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行动

章节5 联合行动

（2009年3月1日 莫桑比克）

罗马不是一日建成，对于没有掌握混凝土技术或者建筑粘合剂技术的民族而言，永恒之城简直就是神迹，但这神迹在最初却只是两个被狼养的所搭建的窝棚。

当然这句话同样适用于练兵，虽然敢于加入信天翁的雇佣兵多少也有些经验，但是部队几乎没有磨合，一群乌合之众尔，个个都是老兵油子的乌合之众，也就是兵痞。除了共同对墨兰卡的服从之外（因为墨兰卡发他们工钱）下级不服从上级、上级不信任下级，指挥机构简单而无能，高效而无益。

雪影在得知乔治在研究信天翁之后，直接说他蛋疼，但是在看到这个结论之后雪影甚至感觉不到蛋疼，他直接强迫症发作开始编写一套新的练兵方案，用乔治的话说雪影这是寂寞的，想当年他们把这群废物利用，就连他们自己也是被利用废物，的团队给带成了一只铁打的集体，虽然那是一段牺牲不断的日子，却无疑也是雪影最缅怀的一段时间。

当然这件事情，最终经过宝石匠的充分发酵，成了这两个大老爷们儿感情深厚的佐证，这到底要何等的默契才能以截然不同的态度去折腾同一件事情？当然对于两个当事人，杰诺还有另外一个评论版本，两个老古董终于提前进入了老年痴呆模式，开始忆往昔了。对此，不少年龄更大的差点没把杰诺当阶级敌人去看待。

当然没有不透风的墙，就在雪影篡写操兵心得后没多久墨兰卡就主动联络了过来:“所以叔叔，关于步兵操练的问题……”

因为那一声替孩子叫的“叔叔”，雪影差点没想问墨兰卡肚子里的孩子有几两肉，但是他仅剩的些矜持阻止了他这么问，毕竟托也那个纯情男和墨兰卡同房过没有都是一个问题。

“想说什么直接说吧，弟妹。我是佣兵，只负责解决问题，不会替人做出选择。”雪影明显不想和墨兰卡打哈哈，因为他不知道那仅剩的矜持还能维持多久。

墨兰卡立刻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投入到科学家的状态之中:“我需要你帮忙去操练那群匪患，我并不希望出现将来某一天他们把我五花大绑按在墙上的情景。”

雪影明知故问道:“他们不是很听你的话吗？”

“他们是听我钱的话，而且很多时候钱并不能总是如约到账。”

“让佣兵拥有荣誉感，你知道这个问题有多矛盾。”

“一个有足够成就感的挑战。”

“确实是，如此但是首先我们需要一场战斗，足够长的战斗。”

（2009年3月1日

夜 迪拜）

迪拜是不夜城，除了不时肆虐而过的沙尘暴，很难还有其它什么时候让这座城市产生凝滞感，他们这群克隆人依然在一起吃晚饭，除了现在镇守在非洲新水源地的罗德尔和安妮娅，noble剩下的三个人，和c还有刚刚可以独自生活的莉莉丝聚在一起享受高塔厨房准备的美味餐点。

除了房间变得更大更豪华更柔和，餐桌变得更圆润更舒适，食物变得更好吃之外，和教化所相比没有什么不同。看来C并不讨厌教化所那种随时使命在身的感觉，本来在教化所里他们的背水一战争夺的只是生存的权利，而不是肤浅的“自由”。自身的存在失去了目的性，对于圣痛来说才是比死亡更恐怖的事情，至少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至于为什么要将维持生命的日常生活变得如此奢侈（以圣痛的角度来说，这绝对算得上奢侈），C的回答却是“这是为了贴近我们对外身份的伪装”。

毕竟对外他们全都是古堡公司的高层，海水淡化行业原本就是一个高投入高风险的行业，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有钱人才玩得起的行业，而死有钱的法人和同样死有钱的执行官以及死有钱的这部长那部长，要是成天拖鞋汗衫大裤衩端着盘子舔面包屑谁信啊。老冯和景天那种非主流的行为艺术家除外，从文艺复兴那个时代活过来的老不死都是脑袋不正常的行为艺术家。

原本这一天相互道过晚安，马库斯再额外和莉莉丝道过晚安之后，就应该回自己的房间去整理内存或者提供自己的空闲运算量去支援科研项目，再不济也要忙些自己的事情，但是今天马库斯却决定去找C喝一杯，带着C最喜欢的威士忌来自苏格兰的大众化威士忌酒品牌芝华士威士忌，12年的，随处都买得到的酒。房门前马库斯如期所料的遇到了刚刚和C一起结束祷告的萨沙，虽然说新教路德宗信徒这个设定源于石田秀康本人无错，而作为一种伪装也没有必要刻意更改，但马库斯却认为C在这个伪装上有些入戏了。

“萨沙。”马库斯打了个简短的招呼。

“马库斯队长。”萨沙看到了马库斯手里拎着的两瓶威士忌，“父亲刚刚做完祷告。”

“不方便？”马库斯晃了晃酒瓶。

萨沙不动声色的远离了酒精饮料：“并不会，父亲就在里面马库斯队长。”

C正在抽烟，也正在接受贾维克的检修，嘴里叼着上海红双喜的香烟并不影响对他四肢的检查，局部关节的老化加速对C而言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毛病，现在更换机械义肢并不会比原本的肢体存在缺陷。

“您好，马库斯队长。”检测到马库斯的进入，贾维克自动问候道，“冰箱里有酒和水果，请随意取用。”

