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逐渐女孩化与会长挑战者的危机

要怎么表示一天的美好。

“我会说，如果你要死的话，今天会是个不错的日子。”

“死还用挑日子吗？还有谁会没事想着要死啊!”

“因为我觉得你接下来会比死更痛苦，”临近会议室大门，苍龙煌突然把莫城囧的脑袋按到了一边的墙上，凑到了他的耳边，轻语道，“你干了这么大破事，校领导绝对不会放过你，视情况严重程度，我可能会抛弃你，你好自为之吧。”

“嗷。”莫城囧淡然地回答道，虽然苍龙煌的动作看上去很粗暴，但其实力度掌握地近乎完美，完全不会把人弄疼，完全习惯了副会长的模式的莫城囧自然不会因此产生任何动摇。

说完，苍龙煌便推开大门，将莫城囧丢了进去。

虽说差点摔倒，但经过这两天的历练，莫城囧不仅在瞬间就站稳了，还顺手按住了自己险些飞起来的短裙子，站成了一个优雅的丁字步。

为什么明明幸幸苦苦拿回了校服，莫城囧却仍旧穿上了裙子，而且还换成了短裙呢？

这就要从今早的被留在莫城囧房间的女士校服说起了。

“骑虎难下。”莫城璃一来就丢出了四个大字。

“骑虎难下？”

“不能穿裤子的原因是，”莫城璃靠着走廊的窗户，也许是因为嫌弃老哥的迟钝，皱着眉头不满地说道，“假如你在刚支持完男裙运动就在放学后穿裤子还被同校学生看见了，会怎么样呢？”

“这有什么关系，没有几个人会在意这件事的吧。”莫城囧感到不解。

“你该不会以为，这个学校没有别的想当会长的人吧。”

“诶？”

莫城璃叹了口气，果然，那个副会长如她所料，真就一点事情都没有告诉过他老哥。

“你之所以没有看见过，是因为所有的挑战者，都被你亲爱的副会长收拾掉了。”

看着莫城囧逐渐开始害怕的表情，恶趣味得到满足的莫城璃，满意地喝了一口手上的盒装早餐奶，继续说道：

“如果让人因为这个事情抓到了把柄，不管苍龙煌解不解决得了，你后面都肯定要被收拾地我跟你说。”

“不过，小璃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莫城囧突然问道。

“这个嘛，当然是靠全知全能的群友啦。”

“那就是说，”莫城囧满脸绝望地蹲到了地上，“我高中剩下的日子，都必须要穿着裙子度过了？”

“这个姿势容易走光哦，”莫城璃笑道，“你今天穿的可是短裙，以后可都要及时记得护住裙子哦。”

“呀！”莫城囧像个小女生一样尖叫着站了起来，随后，立刻就注意到了什么不对，“不对，我怎么……”

“嗯，”莫城璃也感受到了老哥身上发生的变化，“看样子，总是穿着女装，言行举止很快就会受到感染，女性化估计是无法避免的了。”

当你穿上一种服装之后，即是出于服装本身的限制，比如裙子会限制你的一些剧烈动作；也有来自一些印象的固有影响，例如你见过的其他穿裙子的女孩的动作，你会很自然地去融入这个服装在你印象中所代表的角色，穿上女装的莫城囧，自然也会逐渐融入“女生”的角色，最终由外而内，整个身心都向女生靠拢。

“不要啊，”莫城囧挤着自己的脸，哀嚎道，“我的愿望是要变高变帅变阳刚啊，我不想整个人越来越像女生啊！”

“那就看你自己的意志力了能否抵抗女装对精神的侵蚀了，也许你可以问问其他伪娘女仆是怎么做的，”莫城璃把喝光的牛奶盒远远地丢进了垃圾桶，然后转头对莫城囧说道，“你可以不穿，但我刚刚给你讲过后果了，你愿意付出那样代价吗？”

莫城囧扯了扯裙子，叹了口气，显然他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为什么甘愿做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呢，莫城璃问过他，但他没有回答。

提线木偶，在巅峰的虚伪王座上究竟看到了什么，才使他不愿意离去。

那不重要，莫城璃也懒得深究。

她唯一需要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在老哥有难的时候，去帮帮他就好。

既然决定好了今后都要穿裙子的方针，莫城璃便把自己以前的旧校服裙给哥哥了，男生的胯一般是要比女生窄的，所以莫城囧穿起妹妹初中的百褶裙完全没有不合适。如今，刮干净腿毛，穿着日系短筒袜的莫城囧，下半身看起来已经和普通女孩无异，光滑洁白，非常养眼。

