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调查

三人开车来到了章城市东郊的一处老旧小区，这个小区没有名字，以前是东南机械厂的家属院，后来厂子破产了，房子大多都作为资产过户给了当时的员工。

“就是这里了。”夜莺带着两人找到了白灵的住所，她掏出钥匙打开了白灵的屋门，这是靠边角的一栋小楼，总共五层，而白灵的住所也就在五层。

“你们关系不错啊？”空爆笑着问到。这种风尘场、江湖圈，就算亲姐妹都有所提防，何况一个外人，所以白灵能把钥匙给夜莺，可见两人关系确实不一般。

“嗯！”夜莺有些漫不经心地回答到，她现在的心思完全在失踪的白灵身上，担心她会不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空爆和羽白四下看了看，这间房间虽然略显破旧，但总体还是非常干净、整洁的，可以看出使用者是个勤快的人。

“对了，夜莺你跟房东聊过吗？”空爆看着站在门口发愣的夜莺说到。

“聊过，但房东对白姐知之甚少，他说平时白姐每到月初就把房租发给他，不用他操心，而且他以前也来过几回，看了看，房间没什么脏乱的情况，所以后来就很少来这里。”

“好吧。”空爆走进了房间的卧室，他突然伸出头来，叫道：“小白你过来一下。”

在厨房瞎转的羽白听到空爆的声音，便进去了卧室。

看到他进来，空爆拿出一根烟，点着之后，道：“有点事我要告诉你。”

羽白虽然摸不到头脑，但还是点了点头，道：“说吧。”

“上次我告诉你了，人如果受到剧烈刺激便有可能感受到自己的混沌，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

“人的剧烈刺激莫过于死亡时的紧张无助，所以很多时候生死之交是感受混沌的好时机，不过如果这人真的死了，混沌又被激发，不甘的情绪加上混沌的觉醒，就很容易产生一种名叫异鬼的玩意儿。这东西没有完整的思维，只残留部分本能，而且混沌需要跟灵魂相合才能真正觉醒，没有灵魂的它们对那些有灵魂的生物本能的产生‘食欲’，这也是为什么异鬼会吃人的原因。”空爆突然笑了，接着道：“没有就去掠夺，还真是朴素的本能啊……”

“喂喂喂……”羽白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他打断了空爆的话：“你这话什么意思？”

空爆指了指卧室的床，然后道：“这个屋内很干净，唯独这床没有叠，并且刚才我打开鞋柜发现里面没有拖鞋，而拖鞋在这里。”说着他蹲了下来，从地上拿起一双粉色的兔子头拖鞋，接着道：“我初步判断她是从床上被人掳走的。”

“可我们进来并没有发现什么挣扎的痕迹吧？难道对方用了什么药品或者兵道？”羽白皱着眉头问到。

“应该不是走的大门，以我的经验来看，大门没有被开锁工具撬动的痕迹。而且这窗纱是开着的，如果我猜的没错，拐走白灵的人是从窗户进来的。”空爆的头伸出了窗户外，看向屋顶，然后分析道：“但这里是五层，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兵主都不会选择从窗户进来，一来这种高度很危险，二来白灵晚上四五点就要去会所，在家这段时间正好是人多的时候，要是从这里进来容易被人发现。整个现场情况来看，异鬼做的可能性比较大。”

“那么白灵还活着吗？”羽白有些期待的看着空爆，希望他说出还活着之类的话语。

空爆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这个时间被抓走，而且还没有目击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白灵应该在那个地方。”

“这样啊？”羽白转身走到卧室门口，偷偷看了正在客厅转圈的夜莺，悄悄地对空爆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来。

两人走出了卧室，羽白说道：“夜莺小姐你先坐会儿，我们出去问点事情，一会儿就回来。”

“啊？”夜莺一愣，随即道：“好的，那你们快点回来。”

两人出来后，看了一眼天井，没有说话，默契地爬了上去。

空爆先上来的，他伸手去拉羽白，然后说道：“你有点心理准备。”

“上来之前我就做好看见尸体的准备了。”

“那好！”空爆一错身露出了他身后的尸体。

即便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羽白在看到尸体的一刹那，还是感觉胃里一阵翻腾。

屋顶上一具女尸躺在挨着房檐的位置，她的脑袋好像被一个怪物踩过一般，血混杂着髓质流了一地，内脏已经没了，肚皮敞开，血色的肋骨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而且尸体上面全是苍蝇，有种说不出的恐怖。

“啊……”突然两人身后响起女人的尖叫。

羽白猛地回头，就看到尖叫的夜莺。

刚才夜莺就发现了两人的不对，毕竟她生活在浮世会，察言观色是最基本的能力。在两人走出来之后，她也偷偷跟了出来。

出来之后，看到打开的天井，于是便爬了上来，但刚露出脑袋就看到了那具女尸，吓得她大声的叫了出来。巨大的刺激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双手不自觉地放开了墙上的扶梯，整个人从天井掉了下去。

