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人后一身舒爽的苏木走在街道上,对于投来的目光皆是不予理睬,眼睛长别人身上他也不好管些什么,只是每每如此时便会对自己身子感到颇为无奈。
他一边走着,一边细细思量了一下。
现在小三千肯定还在生气,若是不带点什么回去哄哄她的话可不行,只是选什么东西就有点让人难以抉择了啊。
胭脂水粉?
不行不行,苏木根本不想在某些事情上越描越黑,一但进了胭脂水粉铺子,那还不得更加被说闲话?
正当出神的想着时,突然,他闻见了甜香味道,转头看过去,发现是间糕点铺子,想起了小三千最是嘴馋,最是喜欢吃桂花糕了,便准备买上一些带回去,这样能少受些拳脚,可一摸身上他才发现自己压根没钱。
他这个苏家三少爷可是落魄的很,身上连四五两黄白都不曾有过,顶多摸过一些铜板。
家中也没有给他准备扈从婢女,基本上洗衣晒被不是靠他自己就是靠小三千,小三千娘亲以前是他娘的婢女,本想帮着这个自家小姐唯一的骨肉做点什么,可苏木不肯,至多是在他们家里里吃饭而已。
“愁。”
“这位姑娘为何愁?莫非是喜欢的公子已有倾心人了?”
一听这话苏木就扯了扯嘴角,转头一脸嫌弃的白了眼那个说这话的混球,并怒骂道。
“愁你们这些满脑子情欲的苍蝇,呸。”
那年轻公子不恼,笑嘻嘻的走近了,可却又被苏木一脚给踢开,但他仍然没一点生气,甚至还开心了几分,苏木追着他打,他便一直跑,苏木自己跑,他追着,真就像个苍蝇一样,怎么赶都赶不走。
苏木恶狠狠的看着那家伙,顺便瞪了眼那些躲在不远处观望的家伙,气!气的死人啊!
“陈希圣!你在来一次试试?信不信我真打死你?”
他扬起拳头,名陈希圣的少年笑嘻嘻的转头跑,可发现自己那群兄弟都傻眼了,他便回头看,结果发现苏木居然跑远了,他笑了笑,并没追上去。
苏家院门,他一个姓陈的不能随便进。
正当此时,从街转角处走出的一男一女,对着那有些惆怅的陈希圣笑言道。
“刚才那位便是顶顶大名的苏家三小姐?”
“是啊,若不是还要招待齐兄我得追上去的,齐兄不表示一下?”
姓齐的公子穿着华贵,挂玉,气度极为不凡,而他旁边的那位女子则清丽秀美,可以说是一方绝色的姿容了,但在那位齐姓公子的身边落了半个身位,面容谦卑顺服。
齐姓公子笑了笑说道。
“那咱们去四大楼?不知陈兄喝不喝花酒,若是喝,那陈兄随意,都归我账上。”
“就去四大楼吧,花酒是喝,但带着齐兄去勾栏总不太好吧?哈哈,走,说好的,你请客,对了,有没有什么女子较为喜欢的小物件?”
陈希圣转头望向远处那座圈在城中的小山,那里是嘉露苏氏的地盘。
“有倒是有,陈兄是要送于那位三小姐?”
“对。”陈希圣笑着肯定道。
齐姓公子闻言微微一顿,接着笑道。
“那好,我这儿有一件咫尺戒,若是陈兄能让三小姐带在无名指上,那我齐闲再送陈兄一件咫尺物!如何?”
“好,齐兄够爽快豪气。”陈希圣闻言大笑道,周边那些不知齐闲身份的氏族子弟十分奇怪今天陈希圣居然如此与人郑重对待,想着陈希圣的崇高身份,那那位姓齐名闲的公子身份肯定不一般!
……
经历了刚才的风波之后,苏木虽然气,但心境仍然处于那种玄妙的止水状态,徒步走在自家小山上的院子。
没发现小三千,苏木到房中翻看了一下自己放在显眼位置的外边衣服,看来是被拿去一并洗了,他便百无聊赖的坐在了那青玉秀竹加些槐木做成的躺椅上,突然看见了那些废料,走过去拿起那根竹子,漂亮的眼睛闪过一抹精光,连忙跑回他自己房中拿了线,提着竹子就往山上走。
嘉露苏氏独占泉州州城一角,拥有一座小山的地界,祖业就一直在这儿,甚至比上州城本身的历史还要悠久,可谓上古豪门了。
因为山顶有一处死水湖泊,清澈可见十仗深,止水犹如明镜,故而叫座明镜山。
苏木经常来这儿,因为这儿安静,没什么人,所以他喜欢。
走在湖畔,苏木看见前边有个钓鱼老人,他可不记得有谁回来这儿钓鱼的啊,不过也没多想什么,或者说懒得多计较什么,但经过带斗笠的老人旁边的时候看了一眼旁边那个空空的鱼篓,默默地摇了摇头。
老人浑然不在意,一动不动的等着鱼儿上钩,到时候好开荤。
苏木在旁边不远处蹲了下来,在那竹子上不疾不徐的缠上缝衣线,之前那钓鱼的老人忍不住开口道。
“小女娃,你这是钓鱼?”
