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曲战争（3）

左腿的关节突然发出类似呻吟般的机械噪音。

“啊？！”正欲走进驾驶员值班室的雪待听到这个声音回过头来，他的“堡垒”正轻微的摇晃。

“喂，怎么了？”

那边的机械员也是一头的雾水：“不知道，我还什么都没做。”

此时又是那种机械噪音，不过比之前的更加强烈。

“全部都退开！”再次听到这个声音雪待算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想被砸死的话，就快退开！”

强烈的机械噪音再次传来，这种情况即使雪待不去解释大部分人也该明白此时退开才是明智的举动。

第四次传来的机械噪音，伴随着的还有整个左腿关节的破裂和脱落。还未来得及固定住的机体，当场失去平衡，侧倒在格纳荚上。破碎脱落的左腿以及零件的碎片散落一地。

听到外面的动静，刚刚走进值班室的子陵和煌熇连忙赶出来：“出了什么事？”

“自己看吧。”没必要多做解释，眼睛就可以告诉他们一切，“结构性老化破损，已经没有修理价值，直接放弃比较合理。”说完雪待转身接向着值班室内走去。

“切······”

（10分钟后，简报室内）

得到许可后，子陵推开简报室的门。他的父亲夏侯仪中将正在同新到的机师说着什么。听到他的脚步声才向子陵这边看过来。

“我来介绍一下，”夏侯仪清清嗓子，“沃夫冈·冯·托尔中校，当然这是花名册上的正式名，一般称呼他为夏侯子陵即可。DA第6装甲试验营营长，本次作战期间负责我军WAP部队的指挥，接下来你们也要接受他的调度。”

接下来又对子陵说道：“NL汉堡守备部队的提托·斯克莱拉少尉和DA加拿大极地部队的司马辉铜中尉。临时划归我军，希望你们好好合作。”

“是。”三人几乎同时道。

“那么。斯克莱拉少尉和司马中尉。你们现在基地内逛逛，熟悉一下这里的结构。有新任务下达时会通知你们。”

“了解。”

“请问。”斯克莱拉少尉问道，“冯·托尔中校是否就是‘Mortality’？”

“不是。”夏侯子陵淡淡的回答道，“我不是‘Mortality’。”

“很抱歉失礼了。”斯克莱拉少尉致歉道。随后既跟着司马辉铜离开简报室。

待这两人出去后，夏侯仪说道：“‘堡垒’的事我已经接到报告了。石田重工马上会派人来回收机体。雪待你打算如何安排？”

“暂时不安排他的任务，而且我希望可以立刻让他接受PTSD的休养治疗。”子陵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之前2年的高密度作战任务造成的疲劳，很明显不是简单的休假可以消除的。”

“你的意思是，暂时退役？”

“可以这么理解。”

夏侯仪苦笑道：“驳回，目前人手比较紧张。至少要等这场战争打完。而且这也要他本人来申请才有可能通过。”

“你知道那小子的性格，父亲。”子陵一针见血的说道，“如果我们不下命令，他只会一直强迫自己到身体坏掉为止。”

“······”

此时墙上的通讯器适时的打断了这一段沉默，子陵接通通讯：“这里是刘枫，是夏侯中校吗？”

“我是，正么了？”

“是这样的，雪待要求我们给他进行强制睡眠。”

“强制睡眠？他在旁边吗？”

“在。”

“叫他接听。”

通讯那边传来一阵杂音：“队长？”

“雪待···你究竟有没有把自己当回事？”虽然夏侯子陵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着这番话。但是雪待还是可以听出里面隐含的怒火。

“很抱歉，实在无法自然睡眠。”

“······要不，安排你回日本去吧？反正现在也没有你适用的机体。”

“······不，算了。”犹豫。

“很想回去吧？”

“······”很明显是在犹豫。

“你其实很想回去吧？”

“我不能···太过于依恋那个地方。”

“才不是依恋！你现在回去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指责你。”

“队长···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无论如何我现在都不会离开。”

“······”这次该轮到子陵哑口无言了，“我明白了，告诉刘枫。他可以安排你强制睡眠。”

