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面具人

不要太靠近，那地方闹鬼。

不怕鬼，因为她让他们走了。睡在水面下，与蛇商议。她毫无目标地袭击，走廊里一张黑暗的脸，看起来很美，她在看着你，在你做的每一件事上。她的吻味道如此甜美，却让我无精打采。无法动摇，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我把我的心给了她，可不管怎样，她并不想要。她把它放在黑暗的诅咒上。从那时起我就变得不一样了。需要一个受害者，她得到了。它带着我的歌声，我无力阻止它。有些男人不敢说出她的名字。她从我的衰落中挑选了我。用爱和酒治愈我的伤口让我闭上眼。

毒味。她给了我想要的一切，天使吟唱诗一般的歌曲，宣讲死亡和烈焰的话，让我燃烧把我的心给了她。她不想要，不管怎样。把它放在黑暗的咒语上，从那时起我就不一样了。她需要一个受害者，我无力阻止。她睡在水下面，与蛇商议，毫无理由地袭击——Serpents。

“好黑啊泽兄，手电的光在这里简直如萤烛。”

“嗯，比我想象的要漆黑的多，这里之前是干什么的？没有人会费尽心力修建一条没必要的地下通道吧，而且看来，这个地下室的大小，可能会超乎想象啊，深不见底的楼梯，我们还要走多久？”

手电晃了晃，墙壁呈现一种深黑到发青的奇怪颜色，是应为灯光的照射吗？脚下每一步都很紧实，这里的楼梯结构和教堂一样都是螺旋式，只不过一个向上一个向下。水滴砸在坚硬石板上，声音清脆利落。在这安静的环境下，有些毛骨悚然。

“据我目测来看，这里很可能是长时间被水侵蚀过后产生的一种岩体，我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只知道有些钟乳是这样形成的，可这里处处都透露出一股黑暗气息，而且丝毫闻不到腐败的味道，这是为什么？按理来说长时间被水和细菌腐蚀，会恶臭难闻。”

“嗯，我也有些奇怪，这里如果是被长时间封闭的，就算不是，空气也难以流通，可为什么没有一点味道，呼吸起来就跟新鲜空气一样，甚至我都觉得，就是在外面，无法理解，而且你发现没，过道，有些太宽了。”

“是啊，从刚开始我就有些不明白，我们进来的时候，门是不大的，四人并排的宽度吧，可走到现在，我们两个伸展胳膊都触摸不到墙壁啊，这个楼梯，是越来越宽大的，设计成这样的目的在哪里？怎么这么长，还没有到头。”

“我也不知道，现在这里给我感觉是宽阔，而且越走越空洞，就跟迈向死亡的感觉一样，奇怪，我们姑且认为这是古人智慧造就的奇迹吧，可这越来越宽的楼梯设计，是为了什么？也许是真的要走到底，才能知道答案啊。”

脚步不紧不慢，水滴落的声响一直缠绕在耳边，空旷的世界里，连心跳的声音都清晰可闻，相互交织在一起的音调，令本身就很黑暗的环境，变得更加深邃，伸出左手，轻轻碰了一下墙壁，不出意外的寒冷。

“泽兄，我们走了多久了？要是按照正常速度，大概都有三四公里了吧！不太对劲啊，这是个什么地方？需要修建在这么深的地洞里？我怎么开始，有些紧张起来了。”

“不知道，如此深邃的地道，恐怕按当时的技术条件，要开凿几十年吧，更别说最底下的工程，那里才是重中之重啊！想不到是何人修建，更理解不了这么深的地道，是为了什么而建造。慢慢走吧，到最下面了，一切就都清楚了。”

“你一点都不紧张吗？虽然说是学校的试炼，但这里的环境，总觉得很奇怪，我们不会找错地方了吧？虽然条子上写的很清楚，但我们所要寻找的东西，却只字未提，再加上...总觉得很不好，有什么东西......在这里。”

“倒是有一点的，也说不上来是紧张还是兴奋，不得不说，这样的环境，确实很恐怖，不过我们是两个人，可以相互照应，没事的，再说身上都带有武器，难不成还真有妖魔鬼怪？不可能的好吧，别自己吓自己了。”

我摇摇头，又拍了下脸，紧张到一定程度，会连自己都发觉不到在紧张，只要是精神高度集中，就是这样的情况，我叹出一口气，笑了笑。花铭也发出了一声动静，只是我没有听出来代表了什么。时间一点点流逝着，我们也越来越接近最下层...

