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新的飞行队该怎么搞

“小姐，您的两位朋友今天在这里过夜吗？”女仆看了看大厅的钟，已经十一点了，可可和祁岚还是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嗯，你收拾一间客房出来，然后准备些茶点，等一下送到我房间里。”

“好。”

李昊和秦晓婷她们摊牌之后，四个人有聊了很多，李昊答应她们半年后一定回来，重组飞行队，不过是以教练加领队的身份，大家都可以接受，毕竟他这么多年没上赛场，加上对于一个飞行员来说年纪确实有点大了，再让他亲自上场不显示；李昊回来时想带着陆琳玲一起入队，他觉得陆琳玲很有做职业特技飞行的前途，而且他们重组队伍以后不知道还有多少以前的队员会回来，到时候肯定会很缺人的。

之后可可问起了那天安琪去学校的事，李昊也如实相告，还把之前在飞行队里的时候她和自己吵架的事也和盘托出。

“放心，我是不可能吃安琪的软饭的。”李昊跟学生们保证。

而秦晓婷她们则保证以后不会再去找何灵了。要是让她妈知道了自己女儿在搞什么，肯定要气疯了。

“我已经叫女仆去收拾客房了，你们等一下跟着她去那边睡，然后我们汇总一下手里的以前同队人的联系方式，在老师正式复出前联系一个个他们。”

此时另外两人都穿着睡衣，秦晓婷突然想到，自己知道有“睡衣派对”这种说法，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不算在开睡衣派对，或者说“睡衣会议”更合适？

“其他人好说，安琪怎么办？”可可问道：“你们也听老师说了，那是她是第一个离开的，安琪根本就是讨厌‘银翼狐’，要不是她我们队说不定不会解散的；现在她又回来挑衅老师，我们不联系她了吧。”

“我觉得队伍解散倒是跟她关系不大，她是不是讨厌我们也不好下定论，至于她前些天去三中是为了挑衅，我觉得有可能，但是也不一定，说不定是真的在关心教练呢？”

“说了半天等于没说，晓婷，你怎么看？”

“我也不清楚，要是她真的恨老师的话，直接不理老师，装作不认识才对；说她是去挑衅我觉得倒是不至于，但如果是我的话，绝对不会和老师说‘我替你飞’这种话的。”

“就是，哪有这样关心别人的。”可可抱着胳膊一脸幽怨的说道：“我们不用管安琪了，只要老师在，有没有她都一样。”

“万一她没有恶意呢？总之我先告诉她这事，如果她不想回来，我再劝劝她，如果她执意不答应，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只要她不来妨碍我们。”

“我觉得没什么必要。”秦晓婷说：“她现在是队长，想走可没那么容易。告她这事更像是在为难她。”

“那安琪的事之后再说吧，我们组建了队伍以后她肯定能听到消息的，我现在还关注着她的各种动态呢，到时候再慢慢探她的态度。现在关键是你们的合同，什么时候到期？”

“明年二月初。”可可说。

“明年一月。”

这是秦晓婷。

那看来你们不能立刻入队了，我们得等几个月才能正式开始了。

“祁岚你呢？你的合同什么时候到？”

“我今年八月就可以走了。”祁岚呲牙笑着

“到时候我就提前加入教练的飞行队，去看看我们的新后辈。”

“那时候还没有飞行队呢。你是相当无业游民吧？”

“别说什么无业游民那么难听，好歹叫我自由职业者。”

“全世界自由职业者要打死你的。”

“我就是说说。说起来这个女生虽然是我们选但我都没有见过她吧？尤其是可可，连我们选人的时候都不在场。你们不觉得去和那孩子实际见一面很重要吗？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向教练说的那么强你们也有疑问吧，教练可不是没犯过错噢。”

“嗯……倒也是。”

“不愧是可可，理解能力真强。”

“你夸我也没好处。”

“我是发自真心的，不要好处。”

“那你在见了那个女生之后，就帮老师一下吧。”

“当然了，她学的越快，教练就能越早放下心里负担重建飞行队，对我们来说是好事。我去了立刻给她开私人小灶。”

第二天下午，陆琳玲依然在模拟里训练，现在她照旧在练习前几天的那三个动作，虽然现在她已经很接近要求了，但是还不能完全达到，而且任何飞行员对过载的适应性都是反复练习适应出来的，和连体能一个概念。

今天是周日，没有飞行社也休息，李昊就可以腾出时间来单独指导陆琳玲。他看着陆琳玲的虚拟飞行轨迹，比前几天稳多了，但是每次在接近地面的时候，她总是会下意识的拉升，虽然陆琳玲很快会意识到，然后开始下降。

“接近地面的时候再注意一下，控制住不要拉升，这样很影响之后做动作的。”

“知道了。”

“多看仪表，少看窗外；你看着觉得地面很近，其实距离还很安全。刚才那个俯冲的动作再来一次。”

“明白。”