“非常感谢。”雪待挂断了通讯。

“作为一个上司来说，你的关心似乎过了点。”夏侯仪说道。

“雪待才不是什么下属。”子陵回答说，“他是我的家人。”说完子陵就转身离开了简报室。

夏侯仪一个人苦笑着：“祈求着被原谅吗······”

不知不觉也已经过了20年了，距离本可以避免的那件事。

原本以为煌熇应该在房间里呼呼大睡，或者正在食堂中狼吞虎咽结果子陵找到她时，她正站在医务室的冬眠区的观察窗前。

“不能让雪待离开这里吗？”

“暂时不行，这也是他的意思。”

“这样啊······”煌熇很少有这么落寞的时候。

“不去休息？”

“睡不着······”

“还是去休息吧。”子陵劝解道，“接下来我们还要加上这小子的份一起努力。”

冬眠舱内雪待正安静的睡眠着。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绝对平静的睡眠。

绝对没有人打扰的世界。

平和的世界······

什么都没有······

不会有人和你发生冲突······

没有可以妨碍你······

或许对于那些避世者来说，这是很理想的世界。

但是······

这种世界，真见鬼······

（午后时分）

虽说接受强制睡眠，但是那也只有区区4个小时而已。隔着休息室里的强化玻璃窗，雪待看着“堡垒”被缓缓的装入拖车中。

“没想到，我军的主要战力就这么损失了。”身后传来了杰斯准尉的声音，“之后你会驾驶什么机体呢？石田。”

雪待头也没回的说道：“遵照命令，如果需要我可以任何形式作战。”

“或许会抽调一台‘Village’给你驾驶。毕竟‘Village’的测试也是你接手的。”

“雪待···”这次进来的子陵，看到雪待后说道，“石田重工派来的人里有你的大哥。”

“······”

“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我去去就回。”雪待转过身体，往门的方向走去。

“对了，差点忘了。”子陵提醒道，“下午2点，全体机师到简报室集合。你们两个别忘了。”

“明白。”

“知道了。”

“原本来的路上我就再想你的气色会有多差。”拓也不慌不忙的吐槽着雪待，扭头看一眼雪待面无表情甚至是毫无血色的脸后叹气道，“结果看到的完全就是刚从坟墓中拉出来似的。”

“抱歉···”

“‘堡垒’我们会尽量想办法处理，不过看这个样子，直接换装会来的比较快。”拓也一脚踏上C-5的后舱门的甲板向雪待伸出手，“要和我一起回去吗？托尔中校允许我带你回去。”

雪待看着眼前的运输机的舱室，只要向前跨出一步，他就可以回去。想回到雅的身边······自从离开那里才短短数天而以，这种心情却变得这么强烈。

但是，现在不是回去的时候。

“是吗，我明白了。”拓也收回自己伸出的手臂，“趁现在还有点时间，想说什么快点说吧。”

“家里···怎么样？”雪待犹豫片刻给自己点时间斟酌用语。

“都还是老样子，义父和老三每天都在打理公司的事。我还是呆在家里悠哉悠哉的，偶尔给公司跑跑腿之类的。”

“······”

“配角的事情说完了，现在说主角。小雅的情况也还行，早上刚刚被果凛和克罗艾拉去打高尔夫。但是可以看出来，她在死撑。原因不用我多说你也明白。”

“拓也先生。”一旁的工作人员提醒道，“时间差不多了。”

“我知道了，起飞吧。”拓也有对雪待最后一次问道，“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去？”

雪待摇摇头：“不了，替我向家里人问好。”

“那么再见了，老四。”拓也举起手向他告别。

雪待也同样举起手：“再见，大哥。”

当后舱门缓缓升起，彻底遮挡住二人的视野后，雪待才放下手来：“······”

现在的“雪待”并不是他们所熟识的那个“雪待”，等自己能变回那个“雪待”时才有资格回到那个地方。现在的“雪待”只是浑身沾满鲜血的生体机械而以。

（时间：夜 地点：哈萨克斯坦Aqmola省）

灰暗的河水，即使是不用任何化验仪器，都可以闻出里面那股浓烈的工业污染的味道。摆这种污染所赐，湖中的可视距离相当短，前进只能依靠导航来完成。

“前方20M，左转30度。”

