脸。

“女士...”

“啊不，是小妹妹...”

“也不对...到底要怎么称呼才好啊。”我陷入了不知道如何称呼她的苦恼中。

所有人都在看我的一举一动，突然有个人说，“老师，这是人唉，不是龙。”

“我当然不是龙啦。”

我这样说。

女孩突然无聊地站起身，我终于看到了她的全貌，不，是他的全貌。她居然是个男生，啊，不，他本来就是个男生。

他有一双漂亮的黑色眼睛，戴着大款眼镜，柔顺的黑色短发披到肩部。怎么看都是个十足可爱的美少女，可偏偏他是个男生。

他穿着黑色的男士正装，领带打着非常有个性。

可是这么可爱的人，我简直很难把她和男人混在一起。

“那个...那个...”一紧张我就开始结巴，这让我处于很难表达自己想法的痛苦当中。

很多人也因我的举动而焦躁起来。

“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老师，你帮我们翻译一下吧。”

有个男学生提议。

“他可能傻了吧，上次有只精灵就因为被召唤过来而大小便失禁了呢。”

我没听进他们的话，我正努力组织语言，然后像个刚会说话的小孩一样一字一句地说，“这...里....是...天堂吗？”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我就说嘛，果然傻了吧。”

有个男生指着我。

“嗯。这里就是天堂。”

回答我的是长得很像女生的男生。

只是声音非常冰冷。

“平常灵蕾都不会这么凶的，果然这家伙不是什么善类啊老师。”

“等等，你们误会我了啊。其实我是个好人，真是个好人。”

面对我的辩解，所有人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真的啦。我在人间可真的是个好人啊。我没偷过东西，没打过架，虽然学习成绩不怎么样，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但我真的是个好人啊。不信你们看看我的过去，真的是一点污迹都没有唉。”

我一口气辩解。

但所有人都是一张“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啊”的脸。

这让我自己白忙活了一场。

“老师，这个人怎么处理啊？”

有人说中了所有人的心事。

年长的那个老人围着我转来转去，他拄着拐杖。他应该就是学生们口中的老师了吧。

他大量了我很久，所有人也都紧张地看着他。

只有那个男生冷冰冰地看我，似乎根本就不在意我是人还是他们口中的什么精灵。

当然我是人啦。

老人叹了口气，每当有叹息声时，准没什么好事，这是早已经是见惯不惯的事实。

“应该是人形态的精灵，具体是什么系的...”老人接近我，他伸出手指点我的额头，蓝色的荧光从老人的手指溢出来，同时又一股暖流慢慢流进我的脑海里。

我差点惊呼出来，这种场景，简直就和小说所描绘的画面差不多。但这里是天堂，也就没什么奇怪地了。

“无法探查。”老人收回手，失望的摇头，他以同情的目光看那个男生。

“也许他真的是个普通的人类。”老人拿出古黄色的书，“如果你们能够签订契约的话，那就证明他确实是个精灵，不过...”

老人以一种询问的目光看他。

“老师，我不能抛弃他是吗？”他问。

“是的。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任何逾越规矩的人都会被神所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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