当脚步踏下最后一个阶梯的时候，我在心中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到了最下面，不容易啊，回想刚刚走过的路，真是觉得自己如梦似幻。背后有些湿润，没想到竟会出这么多汗，连自己都没有发觉身体的变化啊。

“终于到了啊泽兄，没想到不是很长的一段路程，却走了这么久，现在想想，其实我们走的一点也不多，也就五六千米左右吧，只是不断的环绕，让我们觉得看不到尽头，唉，身上好难受，感觉一下虚脱了。”

“是啊！确实不多，但也不短了，现在！我有很多疑问啊，具体所处的位置，离地面有多高？到了这里，居然还是有空气的，为什么？这不合理啊，我本来想的是，发现呼吸困难的话，马上就原路返回，确保生命安全才是第一位，可不断地走下来，却发现...根本没有这回事。”

“我也很奇怪，只能说，学校将其作为试炼场，是有道理的，绝对保证学生的安全，起码不会让学生憋死，还有，到这里了，我的手机信号只掉了一格！泽兄！恐怕这里的结构，是被人改过的，并不是单纯的一个地下世界。很可能...我们正在被监视。”

“嗯！我意识到了，我这里手机信号也只掉了一格，看来就算是最底下，也能完全保证通讯，我们进来的那道门，是没有锁的，就算有人将柜子抬回去，我们也可以推开，这些设计，很难说没有人用心，学校那些老怪物，肯定早都将这里摸透彻了。”

关掉手电，世界完全陷入了黑暗，我深吸一口气，大喊了一声，回音接踵而至，嗯！看来这里非常空旷，和之前的猜想一模一样。吸一口，缓慢的吐出来，我闭上眼，慢慢感受着周围空气的流动，什么都没有，但可以肯定，一定在某些地方会存在的。

打开手电，仔细地观察着周围，太黑了，这种劣质手电筒，能照个十米左右就已经差不多了，这里很大不会小到哪里去，目前判断不出是个什么地方，看来只能走到边上一点点摸索了。几十步，我触摸到了墙壁，和之前一样寒冷的感觉。

“泽兄，这是个什么地方啊？你看出来了吗？如此空旷的地方，想要寻找到目标物，简直是天方夜谭，学校那些人是怎么想的？提示呢？好像完全没有了，我们在这么大个地方慢慢摸索，要到什么时候？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你问我我也不清楚啊，花兄，我也是觉得被人坑了，鬼地方连个提示都没有，我一直以为是和教堂一样走到头就有了，可这里到了最下面，越来越搞不清楚状况了，你有什么想法吗？还是说，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再想想。”

“...如果真是利用现代人工修改过的，那很可能存在电器之类的东西，或者说，一定有可供照明的存在，还有，继续往前走，一直到头，我们就可能知道了所有的答案，你觉得呢？古人在这里，是靠什么东西来照明的？！”

“对啊！这里暗无天日，古人来到了这，又是通过什么办法看清楚的？没有电灯和煤油灯的时候，人类照明，靠的是，火？！啊！对了，我们找一找，看看有没有火把之类的东西，还好带了火机，太意外了啊！”

两人拿出手电不断寻找着火把的踪迹，果然，在离我们不远处，有一个像是放置火把的地点，和花铭过去，在直接可以够到的地方，拿下来，我闻了闻，上面有酒精和煤油味，这东西是新弄好的，而且时间不会太长，点着重新放回去，看到了旁边的火把，一个个全都点着，终于看清了这里的全貌。