“不谢了，我带了喝的。”马库斯仰头随口答道，走向正把左手放在机械伺服器上的C，“说真的，你下次应该帮贾维克升级一个交互界面，对着天花板说话并不是一个好习惯。”

“我会考虑的。”因为是右手夹着烟，C的动作比平时大很多，虽然C也只有在这个房间里才会抽烟。

“如果您允许的话，出于对马库斯队长健康的考虑，将会调整空调的换风机制。”贾维克向C如此建议道。

C掐灭了香烟：“贾维克，如果不希望我抽烟，你大可明说我再换个时间。”

“老化速度依然没有减缓？”马库斯把威士忌放到旁边，并不的讲究的直接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我们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突然撒手人寰。”

“我可以换义肢，怎么着至少都还能再服役20年。”C接过马库斯递来的酒，先尝了点，“放心，最终计划达成前我死都不愿意脱离岗位。”再一饮而尽。

马库斯：“你要是真死了，自然也就离岗了。”

C：“圣痛并非只有生物形态，我总有方法回归岗位···你应该带两条熏鱼或者咸猪肉来下酒。”

马库斯：“熏鱼、腌肉、香烟，这些可都是石田秀康最讨厌的东西。”

C：“我不是他，而且我喜欢。”

马库斯盯着C看，仿佛要用目光把C给整个剖析一遍，直到C出声抗议才如同大梦初醒一样拿起酒杯喝酒：“有些时候你喜欢这些东西，仿佛就像是在刻意表现和石田秀康的差异一样。”

C重新拿起一根香烟，正准备点燃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无奈将烟放下：“你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所以我也就不再多费口舌。”

“嗯，这个问题毫无意义，从我们今后行动的角度考虑。”马库斯摸摸鼻子，看来刚才喝的有些过猛，鼻子有些刺痛，“我们换个话题，听说南边（南非社）又在请你帮忙？”

C：“的确如此，但我相信你想说的不是这种外包工作。”

马库斯：“那我就直说了，考古和破解核心，我们的本职工作多久没有进展了？”

C早料到马库斯会有这么一出，于是就拿出早早准备好的解释：“考古是一项长期工作，这关系到我们的起源不能急功近利，至于破解那个情报核心···什么时候成了我们的本职工作？”

马库斯：“寻觅派系，是景天将军的部队。”

C：“我们是UNSF的部队，接受景天将军的指挥。”

马库斯不无忧虑道：“看来你已经有安排了？”

“嗯，目前还在控制之中，至于今后，现在的资源还没办法考虑那么远。”C尽量使自己的语气不要有太多的冲动和赌气的成分在里面，只是马库斯这种问法很难避免回答显得像是意气用事，转移话题是上策，“说起来，莉莉丝对外的身份你是怎么打算？另外一个妹妹？”

马库斯当然知道C的言下之意，或者自从莉莉丝醒来之后，每个人的言下之意：“她的对外身份将会是我的妻子，这个问题不用多讨论。”

C不忘继续挖苦两句：“这么快就想通了？”

马库斯则不以为然：“没什么想通不想通，这只是伪装，让我们显得更像他们的伪装。既然罗德尔和安妮亚都能很好的完成，那么我自然不能去当反面典型。”

（2009年3月2日 石田重工南非社 演习场）

WAP并非是万能兵器，虽然无论是在轻装师还是重装师里，WAP都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但是直瞄炮击不如坦克；空中狗斗（还不是所有机型都能空战）能量损耗远大于战斗机；巷战目标太大；平原野战同样有这个毛病。WAP的多面手更多的是体现在合理军事结构下的扬长避短，而不是有些人脑袋中所想的横扫千军式的无所不能。

诚然，小岛粒子（UNSF这边将衰变无害化过的小岛粒子成为电离粒子）的发现，并且率先在WAP上的使用使得WAP实际拥有了曾经只在科幻作品中存在的防护手段——护盾，实体粒子护盾。但实战中的表现，这种护盾并非是无法撼动的，大口径高速炮弹的直击、磁轨武器的惯性杀伤均可使粒子护盾的防御能力大打折扣，而中小口径高爆弹的反复暴风也能相当快的破坏护盾的完整性，以达到快速消耗目标粒子储量的目的。正如之前所说，实体粒子护盾虽然是一种全新的防护模式，但它并非是万能的。

在防护领域上俄罗斯的“雪崩”装甲是一种比较成功的应用方式。

首先需要解释的是小岛粒子的“趋圆性”，首先这里的“圆”并非是一个圆形，虽然WAP的粒子护盾的确是环绕机身形成一个类圆形的保护层，但这并非表示大量粒子聚集起来会变成圆形，而是为了束缚这些粒子不至于逸散需要让他们形成一个环流，这个环流可以是任何形状只是现有技术做起来球状最方便。

而俄国，是没有这种技术的，俄国本身的经济状况就决定了在粒子技术上没法舒展拳脚，而这种新科技毫无疑问就是最需要的砸钱的。在既没有先机，而本身经济也玩不起的情况下，他们的设计部门和重工业制造部门，只能再度玩起了用二流的材料和原件，设计并制造出性能一流的装备，雪崩装甲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诞生的。

依然是沿袭着传统复合装甲的大体结构，“钢-夹层材料-钢”的传统设计，继续以钢作为外部材料内部以钛镍合金作为衬里镀层，然后往里面填充粒子，这样粒子即使依然是逸散态也能在一定空间之内保证有足够的浓度以达到防护需求，同时因为无法用技术手段形成环流这些被固定在装甲里的高浓度逸散粒子依然具备高度活性，一旦在外部装甲结构无法保持完整就会一同向结构缺失处喷涌而出，在一定程度上这依然可以起到类似于企业联和UNSF在装甲外部形成环流类圆形护盾的动能衰减效果。