“······”

“接下来，20米，右转15度。”

“······”

估摸着差不多是时候了，拿出背负着的一次性焊枪。

“最后15米，左转20度。预定位置就在你的右手边。祝你好运。”

“······”

看看氧气剂量表还可以维持20分钟，时间绰绰有余。抓住排水管道口的防护铁网，待固定住身体后才拿起焊枪切割着防护网。

现在抓紧时间回顾一下任务目标：

1·在数据库中盗得俄军T-94型WAP的设计蓝本，尤其是其可变形骨架的设计图。

2·盗取天城隼人上尉遗留在第5号格纳库中的NORMAL：NINEBALL。

3·瘫痪敌军远程警戒系统，为强袭队空降进入战区尽可能创造有利条件。

4·在强袭部队到达指定阵位前，尽量不要引起敌军的注意。

5·配合强袭队，尽可能的破坏基地。

6·如果引起警报，禁止撤退，坚持至强袭队的抵达。

焊枪的火焰渐渐暗淡下来，雪待丢开焊枪，双手抓紧防护网用力一拉，防护网顺着刚才的焊口被轻松撕开一个可以让一人通过的缺口。在注意着防护网缺口的边缘不会不会勾住潜水服的同时，游进排水管道中。借着早已熟背于心的基地结构图，雪待顺利通过排水系统游进了污水处理中心。在水面以下仰望水平面以上无危险雪待才探出头来。隐蔽在污水处理系统的阴影中，雪待将身上的潜水装备卸下隐蔽的同时已经开始侵入基地的网络系统一一检视着基地内监控设备的大致分部情况。

“有点奇怪···”雪待发现很多监控器竟然都是处于离线状态，“还是小心为上。”切断于基地网络的连线。撕开包裹在手枪外部的防水布，确认枪械状态良好，拉上枪栓将·45口径手枪弹顶入膛内。

“为什么，那个小鬼会是‘Mortality’？”C-5中在WAP内随时待命的提托少尉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或许说不满更为恰当，“实在很难想像‘Mortality’会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少年兵。”

“用不着你去想像，斯克莱拉少尉。”夏侯子陵的声音回答他道，“接受既定现实即可。”

“姓氏都是石田的话，难不成这个小子是石田家的成员？”一旁的司马中尉倒是借机也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没想到这种裙带关系也渗透进了UNSF。”

“那么，你们敢质疑‘NIGHTMARE’吗？”煌熇突然反击道，“或者说你们也在质疑我们的实力。”

“······”

“我不介意和你们来一场无限制战，毕竟总是欺负MT和Criterion的作战我也感到无趣了。新型机对我来说还是很有挑战欲的。”

“煌熇，适可而止。”子陵制止住煌熇，然后对二人道歉道，“很抱歉，内子的性格稍微有点易怒。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不，我们的用语也有不恰当的地方。”

“还有30分钟进入作战区域···”子陵确认任务表后吩咐道，“各机请做好准备。”

“了解。”

“······”尽量放缓呼吸，感受着环境的气息让自己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啊······”

“累了？”

“当然啊，值夜班可是最折磨人的事。”

“好了，这没有异常，我们去下个房间。”

“好啊。”

就在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雪待松开撑住天花板的手。调整重心，尽量减少落地时的声响。确认所处方位，资料库应该就在转角的地方。正准备转过转角雪待停住脚步：“红外警戒线？还真是没有新意啊。”雪待侵入基地内的网络直接暂时关闭了这个红外装置。

“系统介入，完成······防火墙排除，完成······数据库排查，开始。”虽然数据库的放火墙非常容易破解，但是要从繁杂的资料以及虚假资料中找出T-94的设计蓝本也不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好在周围几个区域的监视设备已经被他黑掉了，如果有人靠近雪待也可以得到提前预警。

（时间：于此同时 地点：离此地不远）

“嗯···果然还是阿拉伯的咖啡豆正宗啊。”坐在拖车边缘稍长的成年人，心满意足的品着刚用小酒精炉熬好的咖啡。

“你也不用这么悠哉吧？”对面一辆拖车上的稍微年轻些的说道，“虽然知道您老很会享受生活，但是否也要分个时间地点？”

