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赶到申府的灵堂时,申和珍正陪着父母一起在灵钱烧纸,一张一张黄色的冥币自她手中滑落,被大火吞噬,她就像是个幽灵一般重复着这个动作。
申母是第一个看见齐衡的,她拿过申和珍手中的冥币,对她悄声道:
“小公爷来了,你去招呼一声。”
申和珍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从申母的手中将冥币抢回来,继续着刚才的动作。
“珍儿?”
申母又唤了一声,见人不说话只好自己起身走到齐衡身边。
齐衡赶紧作揖,
“母亲。”
申母把人拉起,看了一眼申和珍,对齐衡说道:
“爷爷去了珍儿心里难受,你别和她一般见识。我让人带你去换衣服?”
“好。”
齐衡点了点头,就被申府的管家带了下去。
申和珍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她知道齐衡来了,心里却不知为何更加的委屈,竟忍不住哭了起来。
齐衡穿着孝服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哭成泪人的申和珍,以为她是舍不得爷爷,走过去跪在她身边的蒲团上,安静的握住了她的手。
申和珍的双手冰冷刺骨,整个人也是抖的厉害,齐衡担心她是不是烧的更加严重,便小声哄她,
“珍儿,身子要紧,让绿袖送你回房休息,这里我来替你守着就是。”
然而,申和珍木木的并不说话。
齐衡还想再劝说两句,可是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他也实在是不好在说什么了。
申和珍一直都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直到平宁郡主和国公爷到来,她才起身打了招呼,可也仅仅是打了招呼便又重新回到灵前继续烧纸钱。
看着一直都拿自己当隐形人的申和珍,齐衡心里实在是不好受,他想和申和珍说说话,可眼下实在不是好时候。
忙碌了一天,最后送走前来吊唁的人,申家父母让申和珍 跟着齐衡回去休息,可申和珍说什么也不肯。
“父亲,我想再多陪陪爷爷。”
“傻孩子,你悄悄你现在的脸色,别逞强了。”
申母舍不得申和珍,说什么也不肯让她守夜。可是申和珍却是一再坚持,最后两厢僵持之下,齐衡说话了。
“父亲,母亲,既然珍儿想陪陪爷爷就随她去吧。您二老去休息,我陪着珍儿就好。”
有了齐衡说话,申家父母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让绿袖给二人准备了厚衣服便离开了。
深夜,整个申府都静悄悄的,只有灵堂还灯火明亮。申和珍依旧跪在灵前烧纸钱,就好像在她身后着急的走来走去的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齐衡要是到现在还不知道申和珍是在跟他置气的话,他也真是白活了二十几年。
可她气什么呢?明明他才应该是生气的那个人吧!
“珍儿,起来休息一下好吗?你这样真的会病倒的。”
齐衡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可申和珍就像之前几次一样,重复着烧纸钱的动作,就是不说话。
一而再再而三被申和珍忽略的齐衡终于上了脾气,他走到申和珍的面前,俯身按住她的肩膀,问她,
“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你说出来!说出来啊申和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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