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的人若是想走又能有谁拦得住?估摸着是不好给天帝没脸这才勉为其难地留下几日,想来过几天就会寻个由头离开,穗禾也不多问只依她所言一径去了。
却说那日穗禾生辰过后魔界就放出了魔尊向鸟族公主求亲的消息,月下仙人恨不得立刻前往魔界将旭凤训上一顿,而锦觅却暗自神伤。
“邝露!”她无意间往栖梧宫走去,待意识到这是哪条路时瞥见了从玄洲仙境而来的上元仙子。
“花神仙上?”她闻声回头,想起旧事不免皱了皱眉。
“陛下他……应该已经处理好政务了吧?”穗禾当初可是帮着他起兵反叛的人,他会怎么做呢?
“陛下为天界殚精竭虑,仙上若是无事还是不要打扰为好。”锦觅闻言疑惑,邝露难得同她这般生硬,仔细一看才见她怀中一摞书册,“陛下命我修订天文历法,算算时辰,今夜便是人间初雪,陛下定是要亲自布雪的!”邝露察觉到她的目光解释道。
“人间初雪?”他并非每日都司夜神之职,他现在是天帝了,为何……思及此处不免心里酸楚,原来,小鱼仙倌并不会永远守在自己身边啊!她好像明白了何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了,也许在他眼里,从来就只有那一个人……
“若非上元仙子指点,如何能想到堂堂天帝不仅司夜还承揽了玉玄宫青女素娥之职!”他闻声收起方才缭乱的心绪,回身果见那蓝色身影翩跹迎雪而来,那副冠极六界却又陌生的面貌提醒了他,这一眼竟是恍惚了片刻。
“这几日的安排狐主可还觉得妥当?”末戈闻言只一笑,“天帝有心了”她望向布星台远方淡淡说道,抬手接了一片霰雪,夜神司雪,雪神司夜,是她多想了吗?润玉闻言皱了皱眉听出她言语间嘲讽之意。
“狐主认为,若是鸟族与魔界联姻,天魔之战,我天界有几分胜算?”看来他是不愿同自己多言故人之思。
“这场仗,天帝还有战心吗?”说着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眸中灵光似能看穿人心,“此话怎讲?”任谁被人说中心事只怕都是不快的,奈何一个想听一个想说。
“魔尊至情至性之名六界皆知,若单是为了拉拢鸟族大可不必如此费周折,此刻求亲只怕心思早偏了。”润玉也不语只是暗自思量,“天帝筹谋成算深远相信不会不清楚,何况”末戈说着顿了顿,“打断骨肉连着筋,四方六界之中,至亲者,可贵。”若旭凤无反意,再少了个锦觅,先辈之争又能祸及多久?可惜,她终究挡不了这几人的纠葛,形神俱灭也只是挡了血灵子而已……
“呵,素闻狐族玲珑心窍,本座今日算是见识到了!”末戈闻言惊异地瞥了身旁人一眼,“天界百废待兴之期虽过,然两界之争势必祸及生灵,昔日荼姚所为之事实在不该再现”说着又略有深意地看着她道:“各大部族理应审时度势,一着不慎难免万劫不复!”却听她掩袖轻笑,“这话,天帝怎么来和我说呢?”但见她眸正神清也就不再多言。
“自然,狐主是一等一的聪明人,本座不过随意提及,切勿多心。”有些话点到为止,听者知其意便可。
“如此良辰美景,这等严肃政事实在有些煞风景了。”但见她仰面迎雪,拂月观星,竟是一副感怀喜悦之态。“涂山毓秀之地,主峰可登天阶揽月乘风,倒不是这布星台可比的。”可惜美则美矣终是不能两全,观星之夜无雪,赏雪之时无星。
“初冬星雪之夜自是别有一番景致,天帝日理万机,自然是不能同我涂山那区区一隅之地相提并论。”呵,涂山之境可延千里,遑论再加上青丘有苏之地、妖族领土,好一个一隅之地!她拂了拂发间细雪,“叨扰天帝多时,末戈也该回涂山了。”这次他倒未再多言款留之语,料想是知她无反意了。
“末戈再多言一句”她走了几步又回身道,“斯人已逝,多念必伤。”他闻言一滞,却也知她这一句是真心实意,遂也和下颜色,“多谢,只是有些人有些事早已铭心刻骨,又何谈忘却?”末戈心中一滞,敛下神色道:“若是霜雪仙子有灵,也是不愿看到天帝为之……是末戈失言了!”说罢再行了个礼才匆匆下了布星台。“霜雪 仙子?”润玉似是没留意她的离去,只是口中一字一顿地将那四字念了几遍。
“来人!上元仙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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