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志：爱丝蒂·阿赫娜尔·德·兰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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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梅纳德先生：

前略。我写信是为了告诉你，这次象牙塔和普莱德镇的防务会议上制定的针对光明圣教会的整个战略防备方针是有非常大的问题的。

在过去的几百年里，我们一直把防卫重点放在了圣殿骑士团上——我可以理解这种逻辑，即便是已经有了几百年的和平共处，我们与圣殿骑士团也毕竟是发生过三次甚至称得上是战争的冲突的，至今象牙塔还有很多大法师拒绝与骑士团开展合作；但正如我在上次防务会议上所说的，“来自教会势力的最大威胁从来都不是骑士团，而是光明圣教会本身”。

今天我也愿意在这封信里再次向您强调这一点：比起不断在对骑士团的战略防备上增加支出，我们更应该加大对教会动向的关注和监视；萨洛米雅大圣堂，比起骑士团的圣山城以弗所而言，影响范围更广，与我们地理距离更近，在信徒之中的地位更高，话语权更大，而且——如果您仍然坚持认为我的观点是耸人听闻，请如您所愿，但——萨洛米雅之中的大主教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都能非常轻易地给我们带来比除了第六圣骑士之外的其他所有十一名大圣骑士加起来都要打的打击。

就像我能理解你们不断加强对骑士团的防御支出的逻辑一样，我也能理解造成你们对圣教会不加重视的原因：圣教会没有常备军，几乎没有什么武力威慑能力，而且对象牙塔和普莱德镇的态度一直很温和。但是我需要提醒你们，爱丝蒂·奥莉薇亚·德·兰诺现在就服务于圣教会，并且我希望能够非常严肃地提醒您，任何轻视或者低估了第四枢机卿的人——“任何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对这位红衣主教的了解程度远远比你们高得多，也正是这一点让我完全无法分享你们面对光明圣教会的安逸之情。她的能力和手段都远远超出了你们的想象，我们现在的平和处境完全是只因为她的全部心思都被放在灵魂神和先祖神的祭司会上而没有把我们当做一个主要的威胁，如果她真的全力针对象牙塔，我们的状况或许要比现在艰难上数倍。

奥莉薇亚——就是你们所称的“真理的传道者圣阿赫娜尔”的家族是我家族的世交。在血族和狼人第一次大战期间，几乎整个奥莉薇亚的家族都死在了战场上。她接过自己家族的爵位和魔法的时候都过于年幼，并且在那种战争年代，根本没有人会教导她节制与如何控制自己的力量。

奥莉薇亚在战场上的样子简直恐怖至极——即便对于我来说也是如此，她毫无慈悲或者怜悯，也不在乎战略或者什么荣誉。她只是想要杀掉所有敌人，不论手段，不计后果，也不论道德——你根本无法想象她拿着兰诺家族的那把法器用精神魔法折磨死了多少人。

现在，血族的信徒们一直称她是“血色天恩”，我想这你们应该是知道的；但我猜你们一定不知道，在更早的时候，她一直被狼人称为是“血色天灾”。奥莉薇亚在战场上从来不留俘虏，也不接受投降，所有战败的狼人都被她吸食得一干二净，以至于当时，在奥莉薇亚出战期间，我们最大的问题往往并不是如何获胜，而是如何在获胜之后处理遍地的干尸。

如果她仅仅是享受杀戮，这并不值得任何人大惊小怪，在战争中有太多人都沉浸在杀戮之中了，尤其是对于这种过早地拥有了过强的力量，而且还不知道如何去控制自己的小孩子，就更不能构成一个多大的威胁了；但她并不享受这个过程，奥莉薇亚曾经很清楚地和我本人说过，这只是她达到自己目的的一个必需的措施而已——我希望你能理解这件事情的含义：那个时候的她，如果换算成一个人类或者狼人的年纪，还不到10岁；但即便是在这样的年纪里，奥莉薇亚就已经能够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惜牺牲一切他人的利益甚至是生命了。

因此，我必须要再一次地提醒您，象牙塔务必要非常谨慎地对待一切和第四枢机卿扯上关系的事情，因为——正如我刚刚强调过的——在达到她的目的的路上，奥莉薇亚是完完全全地不择手段的。在她迄今为止的生命里，几乎她所有的行为都是为了完成她的一个个“目的”，甚至是她的婚姻和家庭也不例外。

