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戏是什么?
梓芬怀孕藏不住了呗。
淑慎一脸兴奋对着太微道:“恭喜陛下,修为越高越难成胎,姐姐嫁与陛下不过百年,竟有了身孕,定是天道也觉得您二人情比金坚。”
太微听得这话浑身舒坦,当下尚了润玉两朵千年冰莲。
一旁当做背景板的润玉拱手笑纳。
荼姚面上的和善快要挂不住,几次三番想要发难,都被淑慎拽住,她一开口,淑慎就拽一下,她动一下,就被淑慎按在椅子上。
以至于太微笑的都快断气了,也没人打断,只好自己生生停住。
尴尬。
咳,这气氛不太对,往常这时候应该有人说话啊。天帝陛下表示不解。
紫方云宫,“啪”的一声器皿碎裂声传来,荼姚看着一旁淡定的淑慎,眼睛都能喷出两道火光:“你说百年之后有好戏,我便信你,如今贱人有孕,就是你说的好戏?陛下已经对她宠幸优渥,再让她生了孩子,还有我旭儿地位么?”
荼姚顿了顿又道:“我旭儿好歹是嫡子,若他没地位,你那个儿子更没地位。”说罢又毁了一波器皿。
你生我的气,结果把自己的宫殿砸了,这么多年,天后娘娘越发可爱了呢。
良久,淑慎才张口道:“姐姐,火气撒完了么?可以听我说了么?”
荼姚被她一噎,气呼呼的坐在主位上,摆着手说:“说吧!”
淑慎笑笑道:“姐姐可是忘了,陛下是火阳之身,花神是水木双修,这两个人怎么可能有子?这孩子不得烧死那瓣莲花?姐姐,你想想看,你和陛下都是火阳之身,生出了二殿下,我有一丝龙族遗脉才能生的出润玉,那瓣莲花靠什么?她本就和陛下相克。”
说是这么说,淑慎心中的十大未解之谜之二就是,锦觅为啥能和旭凤生孩子!
润玉:妈~看我~看我~看我~
荼姚一愣,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这孩子是谁的还不知道呢?”说罢便笑的开怀道:“咱们立刻禀报陛下去!”
你可坐下吧,你个傻鸟!
淑慎拉住她的手道:“姐姐,你现在去了,那女人一哭,陛下便心软了。”
荼姚听了觉得有理,刚刚的喜悦如同被浇了冷水,火气再次升起,怒道:“狐媚子!我们便耐她不得了?”
淑慎道:“这混淆皇家血脉自是要暴露的,可是端看着怎么暴露。”
荼姚看向淑慎,淑慎笑道:“若是您心心念念几百年的孩子,待出生那日,众目睽睽之下才被披露是他人之子,您觉得陛下还会放过那瓣莲花么?曾经有多爱,他日就有多恨。”
荼姚听了立刻兴奋起来,指挥着仙侍大批的礼物送进了百花宫,指挥完了还不忘看一眼淑慎,大概在说,看吧,几百年了我也有进步了。
好好好,呱唧呱唧,给你鼓掌。
三清在上说得好,驴粪蛋表面光。
三清:此等虎狼之语,才不是我们说的!
以太微的秉性,怕就是绿帽子的铁证出现在眼前,也宁愿杀了在场的当事人,粉饰太平,于梓芬母女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可是淑慎求得本就不是实质性的伤害,她求得是太微耗尽对梓芬的情谊,只要梓芬从白月光变成心头刺,那么淑慎这个替代品才能真的登堂入室,只要淑慎在太微面前有了体面,润玉就能多得好处,就如同今日那两朵冰莲。
然而,梓芬也不能死,如果梓芬死了,荼姚就会无所顾忌,梓芬是淑慎母子的保命牌,梓芬在,荼姚的火力主要集中在她身上,淑慎母子才能有更多的时间筹谋。
看着兴奋的荼姚,淑慎用茶盏挡住了嘴角的笑意。
走在回璇玑宫的路上,淑慎看似在赏花,正巧一朵石榴花开的极好,淑慎掐在指尖,细细欣赏,若无其事的说:“可惜了这朵娇嫩的花儿,此时开的鲜艳,若被人采摘了,最后的结果也只能化为花肥,连自己生出的果实究竟是可以修炼成仙,还是成为别人的盘中餐都不知道。”
仙侍鹦歌生的一张巧嘴道:“娘娘就是悲天悯人,这花朵生来就是为人欣赏采摘的,她若有大机缘自是可以被点化修炼,若是没机缘,在娘娘手中走一遭,让娘娘为它喜为它忧,也算是福分。”
淑慎笑着看她道:“真不愧是个红嘴鹦哥,我身边这两个珍珠可没你会讨巧,粉珍珠,把我那个琉璃翠的步摇给鹦歌,她喜翠色,那步摇正合适她戴。”
鹦歌听了连忙谢礼,粉珍珠倒是有点不舍得道:“那琉璃翠可真贵了,你可好好收着,莫要逢人显摆,若是掉了一颗珠子,我和你没完。”
鹦歌自是应了,淑慎又对珍珠道:“对了,我前几日听说水神点拨了玉儿一二,是该谢谢他才是,前些天父亲送了一方棋盘过来,我最是不耐棋道,倒是听说水神常与鼠仙对弈,珍珠,你去把棋盘找出来,送过去吧。”
鹦歌又接道:“娘娘,您是主,水神是臣,能教导大殿下是他的福分,您何必送礼呢?”
