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石砖搭建的阴冷房间
只有一扇小小的栏杆,那是牢房里唯一的光
银色柔和的月光洒在杂乱的草席上
杨汀浑身扒光只剩一条内裤,被手腕粗的铁链吊在审讯室的横梁上
铁门外的对面,一张破旧的长桌,嘎吱嘎吱的作响
木桌上的油灯里,白絮条燃烧着微弱的火苗。
一个面容俊朗的金卷发男子,密布的眼角皱纹和他从事多年审讯而专有的坚毅眼神。
他看着排列整齐的放在木桌上的衣物和物品,拿起最右边的黑色耳机,严肃的大声问:
“这是什么?”
杨汀疲惫不堪的抬起杂乱黑发的脑袋,眯着眼说:
“耳机……”
说完舔着干裂的嘴唇,他已经几小时没有喝水。
“耳鸡?”
“对,就是听歌的……”
“……”
“插在手机用的,就是那个带着反射面的黑方块”
“那这个呢?”
“这是钱包,里面是我的银行卡,还有身份证……”
审讯长的眼睛看向钱包旁的几张韧性十足的卡片。
一旁橘色头发的男人,不停的用羽毛笔在羊皮纸上记录着二人的对话,稚嫩的面容和认真的眼神,应该是刚任职不久。
“嫌疑犯审讯时,供出大量的未知词汇,待查录昊陆词典意义比对后,再进行批注补充”
“嫌疑人不承认自己犯罪事实,并且一直在大喊大叫着‘普林潜伏着魔族’之类的话”
年轻男子的羊皮纸上记录着杨汀的一言一行。
“好好反省你的过错!不仅闯入他人房屋,将其中一人重伤,而且还把另外一人拐走,性质及其恶劣,严重违反了基本法!”
“我没有!我没有!他们不是我伤的,是冥兽啊,是冥兽!有魔族在普林,有魔族在普林!!”
“荒唐!”
“相信我啊!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
杨汀看着两个审讯他的人离开审讯室,留他一个孤零零的待在寒冷潮湿的牢房。
“阿嚏!”
杨汀身体发抖的流着鼻涕。
审讯室外……
年长的审讯员,面色凝肃的看着年轻审讯员递过的羊皮纸。
“父亲,那个男孩说的……”
“在外面叫我审讯长”
“审讯长,那个男孩一直在说有魔族,而且我看他而样子不像是骗人”
“有时候看一个人的不要光看他的言行举止,杰克”
“可是他的眼神不像是在说谎……”
“杰克,不要踏这趟浑水,这其中牵扯的要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明白……埃森审讯长”
……
……
……
普林镇镇长办公室
双鬓斑白的八字胡瘦高男人坐在办公桌上,不停的写着文件
墙壁上白色蜡烛燃烧着旺盛的火苗,整个房间没有一处阴暗的地方。
厚重的原木门被门外的侍女们推开,走进一身条纹束装的美俏女子。
她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香醇咖啡,动作端庄,轻轻地放到办公桌前的精雕花纹的木桌上。
打过蜡的暗纹木桌,倒映着莉娜略带愁苦的小脸
腿部雕刻着兽头的连环拱形式的座椅,莉娜的双脚刚好点地。
镇长将文件交给一旁的等待着的女秘书,随着女秘书走出办公室,敞开着的原木门慢慢关上
镇长起身举止优雅的走到莉娜对面的座椅上,身子陷进松软的靠背里,抿一口咖啡,磁性地嗓音在咽下一口咖啡后缓缓的说:
“克雷默小姐,很道歉让您等这么久,您对我们提供的帮助还有什么不满吗?”
“并不是,萨里莫镇长,真正的犯人并不是你们抓的那个人”
“克雷默小姐,目击证人可是有足足十多位”
“镇长!我的侍女是被冥兽伤害的,而操纵魔兽的恰恰是魔族!”
“克雷默小姐,一切都要讲证据的,而且您的身体经过医馆检查,只有手部有挫伤”
萨里莫镇长顿了顿继续说:
“冥兽是生存在魔界的物种,怎么会出现在人族领地?”
