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神梓芬当了天后,谁心里最不痛快呢?
淑慎?
一边点着长明灯,一边笑的灿烂的淑慎:我怎么会不痛快?梓芬也好,太微也好早晚有一天要去陪荼姚,一家人嘛~整整齐齐才最重要。
那是旭凤?
作为先天后嫡子,继天后若诞下嫡子,他地位便十分尴尬。
不,想多了,旭凤才不会为这种事情苦恼呢,在他心里他当天帝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他高风亮节才不和兄弟去抢。
他背后有翼渺洲支持,梓芬不过是朵花,他至于和梓芬计较?
“了听?飞絮?人呢?仙侍都去哪了?”
那是谁啊?
谁啊?
“贱人!”
“哗啦”一声,精美的插屏被桌上扫落的簪子划破,插屏上两女一男,栩栩如生的画,生生被分为两半,一男一女琴瑟和谐,一女隔着划破的口子,遥望二人。
风神临秀觉得这简直就是在讽刺自己,“嘶啦”一声,撕破的插屏。
“听说了么?花神梓芬要被封为天后了。”
“听说了,听说了,陛下对花神真是情真意切,先天后才去不过百年,就立新天后了。”
“可,我听说水神也喜爱花神啊。”
“哎!罗敷有夫,水神定要情伤了。”
“好在水神还有风神啊。”
“是啊,哈哈哈哈,风神对水神可是万年不变呢~”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充斥着临秀的脑海,她临秀就是天界和上青天的笑话,人人心知水神痴恋花神,她临秀不过是水神情伤后,不得已的慰藉。
谁真的看到过她的真心,谁真的理解过她的苦痛,没有!没有!他们只会在需要的时候将她拉出来,不需要的时候丢弃在一边,他们不许她抱怨,不许她难过,因为他们没有错啊~临秀的抱怨、临秀的难过,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庸人自扰、自作多情……
清泪划过面庞,清丽的面容还是那般清丽,却失了原有的温柔。
凭什么!
凭什么梓芬得到一切?
凭什么梓芬什么也没做,便有太微的深情,洛霖的痴情。
凭什么梓芬可以和师兄生儿育女!
临秀想到前几天在花族水镜见到的那个女孩,与梓芬八分相似,真身是六瓣霜花,天生的水灵力充斥在经脉之中。
呵呵,原来师兄和梓芬,竟然早就背着她珠胎暗结!
梓芬啊梓芬,临秀何曾对不起你?
你授业于师尊,三人进益成果不同,是谁夜夜陪你点灯苦练?
你天生天养并无父母,每逢佳节又是谁带你回家予你温馨?
你与太微决裂,伤心欲绝,是谁不辞辛苦日日相伴?
是她临秀啊!临秀可以对所有人毫不理亏的说,她风神临秀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花神梓芬的事情!
可是梓芬是怎么报答她的?无声无息抢了她心爱的师兄,还大义凛然劝她去主动追求?最后落得笑柄收场!
得到师兄后,转而抛弃,嫁给太微!
仿佛在说,看呀,临秀,你殷切期盼的,于我梓芬不过唾手可得,你真心珍惜的,于我梓芬不过是敝履栏衫。
啊——!!!
本是她先出现的……
泪珠儿如同断了线版,涌出眼眶,浸湿了临秀的衣襟,打湿了她手中的插屏布帛,最终消失无踪,临秀的泪,仿佛临秀本人一般,无声而来,默而付出,悄而离去。
“此女本是逆天道而生,你当真要救她?”
恍惚间,师尊古井无波的声音在临秀的脑中炸响。
是啊。
梓芬本就是不该出现在此间的人。
她本就不应该出现!
纤纤玉手攥紧了碎裂的布帛,不久,指甲刺入血肉,血色印在了娇俏的女儿面上,只是不知这女儿是风神临秀,还是花神梓芬。
看着坐在对面的人,淑慎有点惊悚。
艾玛,这是临秀还是苏静好?
要不要拿个风筝线防身?
临秀攥了攥衣带道:“风神临秀今日来请姐姐指点迷津。”
妈耶!连说的话都一样……
淑慎即是心中忐忑,面上仍旧稳如老狗,轻轻的举起茶杯,轻唑一口才道:“淑慎不知道风神何意?”