回到校长的办公室，那是一个四四方方的老气房间，有两面墙壁都是塞满了书本和各种文件地书柜，唯一的一面窗户还被窗帘给死死盖住了。办公室里，只有一盏台灯的灯光，微弱的灯光下，是大白络腮胡子的校长，以及两位校领导，其中一个眼睛不停打转的年轻男子看上去十分精神，让莫城囧感到陌生，也有些害怕。

气氛压抑的房间里，唯一让莫城囧感到一丝安心的，是一直都会出现在校长那张古董办公桌上，会定期更新的半月刊6元少年漫画。

“这跟要审犯人似的场景是什么情况啊，”莫城囧在心里想着，“也不知道我能不能随机应变地来啊。”

以往，如果遇到要谈话地情况，苍龙煌都会预先给莫城囧装好**和隐形耳机，由她来听取校领导的提问，并把适合的回答通过耳机实时告诉莫城囧，莫城囧甚至都不用听校领导讲话，只需要复读就可以了。但这一次，没有任何准备和帮助，莫城囧必须靠自己来度过难关。

“莫会长。”

“校长先生。”莫城囧视线不自觉往脚底移动，感觉自己的双腿在发抖。

作为瓷之国人来说，校长的毛发应该属于特别旺盛的，有浓密的络腮胡子和满满覆盖住半边脸的大胡子，但由于细心的打理，并不显得杂乱，金丝眼镜后的坚毅眼神之下，银白色的整齐胡须满是岁月留下的沧桑与智慧，有一种无言的威压感。

“还记得我们的落玉碎的校训吗？”校长的嗓音沉稳而厚重。

“校训吗，”莫城囧抬起头，“玉碎，琢磨。”

论背书，他不会输给任何人，但是……

“这是女校时期就一直保留下来的校训，那么，你是怎么理解的呢？”

“诶？”

“如果不曾思考，那不论记得再多东西，也只能算是个运行程序的机器而已，那可不能称之为思想啊。”此刻，已经回到学生会办公室的苍龙煌，扶了扶蓝牙耳机，小心地磨着咖啡豆。虽然这次的她并不会向会长提供任何帮助，但她很好奇，好奇那个原本在她看来脑袋空空，却在昨天做出惊人之举的会长，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是空空如也的躯壳偶然闪现了一道灵感，还是原本就蛰伏在黑暗中的灵魂，不得已露出了狐狸尾巴。

“让我看看你的血，是个什么样的颜色。”嘴角忍不住上扬的副会长，拿起了一旁的热水壶，将热水注入到了虹吸器的底座，装上虹吸器的上部部件，然后将酒精灯点燃，放到了虹吸器的下方加热，等水蒸气很快将底部的热水全部逼到了虹吸器的上部中后，便把磨好的咖啡粉放了进去，开始搅拌起来，即将完成一杯香气扑鼻的咖啡。

虽然用虹吸器做咖啡有些大费周章，但作为高贵的工业巨头之女，普通的咖啡冲剂是不可能满足得了她那被娇惯坏了的味蕾的，因此她每天早上，都会在工作开始之前，悠闲地做出这样一杯现磨咖啡，用一个美好的早晨，来开启美好的一天。

不过，有一说一，能说出血是什么颜色这种话，副会长这人还真是蛮中二的。

“嗯……”莫城囧眉头紧皱，开始努力地思考起来。

“昆山玉碎凤凰叫，这是诗人李贺的《李凭箜篌引》中的诗句，大意是形容箜篌的乐声清脆如美玉破碎，凤凰鸣叫。我对校训的理解是来源于此，我们要像玉那般，即使是碎裂，也要碎得清脆，美丽，要永远保持自己的优雅。而琢磨，则是要求我们，即使成了碎玉，也永远不能停下打磨自己，只要玉还没有完全消失，就不能放下那份作为美玉值得被雕琢的骄傲。”会长一边将虹吸壶中地咖啡倒腾到了咖啡杯里，一边这样想道。

而莫城囧，会怎样去理解这样一个校训呢？

“我觉得，”莫城囧插着腰，像开玩笑似，用一种网络营销号似的口气说道，“碎掉的玉不要扔，磨成粉，倒入油漆中，刷出来的墙也能闪闪发亮!”

