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母出声,“阮阮呢?”
边父轻轻地扭开了房门,“在房间呢,让两个孩子自己玩吧,我们在旁边看着他们.”
地毯很厚,完全不用担心摔跤的问题,小幼安跌倒的一幕,看起来好笑又呆萌让人心头都软了下来,又忍不住露出笑容.
然而这份好笑,马上就变成了震惊,弧度僵硬在两个大人脸上,纷纷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倒下的小幼安被接住了,旁边一直看着她的小孩,此时下意识伸出一只白嫩小手,接住她的身体,让她没有倒在地毯上,而是一头栽进了他怀里.
那人正是十一岁的边伯贤.
边父捂住嘴,被萌得不行.
边母一脸姨母笑,看着两个小孩抱在一起,她也忍不住捂住了嘴.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被边伯贤抱住的小幼安,撑着小胳膊从他怀里爬起来,随即仰起小脑袋,忽然一下子张嘴,小小的乳牙咬了口他的下巴.
被咬的人呆了呆,纤长睫毛颤了下,他低头看着怀里小小的婴儿.
两双大眼睛互相对视着,小幼安两只手扶着对方白嫩的胳膊,趴在边伯贤怀里抬头,鼻尖距离他精致下巴很近.
边伯贤穿着洁白的小衬衫,两只白嫩的胳膊扶住她的手,他微微向后退了退,一只手抬起,白皙小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被小乳牙咬过的地方微痒.
小孩一双漆黑漂亮的眸子盯着婴儿.
小幼安咧开嘴,朝他露出灿烂的笑容,随后不等人反应过来,就手脚并用地努力爬了上来.
小幼安一只手撑着边伯贤的肩,整个人就钻进对方怀里,然后她张大嘴啃在边伯贤白皙如牛奶的颊上,口水顿时糊上他的脸.
边伯贤茫然地眨了下眼睛,随即看到身上的婴儿,被哭笑不得赶来的大人抱开.
小幼安被抱开,还睁着一双奶萌的眼睛看着他,边伯贤的视线随着她的身影移动.
边母也不管怀里的小家伙听不听得懂,好笑又无奈地看着她,“就知道吃,嗯?哥哥是能吃的吗?你看看你,都流口水了.”
画面突然模糊起来,好一会才清晰.
十七岁的阮幼安垂了头,眸光一下子黯淡黑暗,她想,她明白了.
边伯贤再也不打算出现在她的面前了,以后她再也不会有见到他的机会,要送她去国外.
从此天南海北,永不相见.
许久的沉默,阮幼安慢慢地垂下头来,“好,我现在想洗个澡.”
管家说,“小姐,时间紧迫.”
阮幼安冷静地问,哭过的双眼红肿得让人怜惜,“洗个澡的时间都不行是吗?”
管家被问得没话说,新请的阿姨忍不住上前来,狠狠剜了那个管家一眼,“小姐,阿姨扶你去洗澡.”
玻璃门关上的那一刻,阮幼安眼里闪过一丝愧疚,默默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阮幼安熟练地开了热水放在了浴缸里,然后走到了梳妆镜子面前,从底下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
水渐渐地放满了,阮幼安如以往一样躺进去,温热的水洗去了一身的疲累,却冲不走她眉目之间的绝望.
纤细的皓腕靠在了洁白的浴缸壁上,说不出是手臂更白一些,还是白瓷壁更白一点.
阮幼安的眉眼低垂,望着洁白的手腕,漆黑瞳孔深不见底,一抹诡异的妖艳从眼尾绽放.
红唇慢慢地被勾起来,她的容颜在热气弥漫中若隐若现,手腕上的白让她很是不满意.
小刀被另外一只手轻轻捏起来,然后在那比浴缸还要白皙无暇的手腕上,轻轻地、轻轻地划过.
很轻很轻的力道,锋利的刀却如同切豆腐一样迅速划出了一道细线般的血痕来,鲜血唯恐落后地从那道生命的细缝里迅速地挤压、蔓延,很快就染红了半个浴缸壁.
洁白得耀眼的白瓷仿佛被泼了一层鲜红色的油漆,平滑地渲染出血红的画卷最后犹如一滴滴红色墨水,从白瓷壁滴一声没入温热的水中.
不断地蔓延,前呼后拥地晕染.
她原本灿若星辰的眼眸里只有绝望,她用沾了血的手指在洁白的墙壁上写写画画.
“你不爱我,我便去死”
猩红的血色写成的字,刺眼又炫目,足可以构成此生的阴影.
画面一转,救护车的警笛声在宁静的晚上显得有些刺耳.
安安静静躺在救护车上的女生身上满是鲜血,包裹着女生头部的白色衬衫已经被染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抢救室的灯依旧亮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
“滴——滴——”心电监护器上的线渐渐下滑,最终移为一条直线.
抢救室的灯熄灭.
医生从抢救室里走了出来,衣服上因为沾了鲜血,眼睛也因为精神紧绷的缘故有些猩红,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狼狈.
医生对着门外僵硬着站着从未移动脚步的男人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嘶哑,“对不起,我们尽力了,病人于凌晨一时二十分三十五秒丧失生命体征.”
晴天霹雳.
边伯贤一下子从梦中惊醒,额头满是冷汗,极速跳动的心跳声彰显着此刻心脏主人的心慌害怕.
边伯贤低下头看着怀里呼吸有些急促的女生,梦里的害怕无助渐渐被幸福满足所代替.
有种失而复得的庆幸.
边伯贤在女生的额上温柔印下一吻,随即收紧了手臂,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安心.
还好.
她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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