“年轻人，别这么早就被‘社会意志’给**了。生活就是要学会自我娱乐嘛。”

“额···恕我不能完全苟同。”

“目标已经通过预定地点，正在按照原定路线行军。”此时一个类似于传令兵的人出现在拖车盘提醒道，“我们是否？”

“我们也按原计划行事。”长者一口饮尽咖啡，“告诉DUAL FACE，我们这边已经开始行动。”

“了解。”转身离开。

“好了，小左。你最爱的工作时间。”

“谁是小左啊！！！”

“玩笑，玩笑。记住别抢我的目标。我很介意别人破坏我狩猎的。”

“切，彼此彼此。”

“敌袭！导弹接近！”突然，负责护航的“Fenrir”侦测到了防空导弹的热源讯号。

“右侧干扰弹，释放。”副驾驶确认讯号位置后适时的抛出热源干扰，与此同时机长则操作着C-5极力闪避着。

“2秒后接触，注意冲击！”在C-5的右后侧导弹击中了干扰弹，但是剧烈的震动依旧可以让每个人感觉到。

“这里是，Martin。目标已歼灭，确认为SAM-6系统。另外发射阵地复数确认，建议运输机立刻撤离此区域。”

“托尔中校，我听你的。”机长接通运输舱内LAHIRE，“你决定任务是否继续。”

“我们离预定位置还有多少分钟航程？”

“10分钟。”

“知道了。”子陵接通其余3机的通讯，“全队注意，立刻开始空降。从这里我们自己赶过去。”

“了解。”

“Martin，你们掩护运输机撤退。”

“知道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机长，请把舱门打开。”

“祝你好运托尔中校。”

舱门缓缓开启，此时第二波4枚导弹再次接近着两架C-5，只见Martin的“Fenrir”迅速切入位置，用机炮击毁了来袭的SAM：“动作快！我没有办法一直滴水不漏。”

“LAHIER，空降开始。”

“AIWEN，空降开始。”

“导弹接近！数量12。”

“切···”不得已，子陵操作着LAHIRE举起手中的063ANAR，然后姿态控制喷口喷射，使LAHIRE背对着地面向下坠落着。LAHIRE的机载FCS立刻锁定了来袭导弹的位置。接连开火将全部导弹击落在空中。

“煌熇！帮我减速！”子陵在从新控制着机体姿态的同时向ALICE靠拢。ALICE一把抓住LAHIRE的同时双脚和膝盖后侧的喷口同时启动，迅速消减着两机的下坠速度。

“各机，状态回报。”深吸口气，稳定心率的跳动。

“AIWEN，状况良好。没有问题。”

“KINOSE，状态良好。没有问题。”

“ALICE，腿部轻微受损。可以继续执行任务。”

“···我们走吧，看这个阵仗，那个小子的情况不会很乐观。”

NO PAIN···

解除全部能力锁定的NINE BALL，超越常理的出力，无视过载的机动，几乎可以扯碎机师身体的二段OB。

眼见着已经近在眼前的“旋风”导弹，NINE BALL却轻易将自己推离地面，并且在半空中OB推进的同时精准的射击。

NO SORROW···

“IFF，确认······无友军反应······敌性反应确认······任务优先度确认：歼灭作战区域内一切敌性目标······”

用右手的连射轨道步枪，击毁敌性M-3手臂的同时，推进至该机的面前LB-ELTANIN的光刃直接插入驾驶舱中，将机师融化成了一滩无法辨认的血水。但是NINE BALL并未收起光束，而是举起已经丧失动力机体，砸向正从行政楼3楼向他倾斜的火力的火力点。随即造成的结果是，整座行政楼由于经受不住这巨大的冲击而坍塌倒下。

NO MERCY···

一名还算是幸运的士兵，挣扎的从废墟中爬出。但是他却惊恐的看到，虐杀着他们的NINE BALL正站在他的面前。

还未来的及咒骂，NINE BAL便对着那名士兵如同踩碎蝼蚁般恨恨的砸下右腿。于此同时连射轨道步枪依旧在给所有可以看见的目标挨个点名。每次枪管内蓝色的电流闪过，便代表着一个或者数个生命的消失。