“我的天哪，不会吧！之前走在路上的时候，我就有预感，这里可能是这样的地方，但又觉得学校不会把这种作为试炼场吧，错了错了啊！泽兄怎么看？那些人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还是说，这也是他们认为的试炼？！”

摇摇头，扶了扶镜框将其摆正，我又审视了一遍这里，火光丝毫没有照耀的意思，反而将这里渲染的更加阴森恐怖，有些后悔点亮了火光，明明答案应该在更远处，我们却见到了这里最不好的结果。也许，这就是命吧。再次摇摇头，我叹了口气。

沾染着血的刑具早已腐朽，枯到深棕色的痕迹还遍布在上面历历在目，钢铁组成的，束缚人的手链脚链就散落在我们旁边，整个大厅，就是一处阴暗的地下囚牢，之前曾想过几次这里是什么地方，可就算有这样的想法，也早让我排除掉了。

不好的预感，再次演化成了事实，我心里悸动了一下，走到前方一处早都失去作用的木板前，底下是很普通的砖块，上面放置一块案板，人就是躺在上面遭受酷刑的吧，就算不断的冲刷水洗，可渗透到里面的血迹，还是清晰可见。

“这应该是锯刑，将犯人的双手捆绑在这两根木板上，然后用钢锯割断身子，据说，人在被锯断之后，都是有意识的，是一种相当残酷的杀人刑法，我只在书上见到过，没想到，竟然在这里亲眼见到了，真是不知运气好坏呢。”

“嗯，可以肯定，这里曾经是某个时代的，西方人建立的小镇...真的吗？书上好像没有记载过那个时代有人来到中国，更别说建立这种现代的小镇，我估计，这是个近代新建的地方，在原有基础上改建而成，否则说不通。”

“嗯！我也这么想的，可能是那几年西方传教士来到这里建造的，我刚又看了看，这里面的刑具，大部分都和宗教有关，看来没有错，就是某些传教士建立的，真是该死的宗教思想啊，不断毒害这个世界上的善良之人，只为满足自己的私欲。”

“真是该死！这些人应该被他们创造的这些东西活活折磨死，封建的古代王朝，极端的专权主义思想，真是可以把人变成恶魔，难怪莎士比亚会说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真是触目惊心啊！这些东西！活活弄死了多少好人？！唉，这就是世界啊。”

花铭点点头，走进远处的囚牢里，可能在寻找什么东西吧。我收回目光看向了正中央的大十字架，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的，上面的深黑色和棕黑色相互分割，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在火刑时所使用的，目的是净化那些不纯之人的灵魂。

有些宗教认为烈火可以让人的灵魂得以净化乃至升华...这不是完全胡说八道吗？那你们那些教主教皇最后临死的时候，为什么不被火活活烧死？！人总是要为自己的残忍无情，寻找很多的借口啊。人性如此吗？

我走上前，慢慢地抚摸着，曾经在这里受苦受难的悲剧灵魂，又有几个得以净化？我所看到的，只是某些动物的残忍暴戾，人真的可以为了自己的私欲，干出天理难容的事，我闭上眼，单膝下跪，只求心里能有片刻的安稳。

那些在呐喊尖叫的灵魂，你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命运？又是如何，看透这片世界？那双眼中，所燃烧的，是不屈不挠，还是痛苦不堪？也许，有的人，可以为了真理，忍受永远的痛楚。再次深深低下头，为这些伟大的灵魂，致敬。

站起身，抬起头，残留在十字架上的灰烬，包含了多少对这个世界的控诉！愚昧无知，自私自利，残忍无情，暴虐嗜血，这些人类的劣根，真的不能被消除吗？是啊，这才是人，这种动物就是有这些东西，才可以被称作人。

一种思想，表现出一个人的所有，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在那时反思自己的问题，我错了吗？我真的对过吗？曾经一步步走向现在的人生，我所渴求的，我所不能失去的，我所认为的真的东西，那到底是什么？

