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再启程

离别总是来得那么及时，当林珝得知她可以和苏木一起离开这个一国之州的时候，她可是兴奋不已，甚至直接找苏木问了问外边极远处都有些什么，而苏木耐不住她的热情便挑了一些最为新奇的东西和她说了说，林珝听得十分入神，好似想到了要将苏木说过的所有东西都看一遍之后，拍着苏木肩膀保证着，等她以后出息绝对不会忘记苏木的，苏木笑了笑并未说什么。

苏木在想着，就是换个人一起走而已，人生吗，相遇后一起走上一段的人很多，能走到最后的却是极少的，所以她也不强求什么，只要不反过来害她一把就好了，她有些不太理解李斜阳的行为，但也并未进行深思，因为反正她想不出来。

她从苏家藏书楼中得知的东西始终只是这个世界的零星半点而已，绝对比不上那些站在云端以星辰为子以天上为棋盘弈棋的大能人物所知的东西，若是去想反而更加容易着了别人的道落得自己心境崩碎，虽然没去思索这些可是苏木还是有很多事情要想的，那便是如今武道的进展之缓慢。

练气是水滴石穿的水磨功夫自然急不得，可是练气法决的参悟是另外的一回事儿，所以说苏木现在在想着这江海云动决的后半段练气法是个怎么回事。

她在上边看着的是一段对天下大江大海的描写，然后是一段对于气机流转的描述，再才是感悟之法，而其中又有一个观法之说，之前苏木就在叶凤卿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观道的法门气息，如果她没有想错的话叶凤卿应该是用的一种极为少见的重生轮回观道法，这说明她上辈子在神秀山辈分很高境界同样很高。

苏家藏书楼顶楼门口写着一块海纳百川的牌子，在门旁边有一位老人一直守着，所有人都不会往这边走，他却还是守着那儿，但是他又像是看不见苏木似的任由她进出其中，这才让苏木有了如此多的见识，而这本武道练气法也是在那儿看见带出的。

曾经在一出积灰很多的地方发现了**法典籍，名字叫《观道录》，著作者无名，而翻开第一页便是重量级的一段话。

玉清，太清，上清，乃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之义，一气化为三，三合为一，用则分三，本则常一。道化为三清，三清合体为道。

这开篇便让苏木看的头昏脑花，使得苏木不得不直接略过开篇的那一页字真正内容，之后看着看着她才发现观道一事分三种，一种是以谪仙人身份落在一座小世界悟道观道，得道后便能开窍回神返回这座天下，此事极为凶险，成则是大道有望，而不成就是彻底迷失道心，另一种是以他人之身悟道，观人一生百载年岁，此事风险虽然最小但是想要成道却更难，然后才是这最为不确定的轮回观，入轮回观大道，一次次的重新修炼，这种方法是最难坚守最初的道心的，极有可能中途陨落，或是偏离了自己的路而最终走回最开始的境地，甚至是直接就此道心崩碎，但是这却是能得到最大成果的一种观道方法。

真就是风险越高收益越高啊。

苏木揉了揉眉心上去一些的那个地方，八纹的花印被隐藏了，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也是轮回观，之后会不会就突然变了一个人？

赶紧将这个想法丢了后，苏木继续向着这个练气法上的观悟最佳四个字看去，若是真要观悟再练后半本的话，不如去一趟那座云间城，既能在云间城看云雾缥缈，又可以在观海宗看浩荡蓝海，这是个不错的方案，就是路程不知道如和做出更改。

云间城在大宇王朝境内，而苏木若是直接去圭州的那处仙家渡口乘坐跨过整个东域的路线的话，那可就算是半点没有希望去了，所以苏木便想着不如先往南走上一段，再西行找仙家渡口去往中域州，这样虽然会多花费一个多月的时间，却也能将路线划好。

现在想了想，三天便能到圭州的水运渡船是真的快啊，她现在还在洛州呢。

才过了两天李斜阳便赶她们走了，连个理由都不给的就让她们走，林珝突然就有些离乡时憧憬和不舍交织的情绪，她满身挂着各式的剑，像极了个贩剑少女，苏木笑着给她说了这个外号，结果林珝半点不反驳，而是笑着不说话，苏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还让她有一种负罪的感觉在了，只好道了声歉然后也不说了，但林珝却笑的更加开心了些。