奥莉薇亚嫁给阿列侬·卡普拉尔的时候，按照人类的年纪来算还只有十二三岁。我很清楚对于狼人和人类的很多国家而言，这个年纪的人都已经到了适婚年龄，但对于一个血族成员而言，在这个年纪结婚是非常罕见，甚至并不是合法的；并且正如你所知，阿列侬·卡普拉尔在当时是血族的司法大臣，所以你根本无法想象这件事情在那个时候给整个血族王庭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如果你认为阿列侬·卡普拉尔即便是冒着丢了官职的风险也要娶奥莉薇亚都只是因为爱情，大可请便；可任何一个稍微有一些理智的人都应该能够看得出，这桩婚姻的背后是整个奥莉薇亚代表着高路亚民族挤进血族社会上层的一大步。在奥莉薇亚嫁给卡普拉尔公爵之前，高路亚人都居住在永夜群岛的边缘岛屿上捞鱼，没有人——没有任何人在乎他们到底在想什么，打算做什么；但是在奥莉薇亚和卡普拉尔结婚之后，高路亚族人甚至出现在了血色王庭的城堡里，并且担任上了法官和祭司。

光明圣教会的问题更是一个被我提及了无数次——当然，也被您嗤之以鼻了无数次——的事。宗教问题是奥莉薇亚和卡普拉尔公爵谋划那次政变的最大砝码，当时的永夜群岛已经有七成的居民——在奥莉薇亚的影响之下——成为了光明之神的信徒了；并且我有非常大的把握来告诉你，这件事情的背后，一定有萨洛米雅大圣堂的力量在推动它。而为了完成这件事情，奥莉薇亚结了婚，利用了她的丈夫，还给他生了一个她从不在意的女儿阿赫娜尔。

可怜的阿赫娜尔……在我刚刚卸任宰相，还留在永夜群岛的那些日子里，我尚还经常去拜访奥莉薇亚和卡普拉尔。我可以向您保证，除开在公共场合的情况下之外，奥莉薇亚从来都没有抱过小阿赫娜尔一次，甚至几乎没有和她讲过一句话。奥莉薇亚在整个血族贵族阶级的面前给自己塑造了一个贤妻良母的形象，但是她不是——我告诉您，她不是。

她既不爱阿赫娜尔，也——更不爱卡普拉尔公爵。我这么说并不是因为我认同卡普拉尔的做法或者行为，他与现在在克利切人的赫魏恩施坦因大学研究医学的那个薇儿芙琳女伯爵偷情的事情人尽皆知不说，并且，即便是收到了奥莉薇亚或者是教廷的控制，卡普拉尔公爵是整个叛变事件的主谋这件事也是完全不可掩盖的。

但我要说的是，奥莉薇亚根本不在乎这些，甚至是她遭到了自己丈夫的背叛，她都从来没有对此发表过一次回应——这绝对不是因为她的大度，而是因为她“根本”不在乎。她不在乎自己的丈夫，不在乎自己的家庭，甚至也不在乎自己的亲生女儿——一丝一毫都不在乎。

直到小阿赫娜尔被她亲手杀死，她都没有得到过一次奥莉薇亚的关怀和爱，因为奥莉薇亚根本就不在乎其他人，任何人，任何——她的眼里只有自己的目的，除此之外，任何人和事都是她的工具和棋子。

没错，小阿赫娜尔一定是被奥莉薇亚亲手杀死的。我和奥莉薇亚曾经在血族大战期间共同战斗过，我知道被她的法器“伊尔塔拉·永生天国”杀死的人会留下什么样的尸体。并且那就是阿赫娜尔和卡普拉尔公爵的尸体的样子：整具尸体既没有伤口，也没有魔法冲击的痕迹，但是他们脸上痛苦恐惧的表情，肢体扭曲的样子，还有崩溃流血的五官和整个被精神魔法烧尽的大脑——那完完全全就是奥莉薇亚的手段。

如果您无法相信她能对自己的丈夫和女儿下如此残忍的杀手，我完全可以理解。因为如果不是事实明晃晃地摆在我的眼前，即便我做得到去相信她能对卡普拉尔公爵下杀手，我也无法相信一个人能对自己的女儿动手；就算是我可以相信她能对自己的女儿下手，我至少也会觉得她——以最低的限度地——能够给自己的丈夫和女儿一个短暂而且痛快地结局。

但是我——如果不是确凿的证据摆在我的面前——我绝对无法相信一个人能够为了让自己不受任何人的怀疑而用这种恐怖的手段将自己的家人折磨致死。因此，即便是您对我说您不相信我的话，我也完全能够理解，因为即便是把您的位置换做是我，有一个人来和我说这种事情，我也是完全不会相信的。

但您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这件事，因为在您不知道的情况下，您已经被她用“伊尔塔拉·永生天国”攻击过一次了。