而更重要的是，为了将来尽可能多的在各项领域使用这种雪崩装甲以及加工上的难度，俄罗斯的设计师们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将雪崩装甲铸造成一个整件装甲，而是和乐高积木一样可以叠加组合，根据防护要求的不同在不同规格的容器中塞满这种装甲板即可完成防御比重的分配，如果在本身动力还有富余的情况下还想继续强化防护只要在容器的外侧再叠加一个容器并塞进这种装甲即可。

没错这样的设计使得雪崩装甲的损耗相当严重，但不可否认的是雪崩装甲稳步提升的产量完全可以经得起这种消耗，并且这种设计也确实是赋予了俄军WAP难以置信的强悍防御。不能说这是完美的设计，但的确也是俄罗斯在现有条件下可以交出的最好的答卷。

之所以费这么多口舌介绍雪崩装甲，则是因为在上次仔细观摩过地狱之壁的那辆T-94M之后，唯独在科研上脑袋转的比谁都快的墨兰卡丫头受到了启发。既然可以把实体粒子用作复合装甲的夹层材料，为什么不试试反应式装甲的设计思路？

在纸张和超级计算机前折腾了一个星期，验证出这种思路可行并且模拟了实验室环境下的效果之后，墨兰卡丫头的思维果断又飙出了一条街，直接跳过了前人被动防御到主动防御一步一个脚印的设计思路，直接开始尝试将粒子科技作用在主动防御技术上。

但现在面临的设计难点有二。

其一，依然是粒子的环流问题，坦克比WAP低矮总体防护面积较小，如果是整体式的粒子护盾那么环流就简单了，而且能更轻易的给环流充盈高浓度的粒子，但是坦克作战的环境粒子损耗也更严重，贴近地面的水气和大量金属颗粒拂尘火药拂尘都会过快的消耗粒子，而且坦克战场定位也导致其任务本身就是推上去承受中小口径速射口径的打击，显然这也会快速损耗粒子储量。因此完全被动式的粒子护盾并不适用，能够快速展开的一次性高强度粒子护盾才是坦克真正需要的，那么问题了如何在短时间里形成这种环流？现在根本就没有这种技术。

其二，就是载体问题，粒子护盾技术一开始就和WAP合作密切，因此从三代机开始就有不少机型本身就有预留安装粒子设备的空间，而现在技术向四代跨越的阶段因为粒子科技已经较为成熟，新型机的设计基本上都会考虑粒子设备。但是坦克不同，坦克如今的发展基本上都是在上世纪7·80年代的设计上进行小修小改或者照葫芦画瓢，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全新的坦克设计方案出现，换句话说根本就没有考虑过粒子设备的空间，而像俄罗斯那样设计披挂式的逸散态粒子复合装甲其实是最容易整合进现有坦克技术的思路。

那么就将护盾在封闭空间里形成以防止其过度消耗，同时处于环流态的粒子也不会在外壳出现结构破损后出现一涌而出的情况。这就是墨兰卡得出的结论，私底下和拓也交流过这种想法后，拓也得出了墨兰卡不知天高地厚而且完全没有考虑量产性的评价，但是依然放手让墨兰卡去做。

结果墨兰卡一个星期都没好脸色给拓也，但是不管怎么说墨兰卡需要的资源到手了，而且因为通讯权限的上升也能直接和军用频道里，隶属地狱之壁的乔治上校进行直接沟通，虽然身处一个专精烧杀抢掠的团体，但这并不妨碍乔治本人是装甲防御学和火炮弹道学上的专家，而且是理论和实践的双料专家。是穿上西装革履可以去军校和工业大学授课，扒了皮见识过无数次炮弹糊在装甲上后的老流氓。

现在过了差不多两个月，原型机就要投入演习环境考察的时候，拓也又出现了而且开着反装甲作战装备的“堡垒”。墨兰卡上来就直接说道：“你不是应该去操心国家大事吗？”

面对丫头如此明显的赌气行为，作为整个南非社目前唯一一名资深WAP驾驶拓也特别理直气壮：“你能在公司里找到更好的测试机师？”

然后本着效率优先的思维，这两位果断没有继续赌气浪费时间而是各干各的，南非社独立时间尚浅，各方面都处于缺人状态，虽然对拓也先冷嘲热讽一番又插手测试感到相当不爽，但的确拓也是现在社里参加测试最好的人选。

实兵对抗演练，虽然现在原型机只制造出了三台，考虑到实验室实验以及轮换实际投安装上实机的只有一台，而这次测试得目的则是验证粒子主动防御装备的启动机制。安装了原型机的M1A1坦克，要在面临猎歼环境下从各种角度承受WAP不同远射武器的攻击。

“丫头，我的目标是什么？那个带着围脖的M1A1？”拓也在等待“堡垒”的系统启动的同时，又一次挖苦了原型机的模样。

考虑到时间紧迫性，赶出来的原型机就直接以炮塔的座圈垫作为安装载体，装上去的效果的确就像是给坦克围了围脖，而且还是固定结构在前方的那种。

墨兰卡说服了自己无视拓也的挖苦，咳嗽两声以正心态，然后说道：“系统还不完善，所以请你这次攻击主要针对炮塔来进行。”

“了解，只**塔要不要避开那圈围脖？”拓也已经在考虑是不是以后干脆把第一代的粒子主动防御装置，绰号就叫做围脖好了。

“原则上不用，但现在还不确定这套系统的承受底线，这次就请先避开。”

“明白，堡垒开始行动。”

