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直面死亡-绝境

陈成的眼镜发红，布满血丝，胸前是血，将白色的衬衫染到无比喜庆。

——另一根章鱼触须刺透大地，陈成挡住了。

陈成面前是刚赶来的赵晓菲和正挣扎着站起的夏天荷。

——————（我是悲伤的分界线）

十五分钟前，

下水道，陈孤岚和张宸赫快速前进，越过水沟、管道。追随着黏液的痕迹，一脸凝重。空气传来吱吱声，张宸赫的刀不时在地面划出刺耳的摩擦声，手电筒是唯一的光源，没有收获。

陈孤岚闭上美眸，手掌贴在墙壁之上。“快走，在前面！”血脉联盟的手机响起，陈成接听。

一天前，

基地，空气好似凝固，巨大狰狞的章鱼占据了正个投影屏。陈孤岚发布命令“我们的任务就是把它拦截，引导到别处！不要让它在城市大幅破坏，捕捉或杀死它不是我们能做到的。”“嗯……就不要让陈成参与了，他太弱，简直就是炮灰。”“好”赵晓菲回应。“张宸赫，你确定要参与吗？你，可能会死。”陈孤岚没有抬头。张宸赫动了动嘴唇“要！”

十天前，

奔腾的河水两岸，是数以百计的血脉者，每隔百米一人，从海口溯洄，能量波动或肉体强度最低都是LV2顶峰，即C级中段，而他们的敌人，实力至少在B级。

“誓死拦截，不辱使命！”

他们身上，是或绿或蓝的军装。

十五天前，

南海，豪华的游轮载着欢乐的人们，咸凉的海风吹去都市的紧张。

像是泰坦尼克号撞上冰山，游轮缓缓沉入海底，片刻，浮上木质的家具和其他残骸，第二天，见报，该游轮失联。

一个月前，

出海捕鱼的船上“老王啊，咱们最近捕的鱼是不是比以前少了？”“是啊，捕鱼的活不好做了。”

红色的触须伸向渔网，大海淹没了鱼，还有人。

……

陈成跪倒在地上，嘴角流出红色的液体，就像可乐喝的太匆忙。“赵晓菲，别管我了，不要跟我爸妈说这件事那么早。”陈成笑的像个傻子。

“别说话，我说你不会死，你就不会！”赵晓菲摘下黑色的隐形眼镜，露出紫色的眼眸。

似乎有一股风凝成漩涡，以赵晓菲为风眼，她的眼镜冒出血光，瞳仁变成红色，周围淡蓝色的光幕突然变亮，变成打碎的水晶，最后化为点点蓝色的星光，笼罩在赵晓菲周围。赵晓菲腰间的雪豹手办，化成白色的光影，消失于赵晓菲身上。陈成身旁出现淡淡的绿芒

“赵晓菲，你……”“我要它死！”

双刀浮现于掌心，赵晓菲在犹如墙壁一般厚重的触须间闪动，躲过重重触手的突刺。砍下一条条触须，突然向章鱼的头部跃去，就像一只灵活的大猫。

陈成咧了咧嘴，红了一脖子。

突然，巨大的红肉鞭子抽向她，招式未变，姿态未动，所有触手像被冻结一样僵直，是陈孤岚的精神冲击，超大范围。

在巨大红色头颅之上，赵晓菲高高举起长刀，向下刺去，刀锋划过滑腻的外皮却再也刺不下去了。所有人脸上显露出惊色。

章鱼巨大的眼珠发出淡淡的红芒，迅速遍及全身，传播到那被切下的须段。赵晓菲被强大的波动冲到天上，连同两把长刀，然后重重地砸在地上 ，难以起身。

陈孤岚将纤纤玉手直向章鱼伸出，闭上了眼皮，睁开，是赤红如血、明亮如光的瞳。所有的触须向四面八方伸展，激荡。它不再是八爪鱼了！先前两次的突袭是额外长出来的触手。

张宸赫的砍刀攻不进内圈，只能不断与两触须周旋。冲击发散向四周，震昏了公园内所有的普通人，张宸赫身上遍布钝器击打的青肿，在赵晓菲突进的时间，他至少与三段触须艰难对抗，血液在沸腾，充斥每一寸肌肉与骨骼，张宸赫的身形逐渐高大，膨胀隆起的肌肉将衣服逐渐撑紧，线头不断爆裂。无形的精神碰撞擦出刺痛灵魂的冲击，恍然了张宸赫，三只触须陡然发力，将他深深拍在地上，印出两米多高的人形坑洞。

雨已停歇，却没有太阳，厚密的云彩遮住了所有光明，地上被斩下的肉块蠕动，长成一个个高矮不一的人形章鱼，赵晓菲坐起身来，擦掉嘴角的猩红，又扔出七八个玩偶，与那些章鱼人打成一团。

火焰在燃烧，一个手办放出的火正逐渐减少章鱼人的数量，坑洞中跳出五米高的红眼巨人，疯狂的撕扯章鱼的触须，百十米长的触须不断扯成五六米的小段。

章鱼眼中的猩红更甚，零散的湖水雨水迅速蒸腾，百米之上，一根根锋利的冰刺正在凝结，以超过音速的速度砸向地面。离地五米，淡蓝的伞状光幕以更快的速度完成，将众人护于伞下。

冰刺过后，数顿重的冰块继续砸下，陈孤岚撑伞的左手依旧保持直立，嘴唇被咬到泛白

彭！陈孤岚的膝盖重重砸在地面，光幕像白纸上的随手涂鸦，几道深浅长短不一的痕迹涌现。

最后一个冰块落下，完全碎裂。

“情报有误，它不是B级，是A级！还有半小时，援兵将至！”

陈、赵、张眼中的红芒正逐渐散去，章鱼双眼的红却依旧炽烈，冰使火焰灭亡，无数的章鱼人压制了那些动漫或电影里的超级英雄，张宸赫已再难扯断触须。天空，又凝聚出新的冰块，抬头，没有云，没有天，只有无尽寒冷的冰。

绝境，十死无生！

被赵晓菲治疗术吊着命的陈成心中泛起绝望，比刚被刺中时更深的绝望。他闭上眼，是黑暗，缓缓浮现出兵器对抗的战场，烈马嘶鸣，血染大地，血丝爬满陈成的眼白，他却依旧无法做出什么有效举动，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求过力量，渴望改变。

地上，仅存的几处水洼，缓缓聚集到陈成的身边。雪豹手办从赵晓菲身上划出，变成一只真正的雪豹，然后变成虎牙的豹纹少女，拖着陈成向公园外走去。陈成没法说话，血逅住了喉咙。巨人再次被拍到地上，野兽的嘶吼从他嘴里发出，却难以再次一往无前。他被蜂拥而至的触手耗干了气力，小臂上，陈成模模糊糊看见了银亮的小东西 。

巨大的冰块开始下降，两条泛着金属光泽的触须突然向陈孤岚和赵晓菲刺去，电光火石，无比迅捷。

“里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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