“老爷爷你眼神这么差?不认得我也就算了,连钓鱼都不知道?”
若不是看在对方是个老头子的份上,苏木可不会这么好脾气的反驳。老人眉头一皱,可能是半天没见着鱼咬钩的缘故,所以稍稍有点火气,不过却还是强压了下来。
“鱼钩都没有,你怎么钓?”
“嘁,看好了。”
苏木笑了笑,扬起竹竿将线甩入湖中,缝衣线缓缓下坠,老者看的又皱起了眉毛,心想,没道理啊。
万般奇怪也没有这无勾垂钓奇怪,虽然是在近处看见的,可老者仍然是十分惊疑,不是惊疑这垂钓之法,而是奇怪这平静的湖中的不平静。
湖中生异象,远处一尾赤金鲤鱼缓缓而来,不是咬老者那有饵的钩子,而是那水中垂直而下的缝衣线,苏木提杆时毫无巧劲而言,那缝衣线却玄而又玄的没有在半途断去,老人脖子都伸长了些,看着那尾被苏木抓在手中的朱红鲤鱼。
有些佝偻着腰背的老者起身走过去,笑起来一脸皱纹的他盯着苏木,手却摸向了鱼身上,苏木皱了皱眉下意识的将手中那尾鲤鱼藏了藏。
老头子笑嘻嘻的收回手,开口道。
“哟,真厉害啊,这都能钓上鱼,老夫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啧啧,奇了怪哉,奇了怪哉,丫头,老夫不是那种不肯下问的迂腐老头,你教教老夫如何?”
“这个……啊!”
苏木正至得意满的时候,没想到那个坏老头子居然出手极为迅猛,一下子从他手中抢过那尾赤金鲤鱼丢入水中,如顽童恶搞得逞之后那般贱笑着,气的苏木提起木剑就要砍他了,可那老头子一下子跑来了,一步三回头朝苏木笑着,苏木气的不行,不过当他看向湖边时,那尾鲤鱼居然没跑掉,在岸边也不蹦跶,他眼疾手快,立马丢下木剑一把抓住鱼。
老头子看到这儿顿时就笑不出来了,苏木哼哼了声,朝老头做了个吐了吐舌头,阴阳怪气的说道。
“运气好没办法,该是我得就是我得,跑不掉的,哈哈。”
老者气哼了一声。
只是这时,苏木背后来了两个人,中年男子和年轻男子,两人衣着都十分华美,尤其是那年轻男子,亦是如那小说中丰神俊朗的公子,男子身上贵气自然,谈吐举止亦是文雅大方。
“这位……公子?可否将这尾赤金龙鲤卖于我?至于价钱,就你来定如何?”
“不卖。”
苏木见对方还算识趣,便也就没那般锋芒毕露的针对于他,不过这鲤鱼苏木是不会卖的,再怎么也不会卖的,看着漂亮,小三千肯定喜欢,怎么可能随便卖?
看了一眼这两人,然后看了一下那老头,苏木抓起那根掉在地上的竹竿子朝着正欲继续说话的年轻公子丢过去。
“想要就自己去钓。”
说完,他便连木剑都不要了,从老头子那边走的,不过走之前还故意在老头子的鱼篓旁边蹭了一下,蹭倒了之后赶忙跑了。
那年轻公子看了眼手中这根无勾的鱼竿后望向那老头子,脸上多是无奈的神色。
“老祖,这……”
“是那小丫头的就是那小丫头的,地上东西捡起来走吧。”
老人对苏木能陪着玩闹,可对这不知差了多少岁数的后生可就不是没啥好脸色给了,而是连脸色都不愿意给一个。
那年轻公子捡起木剑后有些犯难,是老祖宗以心声神通叫他来买那机缘之物的湖中龙鲤的,可……
望着正扶好了鱼篓坐在小凳子上家族老祖宗,略有踌躇,刚想做声,可他旁边那位不曾出过一言的中年男人按住了他的肩膀。
“想问什么就问吧。”老头子摇了摇头,不知是对谁的,听到这话后,那年轻公子如获大赦,松了一大口气。
“老祖为何称苏木为小丫头?”
“该是丫头才对,该是丫头才好啊,看不清楚,哎,看不清楚啊。”老者摇摇头,将仍然垂钓着的鱼竿子提起再一甩而出,在平静的湖面掀起一道小小水浪,水浪拍在近岸后什么都没了。
只是那远去的小小波浪却越涨越高,拔高至十丈多猛的拍在对岸,回头浪与后浪相撞,原本平静的湖水顿时炸开来。
老头子一手抚篓,在空中一个甩,网下不少飞出水面的鱼,原本空空如也的鱼篓瞬间满满当当的了,老头子眯眼着明镜湖中那条游曳其中巨大狭长的身形不屑的摇了摇头。
山不在高,有人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湖中蛟龙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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