“测试项目1，20MM近防武器射击准备。”平原地形使用气垫部件高速移动，确认前方通行无异常，拓也在右手操作杆旁的控制面板上一划点选WAP的自卫武器。

20MM口径一直都是一种不上不下的尴尬口径，对付步兵杀伤力过大对付装甲单位又没有足够的彻甲效果，理想的反制目标应该是无装甲带保护的轻装车辆以及运输车辆或者技术器材。所以早先还是雪待在驾驶“堡垒”时，因为其执行的多为攻坚任务或者反装甲任务，20MM武器并没有太大作用（以他的风格），所以绝大部分时候这种自卫武器都被雪待换成了格纳电磁剑。

但20MM对步兵来说这是一种颇为恐怖的武器，绝大部分战场上的非构筑掩体在其面前都如同无误，而穿在身上的防弹衣更是如同纸片一般单薄，动力装甲倒是的确可以给步兵提供足够的保护，但是现在动力装甲也并没有到人手一套的地步。

坦克在协同步兵进攻时，对双方而言是一种双向的保护，坦克要顶上前去替步兵承受直瞄速射火力的打击，而20MM武器就是一种典型的直瞄速射火力。坦克本身的装甲就能提供足够的保护。

“距离200，进入射击位置。”堡垒伸出左臂没有停下也没有仔细瞄准，直接一个长扫射覆盖静止不动的M1A1。瞬间而至的攻击并没有激活主动防御系统，弹头直接命中了炮塔上的倾斜装甲，或被弹开或者被偏转飞向别处。

“指挥中心？”

“测试继续，进行第二个项目。”

“明白。”

平原地形转变为丘陵，气垫部件减小功率，仅仅提供推力支持减小腿部部件的压力，堡垒速度下降，面对崎岖的路面WAP就如同人型生物一般依靠的双脚的支撑掌握平衡。

“测试项目2，75MM线膛炮射击准备。”WAP的75线膛炮步枪，原则上这并不是一款用来狙杀坦克的枪械，原用来在八百米到一千两百米的WAP交战中，点杀对方火力支援型的WAP给接下来的接近战创造有利条件。面对重甲利炮外形低矮的坦克，低膛压的75炮只能从正门穿透T-54和M-48那个年代的玩意，至于穿M-60的正面装甲应该还没问题，T-64就别想了，T-72之后的坦克也就攻击引擎部这些侧后部位制造威胁了。

根据设计主动防御系统的设计面对这种对正面攻击并不会反应，只有威胁到引擎部的时候才会在炮弹来袭方向喷射出大量粒子形成一次性的护盾。堡垒移动到了M1A1的侧面停住脚步，右背导轨上的75MM线膛步枪下滑进入右手，端枪左手架稳瞄准系统上线，扣动扳机，攻击如同预计一般没有激活主动防御系统，在攻击到炮塔的侧面装甲时依然被倾角弹开高高的抛出，然后载进了旁边的沙地中。

“指挥中心，你确定这个系统的判定机制真的没有问题？”虽然这也是演习项目之一，只是连续两次防御机制依然毫无反应，多少也是让人感到不安。

“闭嘴，继续射击。”墨兰卡简短的命令道。

拓也没有回答，直接以扣动扳机作为答案，炮弹直扑M1A1脆弱的散热栅板，并且成功的激发了防御判定，大量的粒子涌出形成了肉眼可见的粒子射流直接撞飞了来袭的炮弹。

“系统工作了。”

“不，反应过度，粒子的喷射量远超过必要值，实验暂停。”墨兰卡没有计算机的辅助也很确信，刚才那一瞬间喷出的粒子射流吹飞一辆满载卡车都有富余，“排出污染对策小组，我需要知道刚才那一瞬间究竟喷出了多少粒子。”

“肯定不会少丫头，我觉得要是个人在那儿，这会儿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穿什么都没用。”拓也继续保持堡垒的射击状态，实验暂停不是实验中止，“实验室试验的时候有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没有，不过完美测试环境下的数据在现在没有多少对比性，另外你的冷嘲热讽的帮助很大。”墨兰卡斜了一眼正在以驾驶员三明治和驾驶员果汁作为下午茶的拓也，打定主意在技术问题上不要听取这家伙的任何一句抱怨，以及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和他吵起来。

没人斗嘴，拓也在驾驶舱里感觉寂寞的紧，然而这个寂寞并没有持续多久，突然爆出的一条消息，让他相信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会感到无聊与寂寞。

古堡公司的保护领受到袭击，新水源地失守了。

（2009年3月3日 迪拜

古堡公司克隆工厂）

“情况有多糟？”马库斯不顾连夜从俄罗斯赶回的疲倦，直接在克隆人工厂里找到了C，而不出他的所料C此刻的确就在再生培养室里。

“不算太糟，你应该先去休息，恢复好了我们再谈。”C应该从马库斯入境迪拜后就知道他回来的事情，而且同样对于这家伙会立刻赶来探望负伤的罗德尔和安妮亚并不感到意外，或者说濒死的罗德尔和已经阵亡但是回收了基因样本和大脑矩阵的安妮亚。

莉莉丝也在这儿，这让马库斯感到一丝惊讶，接过莉莉丝递来的柠檬茶：“让我先知道战况，我才睡得安稳。”

C直接上传了一份完整的战损统计给马库斯，他相信马库斯在把这些东西读完前不会考虑休息的问题：“我们一共死伤了十二人，包括罗德尔和安妮亚，安妮亚最迟下周可以归队。”

“十二人啊···我们六分之一兵力。”到目前为止这算得上是最严重的人员损失，“有没有更进一步的消息？后勤基地现在的情况如何？”

