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气合斩!”
“咕唔。。。哇!”
可恶!地精刽子手厚实的表皮远不是目前的我所能击穿的,该怎么办!一边躲避着巨大木棍挥击的我在脑海中寻找着能够击穿它的方法,但是,无一例外,所有能够一试的招式都不是现在的我能使得出的。。。怎么办!
“唔哇!”巨大的冲击将地面砸出一个巨坑,我接着反作用力被狠狠地震飞出去,后背猛地撞在了树干上,“咳咳。。噗。”鲜血打湿了衣裳,墨绿色的树叶飘落在我的肩上仿佛在宣告着我即将败北的事实。
“唔。。”
视野变得逐渐模糊起来,耳边也在嗡嗡作响,全身上下都仿佛要散架了一般,乌黑的发丝垂落在面前,昏黄的夕阳所给我带来的微小视野中只能看见一个庞然大物拖着棒子缓缓向我走来,为期十余年暗杀队长的我,居然会落得如此狼狈吗。
“就此结束了。。吗。”我仅剩的力气扯起了嘴角,苦涩而又落寞的笑容在脸上浮现,即使看不见自己的脸,但想必是一片灰色吧。
该死的王女。。。试着动动手指但是躯体已经无法响应自己的指令了,尽管胸腔中任然绽放着热血,但那是无法泼洒只能随着生命的流逝而缓缓冰凉的苍白液体罢了,我可能已经放弃了吧。。。
橘黄色的阳光将视野打亮,我不在注意着拖着死亡丧钟朝我走来的家伙,在那片橘黄色的天空我好像看见了几个人影,那是我曾经的队员们。
她们有的跪坐,有的伏地,还有的正泫然哭泣,而无一例外她们面朝的,就是不远处一个倒地的身影,那是我吗?她们背对着身处阳光下的人影,她头顶皇冠,虽然看不见表情,但一定是十分让人恶心的得意神情吧,这该死的王女。
“啊啊。。。”喉咙呜咽着呻吟,无声的憎恶携带着灰暗的意志在身体四处冲荡。
“杀了他们。”
“杀光他们。”
冰冷的声音再一次从胸前飘来,一股细微的,像气流一般的流体从胸前,钻入我的身体,微弱的气力使得我的脸部能朝下看去。
项链,不知何时,项链散发着乌黑的光,那是让人看一眼就会深深堕落进去的光芒,就像恶魔在诱惑,在向你招手一般,我的视线被深深吸引住了。
“来吧,用我的力量。。杀光那些应死的人,斩断光明吧。。杀光他们吧。。”
杀光他们?杀掉谁呢?
“王女。。侯爵。。地主。。只要是虚伪的光明。。全部斩断不就好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份力量呢?为什么。。我的身体?我的意志?我。。。是谁?
“你啊~你什么都不是喔,你是纯粹的黑,你是纯粹的白,你是一切的审判,你是世界的末日,你是天选,也是唯一。接受我吧,杀光那些该死的混蛋们!”语气愈发激动的声音逐渐剥夺了我的理智,但多年以来的经验告诉我,不能接受这份力量,不然,我就不再是我了。
不。。。。我不能。。。
“末影黑鸦军~已经不复存在了哦~”
不能。。。
“除去哈纳比斯王国后对王室最大的威胁是什么?”
不。。。
“我的兄长。。要杀了我?”
啊啊啊啊啊啊!!!!!
我不管了啊啊啊啊!!!
我发出无声的咆哮,猛地拽下胸口的项链,感受不到痛觉的右手将那块晶状物狠狠地**胸口,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下意识地认为要这么做而已。
只有这样,我才能活下来,去杀光那些令人作呕的家伙。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哈哈哈哈,杀光他们!”脑海中的声音变得激昂起来,于此同时身上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我缓缓站起身体,视野逐渐扩大,光明无法带给我感知,我不再依靠光明,我的眼前是一片黑暗,而有一块是巨大且缓慢移动着的物体,那是一块灰色的存在,我的下一步就是要斩断那块灰色的物体,仅此而已,我的脑中这么想着,我的身体也正朝着这个目标这么做着。
光明褪去,黑夜降临。
“已经无所谓了。。我要。。杀光。。你们。。。”如同恶魔般的低语从喉咙中发出,我不敢想象那居然会是我的声音,但现在就是这样做了。
举剑扬过头顶,冷漠的审判词从口中飘出。
“魔羽·斩”
只是单纯的将手中的剑刃自上而下的斩落,审判过后是一片宁静,直到哀鸣从受罪者口中喊出。
“咕哇哇!!!吉布拉!!!咕哇哇哇哇!!!!”
