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什么

呼....虽然早都想到了她们两个不会好好说话，但没料到即使百雪子在身边雪下妍还是根本不给面子。

“小雪我！我真的不是有意想和你弄成这样的，也从来没有想过和你作对，只是真的没有意识到你会生这么大的气，所以才”

“我们昨天晚上不是说过了吗？这件事我不会追究的，但请你给我些时间好吧，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可以解释的了，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说出这种话了，别逼我。”

韩静那一瞬间的无力感我还是捕捉到了，肩膀稍微向下松了松，不知是无奈还是缓了口气。

“我从来都没有逼迫过你，也从来没有希望你能这么快的就原谅我。但我只希望你能别生气了，真的只是一个天大的误会。我”

“既然你知道是误会，那就别说了，我也知道是一个误会，所以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可以出去别说话了吗？”

看着雪下妍的表情，韩静嘴角抽搐了几下，闭上眼转过身走到我旁边。

“泽显飞，跟我出来一趟。”

“你在和谁说话呢？”

我平静的和她锐利的目光相交，转过头看向了雪下妍。韩静的脚步停下了三秒，一人出去了。

深吸一口气，我仔细的看了看雪下妍的表情，很平静。我认为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和韩静出去的好，免的雪下妍会多想，不！一定是会多想的，她就是这种人。

“你也是，姐姐都说了想握手言和，为什么就不能原谅她呢？我想也不是什么大错吧，能让你和她像仇人一样。”

“你管我？就算我的错不行吗？你们都没有错，错的只是我。所以请让我背负所有，你们也别来烦我了可以吗？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总是喜欢对我的事指指点点，真是够了~！”

我！...唉...就算知道真相又能如何，伤害都已经伤害过了，就算知道了，你还会说我不理解不明白，只能从侧面帮助你，就算你说我，该做的我还是会去做。

“你们两个也别说了，好了小雪儿，你和小静的事以后再谈，今天好好休息吧，我们也打扰你很久了，睡一会吧。”

没有征求雪下妍的同意，百雪子给她盖好被子后就起身准备离开，我看这样，也只能和她一起出去了。

“泽显飞你等下，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我看了下百雪子，她点了点头就离开了。我向前走了一步，站在病床前望着雪下妍。

“给我讲一下事情的完整经过可以吗？”

“就是你晕倒后，我立马联系的凡叔，让他给我叫了辆救护车然后把你送到这里，后面你父母来了，我们聊了几句医生说可以进来了。”

雪下妍轻微点了点头，脸色一下变得相当严肃。

“妈妈有没有和你说些什么，或者说...她有没有警告你或者，还有父亲！”

“没有的，你妈对我很友好，你父亲虽然见了我不满，但也在你妈的话语下妥协了，和我好好说了说，挺好的。”

雪下妍吐出一口气，像是安心的笑了笑。

“我还以为你和我爸妈处不来，或者你早都走了呢。没想到！几年前救了你，这次反过来被你救了，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什么鬼天意啊！明明这是你非要淋雨造成的结果，刚好还提前通知了我，要不然谁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的，你想过，算不得天意了。”

我轻柔的吐出一口气，在她床边坐下。

“哼~！我不和你计较这个问题！要是妈妈看你不满的话，可能...我们两个的处境就会非常危险了，甚至......”

摸了摸雪下妍缩在里面的手。

“没什么的！就算她不同意，该要做的我还是会去做，不可能会让她一句话就打败了。而且！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你不会不清楚吧，这一次，我怎么再去逃避呢？”

雪下妍发出了一声像是嘲笑又像是傲娇的声音。

“那是你没有，算了，你来这里的时候，是和她们一起还是先到的。”

嗯？为什么要问的这么详细？

“我和凡叔先到，后面你父母才到的，韩静应该是他们联系的吧。我并没有说的。”

“哦这样啊！那再问个问题，他们有没有提到过去的事？比如，很小的时候，...你和我，或者我和别人，或者两家之间的一些问题。”

雪下妍不眨眼的盯着我，我有些难受的不想看她的眼神，确实是提到过也说了一些，但我......还是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往事如风，就让它随风飘逝吧。我们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就没有必要再回顾那么遥远的过去，珍惜现在才是对的。谁以前说过海誓山盟的话，谁也都年轻任性过，谁也有不想再提及的历史......