“还没有发现对方更进一步行动的迹象，详细内容包括在刚才那份统计资料里。”C给莉莉丝使个眼色，让她带马库斯下去休息，“如果你想了解更多，休息好了可以问罗德尔，估计那会儿他应该可以起身了。”

马库斯了解C的性格，既然已经反复三次都没有改变休息后再谈的决定，那么现在再多问些什么都没用了：“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敌人是谁吧？”

“······”C在这个问题是稍微犹豫了一会儿，“是的，我知道敌人是谁，而且这不是我们自己可以解决的问题。”

“明白了，Noble小队会随时等待命令。”马库斯说完就准备回高塔，应该跟着一起去的莉莉丝反倒留了下来和C大眼瞪小眼。

C首先结束了这段毫无意义的对视：“马库斯应该在外面等你。”

“多少透露一点吧，看来你应该很了解这次的对手。”莉莉丝立刻开始和C讨价还价，“当然，我会在马库斯睡醒后再告诉他。”

“要知道，不光我不像是雪待，你也和以前的莉莉丝有差别，那个莉莉丝可没有这么···活泛。”C还在考虑要不要告诉莉莉丝这些情报，以及能告诉多少的问题，毕竟莉莉丝多半不会对马库斯有所保留，而马库斯一如既往的喜欢考虑太多。

“我是不是莉莉丝的莉莉丝，而你是不是雪待的C，这很符合克隆人的规律。”C简直无法想象以前那个莉莉丝能像这样说话这么顺畅。

“但是现在这个马库斯，依然是那个马库斯。”C轻描淡写的说道，“你就和马库斯说，乌瑞纳斯博士在检验他学生的作业。”

“是乌瑞纳斯对吧？”马库斯果不其然在大众车前等着莉莉丝，而且对于莉莉丝和C之间的交流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思路，“我们来非洲就是找这个老家伙的。”

“所以其实不是考古，而是寻人？”莉莉丝见马库斯又要去开车，当机立断把驾驶室车门一挡，伸手做讨要钥匙状。

马库斯和莉莉丝之间的钥匙冷战还没有持续五秒钟马库斯就认输了，无论是生前生后还是再爬起来他都对女性没辙，老老实实把钥匙交给莉莉丝他往副驾驶座移动：“也的确是考古没错，严格说起来乌瑞纳斯博士作为圣痛之父，是我们所有人的父亲。”

莉莉丝：“又是只有你们几个队长知道的事情？”

马库斯：“不，是C在运转这个组织前，自己解析的文件。”

莉莉丝：“那这和我们将他列为头号击杀目标有关联吗？”

马库斯：“乌瑞纳斯博士太不稳定了，对正常情况下的世界环境而言，他是个威胁，所以我和C得出了需要将他除掉的结论。”

莉莉丝：“一般来说，只要先说‘正常情况’后面接着的肯定是但是。”

马库斯：“没有但是，因为情况不正常没有人会跳出来承认。”

（2009年3月5日 莫桑比克 综合后勤中心）

“卢卡斯·乌瑞纳斯必须是我的！”在乔治掩面的背景衬托之下，明明很有脑子的雪影，却被自己的发言给装饰的像是意气用事的土匪。

而在马库斯同样掩面的动作之下，C也丝毫没有妥协退让的意思：“没有人妨碍你的权利，但是在那之前必须提取乌瑞纳斯的大脑矩阵。”

“你把一俱只有心脏还在跳动的身体交给我还有何意义？”雪影没想把C给吞了。

C火上浇油道：“至少你还能拿去榨油点灯。”

而拓也和墨兰卡则在房间的另外一边的角落里，对C和雪影的副官抱有对等的同情，墨兰卡丝毫不加掩饰的大肆摇头：“我们这是已经抓到了乌瑞纳斯博士了吗？”

“但是抓到了这两位肯定都会跳过讨论处置阶段。”拓也倒是对他们这些一把手和二把手此刻共聚一个房间，表示了必要的担忧，“要是这个时候发动突袭，一枚炮弹落进这个房间里绝对赚翻了。不过你应该不用担心，个子小小的我在你前面一挡应该爆炸冲击就伤不到你了。”

“······”墨兰卡不声不响的用加厚了鞋底的短靴狠狠踩了拓也脚背一脚。

“我们需要支援，技术装备的支援。”在如何处置乌瑞纳斯博士的问题上经过了充分交流，二者在回复为正常模式之后迅速达成了共识，顺带乔治和马库斯也达成了他们终于把手放下了。然后四个人一起把目光投向了拓也，准确来说是拓也的卫星电话。

拓也立刻明白了这四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意思：“好好，我会和老四联络，但是麻烦我们今天能先散了吗？至少别呆在一个房间里。”

马库斯在散会后单独去找了雪影，相信这个在外面名声日益往贬义方向显赫的“屠夫”，现在应该有些军事上的建议，和一些私人关系上的怨言。刚好，那个品行端正的副手乔治这个时候并不在身边。

雪影坐在自动售货机前看到马库斯接近，远远的就说道：“如果你找乔治，那家伙在医务室。如果你有什么话要说···在那家伙回来前长话短说吧。”

马库斯看着雪影脚边一子排开了一圈橙汁的罐头，简直就是小孩子的口味：“只是想问一下，如果让你指挥收复水源地你打算怎么打？”

“我？”雪影露出明显是在计算什么的表情，“劳驾，你们把原村落推平后还没插满碉堡地垒吧？”

“没，人手不足不足连原村落都没推平。”马库斯在自动售货机里买好了芬达汽水，“早期建设有限在对水源的保护和收集处理上。”