丑陋的生物扭动着失去肢体的左肩,乌黑色的墨水一般的液体大量喷涌而出,它痛苦的表情让我感到兴奋,嘴角可能在疯狂上扬,但是这些都无所谓了,挣扎吧!再挣扎吧!再让我看看你这狼狈的模样吧!!
“咕哇!!”
巨大的棒状物携着飓风从面前飞来,哼,强弩之末吗。
脚步微动,微风吹起发梢,我已然来到‘它’的身后,它依旧保持着扔出棒子的滑稽姿势,痛苦的表情似乎在表示着自己对世界的愤怒,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
尽管语言不通,种族不同,但我确实能够听到它内心所咆哮的声音,那是充满了不甘,恐惧,愤怒,悔恨的可怜悲鸣。
“我说啊,你能不能安静地去死呢?”
随着话语落下的还有一颗硕大的头颅和一块小小的圆球,失去意识的躯体仿佛还没有反应过来依旧扭动着,1秒过去,如同被堵住后松开的喷泉口一般,乌黑的血液从脖颈的缺口中喷涌而出,漫天的血雨刺激着我已麻木的神经。
我张开双手享受着这场盛宴,这场初次的审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干涩又恶心的笑声自我的头颅处传出,粘稠的液体从瞳孔处流下,那是什么,是自己的血吗?
我的手并没有听从自己的指挥去确认,只是对着空中不停挥舞着短剑,每一次挥舞都会割裂一片空间,飘零的树叶被切碎,被斩落在我的周围。
视线,越来越黑。
意识,也逐渐远去。
我,是我吗?视野缓缓上移,我好像?飞了起来?
啊咧?
有一个人疯狂地挥舞着手中地武器,斩击着周围,斩击着每一寸被光明所染指的空间。
乌黑的长发在空中肆意舞动着,但上面却染满了血渍。
大大的眼睛已失去了眼神,血色充斥了瞳孔,黑暗填满了眼白。
熟悉的黑衣穿着,熟悉的苗条身体,啊,原来那是我吗?
感觉不到自己存在的意识还在升空,就这样结束了吗。。。
呼,那就好好休息吧。
我大概,是很累了吧。
“维维安。。。维维安。。。”
谁?是谁呢?
“约定好了哦。。。一起。。活着。。。”
是谁?
“维维安!救我救救我!!”
门。。。
像飘舞在空中的风筝,牵动着什么东西在我上空盘旋,那是一幅笑脸啊。。好温柔,好安心,好,熟悉的。。。。
“维维安!要一起回去哦。约定好了哦。”
“不胜荣幸,门罗小姐。”
门。。门罗小姐!!!
不受自己的控制,我一把抓住了空中飘荡着的风筝的线,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
风筝拽着我向下俯冲,刺耳的破空声从身旁划过,而我和‘我’的距离也迅速接近。
“噗”就像一头钻出水面一般,阳光和空气又一次填满胸膛,我大口呼吸着,痛觉从身体各处冲击而来,刺击着我的大脑,提醒着我还活着。
“啊啊!怎么可能!!”那声音也慢慢暗淡了下去,我,回来了吗?
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的我本能地用破旧的短剑支撑着自己濒临破碎的身体。不知何时,项链又完好无损地回到了胸前散发着淡淡的白色光芒,尽管其中黑色已经吞噬了一部分的白光,但白光依旧以微弱的速度治愈着这副破烂不堪的躯体。
可能是真的安心的笑了吧,我的嘴角撕裂般的痛觉传来但我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门罗小姐,约定,我遵守了哦。”
稍微瞥一眼血红色的地面,倒下的不止地精刽子手还有一个浑身黑衣,应该说原本是浑身黑衣的残破肉体,果然吗,他应该就是那个术士吧。
不再理会那坨肉体,我俯身将地精的鼻环拔下,任务,还是要交的,那么,回去吧。
踩着夕阳,初次任务就落得如此下场的‘暗杀队长’就这么一瘸一拐地朝村庄走去。
对了,以后那份力量还是少用吧。。。
“苦笑~”
。
。
。
不知名的地下室中。
“乒乒乓乓”
窗外传来钢铁的撞击声,屋内一个穿着破烂满身伤痕的女人正跪倒在草席边,黯淡的目光在眼前一着装豪华的男人身上飘忽。
“维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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