淑慎笑道:“我不是也送了你一支步摇么?”说完便走了。
入得大殿,粉珍珠给各个小仙侍安排了工作,独自一人陪在淑慎身边,面上愤愤的。
淑慎闭眼扶额,歪在长榻上道:“怎么了?我赏鹦歌没赏你,你生气了?我那还有一斛彩珠,你拿去玩吧。”
粉珍珠愤愤道:“奴婢哪里是那种小气的人,不过是气不过鹦歌跋扈,生的一张讨巧的嘴,竟管起娘娘的事来了,当真蠢笨。”
淑慎看了她一眼道:“我就是需要她一张巧嘴,又蠢笨的脑子。”
紫方云宫
“哦?淑慎给水神送礼?”荼姚看着跪在下首的鹦歌,抚摸着怀中的凤凰蛋,不怒自威道。
“是的,听说是北海珊瑚礁所制,甚是精美。”
“她也不全是安贫乐道嘛,不过,自是不能给她一点机会就是了,去,毁了那礼。”
洛湘府中
珍珠端着一盘碎裂的棋盘哭诉:“娘娘今天看到石榴花败,心有伤感,道那可怜的花儿败后都不知道自己生的果子是否能得道,若是成了他人的盘中餐,母子同命实在可怜,便想起大殿下的功课,听说水神仙上曾点拨大殿下一二,便想用这棋盘见花献佛,哪知道奴婢蠢笨,路上不知道哪里来的鸟,遮了视线,把棋盘摔在地上,奴婢当真没用,求仙上重罚。”
水神听了这番说辞,眉头紧皱,良久才长叹一口气道:“那日我见大殿下苦思法术,十分刻苦,却不得道,便生了恻隐之心,指点一二,想不到倒让姑娘生了无妄之灾,你和你们娘娘说,她的心意我领了,此后洛霖长居上青天,怕也不能指导大殿下,这礼受之有愧。”
一旁的鼠仙和珍珠对视一眼,隐晦的点点头道:“仙上就是心重,天界哪个不知淑慎娘娘甚是疼爱大殿下,此番不过是娘亲谢礼,凭的有人怕你们深交,也就是你明知是陷阱,还非要往里面跳。”
水神摆摆手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鼠仙便不再多说,反正珍珠想说的,恩主让他做的,他都懂了。
百花宫
石榴花仙为花神奉上汤药道:“主人,您还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梓芬神情漠然道:“这身子肮脏不堪,我早就不想要了,等孩子出世,我便魂归天外,求得干干净净。”
石榴花仙泪流满面道:“不可啊,主人。”她顿了顿道:“主人,您也知道奴婢和鼠仙私交不错,他曾经给奴婢讲过,凡间后宅大院,常有去母留子一说,正房太太留的孩子在身边彰显贤德,背地里这孩子没了亲娘亲,受人磋磨,多难长寿,主人,凡人尚且恶毒,何况天后……”
梓芬的神情慢慢凝重,眼中蓄起泪水,手抚上小腹,孩儿啊孩儿,你究竟还要累我到何时?如今连干干净净的去都是求不得了么?
原本清扬优雅的声音此时仿佛从喉间含着血发出:“给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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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芬:我想死!
淑慎:不!你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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