雪影抬抬肩膀表示工作轻松简单：“那容易，炮兵把村落炸平然后步兵上去收玉米，考虑到对方可能会挖掘掩体和地道，但是时间又不是很充分，使用FAEB弹头直接爆燃氧气是最好的。至于水源，平定下来之后生化兵有足够的时间制定并执行计划。”

“嗯，计划不错，圣痛毕竟是肉身，而且与其采用常规打法步兵装甲力量推进，这样反而比较节约经费。”马库斯把芬达的罐子和雪影的橙汁罐头依次排着，“最大的问题，古堡没有炮兵。”

“但我有，乌瑞纳斯这个老家伙出来了，我不可能袖手旁观。”雪影停顿片刻才补充道，“有笔旧账还没算完。”

还不等马库斯和雪影继续聊下去，C就如同英魂不散般在恰到好处的时间出现了，而且还叼着红双喜：“马库斯，闲逛时间结束。”

“了解，这就来。”马库斯向雪影道别，“下次见，李将军。”

雪影对马库斯点点头，但是紧接着就看到C正盯着他：“什么？我应该没欠你钱吧。”

C左手摘掉烟卷：“希望你能满意这场战斗，李将军。”

（2009年3月7日 阿联酋

某机场）

张翼在这三个月里度过了人生最昏暗的一段时光，起先在12月份的圣诞节假期期间，被雪待和景天庄园里的一票军校教官围着恶补军校课程，以应对假期结束后的入学考试，然而不负众望张翼在开春的入学考试中依然没有及格。

于是只能继续备考并且等待下一个考试周期的张翼，在这三个月里成为了革命的螺丝钉，或者用另外一个说法成了救火队员专门到处救火，偏偏又都是一些在他看来丝毫没有挑战性缺乏乐趣，都是一些反复动作的劳动集约型的行动。

本着干啥都好的想法，张翼随便又抽了一个任务，而这一次他要来协助老冯在非洲中亚这片野蛮落后国度的行动，而总的说来在另外一层意义上老冯也正是张翼的克星。而张翼简直无法否认，任务单里被夹进这个家伙的委托，肯定有各自层次的补课和礼仪教育被混杂在里面。而且更为重要的老冯是清志郎先生的把兄弟果凛的干爹。

各自天敌属性堆砌在面前这位写作老绅士实为老变态老牲口的30岁男性的脸上，张翼真的是连哭的心都有了。当然因为真的哭出来会因为这不符合绅士应有的举动而被老冯临时提着耳朵教育一通，所以才不会触这个霉头。

“我当年就是对果凛他爹教育失败，所以清志郎那个没出息的才会放弃从政，去当劳什子的农场主。”再一次的，在C-130的运输机内，老冯挥舞着手里的礼仪教材宣告当年那次不成熟教育的结果。

“敢问当年清志郎先生，在被你教育之前你是怎么看他的？”张翼拿着礼仪课本，心存侥幸的问道。

“没啥用处的花花公子，我映象里这货年少轻狂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满脑袋鲁滨逊漂流。”老冯话至少透露了一个消息，就算当年那个“没什么出息”的清志郎，也是有家底给他败的有出生的花花公子。

张翼立刻飙泪：“那你是怎么会有信心能觉得我会有那个出息可以去玩弄政治？”

老冯大手一挥霸气道：“我只是打算重复当年的错误，至少也要把你给教出农场主的出息。来，闲聊结束我们继续研究开红酒的四种方法。”

张翼炸毛：“感情你平时喝红酒就是这么折腾的吗！”

老冯：“我都是拔了塞子直接喝，如果不是好酒。但当你穿的人模狗样时，需要来这么一套。”

张翼今日的学习，依然痛苦并纠结着。

阿联酋的阿布扎比机场老冯面对着前来接机的阿联酋军政官员，进行了大义凛然的“UNSF已无可用之兵”的演讲，张翼则在这阵诡异的伴奏之下推着捕食者无人机溜溜达达的上了南非社的接机VTOL。然后VTOL继续在演讲声中飞离了机场，张翼几乎是半瘫在VTOL的坐板上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几小时的清闲，所谓上层社会的教育真的不是他这种穷小伙能够受得了的。

捕食者无人机是这次UNSF方面在收到南非社的支援请求后，向美军租用的军机，南非社、地狱之壁、古堡并非没有堪用的地面力量和空中打击力量，侦查手段才是三方势力把自己手头的资本摆在一起后发现的共同短板。因为在非洲这个地方的具体情况，他们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以特勤小组编制抵近侦查的手段。

换句大白话来说···他们依然还把侦查停留在，识别靠眼记录靠纸的年代，因为对付非洲这群部族文明这种手段已经足够。诚然南非社方面有限的航空力量里，还是有RF-4这种侦查型战机的存在，但是低空穿越封锁线然后抵近临空侦查的年代已经过去了。而毕竟这种旧战机已经过时很长一堆时间了，坦白承认目前的机械状态也只是堪用而不是完备的情况，

更何况乌瑞纳斯的手下是改造圣痛，数量不多但是个个要命，也许考虑到部队规模不会有高射炮和座基防空导弹系统，但是便携式防空火力肯定有的而这些火力多少还是能对低空飞行的目标造成威胁，更何况圣痛单位基本上可以当做一个地面干扰站进行看待，因此RF-4的临空掠过式侦查有风险不说也还不一定能取得理想的效果。

能够在较高的高度避开便携式防空火力和地面干扰源以及可以长时间滞空监视目标的捕食者就被纳入了考虑的范围。当然相比较起来，全球鹰自然知名度更好，性能更优秀，但这次的监视侦查并不需要飞那么高的高度，更不是全球范围内的监视巡航，因此过于昂贵并且性能指标不相符的全球鹰也不进入考虑范围。