闭上，眼角有些湿润，经受过磨难痛苦的灵魂，要如何面对自己今后的人生？无法选择的世界，无法改变的现实，我所能做的，只有一点点改变自己，寻找真正的自我，当找到了这个，我才有可能去探索真的东西吧。

所有的不公平，在时间下，都是平等的。同样的流逝，同样的失去，给予人的，一定是去试着抓住某些不可遗失的东西。是啊，我把自己当做一个被害者，一直活在别人造成的创伤里，却从未看清楚这个世界的一丝一毫！

错的是我，不是这个世界。去试着想开些问题吧，寻找答案，寻找心灵上的逐渐满足，很多时候，当把问题想到关键点上的那一刻，看不清的，痛苦的，饱受折磨的灵魂，就会得到一点救赎吧......

“泽兄没问题吧？看起来不像是被吓到了，怎么样，发现了什么吗？我把所有牢房都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看来目的地，还是在更前方啊！走吧，这里，已经没有必要继续待下去了，只会让人越来越难受罢了。”

“嗯，你注意到摄像头了吗？我并没有发现，要是有的话，尽可能全都毁掉，我相信学校还是不会说什么的。毕竟我们来到了这里，就算成功者了，毁他点东西，也无可厚非吧。”

“哈哈哈哈，确实是很符合泽兄作风的行为啊，我也没发现，这里也没必要设置摄像头啊！你不必多想，该做什么就做，我们还怕这个不成？”

“嗯，有些事，就算违背了很多东西，我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去做。只为了不违背自己所一直坚守的。”

甩了甩手，我向十字架鞠了一躬，转头，走向了更深处。

“还是毫无提示啊泽兄，再走下去，等待着我们的又会是什么？学校将这里作为试炼场，真的是没考虑过学生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说...他们觉得很少有人能到达这里，更别说知道什么了？”

“现在还不好说啊！学校那些怪物的思想，我们怎么可能预料到，不管怎么样就随他们吧，我是真的懒得去考虑这些人的想法，还有，很多学生来到这里了，也不会意识到是做什么的，只是我们自以为是罢了，没必要想这些。”

“嗯，很有道理，不过我倒是觉得，这四个地点，可能代表四种不同的意思，如果我们都能猜到，恐怕会加很多分啊。”

“这都是后话了，等我们将上面所写的四处目标地点都转完了，再讨论这个吧，现在，我只想知道，前方到底有什么，还有所谓的试炼，代表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我和花铭没走多长时间，就到了一个分叉路口。停下脚步，又要面临选择了吗？为什么这些出题人，总喜欢搞这种必须要做决定的玩意，很有意思吗？

“这...这就有些难选了啊，按理来说，肯定要走有风的一边，然而凭我的感觉，这四处都算是通风口，明白这里为什么空气很好了，看来这四条路，都通向外面啊，怎么办泽兄？要如何选择？”

“不知道，其实按理来说，宝藏都会埋藏在不通风的那边，可这...有些超越了我的理解，目前来看，我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可供我选择。你怎么看？如何下判断。”

“完全没有思路，这没办法选择啊，连泽兄见多识广都领会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又怎么能理解呢，哈哈哈哈哈，再好好！想！想！啊！”

嗯？！我忽然紧张起来，花铭这么说话，就代表出了问题，可暗语设定的很突然，也没细细商量其中的细节。我现在只能意识到出问题了，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泽兄，我拿手机查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灵感啊，你也看看想想，之后我们再说。”

“好，我也刚想到了什么，可能会解开这个。”

打开手机，过了几十秒，收到了花铭的短信。

[身后有人，身材不算高大，看起来挺强壮，不知道是谁，带着面具。就在你左后方，藏在岩体后面，别回头，惊动他就不好办了。]

我浑身开始紧张起来。

[你怎么发现的？]

[我带着镜子的，就为了看后面有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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