NO BODY···

FCS中显示出导弹接近的警告的同时机体便移动起来，于此同步的是掉转轨道步枪的枪口，将来袭的导弹一一击毁。

“那家伙，真的是人在操作吗？”

“别发愣了，那家伙注意到这里了！快跑！”

只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刚刚丢掉手中的“旋风”导弹发射装置的同时，经由电磁轨道加速的子弹，便将他们溶化在扭曲的空气之中。

NO FEAR···

即使身体已经布满细细的伤痕。

即使自己的骨骼和内脏已经接近承受的极限。

即使从头部伤口渗出的鲜血已经将视野染成一片血红。

依旧没有任何感觉：

感觉不到身体的伤痛。

感觉不到夺取生命悲哀。

没有怜悯···

没有仁慈···

没有饶恕···

不用考虑友军的存在。

杀戮一切有生命反应的物体。

就如同的自己的称号“Mortality”：

存在的意义即为宣告死亡。

所走之路即为杀伐。

经过之地即为死寂。

留下的只有炼狱与废墟。

就连自己也成为可以抹杀之物。

踩紧踏板，急剧的喷射再次使机体脱离重力的束缚。虽然使机体暴露在所有敌机的火力角内。但是更高的高度却使雪待更快更轻松的收割着生命。

机体回到地面的时候，敌军几乎丧失继续与之抗衡下去的欲望。这不是作战，从被他们使用EMP武器伏击的那名机师坐上原以封存的NINE BALL开始后，这场战斗就已经不再是战斗，而是一边倒的虐杀。

剧烈的爆炸在NINE BALL身边炸开，剧烈的冲击一度使机体失去平衡。但是姿态控制喷口燃起的蓝炎又立刻让机体恢复平衡。

“敌性WAP确认···T-943机···形式不利···目标修正，优先歼灭T-94···任务继续···”

推动节流阀，踩住踏板。NINE BALL的身影再次变成血红色的鬼魅。

座舱内再次响起被照准的警报，125MM贫铀穿甲弹擦着NINE BALL的机身掠过。T-94的双联装主炮不停的向NINE BALL倾斜着125MM弹药的同时也保持着相当高的精度，但是每次NINE BALL却都可以刚好巧躲过炮击。

“那家伙，真的是人吗？”

“不必在意只有一机而以，他已经被我们压制了。保持火力，是人总有露出破绽的时候。”

这到不假，虽然NINE BALL每次都可以堪堪躲过攻击，但是却也无法接近到有效的攻击距离内。

暂且先消耗着T-94的弹药，静静等候着机会出现即可。

“我们又见面了，冯·托尔中校。”

“DUAL FACE吗？”虽然仅仅听过一次，但是夏侯子陵还是认出这个声音。LAHIRE举起左手握拳，示意其余3机暂且停下。

“非常遗憾，我们又一次以敌人的身份见面。”

“我深有同感。”拳头松开，手臂微微放低。其余3机立刻各自散开寻找掩护。

“虽然很失礼，但是无论如何。这个区域暂时不能让你们通过。”

“那么，开战吧别废话了。”

“如你所愿。”

NORMAL从遮蔽处现出自己的身形，但是出现在面前的竟然是3台相同的机体。

“DUAL FACE，3机······”

“我们开始吧。”语毕，DUAL FACE率先举起右手的步枪射向LAHIRE。拉动左操作杆使机体侧滑躲过子弹的同时，举起04-MARVE还击。踩住踏板升到空中把04-MARVE放回腰部的格纳荚上，双手擒住75MM重机枪，扫射着DUAL FACE 3机。3机被迫散开的同时，煌熇快速贴近，缠住一架机体。AIWEN和KINOSE也配合默契的夹击住另外一架敌机。