“没有，只是你爸给我道了歉，说不应该骗我们怎么怎么，你妈也对我很好。好了，你也休息吧，都这么晚了，早点出院总是好的。”

松开手站起身，我愣了一秒后就迈开了步子。

“泽显飞！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还是...”

“没有误会什么，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啊！真的没什么的，只是说了过去我们两家认识，当时关系也很好，这些我早都知道了。”

并没有停住脚步，在我刚准备打开房门的时候。

“泽显飞，过去！...我妈是不是给你说我们过去的故事，还有一起的照片，还说你曾经对我说过要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之类的话？”

停住脚步，我的嘴抿成一条线，眼神漠然的站在原地。后方的人在说完就没有出声了，两人就这样僵持住。眼前是门，只要一步迈出去就不用再谈论这个问题，误会什么的，也会随着时间消散掉。可...我却无法行走。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了，是！一定听到了什么吧，那个你根本没有的记忆，我们两人在一起的”

“如果你想说的只是这个东西的话，我走了。”

“别~~！坐下来可以吗，我给你解释！那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为什么我这么肯定妈妈一定会对你说这些，可以..吗？”

在门口定了几秒，我微笑着转过头看她，不想表露心里真实的想法。雪下妍看着坐在面前的我，拘谨的双手交叉，眼神不断乱瞟，最后鼓起勇气靠向靠背盯着我。

“妈妈说的你就不用再给我重复了，我从头给你解释这个故事，可能会牵扯到你的家族...还有你小时候和我小时候的一些...往事。”

“嗯，你说吧，我不会轻易打断的。”

看着她黑亮眸子闪烁着的漆黑光芒，我所回应的又是什么样的眼神？

“要怎么说呢...我来到这个世界四年多的时候，因该是这个时候吧，那是我第一次遇见他。遇见的第一个，外人。和我，年龄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他穿的很简单，白衣服黑短裤，一个人蹲在地上像是在看蚂蚁。而那时候的我，整个人趴在书桌上玩弄着布偶，只是无心的一眼，我看见了他。”

雪下妍看着我不说话了，我也盯着她的双眼默不作声。除非是被什么消去了记忆，否则那个男孩肯定不会是我。死心的无力垂下了手，我嘲讽的笑了笑。

“当时忽然来了兴趣，想捉弄一下他，就打开窗户向下扔了一支铅笔，我记得非常非常清楚！那只铅笔是深蓝上面印着白色的花。...他被吓到了，飞快的倒退了几步，惊恐的抬起头看到了我。”

她柔和的笑了笑，露出了缅怀的神色，这件事，也许在她心中留下了非常重要的一笔吧。甚至可以超越，我与她之间的感情。

“他大声叫了一声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我笑了抱着玩偶看他，不断的眨着眼睛，他不再那么惊恐，小心翼翼的向我靠近，嘴上却说着你这人真是太过分了。”

雪下妍轻笑两声，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眼里都是如蜜香甜的温柔。可我...用力的扯出了自己的手，雪下妍明显呆住了，睁大眼神满脸不解痛苦的看着我。

“我...你...我...你，不，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欢这种时候和女生拉手......”

这种三流谎言，连我都骗不过去，更别说雪下妍了。可她直接就笑了，用力嗯了一声双手放在被子上。

“本来就是有心捉弄他，又怎么会回答呢？我想了一会，看他还在盯着我，从上往下，这小家伙还真可爱呢！我直接双手抱住布偶，对着他脸就砸了下去。”

雪下妍左手扶着嘴唇，开心的笑着。

“内个男孩子像是没有反应过来，被砸了后还有点懵的张大嘴瞪着我，布偶就掉在了他面前的草丛里。过了好一会，我都觉得无聊的时候，他突然说，这是你的东西我父母都没给我买过，丢了多可惜，我给你送上去吧。那一瞬间！我的心！”