而另外一边，老冯发表UNSF已无可战之兵的演讲之时，C就在台下的军官之中，作为一名阿联酋陆军的少校。C在阿联酋陆军之中，原本就是参谋少校的编制，一般为自己的雇主在技术问题上提供参考和解决方案或者为阿联酋本土扶植的军工企业做好同军方的沟通。而且一般情况下C的同僚可并不是能够经常见到这个名字很奇怪的（因为没有姓）葛夫少校，而葛夫少校居然主动要求参加这次的活动，当然也是出乎众人的意料。

老冯的演讲毫无掩饰的对目前UNSF兵力不足，技术装备缺失，人力资源匮乏的担忧以及对UNSF更进一步扩军的希望，当然最终目的无非是希望像是阿联酋这样的三线军事国家，不要对UNSF的崛起持有太大的警惕，因为归更到底UNSF都是用来和那些妨碍世界和平的组织和个人去死磕的，是要去替和平国家们拼消耗的。

而在台下的葛夫少校，适当的向周围同事抱怨着如果UNSF继续扩军的话，那么和平稳定靠的就不是大家的克制与妥协，而是暴力之下的恐怖。这种悲观的论调并非没有市场，尤其是对于阿联酋这种刚刚起步扶植国有军工的国家而言，UNSF这种军事外包服务集团简直就是自力更生观点的大敌。

至于C的这番阴谋论观点有多少是出自真心的，并没有多少人在意。

（2009年3月7日 莫桑比克

综合后勤中心 晚餐前）

果然还是随时随地拿着烤肉串然后灌柠檬茶最能让人感到心情舒爽了，在老冯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张翼哼着小曲调试捕食者顺道在旁边的工具箱上摆上了从厨房要来的烤杂碎和冲兑冰茶，完全不在乎吃下去的东西到底有没有营养是不是有什么副作用。

都吃了半个月的绅士营养餐、有机蔬菜、健康肉类谁还在乎油炸烧烤食品的致癌率啊！尼玛今天不知道明天在哪的日子，谁管得了那么多养生之道？

“像你这样吃，不到40岁肯定脂肪肝。”甩着膀子出现的是雪影这个大杀四方的恶神，当然对于张翼而言则是多年不见的损友罢了。

“我们需要先活到那个年龄，再考虑身体问题。”张翼转过头来问好道，“好久不见，大哥。”

“专心调试，这是精密仪器，不是粗糙的歼教-5。”说真的，雪影还是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观察捕食者这种军事科技的艺术结晶，而且对于他们这种后妈养的二线部队能够得到这种装备的辅助，自然这家伙穷人的小心态有泛滥了，把好东西全当成了瓷娃娃。当然这也从另外一个侧面反应了，虽然地狱之壁不少成员都是早期圣痛，但是这个部队的整体作战风格与方式的确已经落后于时代。

“安心安心，这玩意够皮糙肉厚。”张翼拍了拍捕食者的整流罩，“话说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雪待那家伙只是让我带着捕食者来听从你们调遣。”

雪影并没有选择对张翼完全开诚布公：“一些旧时代老家伙们的恩怨，技术装备不够所以才请那家伙帮个忙。”

张翼也没继续问下去，反正服从命令不需要多想就好：“待会一起吃晚饭？老冯不在的日子，我想多补两顿烤肉。”

好吧，至少对于正是贪吃年龄的青年想要吃肉这种愿望，雪影表示他的后勤资源还是受得了的：“话说回来，雪待那家伙怎么了？”

“啊，那家伙？我还怕你不会问起呢，摊上大事了。”张翼故意摇头晃脑卖起了关子斜眼看向雪影，雪影并不为之所动而是慢条斯理的吃烤杂碎，当是张翼相信接下来他丢出的重磅炸弹足够把所有人都砸的晕头转向，“藤原氏怀孕了。”

然后张翼被喷了一脸杂碎混水，而雪影地动山摇的咳嗽声让半个基地都能听见。

今日的晚餐，大家最热门的话题并不是艾薇塔又从林子里捉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下锅，也不是石田拓也又拎着标枪去打猎扛着一头野猪回来加餐，而是······

雪影将军居然陷入了某种诡异的感性模式，首先是像是要吃人般的盯着98年版的新华字典一动不动十分钟，然后以全神贯注之势随机翻开一页，随后又以一副文学少女般的气场在纸上写写画画，最后又将上述步骤重复一次。

而且更为惊悚的是，雪影已经陷入这种模式长达了两个小时！相信这件事情最后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最终直到地狱之壁这个部队全体死光为止，将会长期霸占八卦事件的头号位置。

当然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全程坐在他旁边还能面不改色正常吃饭的乔治，也是另外一层意义上的狠角色，当然这和乔治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饭吃完雪影还没恢复正常就叫上半个连的弟兄，把将军大人架去治疗中心接受疗养有关。

顺带一提，坐在雪影对面的张翼，准确来说是被雪影拉住坐在对面的张翼，同样也在面部改色的吃他的垃圾食品：“想个名字至于吗？”

“想名字？”乔治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是啊。”张翼嘴上没个把门的，但话又说回来这个事情也并不需要瞒着，“他老弟，雪待快当爹了，藤原氏刚刚被检查出来有孕在身。”

乔治花了几秒钟才将雪待这个名字和雪影弟弟这个身份给对上号，然后又花了片刻时间才将事情理顺，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举到嘴边的汤已经半凉了：“是吗，这是好事不是吗？雪待不也是圣痛不是吗？”

