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疼痛退得一干二净,张梓白眨眨眼睛,爬起来,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变成人了。
他颤抖着摸摸自己的脸,看到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她蹬蹬腿,跳了两下,欣喜地发现当了一个一多月的爬行动物,变回人的感觉真是无限的美好。
她傻傻的咯咯笑了两下,迫不及待的拿起铜镜照照自己现在的模样。
古代的铜镜照得不太清楚,可是还是看到里面映着一个甚是绝美的少女,眉眼里全是古灵精怪。
哇!!!究级美女啊!!!
长达膝盖的乌黑秀发映射出宝石般的光泽,迷人的双眸胜似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娇小的樱唇如同晨曦的第一缕红霞,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沁芳的气息。张梓白以前看过的那些所谓美女,连给她提鞋的资格也没有。
等等,先不管她美不美,好像有那里不对劲……让我仔细想想看。
解:不对劲的问题所在。
条件一:这是一面镜子。
条件二:我站在镜子前面。
条件三:我看到一个美女。
综合以上三个条件,结论:美女=我???
“X的!怎么会是女生!老子转世了变成蛇我就认了,为什么变成人还不让我变成男人!”张梓白噘了噘嘴。张梓白不太满意自己的模样,虽然镜子前的这个少女很忙很美,但是绝美的脸让他给人一种很好欺负的错觉。
张梓白是个打架大王,以为他好欺负的人都给他揍得满地找牙,嗯,对!张梓白是名符其实的糖衣炮弹。
说起来,张梓白现在满嘴巴的脏话还是因为他以前那清秀的脸庞,曾经有一段时间,张梓白竭力想让自己更Man一点,于是留着稀稀拉拉的胡渣子。又因为声音清脆,所以又学来满嘴脏话,只是后来因为洁癖不能忍受胡渣子而还了一张干净的娃娃脸,可惜脏话一直没改回来。
没有一个男人愿意长到了二十岁还是张和女人差不多的脸,何况张梓白还是上警校的。张梓白第一天去警局报到时,局长呆了呆,回神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手忙脚乱地翻开柜子,拿出张梓白的简历,确认眼前这孩子的确是已经从警校毕业了的高材生,而不是哪里来的冒牌货。看着局长那质疑的目光,张梓白差点儿当场翻脸掀了局长那张红木办公桌。
往事不堪回首,张梓白放下铜镜将前世的悲惨遭遇抛于脑后,将念头转到变身上面。
她试了试,发现只要自己想就能实现两种形态的转变,不由得乐了。可又苦于不知怎么跟炎殇说,自己也搞不清楚这穿越时空是怎么一回事儿,到底算借尸还魂呢,还是在时光黑洞里自己本身的基因被改造了而变成了一条半人半蛇?
又喜又忧了半天,讨厌麻烦的张梓白还是决定暂时瞒着炎殇。
所以炎殇从谢云流那里回来的时候,见到的还是那个小小的白蛇。
自从能变成人后,张梓白就再不肯跟炎殇去谢云流那了。她总是等炎殇离开后,悄悄地溜出他的寝宫,然后找个偏僻的角落变成人,炎殇宫虽然是建立在悬浮山上,但是山上有很多炎殇宫饲养的仙鹤,张梓白试了试,感觉驾驶仙鹤并不困难,于是就乐滋滋的驾驶着仙鹤来到人间的城市逛集市,等炎殇快要回府的时候再潜回他的房间装出一副等门的乖宝宝模样。
如此这般将近一个月,张梓白几乎将昭月宫山下的那个城市都逛遍了,还是没打算告诉炎殇自己能变成人。
独自玩得乐不思蜀的她其实早已忘了还有这么一件事儿。偶尔想起来也得过且过的,根本没动过和炎殇摊牌的念头,毕竟张梓白觉得又是穿越又是妖精的,不知怎么开口索性就搁置着算了。
有一天,炎殇一身是伤的回到了昭月宫,让张梓白看了吓了一大跳,那天炎殇在返回昭月宫的途中,收到了一群身份不明人的暗算,虽然炎殇的修为远超他们,但是终究还是猛虎架不住群狼,炎殇被暗算,一身伤回到了昭月宫。
起初炎殇对自己的伤表示淡定,闭关一天后伤势就完全好了,但是炎殇没想到,那些暗算他的人居然使用了妖术,这下子,炎殇可扛不住了。
这妖术确实邪门,法力高深的炎殇居然毫无察觉,炎殇第一天喉咙痛得说不出话来,第二天开始咳嗽,可还是坚持五更爬起来去修炼,结果第三天就发烧瘫在床上起不来了。
张梓白有点着急,怎么着她还是颇喜欢这人的,见他躺在床上不断咳嗽发热,那些丫鬟不过隔段时间端盆水来帮他擦擦额头的汗就出去了,然后就是定时早午晚端来食物和汤药,除此之外居然没有一个人出声问候一下。
看得张梓白心都酸了,心想炎殇这人其实很温柔,待下人也厚道,怎么这般不招人待见呢?
“嘶嘶嘶嘶!”