两人走时只有没有人送，大概两人都已经习惯了吧，径直的走在路上，其实也是有人目送的，在山巅上一共三个，李斜阳，镜玄，一位老迈儒士。

老儒士笑容和蔼的望着李斜阳说道。

“你真的愿意把一切的机会都让给那丫头？”

“是李某欠她的，自然要还回去，当然也有一些私心在里边，只是这您都知道，李某此生止步于此并不冤枉，虽有不甘却也并未后悔过，既然我走不了，那就让她去把，我在这儿等着，希望能有那么一天看到她站在高处的姿态。”

老儒士摇了摇头，感叹道。

“你倒是给她找了个天大的机缘，对了，镜姑娘，你可愿意叫我一声先生？”

“我也可以叫您先生？”

镜玄微微一愣，没等到什么生吞活剥，没等到什么凌/辱，来了此地就看着两个让她羡慕至极的天才女孩习武，给她们安备伙食打扫屋子还有替林珝叠被子，除此之外就再没有事做了，没想到还会陪着李斜阳见神仙，本以为只是但当个木头人杵在那儿就行，结果更没想到的是这位老神仙问她愿不愿意叫他一声先生。

自小算被人指望着将来嫁人少些嫁妆多谢礼钱，跑出来到后运气好混的不算差，却也没多好，总有不走运的时候，也被恶人欺压过，同样是在江湖上一个人飘荡，林珝好歹还算有个师傅，她只有些愿意替她付钱的冤大头。

“镜姑娘，儒家教化众生，不分男女老幼，不分贤愚贫贵，教人者当有教无类，有何不可？”

“……”

镜玄低头思量可却始终没有说话，而这却并未让年迈老儒士有什么不高兴，反而是大笑了起来一闪而逝。

李斜阳有些不解，明明是这位老神仙叫他找来的镜玄，怎么现在又留在这儿了？他看着低头不动的女子缓步走过去，想要拍下她的肩膀可却在抬手的一瞬间又放了下去，对着镜玄说话的时候语气相交平时要更加柔和了一些。

“怎么不答应，你答应也没事的，他本来有一半是为了你来的。”

可镜玄还是低着头不说话，李斜阳微微皱眉。

“修仙有什么不好的，你们女子不都喜欢青春永驻，容颜不老吗？”这话一说结果镜玄直接哭了起来，搞得李斜阳一脸莫名，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得一边感叹女子心思海底针，可以前林珝不挺单纯的吗？难搞啊难搞。

李斜阳陪着她哭累了后两人才一前一后的走回了院子。

……

霞光城外城有条小巷子，巷子里面住的都是穷人家，他们父辈世世代代都在此地劳作，但却还是没有积攒出一点够后辈乘凉的小荫。

家中只有一位妇人的老李家那位小姑娘特别可爱水灵，虽然家里没啥钱给买最好的衣裙却还是巷子里最好看的小姑娘，但这样的小姑娘老是被孩子们欺负，小姑娘从来都是一个人躲着哭的。

其实孩子们都喜欢这个说话声音细细的小姑娘，但他们有点笨，只会用欺负她的这法子来引起小姑娘的注意。后来一位老儒士到了这里后，带着小姑娘走了，那些孩子才明白没了小姑娘是多么无趣，想着若是那天在那老儒士问小姑娘“你可愿意叫我一声先生？”时去捣乱了就好了，后悔眼睁睁看着小姑娘和那个老儒士走远。

不知为何，作为头头的那个男孩觉得这辈子都见不着小姑娘了。

小姑娘成了记忆后，孩子们又有了新的欺负对象，是另外一位姑娘，再后来等孩子们成人后就再没有人记得还有那么一个姑娘出生在家宅已经破烂不堪的老李家。

……

鸡冠镇上来了位老儒士开办了私塾，余家也就是那个镇上的官大人出的钱，购置书籍找木工置办桌子，忙活了几天就落成了，镇上人都见过他，也知道他对谁都和和气气的，可唯独见了那位不知何时来了镇子的年轻道士就会面色冷冷的。

坐在水井口的元玉清咧嘴笑了笑，示意老儒士随意坐，不过指的是坐在地上。

老儒士面色不动分毫。

“怎么，我就坏了你学生底子，让他不能无暇入君子再入圣人，你不是也用法子让我得自己来盯着这儿动静吗？咱们算是互换一手，就算是扯平了。”

“呵呵。”

这位道教的，和这位儒家的就都不说话了。

唯独那位先天大道自成的余倩姑娘远远的望着这两位干瞪眼充满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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