“噗!”副会长刚到嘴的咖啡，光尝了个烫，就给喷了出来。

这脑洞清奇的解析以及那傻里傻气，还因为紧张激动而气息不稳的发言，把校长一个老江湖都给看傻了。

另外两位领导先是身躯震动了一下，颤抖着想要忍住笑意，但随着一个人的憋笑失败，一笑传染一笑，一个拍着大腿，一个捂着肚子，前仰后合地大笑了起来。

“我还没说完呢!”莫城囧有些生气地鼓起了脸颊，“那只是举个例子，简单总结一下就是，废物利用，人人有责，不要忽略废物，特别是贵重废物的价值！”

道理是有道理，但从莫城囧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没排面呢。

“哈哈哈哈，莫会长，果然是位奇才。”

那位陌生男子，拍手叫好，起身向莫城囧伸出了手。

“诶？”莫城囧下意识握住了对方的手，“你是……”

“你好，我是报社的记者，你可以叫我小张，”男子很粗鲁地用力一抓，弄得莫城囧有些疼了，“幸会，莫会长。”

原来，就在今早，魔都早报已经报道了莫城囧昨天晨会演讲上的插曲，虽然只在报纸上占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却得到了读者们非常良好的评价。

“魔都，是世界的各种文化，以及新老思想的交汇之处，正是自由的思潮与海纳百川的气度，让魔都成为了魔都。”

“啊哈哈……”莫城囧尴尬地笑了笑。

“但是，新老思想嘛，新的总是会遭到老的抨击，外的也容易遭到内的抵制，这很正常，但并不完全正确。为了让人们能够冷静下来，咱是抛开偏见去理性讨论，一种思想，需要一个有威望的挡箭牌哦不……我是说代表人。”

你已经说漏嘴了啊喂。

“记者先生，时间有限，”校长用指头敲了敲桌子，“孩子还给去上课呢。”

“那好，简单来说，”记者得意地冲着莫城囧笑了笑，“贵校就是那个能够让人们信服的代表人，你做得很好，不要有顾虑，做你想做的，宣传你想宣传的。”

“没错，”校长走到莫城囧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舆论对我学校的评价又上了一个档次，我们已经讨论决定了，以后，每周一，都给来一次这种类型的演讲。”

“每……周？”

“就是这种标新立异的，只要不违反道德法律，怎么奇葩怎么来。”

“疯了!”莫城囧和苍龙煌同时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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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早上好啊诸……位？”

一进学生会办公室，马汉书记就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

男孩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看天花板，女孩则在把玻璃罐子里的咖啡豆倒出来，然后一颗一颗放回去。

“你们，还好吗？”马书记挠了挠头，把手里的资料放到了桌子上，“这是其他社团的预算申请，副会长你记得过目一下，然后，发生了什么吗？”

“托我们会长还有校长，以及一味喜好新鲜而不去鉴别事情好坏的乌合之大众的福，我们每周都要多做一个开放进步思想的演讲了。”

“啊，这样啊。”每周的演讲稿都是副会长写，会长背和讲，作为利益无关者的书记心中没有任何波澜，甚至懒得去了解具体发生了什么，“对了，你们知道那件事吗？”

“哪件？”可能是玩腻了，副会长没有把桌上剩的最后一颗咖啡豆放进瓶子里，而是朝着会长微张的嘴巴丢了过去，还真就丢进去了。

“就是那个家伙，”猛男书记扫视了一下沙发前的茶几，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然后看向沙发，在把一边咀嚼着咖啡豆一边喊着好苦好酸的会长像抓猫一样轻松地提起来后，从他刚才坐的地方拿起了一本时尚杂志。

“看这个。”

杂志的封面上的模特，是一位看上去十分有贵族气质的男孩，穿着一件印着几何图案的流苏卫衣，精雕细琢的面庞只是基础中的基础，让他的气质显得与众不同的，是整体秀气的五官中那对充满英气的剑眉，稳重中带着不羁的黑色卷发，以及充满自信却又没有一丝狂妄，怡然自得的微笑。

“就是那个最近挺出名的模特吗，他怎么了？”

“他要转来我们学校了。”

“这样啊……什么!”

“听说他的学习和人品都不错哦，长得还那么帅，或许会是……”书记坏笑着，把杂志怼到了副会长的面前，“学生会长的有利竞争者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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