陆琳玲再次拉高，到3000米时，她操纵着飞机开始以-70度的角度俯冲，血液冲向大脑虽然造成她头脑胀痛，视线周围也一片淡淡的血红，但是她却觉得有点爽，这让她感到自己是实实在在的在高速飞行着，在操纵着一架灵活的飞机。

虚拟视频显示她正迅速冲向地面，根据李昊的规定，只要高度在500米以下，什么时候拉平有她自己决定。昨天是300多米，今天陆琳玲决定挑战200米。视频的仿真度做的不错，陆琳玲已经渐渐看清的地面的建筑物了，是些别墅什么的，她猛拉操纵杆，飞机立刻响应她，景色立刻变化，眼前绿色的地面一眨眼就变成了湛蓝的天空；

陆琳玲视线周围一片灰黑色，这是血液大量离开大脑造成的黑视，受黑视的影响，陆琳玲还是把飞机拉的太高了，虽然她感觉自己马上就把操纵杆推平了，但等飞机恢复平飞之后，高度一显示的度数还是超过了300米。

“先下来休息一下吧。”

“好的。”陆琳玲虽然不甘心，不过既然老师的让自己休息了，而且她也确实觉得自己有点坚持不住了，所以她还是听话的下来了。

“我老是不自觉的就拉的太高了。”陆琳玲开了瓶水，一边喝一边问李昊：“老师，这种情况怎么办办？”

“没什么办法，只能慢慢练习找手感。首先，我知道你以前飞的二代机，强调高空高速，刚到三代机上有点不适应，以后多注意一下，不要怕接近地面，反正是虚拟机，多摔几次适应一下反而好。”

李昊在陆琳玲旁边坐下来，给了她一板巧克力，继续对她说。

“再有，苏35虽然灵活，但是操作还是有点延迟的，这个你注意一下，前几天你把延迟估计的太多了，这几天又估计的太多了，新上手一种飞机这是正常情况，注意找到一个平衡点就好了。”

“嗯！”陆琳玲一边听一边点头“还有呢？”

“没了，现在差不多就是这些问题；说白了还是多练。”

“呼……我差不多休息好了，开始吧。”

“等等，”李昊看了下表“还不到五分钟，休息够是分钟再说。”

“我觉得可以了。”

“不能你觉得。连续高强度的飞行对身体压力很大的，虽然一时半会儿感觉不出来。这个也很重要，每次飞完，一定要好好休息，不然再飞的时候很容易出事的，这点很重要，千万别不当回事。”

“老师是因为……那件事，才这么说的吗？让我一定要休息够十分钟什么的。”

“那件事？”李昊看了眼陆琳玲，虽然他已经明白是哪件事了，而且大概知道是谁高她的。

“就是说……是老师以前学生的事，那个，我应该叫学姐吧，听说她很厉害的，结果出了意外，然后就……”陆琳玲没再说下去。

“是谁跟你说的？”

“是何灵。啊！是我先问她的，那天我听到她和您吵架，就问了她，然后就知道了这件事；是我主动问她的，不关何灵的事。”

那天晚上陆琳玲说了想要帮何灵以后，把何灵给逗笑了，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何灵觉得从哥哥和妈妈决裂的时候起，那么多人，这么些年都没有解决的问题，凭她一个外人能怎么样，不过人家好歹是关心自己，而且还在不知不觉中给自己办了些事，出于试试的心理，还是和陆琳玲说了导致“银翼狐”解散的那件事，也就是秦梓沐的意外，还有哥哥以前的事，当然，家丑不可外扬，所以只是说了妈妈不支持哥哥做特技飞行员的事，没再详细说了；至于她和秦晓婷她们的狼狈为奸之事，何灵干脆只字未提。

陆琳玲完完整整的把来龙去脉告诉了李昊。

“我这么要求其实是因为那件事，而且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现在到一下网站上还能查到那件事的资料呢。”李昊看着陆琳玲有些害怕的样子，轻轻的对她说道：“不用怕，错了就是错了，我不会怨其他任何人。”

“那老师你现在，心里还是放不下吗？”

“当然了，那可是我的学生，我一手组建的队；要是能放下，现在大概就回去比赛了吧。”他轻轻他了口气“不过刚才那个休息十分钟的规定不是我定的，老早以前就有这规矩了，据说是飞行偶像刚出现时就在训练规章里定下来的，为了保证飞行员安全。我们以前就是完全不把这些当回事，才出的问题。”

“所以才一直不肯复飞啊，那老师，以后还会再去比赛吗？”

“怎么了？怕我复飞以后不管你了？想多了，就算要复飞，我也得把能教的都教给你再说。”

“不是……倒不如说，能看到老师复飞我很高兴。我以前经常看老师的比赛的，结果突然有一天听说您退役了，伤心了好久。我想，如果老师能再次开始比赛的话，我一定会支持的。”

“那你呢？我听妹妹说你是为了参加我的训练才来这里，我要是走了你怎么办？转校？”

“大概不会吧。当然我确实是为了您来的，有您当老师肯定是最好的了，但是我觉得还是赛场更适合您，比起高中的飞行社，还是职业队更适合您。而且我在这里已经有了朋友了，有点舍不得转校。”