靠!什么人心不古,分明是古代人才没良心!暴怒的张梓白大骂。
其实张梓白不知道,炎殇真正的心腹并不住在昭月宫内。
因为仙人的身份,炎殇一般是采取对下人疏离的态度,并且严令除特定仆人外,其余人等非必要不允许进入自己的院子,加上他御下甚严,所以即使是这种时候也没有下人敢逾矩久留。
张梓白觉得自己看到了所谓的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很替炎殇难受。可她又不敢贸然在炎殇面前现身,便只能焦虑又心痛的盘在炎殇的枕边,用冰凉的身子摩擦着他滚烫的脸颊。
炎殇看懂了小蛇眼里的焦急,心里暖了暖,拍拍它让它不要担心。
“别担心。”炎殇沙哑着声音安慰小蛇。
“嘶嘶嘶嘶……”(谁担心你啦!老子不过是怕你死了我得流落街头罢了!)张梓白一如既往的别扭,可惜她忘记了炎殇听不懂她的蛇语,根本用不着嘴硬反驳。
张梓白看到他额头上的毛巾已经被他的高温烘得热了,便爬上炎殇的额头,一点点地拱掉那毛巾,蜷起纤细的身子盘在他额头上帮他降温。
炎殇讶异的看着小蛇的动作,心里软成了棉花。自从他十岁跟着师傅修炼后,再没有人在他病了的时候为他冰额头了,虽然和谢云流的关系不错,既是战友又是朋友,可两个都是强者,从不在同类面前展现脆弱的一面。
炎殇闭了闭眼睛,放任自己在这条小蛇面前软弱。
张梓白身体冰冰凉凉的,正好充当炎殇的发烧降温贴,可对他自己就苦不堪言了。
她现在是冷血动物,体温恒低,怎么受得了这种高热,整个人好像在火炉里烤着一样,将张梓白烤得整个儿晕乎乎的,可即便是这样,张梓白也不愿意爬下来。
谁欺负了张梓白,张梓白绝对不轻饶。可谁对张梓白好,张梓白绝对十倍百倍的对他好。况且不过受点儿热,但能让大病中的炎殇舒服些,这对张梓白来说很划算。
等到丫鬟送来晚餐的时候,张梓白为了不让人家看到他,才溜了下来藏在炎殇的被窝里。
炎殇草草喝了粥和药,又睡回床上去。
天已经黑了,一直守在炎殇旁边的张梓白因为自身体温的关系,敏感的觉得炎殇的温度又飙高了些。张梓白心想不会到四十度了吧……
炎殇此时已经烧得有点神智不清了,他觉得很渴,嘴唇快要裂开了,喉咙干得要冒火,可是眼睛都沉重得无法睁开,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喃喃的呓语着。
张梓白再没办法了,只得溜下床,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变回人,冲到桌子边倒了杯水,扶起烧得浑身好像个火炉似的炎殇,慢慢地喂他喝下去。
张梓白第一次照顾人,难免笨手笨脚的,炎殇比她高,也比她重许多,差点扶不稳而洒了水。
喂过水后,张梓白看他捂了一身的汗,暗忖都没人给他擦汗,难怪捂了两天都好不了,便认命的扭了毛巾帮他擦身上的汗。
解了炎殇被汗湿的亵衣,张梓白才有点吃惊的发现看上温文尔雅的炎殇身材居然挺不错,胸膛宽阔,发达的肌肉让张梓白看得羡慕嫉妒恨,全身上下结实紧致,身材好得去拍上半身裸露的牛仔裤广告绝对能性感到让人喷鼻血。
张梓白看了半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自己前一世也是练过武的,怎么就没练出这种身材来呢,更别提这一世了,简直就是让人自卑。
“干!居然对个男的看得入迷,傻了你!”瞪了会儿,张梓白才发觉自己居然对着一副同性的身体大肆欣赏,不禁脸红耳赤地轻声骂了自己一句,拍了拍快烧起来的脸颊,慌乱的帮炎殇擦身子。
折腾了许久,总算是身子也擦好了、衣服也另外换干爽的了,张梓白累得直喘气,却发现自己居然心甘情愿。
她忽然舍不得变回蛇了,于是趴在床边,在黑夜里仔细观察炎殇的眉眼。
这人真好看啊。张梓白心想,本来觉得他很英俊,很帅气,温文尔雅的,仔细地看了才发现原来炎殇的眉很英挺,鼻子高高的,唇薄薄的,其实很有男人味,只是他性格比较温柔,所以遮掩了这种来自英俊面貌的压迫感而已。
张梓白觉得自己一定是着魔了,她不禁用有点冰凉的手指慢慢地描绘着炎殇的眉目,脑子里全部都是他对自己的温柔,还有宠溺爱护的微笑,偶尔自己淘气一回,他还会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来。
炎殇觉得有种清凉的东西划过自己的脸颊,好像羽毛一样轻柔,让他滚烫的身体好像被注入了一丝清泉,本来焦躁不安的心情也渐渐地平复了。他困难地睁开眼睛,只看到黑暗里一个模糊的身影,印象最深刻的是对方那双明亮清澈的杏儿眼。
“你……是谁?”炎殇迷迷糊糊的问。
张梓白没想到本来烧得昏昏沉沉的人会忽然出声说话,吓得张了张嘴,不自觉就道:“我……我叫小白……”
炎殇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张梓白的答案,便又合眼睡去了。
张梓白这才松了一口气,拍拍自己怦怦跳的小心肝,喃喃道,“吓死我了!大哥你睡就睡了,忽然睁眼吓谁呢?”
他帮炎殇掖了掖被子,心想也是时候离开了,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手被炎殇握得紧紧的,张梓白怕抽出来吵醒好不容易睡得有些安稳的炎殇,便只好坐在地上趴在床边陪着他,一直到天快亮了才变回去,溜回自己的窝里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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