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莉莉的商业头脑(2)

回到家里，莉莉依旧是黏着来访的母亲不肯放手，也因为这样导致了午餐没有办法及时准备好，见状我做了些曲奇给她们填一下肚子。

“意外地不错啊，感觉和西街的面包师傅有得比了。”母亲似乎也挺喜欢我弄的曲奇。

“你在笑?”她问。

“那有。”我摸了摸嘴角，应该是没有吧…

“妈妈！我想到一个赚钱的方法了！”莉莉稚气的称呼让我不是太适应，而爱兰则是举起双手双脚赞成。

“雪莉的曲奇可以卖钱！那你夏天就不用躺在森林的泥地上睡觉了。”嗯，看来莉莉对母亲参与夏猎的这件事上很有意见，是考虑到夏天魔兽的 危险性吧。

“不错的想法，可是要把东西卖出去不是那么简单的喔，不然我猎回来的素材也不用找人收购了。”爱兰揉着她的头发，对她的宠溺一览无遗。

“有什么难的？”莉莉不服气地问。

“最少我觉得雪莉一个人做不出那么多曲奇喔。”爱兰一针见血地否决了这个提案。

“…”莉莉的眼睛骨碌骨碌地打转，似乎在想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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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文斯孤儿院今天有点特别，孤儿们都没有出外嬉戏，反而是坐在地上围成一圈，而圈的中心是我新烘出来的曲奇。

“大概就是这样！大家要来帮忙吗？”利用了食品攻势，莉莉很快就解决了人力的问题，孤儿院的大家的确是个可靠的劳动力来源。

“也能把有价值的东西卖出去，比如不要了的布偶或是些没有实际用处的小东西。”我在旁补上一句，毕竟要是只靠卖我的曲奇，有美食林立的商业 街和我们竞争的话只会亏蚀。

“把东西卖出去?我觉得值得一试啊…”作为偷窃惯犯的安娜很快就来了兴趣，从之前白白把白糖送给莉莉就能看出，她并没有把赃物卖出去的途径，不然 我猜早就卖了。

“早知道就把颜料省起来了，上了色的玩具能卖更好的价钱呢。”杰夫惋惜地说道。

“就算不涂上颜料也几乎是无本生利!记得西街的木料集中区吗？只要走一趟，就能捡来不少碎木料呢。”莉莉见他们乐意帮忙，也动起脑子想 出了补救方法。

丹尼和杰夫一众男孩平时也有做一些木工玩具取乐的习惯，质素当然不会比专业的木匠好，但压低价格总会有办法的。 虽说价格压太低的话就不会有利润，价格抬太高又和木匠们竞争不了，可是因为木料是别人的边角料，所以成本只剩下孤儿们的劳力了。

“但是本来废木料的卖相就差，不涂上颜料的话可能会很难脱手啊。”莉莉的思路没有错，但我沿着这走下去，却得出了意外的问题。

“雪莉说得对，我们要想办法搞来染料啊。”安娜叉着手，说。

“还有我们能在那里摆卖？商业街吧，我们又没有店铺。说在这里吧，但孤儿院的人流又少，在这里摆卖和浪费时间无异。”莉莉的大致方向没有错， 但有看着叔叔事业发展的我却发现了很多实行上的问题。

“曲奇的原材料也是，白糖不便宜，厨房里的面粉也不多了呢。”作为主要商品的曲奇也需要成本，焗制时的燃料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这些问题，有钱就能解决了啊。”可惜莉莉的经验尚浅，只能给出这和废话一样的答案。

“可我们就是没有钱才要卖东西啊。”说到底，我们根本就没有开始一门业务的本钱。

“就是说告吹了吗…”莉莉有点失落。

“…”孤儿们也是。

“也不是，我们现在也没有钱啊，可还不是天天有东西吃吗？”安娜像是想到了些什么。

“的确金钱对生存不是必要，但没有金钱的话我们是没有办法搞成任何生意的，单是找续吧，就已经很麻烦了。”我耐着性子向她解说。

“但说到尾，本钱都只是用来买原料而已吧？只要有原料不就行了吗？”

“没错，有原料的话成本能非常低，可是…你们没有自己种植作物吧，我也没有。”一路走来，我也没有在教堂区发现任何农地。

“唏，我觉得我像是那种买东西会乖乖付钱的人吗？”安娜一脸理所当然地说。

“这不是个好主意…”我都忘了这里都是堆偷窃惯犯了。

嘴上是这样说，但逐渐上扬的嘴角代表我们已经达成某种共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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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花了一个晚餐的时间，莉莉就得出了解决问题的大致方向，只能说这丫头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就是古灵精怪的主意最多。

“我们弄不来一家店铺，可是我们可以像是那些小贩一样用木制的手推车装上货物啊，我们有二十多来人，做一辆手推车也不是太难而已吧。”莉莉知道第一个 要解决的是场地问题，而跳脱的点子是打破困局的好方法。

“运用手推车的小贩通常都是售卖小饰品的，但我们还有曲奇要卖，用手推车掩推的话可能会碎成渣子。”我这样说是因为手推车的轮子比较小，较高的转数 以致车身的震动程度很讲求制作轮子的工艺。 以男孩们的加工技巧我猜那轮子绝对没有可能是圆的。

“嗯…那难道要像铁匠一样打地铺吗？”地铺的话只需要一块够大的布就可以了，看来她对成本还是有个基本概念的。

“曲奇是食品，放在地上你觉得有人会要吗？至少也得放在一样桌子上。”我直指出她计划的缺点。

“桌子?你不是打算搬着一大张桌子到处跑吧？驳回!”莉莉对能捉住我的失误为荣。

制定计划就像用直线来画圆，每顾及到多一个细节那图案就会多一条边，边的数量越多，计划就越趋完善。 但正如事实上你无法用直缐画出完美的圆一样，没有计划是绝对完美的。 我只能在和莉莉的一来一往之间尽可能得出一个比较好的方案，这过程就像是数学家们不断把边的数目翻倍，以求得出更准确的圆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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