“擅自决定一场决斗，希望阁下不会太介意。”夏侯子陵丢掉手中的机枪，右手腕中的格纳剑自动弹出。

“骑士的对决吗？也好。”DUAL FACE也丢弃右手的突击步枪，弹射出手腕中的格纳剑。

OB推动，LAHIRE才窜至DUAL FACE的面前，右手至左下画出一道光刃。DUAL FACE的制动喷口将机体向后制动躲过光刃，随即又贴了上来右手的光剑直刺LAHIRE的驾驶舱。LARHIRE再次侧滑躲过光刃的同时回转着机身，接着离心力横斩向DUAL FACE的肩膀。DUAL FACE微微抬起左手，手腕上的居合剑展开猩红的光刃挡住子陵的光刃。两机同时向后制动，拉开距离。

“不错的身手。”DUAL FACE率先夸奖道，“不愧为RANK1，都自认不如的沃夫冈·冯·托尔。”

“彼此彼此。”夏侯子陵也说道，“显然你的实力也并不输给隼人。”

“休息到此为止，继续。”这次轮到DUAL FACE启动OB前冲的同时左右手的光刃同时展开。

酒红色的机体，在山间高速移动着。

“凯瑟琳·楚斯偌中尉，你已接近作战区域，请做好准备。”

“了解。”凯瑟琳放下头盔的护镜，并且启动机体的维生设备，暗自握紧操作杆。

“进入作战区域···”紧接着，控制台只听见了凯瑟琳突然屏住呼吸时的声音。

“怎么了，凯瑟琳中尉。”

“我们来晚了一步。”

“······有幸存者吗？”

“没有。不用废那个功夫了。”

山间的公路上，到处散布着T-80和T-86还有BMP的残骸，每一台机体都是正好驾驶舱中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看来大部分的步兵都还没有来得及下BMP就连人带车一起被炸成碎片。

“那么按照预备计划，由你代替分队的任务支援UNSF的作战。”

“了解。”

某位混蛋（老冯←）确定那台四足机彻底走远后紧张兮兮的关闭屏蔽设备。

随即东张西望发现左右无人风平浪静只剩下风儿轻摇才打开通讯：“告诉二脸，到点收工了。”

“额···你没事吧？”左4死觉得老冯的语气极其不正常。

“好的很，此地不宜久留。”

又一次挥退DUAL FACE的斩击LAHIRE正欲追砍，却发现DUAL FACE赫然解除了光刃：“虽然很遗憾，但是今天的决斗不得不到此为止。”

“打算逃跑吗？”

“我军此次目的已经达成。没有必要继续耗费精力。”

“······”

“希望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会是一个相对缓和的气氛。请代我提醒俄军，请他们多注意战略导弹基地。”

“明白了。”

“那么告辞了。”见DUAL FACE已经决定离开，其余两机也不再继续做纠缠。各自脱离战斗高速退去。

“需要追击吗？中校。”斯克莱拉少尉问道，“现在是歼灭他们的好机会。”

“否决，优先救援石田少尉，我们走。”

“了解。”

“可恶，这家伙和苍蝇似的，怎么打都打不掉。”熟悉T-94的射击特性后，NINEBALL回避攻击也变得越发娴熟。起先还能勉强通过射击给NINE BALL造成移动上的限制，现在想要照准NINE BALL也变得困难起来。

如果按照正常的武装情况，自己这边的小队早就已经被歼灭了。即使是小队长此时也感觉到深深的恐惧，一台刚刚从封存状态紧急启动机体就可以将自己陷入此等境地。真的除了“怪物”外想不到其他的形容词来定义现在面对的这个家伙。

“数据解析···完成。实战测试···完成。次级任务完成，任务变更······限制，全部解除······”

减去最后一道性能限制的NINE BALL，身形化为一道看不清的幻影，闪电般的出现在离他最近的一台T-94面前。

机师尚未来得及的调整呼吸，就发现一条极细的蓝色光刃正贯穿自己的身体，而被光刃溶化的内脏也是他看见的最后的景象。

“2号机，损失！”

“可恶，这家伙！”队长机连忙将武器系统切换至双手上的2联装40MM机枪既不瞄准直接向NINE BALL猛烈扫射。

而NINE BALL则将被自己击毁的T-94正对着他们，替自己挡住这些炮火。

“3号机，别愣着！快射击！”长机继续火力压制着NINE BALL的同时，指挥着僚机，“他现在没有办法移动。”

“是。”

