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乞丐

“……”

“好晕……嗯，额啊！”

噗咚……

“嘶……头好痛啊……我不会真的喝到断片了吧？感觉整个人在天上。”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床，熟悉的房间，这熟悉的一切。

“昨晚发生了什么来着？……我好像是叫沈杳姐拍下我喝醉的样子的，她拍了吗？看来是真的喝醉了，什么记忆都没了，就是不知道视频怎么样，我不会像个疯子一样自言自语做出一些丢人的事情了吧，别呀……”

述言从床上爬起来，身体完全使不上劲，头也又晕又痛，能看清周围还真是谢天谢地了。

“我特么绝对是个傻子，到底喝了多少能把自己喝成这样……”

地上的呕吐物还有些没擦干净，述言心情复杂的看了两眼，自己拿拖把擦掉了。

“一看就知道是沈杳姐不会擦导致的，照顾人都不会，除了胸大点简直一无是处。”

述言坐在床上，百般无聊的看着手机，手机里都是雨沫曦和林希初给他发来的信息和几个未接通的电话。

“算了，出去吃早餐吧，待会儿再给她们打过去。”述言这么说着，把手机扔到一边，顺手拿起桌上的钥匙准备出门。

……等等，现在怎么才六点多，下午了？手机坏了？……靠，我才睡了四个多小时，神仙啊！

手机上的时间都令述言有些不敢相信了，但是自己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还这么精神想想也应该是昨天把今天的觉给睡过去了吧。

……大步走出家门街道上空气清新，我深吸了一口气此刻还下着雨。

四下无人的道路和掺杂着雨的微凉的空气让述言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他走着屋檐下的小道，一步步的向早餐店走。

这是女孩和他的第一次相遇，如果不是述言也许女孩还要这样浑浑噩噩的度过好久。

她跪在一处屋檐下，头发被整个打湿奚落在脸上遮住了她的眼睛，女孩冷的发颤，颤抖的身体和不时对手掌哈气证明了她此刻需要一处温暖的庇护。

女孩穿着件又大又旧的破衬衫，大腿裸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她似乎是个乞丐，面前摆着个纸箱，里面空无一物，看样子这么早还没有人给予过她施舍。

女孩差不多八九岁的样子，但多半是营养不良让她看上去那么瘦小。

但不管怎么说，在这个花季年华里出来乞讨的孩子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述言感觉有些有趣，走过去蹲在她面前在她的破纸箱里扔下了十元的纸币。

“谢……谢谢，祝您今天工作顺利……”女孩抬起头小声的道着谢，述言仍然没有看清楚她被头发遮住的眼睛和面貌。

她的声音很好听，特有的糯甜，让人心里酥酥的，也许声音也是一大卖点？

“你多大啦？”述言温柔的说道，像个邻家大哥哥似的问着。

“今年…十二了。”

“为什么要出来乞讨呢？爸爸妈妈去哪了？”

女孩低下头沉默了，述言知道这句话可能有些刺激到她了，所以马上停止了这个话题。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没有名字，他们说我不需要名字……”女孩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连难过伤心也不曾有。

令人心跳的答案，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家才会狠心将一个仅十一二岁的女孩抛弃任其上街乞讨，也许女孩出来乞讨的年龄比现在更小。

“咕咕咕~~”

女孩的脸一红，头更低了，似乎在为自己的饥饿有负罪感。

述言站起身，他没有义务喂她吃东西，刚才的十块是因为这是他目前身上面值最小的纸币了，他此刻的口袋里连硬币也没有。

他只是单纯的好奇女孩的遭遇罢了，既然没有问出来也就算了，自己也还饿着哪有空管别人。

“那个！……可以……给我点吃的吗？”女孩拉住了他的衣角卑微的请求道。

不得不承认，女孩软糯的声线真的太有杀伤力了，再配上她楚楚可怜的样子着实让人动容。

述言皱了皱眉，打量了下女孩，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跟着我。”

他已经没必要在扮演一个温柔的大哥哥了，吃完这顿饭分道扬镳就好。

述言说不上残暴，但也和温柔不搭边，这要换个人估计述言早就踹上去让他快滚了，鬼还请他吃早餐啊。

“谢谢……”女孩依然小声的道着谢，站起身顺便拿起了自己的纸盒，跟在述言后面，他注意到她连鞋子都没有。

两人来到早餐店，在众目睽睽之下点了早餐，他们的外貌差距真的太大了。

一个是衣着干净整洁的高中生，一个是怎么看都像是乞丐的小女孩，周围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过来，述言都快遭不住那些无知者的目光了。

述言点了两个肉包，一个菜包，一个豆沙包，一碗粥和一盘炒面。

女孩真的太饿了，包子才刚上来就迫不及待发抓起一个吃。“好烫！”包子掉到了桌子上，身上还多了五个脏指印。

述言也没说什么，将包子扔掉让老板再拿了一个过来，带着女孩洗了手。

述言在粥里加了几勺白糖摇匀，又用筷子戳开包子散热，用勺子捞起边缘快凉的粥小口小口的喂给她。

女孩也乖巧的坐在他身边享受着述言的照顾。

两个人一句话都不讲，述言也不问女孩也不说，能做到这种地步述言已经认为自己够仗义了，接下来谁还管她的死活啊，和自己有关系吗？

许久，两人吃完早餐，述言已经付完账准备离开了，但天有不测风云就是要让述言留下陪着她，也可以说保护她。

……拜托，我又不是圣人，每天这么多人生活不易我难道个个都救啊，我又不是耶稣。

不过此刻的述言一定想不到，眼前这位小乞丐成了未来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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