“那你有没有想过当职业飞行员？”

“有，应该说是一直在想。”陆琳玲低着头，轻轻碰着大拇指：“可是父母都反对我，以前参加飞行俱乐部的钱也是在同学家的店里打工攒下的，还有爷爷奶奶给的。”

“那我复出以后继续当我的学生兼队员怎么样？”

“啊！？”陆琳玲猛地抬头看着李昊：“您没开玩笑吧？”

她看着李昊的脸，一副严肃的表情，盯着自己，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于是接着问：“我现在够格吗？”

“现在还不行，差的远呢。”

“也是呢……”

“不过以后就可以了。”

“真的吗？”陆琳玲刚刚还失去高光的眼神现在又恢复了，底下的头又一次抬起来，显得有些激动。

“又来了，我至今为止还一次都没有跟你骗过你吧。你可是被我选中了，不存在行不行的说法，不行也得行，我可不会放过你的，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李昊坏笑着，拍着陆琳玲的肩膀说。

“哇……老师的样子有些可怕呢……”

“不错嘛，都敢和我开玩笑了。”

“我真的不太会应付强势的人。”陆琳玲挠着脸颊，微笑着说：“如果是老师的话，我会尽力试试的。”

“那正好。我也应付不来太强势的人，你正好当我学生，到时候可别说我欺负你。”

“哈……”陆琳玲被搞得不知道接话。

“好了，差不多了。上去，刚才的再练一遍。”

“嗯！”

何灵正趴在寝室的阳台窗户上，看着远处，那里是飞行社的机场，时不时的能看见一架飞机起飞或是落下，大概是飞行社的老师在飞吧。现在寝室里只有自己和大小姐两个人，向姚是个闲不住的主，刚才约着新朋友出去玩了，而陆琳玲更是一大早就和哥哥一起训练去了，一想到这里，何灵就很郁闷，心态就开始不平衡了。

“以前都是我陪着哥哥训练的，现在好不容易跟在一个地方了，我的位置却给其他女生抢了，还是自己带过去的女生，简直是引狼入室。”

“呐，何灵同学，窗外有什么好玩的吗？”大小姐看何灵一直盯着窗外看，好奇的问。

“没什么，看飞机呢。”

“飞行社的飞机吗？”

“嗯。”

“没有啊。”大小姐站在何灵身后，张望着。

“刚才已经飞走了。作业写完了？”

“写完了，何灵同学呢？”

“还没动呢，晚上再说吧。”

“何灵同学，你去飞行社这两天，感觉怎么样？”

“怎么了？突然问这个？”

“就是想知道飞行社有没有趣。这两天每天都是下午下课之后就呆在教室里，晚自习也在发呆，然后就回宿舍时间了，感觉有点无聊呢，所以想着加个社团什么的。”

“晚自习发呆？不用写作业的吗？不用复习的吗？”何灵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内心有些波澜，不过转头就释然了。

“毕竟有种生物叫做学神，即使每天都很轻松愉快的学习，依然能名列前茅，考试作业毫无压力。之前觉得您是学霸，简直是太小看您了。对不起！”何灵发自内心的默默道歉。

“何灵同学，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校园网上不是有很多文艺类社团发的找人贴吗，去看看呗。”大小姐什么的还是去这种社团吧，何灵是这么认为的。

“我都看过了，没什么我感兴趣的社团。以前一直都在弹钢琴，队乐器有点厌倦了。”

“你钢琴多少级了？”

“初一时考了10级证书了，来之前一直在爸爸朋友开的一个咖啡厅里打工演奏呢。”

“我无话可说。”

“怎么了？”

“没事就是自言自语一下，文学类的社团呢？”

“我不是那种能坐下来安静看书的类型呢。”

“这算啥？反差萌？”

“以前也有人怎么说过。”

“所以说你像近运动类社团喽？”

“嗯，我想试试不同的事。可三中的运动社团都太专业化了，不找没有比赛成绩的人，所以都被拒绝了。”

“飞行社也是运动社团，他们选人也很严的，我也是之前对飞行有些了解，才勉强进去的。”当然还有哥哥的职权之便。

“不是说也欢迎新人的吗？”

“那是在人实在找不够的情况下，现在他们还没到那个地步呢。”

“所以拜托何灵同学了吗，能不能再让你的哥哥帮下忙呢？”

“这种事真的不好搞定的，我哥哥只是个教练而已，他也没什么办法。”何灵推拖着，不过这都是实话。

“拜托了！就说是那天错过入部体验的同学，只是想坐一下以前的战机看看，时间挑他们空闲的时候就好。”

“可是……”

“拜托了，我会送何灵同学生日礼物的，如果生日过来，双十一礼物或是明年女王节礼物也可以，礼物随你挑。”

何灵想要拒绝的，但是对方的真诚和热情她实在难以拒绝。

“好吧……我问问我哥，不保证入社，失败了不要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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