我看着，雪下妍脸红的低下头，双手紧紧捏住，这件事看来对她的影响很大。我苦笑着轻微摇了摇头，也许，这就是命吧。

“一下！我慌了！那时候，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好，从来没有和家人以外的陌生人打过交道，可羞涩的......又不会拒绝，只能两人都不说话的沉默起来。真的不知道，当时是抱有怎么样的心思，只是觉得很...害羞。”

“我明白的，那个男孩当时也害羞了吧。”

“嗯~~嗯~~嗯~~！根本没有哦！他后来捡起地上的玩偶对着我一直摇摆，那一瞬，我真的有些失神了。这个男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想出去，想去找他，去见朋友。一下，我的父亲抱住了我，就差一点点，我就要掉下去了。”

雪下妍抬起头看着我，满脸笑容，都是缅怀。

“爸爸很不高兴的教训了我一顿，当时的他，真的很像动画片里的恶人呢，他向窗外看了一眼，沉默了良久，转过头对我说，如果想出去玩，就去吧。然后...他把我带到楼下嘱咐了几句离开了。我一路跑到了那个男孩面前，第一次，见到了......。”

“他居然这么耐心啊！居然可以等那么长时间，小孩子不都是很快活吗？”

“也是呢，我也很奇怪呦，他为什么会一直等着，也许，这就是命运吧！当时他手里，握着的就是我最喜欢布偶。”

雪下妍尽是温柔的看着我，我却根本感受不到，有的，只是越来越寒冷的身躯。

“那是个什么样的布偶。”

“一只洁白的大兔子，很大哦！当时你就捏着她的耳朵，那兔子的一只眼睛丢了，但我非常喜欢舍不得扔。”

“这样啊，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雪下妍右手放在唇前咳嗽了一声。

“我们一起在庄园里逛，一起在后面的花园里玩，还在山坡上那颗大树下一起睡觉，我就躺在他肚子上，没事还压两下。”

情绪上涌，一下控制不住，我可能真的不想再听下去了，抱歉！就算再怎么美好，那是你和他的故事，我实在没有插入和愤怒的理由。站起身准备离开可雪下妍一把拉住我的手。

“还...还没说完，坐，坐下来再听听吧，求求你了！”

“我...！”

还是无力的坐下了，为什么你的要求，我总是无法拒绝。就算你和别人的感情史，我也愿意听只要你非要给我讲！上辈子，我到底欠了你多少？

“嗯！那天晚上，是妈妈找到我们的，她让我们一起去吃饭，在桌子上，我第一次见到了你的父母。当时，家父和你的父亲谈的很开心，我趁机带着你溜出去了。”

雪下妍笑的很美好，看的我一阵心塞。

“在我的房间里，堆积木，玩跳棋，还拼图，那一晚玩到了很晚，我记得父亲好像进来过，看了看也没说什么。”

雪下妍忽然坐起身抓住我的双手抬起来，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相交的地方。

“那天，我们两个睡的是同一张床。”

深吸一口气，我差点甩开她的手准备离开这里再也不和她相见，社团什么的退掉就好，未来什么的放弃就行了。

反正，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怎，怎么了泽显飞，你好像很不高兴？”

我！我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怎么会！？雪下妍的情商这么低的吗！？真是超乎想象！我觉得这段恋爱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

松开手，我死心的叹了口气，去找你的那个他吧。

“没...没有。我......”

看着她想说些什么，可只能无奈的苦笑一声。

“说完了吗，都这么长时间了，耽误了你的身体多不好，睡觉吧！休息吧！”

“嗯~~！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还是想再说些，后面的故事”

“说吧。”

我站起身，已经准备离开了。

“记得很清楚那！我最喜欢的簪子、小耳钉、小手镯、项链和一个白金的戒指都装在一个小的文件夹，里面还有我的手绘本，虽然画的不好看，但那是我最珍贵的”

转过身我没有再听雪下妍讲故事，只想要离开这里。

心里有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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