“那是我侍女的保护才让我……”
“那您家男仆为何要绑走你呢?”
“这……”
“您要是为了那个犯人而来,那就请回吧”
“普林镇有……”
“送客!”
还没等莉娜说完,萨里莫镇长就下了逐客令。
莉娜离开后的办公室,萨里莫背后的窗帘里浮现出黑色斗篷。
走在返回旅馆路上的莉娜,满脸惆怅的看向星空中挂着的银月。
碧绿的眼眸中是对萨里莫强硬态度的疑惑。
……
灯火通明的旅馆
旅馆老板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本该安享天伦之乐的他如今还在岗上。
尽管老态龙钟,但那双神采奕奕的大眼透着精明,他摸着长长的胡须在旅馆的前台数着柜子里的钱币。
珍妮特从旅馆的楼梯上走下来,扛着木板,脸带忧虑的把木板放在墙边,轻轻地让它倚住。
“珍妮,帮我看看这是金哈尔还是铜苏拉”
旅馆老板手里捏着两个反着黄光的硬币,脖子上的老花镜却反而挂着不用。
珍妮特没有回应。
“珍妮,珍妮!发什么呆呢?”
珍妮特思索着,厚厚的红唇抬起说道:
“华特老爹,今天的护卫怎么那么反常”
“哼!不是有人中午从咱们旅馆拐走小克雷默了嘛,你不是做笔录了嘛,怎么还问我?你可比我清楚呦”
“不是,护卫自从成立后就没有像今天这么勤”
“好事啊,他们终于像杜鲁诺一样安心为民了嘛”
“可是……”
“珍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老爹,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唉,你怎么就放不下嘛”
珍妮特忍着怒火喃喃道:
“图安里斯那个老混蛋!”
“珍妮特你去哪里?”
珍妮特脱下围裙,大步走出旅馆,华特放下钱币问道。
“找那个混蛋!”
“这么晚了!”
“珍妮!”
华特在旅店门口看着珍妮特身影逐渐消失后,轻声叹气,拿起脖子上的老花镜,眼神温柔的轻轻抚摸着,慢慢地说:
“唉,为什么你们就放不下呢”
……
……
……
保安所,珍妮特推开大门,粗声吼:
“图安里斯!在哪?”
“谁啊!不长眼?”
门口的护卫看到是珍妮特,警觉的直起腰,额头冒汗的问;
“莱恩大嫂!”
“你还记着我是谁啊?”
“所……所长他不在!”
“去哪了?”珍妮特怒气腾腾的问道。
“没……没说”
珍妮特不顾护卫的阻拦推开图安里斯的办公室,果真一个人都没有。
“哐”
保安所的大门被一个带着亚麻蓝帽的兔牙小瘦个推开,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尖声喊道:
“图安里斯所长的信!”
护卫看到传信员,立马挡在珍妮特面前,神色焦急的接过羊皮纸,催促他快走。
“什么啊?让我看看那个老狐狸背地里又在干什么?”
珍妮特一把抢过羊皮卷,护卫吓得脸色苍白,想要阻拦,但看到珍妮特杀气腾腾的眼神,只好作罢,抹着淌在满脸的冷汗。
“哼!出了那么大的事,还约好去开酒会,今天一定要找你理论理论!”
珍妮特把羊皮卷扔在脚下狠踩了一脚,便夺门而出。
护卫捡起羊皮卷小心翼翼地展开,看到珍妮特走远,悄悄办公室书橱的按钮,书橱后是图安里斯用来干些不可告人事情的密室。
密室……
图安里斯左拥右抱着两个绝艳女子的细腰,一个女人不停给他倒酒另一个陪着喝。
酒气冲天的图安里斯看到护卫拿着羊皮卷,便吩咐她们出去。
“怎么皱皱巴巴的?”
“珍妮特那个老女人……”
图安里斯勃然大怒,趁着酒劲猛抽护卫,一巴掌把他扇到门口,后者重重的撞到书橱背后的木门,捂着肿脸抽泣地跑出去。
“莱恩,你真找了一个好婆娘啊!”
图安里斯看完羊皮卷后,咬牙切齿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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