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安兹挂断通讯后,长舒了一口气,虽然不死者并不会出气,但做一做这个动作还是会让安兹感到轻松。然后他转向站在他旁边的人,颇为愉快的问道:
“怎么样?刚才我表现的还不错吧?”
老板笑着点了点头,:“真不愧是你,才来这里几个月就把架子练得炉火纯青。”
“嘿嘿~没有什么啦~”安兹笑着挠了挠头。”
“其实我这几个月可是非常辛苦的啊!不但要应付他们,还要在晚上自己一个人偷偷练习,还好我是个不死者,不然早就累垮了。”
“这也确实不容易,只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你会把链接模块放在圆桌的房间上。”
“恩,确实是这样。”安兹摆正身子,好让自己的背完全靠在椅子上,“我在他们回来之前,不会再用那个房间了。安兹如此说道。
他把通往圆桌的门切断,其实也是为了坚定自己的决心,不把他们找回来,誓不罢休。
“那你放在圆桌的东西也该转移一下咯,比如那个安兹·乌尔·恭之杖。”老板提醒道。
“恩,我知道,其实那个房间里也就放了这么一个需要转移的东西。”安兹点了点头。“我们马上过去取吧,毕竟也就我一个人拿的了它。就把它......放在宝物殿最深处好了。”
“那我估计看守宝物殿的人得高兴地昏厥过去。”老板打趣说。
“哈哈哈哈哈哈.......不过说起看守宝物殿的人.....”安兹用手托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听你说这是你自己创造的NPC?”
“恩.....是这样没错,但......”
“那就赶紧过去看看呗,我也想看看安兹桑你的品味如何啊~”
说完,老板便一溜烟跑了出去。背后传来安兹慌张的声音与脚步。
“等....等等我!”
但老板丝毫没有理会,反而加快了脚步,脸上还渐渐露出了微笑。
好久没有这么跑过了.......
就这样在这场你追我逃的游戏中,二人先后到达了圆桌门前。
“呼~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呀,明明可应用安兹·乌尔·恭之戒快速转移的啊。”安兹扶着老板的肩,气喘吁吁(实际上并没有)地说。
“给不死者锻炼锻炼身体?”老板耸了耸肩,用这个问题回答安兹。
安兹则是把头偏向一边,“你可得了吧....”
老板见状,没有理会安兹,将头转向他们面前的那扇大门、
“这门后面,就是圆桌了?”
安兹骄傲地说:
“没错,怎么样?不错吧?”
老板看着那扇门,厚重的门板应该是用黑曜石所做,纯黑色的门上镌刻着许多复杂的花纹,它们互相交织成一幅美丽又略带诡异的图案。
在如此宏伟的艺术品面前,就连见过无数珍宝的老板也缓缓点头:
“恩,很漂亮,我现在觉得拿这扇门来连接哑舍有点亏了。”
安兹对此只是摆摆手:“没事的啦,到时候等他们回来了。在转移一下不好就好了,而且他们肯定也会为你的加入而感到高兴的。”
老板对此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他长舒了一口气,将手放在“圆桌”冰冷的门面上,缓缓地推开了它。
房间内正如它的名字一样,一张散发着黑曜石光芒的巨大圆桌摆放在房间中央,四周还有着四十一张无比豪华的座椅,只不过全是空着罢了。
如果这里坐满人的话,一定很热闹吧。
除此之外,便只有挂在墙上的一面代表安兹·乌尔·恭的锦旗,以及装饰在墙上的一根法杖。
那正是安兹·乌尔·恭之杖。
老板绕过圆桌,缓缓地走近,却在离法杖一米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没有再往前走。
老板静静的看着那根法杖,法杖上面缠绕着七条蛇,,痛苦挣扎的蛇口中各自衔着不同颜色的宝石。握柄的材质像是如水晶一般晶莹剔透,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
老板没有说话,他感觉自己说不出话,并不是因为这根法杖的华丽,他见过许多比这更为豪华更为绚丽耀眼的物品。
他只是感受到了这根法杖所代表的分量,凝聚在这根法杖背后的,那四十一人的心血,那四十一人的骄傲,安兹·乌尔·恭的骄傲。
它见证了安兹·乌尔·恭这个工会的极盛时刻,也见证了它的衰落,直到现在它来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里,在这里它,安兹·乌尔·恭,能否还能回到从前那样?