在两年前，我们与教廷一同击退出云国海岸线上的海底魔族入侵的时候，您曾经对我们回忆起第四枢机卿坐在轮椅上，翻开光明之神的九章经典原本，诵读那段有关神召唤天使大军冲击恶魔的经文，于是就真的从云隙里出现了数万天使大军将上岸的魔族的灵魂焚烧殆尽的事情过。其实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意识到了奥莉薇亚——不，现在应该已经是你们的“圣阿赫娜尔”了——她一定是用“永生天国”攻击了双方的军队，并且在你们在自己的头脑之中观看着她召唤什么天使大军之类的童话故事的时候，奥莉薇亚又再次使用“永生天国”吸干了整个魔族大军的灵魂，法力和血液，这才在海岸上留下了成千上万的魔族干尸。

如果您对这一个判断也有怀疑，我可以从两个方面来佐证我的观点。

首先，所谓“光明之神的九章经典原本”其实是第二纪元时期的一个光明之神九章经典的手抄本；换句话说，也就是对于整个圣教经典，我们能够找到的最古老的版本——但是也仅此而已，除了先前被封在琥珀之中而保存完好之外，它与其他任何一本圣教经典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它既不是神的圣谕，也不是哪个非常强大的圣者的手书，所以就它本身而言，“光明之神的九章经典原本”除了纸页脆一些之外，与其他牧师身边带着的经书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也就是说，它甚至连一件法器都算不上，更不能发挥出“召唤天使”这种在象牙塔黑市评级中至少A级以上的神器才能拥有的能力。

其次，奥莉薇亚真正的法器“伊尔塔拉·永生天国”则是一件真真正正的神器。它来自于地球世界，原本是死亡之神化身的一截指骨，几乎可以做到“否定生命”这种程度的事情。我曾经无数次见过这个盛着神骸的骨笼飘浮在她的肩头，在她的调遣之下夺取无数人的性命，并且我有理由相信，这种东西即便是拿去和圣殿骑士团的十四圣剑相比也绝对不会更逊一筹。

诚然，您一定从未听说过这件神器的存在。它也的的确确是“上一个时代”的东西了。如果时间没有过度地磨损我的记忆——您也晓得，它没有——那么自从她被信徒从兰诺庄园的地下室找到并且失去了整个腰部以下的感知开始，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永生天国”了。

您或许会认为它被兰诺庄园的仆人窃走，又或许会反驳称它可能还被留在兰诺庄园的废墟里——您总是这样，无论我提出什么样的观点，您总是想要毫无意义地反驳一次——但请您抛开我们政见上的差异而好好考虑一下，会不会真的有人能够容许这么强大而危险的神器流落他人之手而毫无反应。

整个情况——从她的休眠，“永生天国”的失踪，甚至是包括在她把自己关在地下的那三十年中间的两三年里——也就是她休眠之前，没有任何仆人和奴隶而自己度过的两三年里——卡普拉尔公爵之前的情妇薇儿芙琳女伯爵的失踪……它们都太过于巧合了，巧合到作为整件事情的知情人的我无论如何也都只能得到“奥莉薇亚让医学大师薇儿芙琳将她家族的神器镶在了自己的脊椎里从而对全世界埋葬掉自己整个血腥的过往”这么一个结论。

至于目的，很简单也很明显地，她现在已经达成了这个目的——毕竟，这个女人已经是你们的第四枢机卿，“真理的传道者”圣阿赫娜尔了。

尽管没有什么战斗能力，但是整个萨尔拉多没有任何人能够否认教宗的洞察力和外交能力。我相信对于奥莉薇亚的过去和本性，教宗也一定心知肚明。他愿意为奥莉薇亚加冕祝圣，在我看来很有可能是因为教廷需要一个真的能够强大而且无情如奥莉薇亚的人；而另一方面上，奥莉薇亚或许也在某种意义上需要教廷。

但，无论如何，这都将我们象牙塔摆在了非常不利的处境上。

我恭喜您和您的魔法师工会党取得了普莱德镇议会的大选胜利，我和我的自由党也会在这届议会期间尽力配合你们的工作。但这并不意味这我们会对任何于整个普莱德镇或者象牙塔不利的议案坐视不理，约翰·梅纳德先生，请您务必记得这一点。我现在正在矮人领地处理一些外交事务，详细的问题在我回到象牙塔后还会再与您详谈，但请您在此之前就做好相应的调整，以避免我们之间再产生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再次对您的理解和配合致以感谢，顺祝一切顺利。

爱莉可西丝·奥丝缇妮·海伊柯

第六纪元9980年，于矮人诺夫哈罗德城堡。

传记更新：

黑死神血色天灾鲜血恶魔女伯爵爱丝蒂·奥莉薇亚·德·兰诺(Esther Olivia de Lanore)殿下大人

A级法师，A级学者；

种族：吸血鬼

性别：女

职业：法师政治家

所属势力：无(?)

九宫阵营：混乱邪恶/混乱中立

正式头衔：枢机主教(Cardinales Episcop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