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受袭后几天便是秋收节,像住年一样,全国各地也有庆祝活动,位于国家边缘的虎啸城也不例外。由于当地风险相对较高的魔兽捕杀行业的兴盛和长期被来自森林 的魔兽侵扰,口袋中有几个闲钱的平民都很乐意用金钱来换取乐子,在当地的商人也自然捉紧商机,因此这中型城市的庆典居然异常地盛大。
只限有警卫兵维持治安的商业街和有冒险者公会作为调和机构的西街。
那只隔了一个街区的东街呢?
“招惹我!招惹我!”慧菊不断用额上的短角砸向眼前的流氓,直把他砸得头破血流。
地点是东街的一家酒馆,除了是喝酒的好地方以外更是在身体上找乐子的地方,但显然今天醉翁之意......真的在于酒。
“我说过别在我的店里打架了,你看,女孩们都被你吓坏了。”有人通报后不久,一位打扮清凉的妖媚女子揭开包厢的帘幕走了出来。
女子身体上的红印似乎是刚被某人的嘴唇印上的,但她就由得这暴露在外,也不知道到底是太慌忙来不及遮掩还是在故意炫耀自己的战绩。
“喔,这种小事居然用得着你们的费洛丝小姐亲自处理?”慧菊看着那些平日伪装成服务员和顾客的打手,不满地说。
这时他才放过那可怜的流氓,让旁人去为他找一位巫医。
“不然要像你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直接让打手们动手?饶了我吧,那次被你打伤的雇员们都不敢再接我的脏活了。”她拍了拍手,让服务员把藏在口袋里的刀子收回去。
她是玛丽·费洛丝,掌握着东街大部分的情 - 色业的她年纪虽轻,罩住的场子却没有一个起乱。
“没事了,作为惊扰大家的陪罪,我请大家喝一杯吧。”她举起慧菊的酒杯,向周围挥了挥,在一阵欢呼声下,服务生拿出一瓶瓶酒为客人们添酒。
看起来很豪气,但其实客人也不多,毕竟秋收节一年只有一次。
“玛丽你怎么还在这?刚才你不是在「工作」吗?”过了一会,慧菊看她还是笑吟吟地坐在他身边,用苦涩的声线问。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她们接单是为了钱,为了受人保护,两样也有的我接单当然是为了兴趣啊。”她不失礼仪地轻笑着。
“肉体上的欢愉怎会比朋友的苦恼更要紧呢?”
慧菊看向她粉紫色的眼睛,却没能看到一丝虚假。
“你绝对是疯了。”最后他才吐出一句。
“彼此彼此。”可能有异于大多数人就是疯子吧,但至少这两个疯子很享受自己的疯狂。
“你听我说啊,玛丽。”
“莉莉,我有跟你说过的吧,我看着她长大的那个女孩。”
“她的母亲忙,我看着小时候的她笑嘻嘻地把老鼠的头扭断,明白这孩子注定离不开杀戮的我便尽全力教她弓道,教她战斗的方法,好让她能快点 适应这世界的运作模式,结果你知道什么吗?那女孩......变了,她说她不要杀人“。
“那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她连对这种人渣也下不了手,她怎样去应付那些可以把恶意完全藏起来的恶人?还是说......她其实只是做做样子,早就变成了 比混蛋更混蛋的存在?我不敢想“。
“她的母亲说,她还太小了,却忘了我的父母在五岁的时候被山贼连着那房子烧成了灰烬,流浪两年以后被养母捡了回去,十岁就被她拉去干上了第一票劫案......”玛丽就一直听他的碎碎念,一直为他倒酒,倒的是最浊最苦的啤酒,他却仍然喝得津津有味,看来只有生活比啤酒更为苦涩的人才能喝出这酒的甘甜。
又一口浊酒落肚,也许他当天的愤怒比起因为失望,更多是因为担心他这外甥女也许他打那个流氓比起想找人发泄,更多是因为想找身旁这娼 - 妇倾诉?谁知道?
“我知道。”这是玛丽在听慧菊说话时唯一的回答。
陌生的娼 - 妓那会想知道你生活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呢所以在酒桌,在床铺上把所有心底话都抖出来吧,这样才能装进更多的酒,才能让愉悦快一点爬 上神经。
早就已经把情。色视为家常便饭的疯婆子明白比起所谓的情。色,更多时候顾客们只想找个能听自己倾诉的温柔乡,所以她花了很多心力,把生活所 逼而为她工作的人们失去的自尊重新补上,使娼 - 妓从一种玩物变成一份专业,对于无礼的人,她甚至容许娼 - 妓们拒接工作,也容许决定成家的娼 - 妓们随时离职。
因此为玛丽工作的娼 - 妓们备受尊重,因此她手下的人从不背叛。
“我什么也知道。”更重要的是,因此玛丽什么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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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啊,最喜欢秋收节了。
听着其他人在营火旁又唱又跳比捉弄那只傻乎乎的地精好上不知多少倍,甜甜的白糖块也比黑面包好多了。
“好吃吗?”更重要的是,妈妈整天也会待在我身边喔!
“好吃!”我把正在舔的糖块递给她。
“莉莉真的很喜欢甜食啊。”她拿过我的白糖块,然后又塞回我的口里。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小脑袋在想什么。”
“嘻嘻......”要是她真的拿走了的话我会很遗憾的。
天气又变冷了,但是穿上棉袄以后我就不会感冒了!感冒的时候要喝很苦很苦的草药,鼻子还会塞住,所以很难受。
(难受......)我看向正在出演喜剧的讲台,那淡淡的血迹还是末能抹掉。
我又想起那个可怜的山贼了,据说在我还在哭的时候,叔叔用刀把他的头一刀斩了下来,头颅还骨碌骨碌地滚到了台下。
当时叔叔很生气地骂我了,但妈妈好像完全不在意。
“为什么妈妈不生气呢?明明莉莉好像做错了些什么惹得叔叔不高兴了。”
“生气?喔,你是在说那个山贼吧。”她拨了拨擅自跑到前面的马尾,她的头发还是跟我印象中的一样丰饶,但莉莉看见了其中几根特别刺眼的花白。
“因为我们走过的路不容易,所以我想让莉莉走走不一样的路啊。”她掦起漆黑的长发,挡着了下午的阳光。
阴影中,我隐约能看见她的两块锁骨上有一条窄长的伤疤躺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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