临秀长叹一口气道:“我知晓,荼姚之死,大概和姐姐脱离不了干系。”
淑慎手上一顿,抬眼看向临秀,这天界众人的脑子,仿佛都长在了她儿子一人身上,她也怀疑过儿子练的禁术里是不是有一门“吸智大法”,从前世的结果看,这风神临秀也在被吸智范围内。
如今看来,这是还没吸到她?
“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淑慎又品了一口茶,轻飘飘的回了一句。
“姐姐不必瞒我,荼姚什么性子你我清楚,她怎会无缘无故为花族少主庆生,我的确不知道你如何引来的穷奇,可那日情形我看的分明,荼姚挡在陛下身前时,面上分明有喜色,被穷奇瘟针刺中时,一脸的不可置信,她并非不可置信自己被伤,怕是不可置信自己会死,因为和她诉说此计的人,从未说过她会死。”临秀目光灼灼的看着淑慎,想要从淑慎的脸上看到些许不自在,来证明自己的推论。
淑慎放下茶碗,“铛”清脆的声音,让临秀下意识的浑身一颤。
到底和苏静好差的太多啊……
这若是苏静好,定会查明清楚,便是查不清楚的,也会编出一套自圆其说的说辞,让人找不到漏洞,被她冤枉的人深怕她所说变成人们眼中的真相,从而惊慌失色,却不知在他人眼中就是做贼心虚,高宁馨领略苏静好的指鹿为马的本事。
怎会如同风神这般,全无把握,全凭着一个勇字冲锋陷阵。
本以为这无聊的天宫中,会出现一个聪明人,给她的后宫生活增添一点乐趣,哪知道不过是个虚张声势的傻瓜。
哎……只有纯妃的头,才值得本宫梳理。
见淑慎久不说话,临秀沉不住气了:“我,我不是来问罪的,荼姚罪有应得,没人会为她出头,我只是……只是……想求姐姐教我,如何,如何才能兵不血刃除掉一个女人!”
淑慎挑眉看向她。
志向远大啊~
淑慎看了看自己的玉手,手有点痒了。
于是拉起临秀,坐在梳妆台前,临秀不明所以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和淑慎,淑慎则是挑了一只细齿梳,轻轻梳着临秀的头发。
临秀越发心慌,就在忍不住要开口时,淑慎轻轻说道:“若说梓芬是六界第一美女,临秀却也不差,她梓芬的确天真烂漫,男人最是喜欢这样的女子,可是临秀婉约温良,自有一番独特的美。”
“可惜,无人欣赏……”
……这对话怎么似曾相识?
行吧,你们天界的人脑子不好使,我不怪你们。
淑慎暗了暗眼神道:“你怎知无人欣赏?无非是你自视甚高,怕一击不成,反倒蹉跎,可是,你都被人欺负道面上了,还会有更丢人的事情么?”扶着临秀的肩膀,眼中神情真诚的看着她的眼睛。
临秀讷讷道:“是啊,我都成了天界和上青天的笑柄,还有比这更丢人的么?”
淑慎又道:“这女人一生所求,丈夫、孩子,贪欲恒生如荼姚,或许还有地位,你若想兵不血刃,便只能把刀插对地方,让她痛不欲生,却滴血难留,有苦难言。”
临秀想了片刻,抓住淑慎的手问道:“那你说,是高高在上的那个?还是苦苦痴情的那个?”
此时在临秀心中,能让梓芬不痛快比什么都重要,她已经毫无尊严,还怕什么?
果然,淑慎的答案,和她心中所想一样:“怕是,两个她都不放手。”
临秀眼皮轻轻煽动,颤抖的睫毛诉说着此时心中的慌乱,随即她闭上眼睛,良久再睁开,里面已经是恨恨的决心。
临秀拜别了淑慎,临走时道:“姐姐这样的人物,长在后宫,屈才了。”
若是为将为臣,定是高官厚禄。
淑慎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这人还不值得她说什么。
临秀再次拜别,那背影,走出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气势。
淑慎长舒一口气,儿子啊~收了神通吧!这天界快成智障游乐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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