“是啊，所以是好事嘛。”张翼举起烤肉，“不过这兄弟两个都比较奇葩，我们就别揣摩他们的心思了。”

正欲享受唇齿间肉汁的香滑，就看到老冯拿着一瓶四个酒杯手边还吊着一个开瓶器晃进了食堂，张翼立刻瞳孔缩小气压倒灌血液循环到四肢丢下烤肉，抬脚六十迈的时速就从侧门冲了出去，一路卷起烟尘无数。

“你到底是在怎么折腾那个可怜的娃。”乔治对老冯问道。

老冯抬抬肩：“开瓶器抗压测试，这酒我们用来庆祝小呆子撞大运。”

将酒往桌子上一放，老冯转身拿出一本康熙字典砸给雪影：“这是孤本，好好保管。”

雪影有没有被砸的七荤八素老冯不知道，那边乔治白眼已经快翻到天上去了是真的，因为雪影真的昏头昏脑的翻阅起来那本看起来颇有些年份的康熙字典“孤本”。

而另外几张桌子上，有人已经笑翻了。

（2009年3月8日 莫桑比克

综合后勤中心 中午时分）

“你确信我们的无人机不会被乌瑞纳斯的圣痛干扰？”在捕食者并不宽敞的操作间内，张翼身后围了三个壮汉，分别是雪影、马库斯、拓也，其中对这种办公室化战争最为无法适应的无意识老山炮——雪影。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现场表达对无人机的不信任。

“那他们需要把自己给接上一个卡车那么大的天线才行。”张翼嚼着口香糖毫不留情的吐槽道，“有信心些，雪待那家伙都表示对这个高度的无人机无能为力。”

技术上的问题雪影自然还有些认识，对此他只能将不安转接给满脸无辜的拓也：“你最好能确保无人机的安全。”

拓也斜他一眼：“F-4就跟在后面，捕食者绝对不会受到来自空中的威胁。”然后这货继续抱着《中日字典》琢磨什么名字可以在两边的语境下通用。

张翼不得不赞同老冯的一句话，他们这都是病，这都是病：“我无疑妨碍你们两位的终身决策，但是接近目标了···马库斯，如果不是这个村子说一声。”

马库斯仔细敲了敲镜头中越来越接近的村庄轮廓，的确是他们曾经占领过的水源地无误，只是张翼这种盘旋接近的方式着实让人感到心急：“可以飞近一点吗？”

“别急，我们慢慢来，还是要注意地面威胁。”张翼依然通过操作杆，不紧不慢的让捕食者盘旋着靠近目标村落，逐步试探对方的底线，“没有什么明显的防御工事啊，或者说他们已经把地下挖空了？”

“他们没有那么多人手，就算是圣痛他们不眠不休的掘地，这一个星期也挖不了多少。”话虽如此马库斯也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攻下一地却不见动作只是原地打转，这对方不是有病就是有诈，而且多半是有诈，“我不是很确认我自己的判断···李将军，能不能请你放下字典，这里就你最了解乌瑞纳斯。”

雪影在字典上做好记号：“老实说，我也搞不懂现在的情形，乌瑞纳斯在想什么我也没有头绪。”

张翼抱有一丝希望的扭头看向拓也，显然拓也更不可能明白乌瑞纳斯的意图：“以战神的名义，你们让我把无人机开到对方头上，然后却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我是不是先去吃个早午饭让你们讨论一下？”

总之最后这群大老爷们，总算是在远程通讯的墨兰卡提醒之下，才想起捕食者有多种侦查设备。雪影是真不知道捕食者还能有这么多功能，这并不稀奇这门老山炮到现在为止对侦查的理解还停留在“U-2高空偷窥，战斗机临空掠过侦查，特勤小组抵近窥探”的阶段。而我们人见人爱的石田拓也先生，这货纯粹是平时太专注于工业生产和WAP领域，本身对于步兵作战思想也还是停留在莫桑比克内战时代。至于马库斯，我们可能需要相信这货只是被前面两位坑爹货给拉低了智商，一时没有想起来这茬。

张翼在切换捕食者的镜头的时候，颇有些忍不住想要吐槽身后一干人等的想法，但是考虑到刚才自己也短暂的智商下线，他还是忍住了。毕竟这货刚才首先想到的是早午饭，而不是其他的镜头呈象模式。

“话说回来，圣痛的体温辐射和正常人一样吗？”拓也隐约记得雪待说过他再生器官的体温比正常人要低而机械器官直接没有体温一说，不知道其他人什么情况。

马库斯回答了他的这个问题：“对于一期二期来说，无疑圣痛的体温辐射是要比自然人要低很多的。”

“因为我们身上大部分器官都被替代成了机械制品。”雪影敲了敲自己的左臂，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声，然后一指马库斯，“而他们的话应该就因人而异了。”

“因器官而异。”马库斯纠正道，“但我们无法假设乌瑞纳斯的圣痛，也会是如此的结构。”

张翼继续听着身后的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讨论圣痛和自然人身体的异常情况，然而画面上的异常很快就吸引住了张翼的注意力，连续数次切换红外呈象和X光呈象：“嘿，我有新发现，他们所有人的身体构造都是完整的，然后他们所有人的体温都比正常人要高不少。”

“先记录下来，他们有没有什么异常行动？”最终还是雪影先记起了正事，毕竟现在已经敲定地狱之壁将会作为先头部队行动。

“没，所有人都只在做三件事，巡逻、饮食、休息。”马库斯盯着画面看了一会儿后说道，“是乌瑞纳斯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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