可是在长机却惊恐的看到，明明已经被击毁的2号机却一发炮弹将贯穿3号机的驾驶舱位置射穿。瞬时3号机仰躺在地变成一团燃烧着的废铁。

还没来的及反应从2号机后面伸出的NINE BALL的低功率速射轨道的步枪连开两枪，分别击穿长机的双腿，失去重心支撑的战机向前扑倒在地上。

NINE BALL丢开之前扶住的机体残骸，向倒在地上的长机走去。

“等一下···我投降，别过来。”

NINE BALL继续朝战机走去。

“别过来！别过来！我已经投降了，别过来！”

在长机前站定，左手微微向后弯曲。

猛地将左手刺下的同时启动LB-ELTANIN，贯穿驾驶舱。

“任务完成···”

“这里是···地狱吗？”当凯瑟琳感到目标地点后，看到的只有一片废墟与遗骸。以及数不清的机体残骸依旧缓慢但是炽热的燃烧着。只有一台，布满划痕和火焰舔舐过的痕迹的血红色机体屹立在这片废墟中。

只见那台机体掉转过身来，右手的步枪举起凯瑟琳的座舱内立刻响起照准警报。

“等一下，”凯瑟琳打开外部扩音器的同时将左右手的武装放回格纳荚，举起双手，“是友军机吧，我是KGB‘起源’部队的凯瑟琳·楚斯偌中尉，我没有敌意。”说着凯瑟琳的四足机试探性的向前迈出一步。

但是回答她的只有脚前炸开的土地和冰冷而且机械的警告：“警告，再向前一步即判定为敌性行为。”

“等一下，我只是。”

又一发子弹在脚前炸开：“警告，凯瑟琳·楚斯偌中尉，再上前一步既判定为敌性行为。”

“我明白了。”凯瑟琳的四足机后退一步，“原来如此，‘亚当计划’（PS：各国军部对于“圣痛”计划的称呼）的生体CPU吗，没想到在会在这里遇到。”

“雪待！”公共频道响起一名成年男性的声音。远处数台NEXT正向这边急速驶来。

“音纹确认······”血红色的机体放下手中的步枪，“戒备解除。”

此时LAHIRE已经赶到NINEBALL面前，听到雪待的语气夏侯子陵顿时脊背发凉：“自我意识被压制了吗。”

“命令理解不能，夏侯中校。请重新下达命令。”

“暂时待命，雪待少尉。”

“了解。”

暂时放下雪待的情况，转身面对着四足机：“感谢你的援助。”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刚到而以。”凯瑟琳继续道，“KGB‘起源’部队，凯瑟琳·楚斯偌中尉。”

“UNSF 沃夫冈·冯·托尔中校。”

“那么看来已经没有我的事可做，先行告辞了。”掉转机身，酒红色四足机离开现场。

“子陵···”煌熇的声音切入通讯中。

“告诉总部任务完成，要他们快来接我们。”

(于此同时

时间：DAY6 当地时间中午：12:10 地点：澄空）

听到走廊外面轻微的呼吸声，志雄把腕刃收回袖中。当克罗艾推门而入时志雄已经重新回到处理学生会的日常事务的状态。

“午安，克罗艾学姐。”

“午安，塚本君。其他人还没到吗？”

“还没，大家可能还在吃午餐吧。”

“塚本呢？吃过午餐了吗？”话说完坐到自己桌前的克罗艾才看到志雄手边的面包袋。

志雄自然是稍微有些客套道：“已经吃过了。”

为了避免冷场，志雄连忙找个话题：“听说石田少尉好像离开日本了？”

“嗯···据说是被派遣到了俄罗斯。”克罗艾苦笑道，“没办法，军人就是这样神出鬼没的。”

“这样啊···”志雄突然觉得心里怪不是滋味，“军人······吗。”

当志雄就像是寻常一样走出校门时，同样一如既往的看到与他换班的约书亚上校正伪装成路过的上班族下班从校门口经过，不用任何讯号和交流志雄就将接下来的任务交托给了约书亚，自己向家中走去。

同样就像日常，回到家中的志雄拉起窗帘仅仅留下一道缝隙让尚未完全沉没在地平线下的太阳最后一点阳光能够泄漏进自己的卧室。与此同时按下电话答录机的播放键收听今天的电话留言。

