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睁开眼睛直视着那条水中蛟龙。
蛟龙戏谑的看着苏木那边,并未着急下口,而是一头潜入了水中,当众人以为蛟龙已经离去的时候,却看见一条巨大的尾巴从天上摔下来,重重的砸在渡船之上,渡船崩碎而开,江水溅起数丈之高,这艘渡船直接从中间断作了两节。
一些落水的,不幸被那头蛟龙吞入口中化作这头牲畜的开胃小菜。
船上。
静心阁一行人本以为这次来自那个白衣公子,也就是泉州魔道第一人诸屛就是最大的杀局了,没想到居然遇到了这山路上的东西。
世上有两条路,山上山路,江湖水路。
之前因为那位妇人一行人的离去,有几个江湖高手也想要走,没想到居然直接给那牲畜给拍死在了江面上,这让他们有些心生绝望。
早知如此,就该直接将萧盈捡到的那件秘宝给丢了才是,谁曾想到,居然会引来那种东西?
那位清丽女子,也就是萧盈的姑姑面色惨白中泛着铁青,直勾勾的瞪着躲在云姨身后萧盈。
“长老,现在将那件秘宝丢给那群家伙怎么样?这样既能借刀杀人,又能逃出生天。”
一位年轻男子有些颤抖的对那位浑身鲜血的老人说道。
“你以为现在送上去别人还会要吗?”
老人摇了摇头,望向了江面,船一断很快就沉没了,自然而然船上的人也都掉进了这大江当中,只有一些精通武道和运气好的人才能靠着漂浮的木板,经此折腾,这趟渡船百来号人能有多少活下来的?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赶紧丢进水里看看,兴许是还有转机。”
兴许……
真是让人绝望,他们一行人中只有一位五境武夫,那便是领头的老人,三练气的升境极为艰难,大多数武夫都卡在了这三个境界之中,如果对上的是被礼法规矩压制到五境练气士的蛟龙,他们的胜算很大,可一但蛟龙入水恢复真身就是六境金丹境初期的修为,那就不是他们能对付的。
……
苏木那边的一节渡船也沉了下去,她一人坐在一块大浮板的高处,看着那个宋归,宋归同她是一块的浮板上。
他望着躺在地上的郑志诚,居然淡然的笑了下说道,像是在拉家常一样。
“如果那个时候就将秀秀卖出去的话,你也不至于此了。”
“那不行。”
郑志诚肚子上插了根断木口,鲜血慢慢就出来,以至于他说话有些沙哑。
“富贵人家也不都是豺狼虎豹,也有良善人家的。”
“你不是说你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吗?再说了,秀秀姑娘只有跟着你的时候才是开开心心的。”
宋归摇了摇头,不值当啊。
躺在地上的草鞋少年笑着,慢慢说道。
“其实我嫂子对我挺好的,我知道她是怕我以后有上顿没下顿,没遇到你之前我都想回去了,然后找份事过安生日子,能遇到你挺不错的,瓜没白偷,记得有钱时给我捎上一瓶酒就行了。”
“行。”宋归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嘿,你这个兄弟算是没白认。那个……”
“她姓苏。”
“苏姑娘,你真好看。”说完,笑着笑着便闭上了眼睛。
宋归看了眼旁边昏了的秀秀,叹了叹气,轻飘飘的说道。
“你啊你,在我身上赌什么?也是,你除了在我身上能赌之外已经没有选择了,秀秀,我不怪你的,你也只是过了太多苦日子,天天在那些人中间生活难免如此,可你明明是知道我的意思的,何至于此?”
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
“不值当啊。”
“苏姑娘,你是不是我的传道人?”
苏木摇了摇头,他刚才离自己的道其实还差上一丝,始终差了一丝,只有那一丝啊,可还是突破不了那层膜。
见到苏木摇头后,宋归苦笑了一下,站起来望向那头已经露出水面的蛟龙,笑了笑,这一笑是对那个站在蛟龙头顶的家伙笑的。
那人冷声笑道。
“宋归,你死不死?”
宋归却并未看向那人,而是转头看向了苏木。
“苏小姐,你可不可以救下这船上的人?”
“可以,但我不做。”
“是君子不救?”
“是女子不救。”苏木白了这个家伙一眼,宋归微微汗颜,这会儿自称女子了啊,摇摇头,他这个习惯是随他先生的。
“你姓宋?大周的宋?”
“我家先生一直很钦佩徐先生。”
苏木哦了一声,将那块怀中的竹简丢给了宋归,宋归低头一看那四个字。
风雨如晦。
他仰头对着那位拍过他肩膀的官员大声说道,但更像和天地诉说一般。
“风雨如晦,自然即见君子,可君子有君子不救,先生,徐先生,我不做君子可不可以?”
宋归用力的掰竹子,可掰不断,只能再喊了一声苏姑娘,然后一脸无奈的模样盯着苏木。
苏木一脸鄙夷的看着这个家伙,真没用,明明这么稳,结果还丢脸了,接过那根竹简,看了一眼,曾经徐先生和她说过,要她替宋归的先生做一回传道人,很简单,遇见他时给他看四个字就行。
单手折断了那块灵玉秀竹做的竹简。
那蛟龙之上的宋姓中年人大手一挥,蛟龙冲向了那块浮木,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将宋归一口吞下。
只要它吞了这人间君王血脉,按那位大乘境地仙所说,其中龙气将归它所有,这对于才刚至金丹境能够化形的它来说是一份天大的机缘,它绝不能错过,因为有着大周某位皇子赠送的人间抚龙之功,这才使那位江水正神没有对他出手。
那位皇子誓杀宋归于圭州一途之中!
正当它看着眼前快到嘴的肉,心中出现喜悦之时,一道仿佛大山压顶的沉重直接将它砸入了水中。
天地有规矩,人间有礼法,圣人言,龙潜在渊,那你这条与龙沾了点关系的江蛟大虫也敢出水抬头?
都说清凉书院坐镇的圣人不是徐清凉,而是师从一位中域州学宫先生的张远之,如今又换成了另外一位圣人,也都说张远之不护犊子,对门下弟子只授业解惑,从不呵护雏鸟。
可这一次,张远之在数十万里之外中域州止观学宫授课中途悍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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