“不好。”羽白赶紧伸手去抓夜莺，幸好他反应快，抓住了夜莺的手，把她提了上来。

“这……”夜莺看着白灵的尸体，可能是因为伤心，也可能是因为害怕，人就这么直挺挺地昏倒在地。

“哎……”空爆怜悯的看了一眼夜莺，然后扭头对羽白道：“我们走吧。”

“去哪？”

空爆趁机向羽白科普一些关于异鬼的知识：“异鬼有两个特点：第一就是它们会攻击它们印象最深的人，比如亲人、朋友、仇人之类的；第二就是它们喜欢活跃在熟悉的地方。这只异鬼这么执着于攻击这些艺术工作者，可见它生前一定跟这些人很熟悉，再加上夜莺曾经说过，这些人并不是同在一个会所，我初步估计它生前是个消费者，而不是艺术工作者。”

羽白已经没有心情吐槽空爆这个奇葩的称呼，而是问道：“你觉得它现在在坤安路？”

“我觉得有人知道这个异鬼在哪？”空爆笑的很奇怪。

“谁？”

“浮世会的员工。”

……

杨琛今天很高兴，他那个不可一世的老板王雷终于被人教训了，不过看王雷急匆匆带人跑掉的样子估计是报仇去了。

“希望那个人再教训他一顿。”杨琛恶意的想到。他给自己倒了杯红酒，高兴的看着身下为他服务的姑娘，然后拉开抽屉，拿出一捆现金扔在地上，笑道：“哈哈……今天老子开心，这是给你的小费。”

那姑娘高兴的呜呜了起来，服务的更加卖力。

这时候杨琛感到身背后一阵凉意，他回头一看，那关住的窗户不知什么时候推开了。

正当他准备起身关窗户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把他按了下去。

“谁？”杨琛猛地扭头，与此同时他踢开身下的女人，手伸进了桌子下面，因为那里有一把贴在办公桌下的手～枪。

“琛哥好潇洒啊……我们来的有些不是时候啊？”空爆挂着嘲讽的笑容，居高临下的看着杨琛。

“你是什么人？我好像不认识你。”杨琛已经掏出了枪，心中一定，他这才看到，自己的办公桌坐着一个不认识的人，这人手扶着他的肩膀，不过居然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这人站在刚才为他服务的女人身边，用手掐着那女人的脖子。

“反正现在不就认识了？”空爆笑到。

“哼！我没空跟你废话，如果你再不说，我就开枪了。”杨琛说话间已经打开了保险。

空爆看了一眼对方手中的枪，不屑的说道：“这种玩具对……”

话音未落，这枪突然炸膛了，飞出的铁皮差点划在杨琛的脖子。受到惊吓的他准备跳开，可肩上那只手好似铁钳子一般，将他牢牢固定在椅子上。

“别废话了。”羽白对空爆翻了个白眼，然后看着杨琛，道：“我们要知道最近一个月内在附近闹过事情，但这十天内失踪或者死了的人。”

“你……”

杨琛一脸狰狞，准备放些狠话，但却被羽白打断了：“你们这些混混，来回来去无非就是那几句威胁的话，一点新意都没有，我不想听，我给你三秒考虑，如果不答应我就打爆你的蛋蛋，然后把你的四肢撕下来，再去找下一个可能知道的人。”

杨琛也不是什么硬汉，想了想，便实务的说道：“如果最近的话，确实有这么个人，他叫王悦，家里做生意的有些钱，经常来这消费。不过上个月他们家的公司因为一些原因破产了，有次他来这借酒浇愁，付账时信用卡已经被锁定了，我们最开始不知道破产的事，就暂时赊了他几次，后来才知道是破产了，便教训了教训他，然后扔了出去。后来这边的几家会所他赊了个遍，最后还是天月酒吧的人比较狠，将他吊在附近的一个仓库，据说后来是死了。”

“哪个仓库？”羽白问到。

“东边五公里外的一个破仓库。”

空爆盯着他，手中渐渐用力，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大哥……疼……疼……”杨琛一阵求饶，他赶紧道：“刚才雷哥也打听了这事，我才知道的，要不然我才不关注这个什么狗屁的富二代呢。”

“王雷？”羽白跟空爆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疑惑。

“对，就是雷哥。”

“你怎么看？”羽白看向空爆，对于这种事，他还是比较有经验的。

“应该是真的。”

羽白却感叹道：“没想到啊……”

空爆放开了杨琛，打开了屋门，示意羽白跟上。

而羽白对着掐着的女人，威胁的说道：“你不要叫，不然我扭断你的脖子。”

看到女人如小鸡啄米般地不断点头，羽白才松手，快速跟上空爆。

两人离开浮世会后不久，杨琛就带一伙人拿着家伙，吵吵闹闹地坐车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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