“一共有3则留言。”

“本日：9:40。”

“志雄，我是约书亚晚上9点的时候记住给我打个电话有话要谈。”

脱下校服解开左手的腕刃的固定锁，将腕刃放在书桌上。

“本日：14：20。”

“志雄下士，我是中村主任你的‘圣徒’调整已经完成了，之前你反映过的AMS过载问题和机体重心问题相信已经解决。机体我们已经运往‘雷赛斯’要塞，这周末记得去看看。

摘下藏在衣服内的“水天之泪”吊坠，用防油布裹好。换上私服准备去做晚饭。

“本日：15:10”

“志雄，我是爸爸。身体还好吗？有按时进餐和休息吗？对了近期我可能回家拿点东西不知道能不能碰到······”

志雄把手从答录机的停止键上挪开。转身去做晚餐。

“哟，小志雄。”约书亚满嘴不正经。

“有什么事上校？”志雄一本正经的把他顶了回去，“任务期间无意义通讯是禁止的吧？”

“喂喂喂，你就是这么和帮你守护你夫人的恩人说话的？”

“夫人？”

“当然是克罗艾啦。”

“无意义通讯确认，我挂了。”志雄把耳朵从手机旁挪开，正欲按挂机键一阵凄厉的惨叫从手机中传来差点震破他的耳膜：“喂！等一下啊！”

“还有什么事？”志雄汗颜的捂脸。

“你呀真是一点玩笑都经不起。”约书亚大为感慨，“算了，说正经事。为什么要申请退出这个任务？”

“没特别的理由，单纯的无法胜任此项任务。”

“其实是无法面对保护的目标才对吧？”约书亚又开始贱贱道，“默默守护公主的骑士最后对公主产生好感。这种事情在中世纪也不是很少见的说啊。”

“第一点：我没有对克罗艾学姐产生好感；第二点：现在不是中世纪；第三点：你这句话把自己也算在内了；第四点：谁是守护骑士啊！！！！！吐槽完毕。”志雄轻轻嗓子。

“少来。我们当初只要你在校内期间负责确保克罗艾的安全。但是没有要求你加入学生会随时贴身保护克罗艾。哪知道仅仅是临时帮学生会拎过一次东西，克罗艾就邀请你加入学生会，而且你竟然还立刻答应了。”

“加入学生会是为了更好的履行任务。而至于答应要求则是不想因此影响到克罗艾学姐的心情从而影响整个学生会的执行效率。”

“······”很明显志雄成功的说服了约书亚。

“没事情我就挂了。至于我那个申请的事，你们看着吧。我服从上级的指示。”

“啊···志雄。等一下最后一句话。”

“快说。”

“有些时候，对自己稍微坦率点会比较好，没必要给自己做的事情找这么多的理由。”

“······我明白。”

“雪见上校···”屏幕中的刘枫一脸为难，“以雪待的伤势来看，还是请您务必过来一趟比较好吧。”

“我已经说过了，鹭泽一蹴刚刚苏醒，现在我们这边也脱不开身。而且就像是你诊断的雪待的伤势并没有给他造成致命性的结构影响，无论是‘替代器官’还是脑部神经系统都还是正常状态。”

“是的，虽然血液流失很严重。但是输血后大致也保持了情况的稳定。受损的脑部和‘替代器官’虽然受到EMP兵器的影响，但还是保持了最低运作状态相信要不了多久还是可以自行回复。”

“只是皮外伤比较严重而以，相信你能处理好。”

“可是上校······”

“刘枫，徒弟可不能一直依赖老师。”

“是···我知道了。”

“这才乖嘛。那么我先离线了。”

“打扰您了。”

雪见关闭电脑的通讯，有些头疼的按住额头：“话说回来···一蹴的情况还真是复杂啊。”

闪烁的红色。

突然遍布视野的全部。

刺耳的合成噪音在耳边回响着。

“怎，怎么了？”很明显这并不是自己的错局而是要塞的警报···

“警告，全员作战准备！全体迅速赶往指定位置。重复一遍，全员作战准备！这不是演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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