肯定不能了。
所以,既然无法回去,那就背起过去,拼命向前走吧。
永远不要停下,因为你的过去会压垮你,也不要抛弃过去,因为那会是你驻足不前,你只能前进,无论如何。
安兹缓缓来到老板身边,看着那根法杖,口中道出了他的回忆:
“还记得我么当初是以比赛收集材料的方式完成它的,有人生了病仍然准时上线,有人为此还请了特休假,有人甚至因为这个跟老婆吵了一架,哈哈哈哈哈......”
安兹干笑了几声,摇了摇头。
“它呀,说起来也是可怜,自从被造出来那天就没动过直到游戏快要停止运营了,我才......”
安兹没有再说下去,奇怪,我明明没有喉咙啊,为什么还会有这种被堵住的感觉?
“你觉得自己有愧于他们?还是觉得他们有愧于这个公会?”
老板的目光并没有离开法杖,向安兹问道。
“不,并没有,我知道他们.....”
“是二者皆有吧。”
“……”
安兹没有继续说下去,老板也没有。
沉默又一次笼罩了两个人。
“其实我也不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
“其实我也不想啊!”
安兹的感情终于决堤了。
“我也不想他们离开啊!这里是我们一起创造的地方,我么曾经……我们曾经多么的辉煌,可现在……却落得这副下场。每一次看到一个人离开,我都想把他们拉住,想让他们多留一会儿……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他们也有自己的难处啊……”
安兹无力地瘫在一张座椅上,用空无一物的双眼看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双手想要抓住什么似的伸向空中。
“我……我……”
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
是他不想说?还是他不知道怎么说?应该也是二者皆有吧。
老板走到安兹跟前,看着他瘫在座椅上的模样,递出了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张纸。
“啊啊……不死者可不会流眼泪啊……”安兹这样说到。
可是老板没有动,仍然保持着手往前伸的姿势。
安兹盯着老板看了一会儿,接过纸巾,在自己的脸上擦了一下。
“这……这是?”
他发现了本不属于他的东西。
纸巾湿了。
安兹低头,看到自己的长袍胸前已经湿了一大片泪水把原本漆黑的长袍染的更黑了,反射着不规则的光芒。
“这……”
安兹抬头看向老板,老板也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我甚至搞不清楚你本身的结构,更别说这些了。”
“那,那我该怎么办?”
不死者会流泪?还是像安兹这种骷髅?说出去谁信?泪又从哪里来?
可这是实实在在的事情。
“我这副身体,在出现剧烈的感情是就会遭到压抑,更别说流泪了,可我刚刚……”
“可你刚刚确实大哭了一场。”
“是啊……”安兹把刚立起来的身子又瘫在了椅子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样捂着脸哀嚎起来。
“好了好了,安兹桑你冷静一下好吗?如果你现在就自乱阵脚的还怎么当公会长啊。”
老板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将安兹从座椅上拖起来摆正。
“可……可是没了这个能力我怎么……”安兹仍然垂着头。
“你担心没了这个能力你就没法冷静下来了?”
安兹无力的点了点头。
“嗯……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老板缓缓的说。
安兹像是看到希望一般立马抬起头来盯着老板。
“就只能靠时间了咯~”
然后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彻底放弃希望,再次把身体瘫在椅子里。
老板笑了笑,自己也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安兹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这不是很好吗?”
“可是,雅儿贝德他们会怎么看我啊……”安子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对此老板只是平静的说:
“安兹桑,你可能体会不到能自由表达感情的快乐。”
这句话让安兹瞬间来了兴趣,他预感到老板又要讲他自己的过去了,那是安兹最喜欢听的地方。老板讲的故事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让人想一直听下去。
要不是为了转移安兹•乌尔•恭之杖,他真想让老板在刚才的房间里一直讲下去。
所以他立马摆正身子,暂时把烦恼抛之脑后,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
老板看他这副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开始了他的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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