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愿效忠夜神殿下!”诸神人心所向可见一斑。“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不得无礼!”月下仙人慌了神。
“来人,将火神一干人等拿下!”太巳仙人振臂一呼,旭凤见状一声屠火令下,殿外涌入数倍于方才之兵以遏制夜神叛乱之属,一时间,觥筹交错的喜宴变作刀光剑影的沙场。穗禾理了理裙裾走至润玉身边澄澈地看了看旭凤,垂下眼睫转而看向殿中你来我往拼作一团的神将们,须臾之间,有人灰飞,有人湮灭。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都要这样?”她看了一眼那双紧握的手,“我是鸟族的族长,若是天命已定还任意妄为就太不负责任了,旭凤,该收手的人是你。”说着往前一步挡在润玉身前,化出羽扇,“看好她,一招之差世上就再无花神!”旭凤偏头一躲,“莫看,当心刀剑无眼。”将锦觅挡在身后,顺势伸出手隔开一只斜刺而来的长矛,一掌击出那个以卵击石的偷袭天兵,掌心之中业火熊熊,不费吹灰那个叛乱之兵已顷刻燃烬。谁知穗禾即便隔着一人受了几分火气还是气息大乱,忙将羽扇掩腹。
旭凤惊疑不已,方才那股熟悉的灵气……还未明白过来润玉便出了手,“旭凤,若有来生,只愿有我,不再有你!”未等琉璃净火勃发,只见刃尖上,一滴红色的血慢慢滑落,灵气尽灭,落在光可鉴人的云砖上,开出一朵小小的花,鲜红鲜红。
周遭寂静一片,“旭凤!”穗禾满眼不可置信,明明她没有再做那件事,明明他那么爱你,为什么!他挣扎着转过身去,“为什么?”
“你知道!是你杀了爹爹!是你杀了临秀姨!”冰刃当胸穿过刺在柱上,穗禾勉力一掌推开锦觅,“如此,也好。”她听见他说。
“不,不是这样的,旭凤你坚持住!”是她错了吗?她只是不想什么都失去而已!他看了一眼穗禾,眼中复杂,继而闭上双眸烟消云散……
而那凡尘里谁又会知道天界的更替兴衰?唯有那守望数万年的一老一少翘首以盼,凛冬将至,吾主当归!
昏暗灼热的岩洞中一玄衣少年正敛声屏气,果见那正中间石床上的女子缓缓睁眼,喜不能已。她茫然看着眼前之人怎么也想不起是相识的,心中却生不出敌对之意。
“快过来!”他在洞口伸手道。但见那人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尤其一双漆黑凤眸似乎能蛊惑人心,和记忆中那个人相差甚远。
她伸出右手想要走过去,猛然间石床四周燃起烈火,像极了那个时候!
“怎么会这样?你别怕,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没道理止步于此!”那人眼中流露出的心疼与紧张让她觉得怪异,“不,我不要!”她蜷缩在石床中央半点不肯动,身上传来的灼痛愈演愈烈,她仿佛亲眼看见自己的身躯被烈焰燃成灰烬,四周是雷霆万钧!
“没有人可以打败你,除了你自己!”当空传来一声呵斥,那少年闻声一惊,他叹了口气道:“戈儿,凛冬已至,我们,都等得太久了!”一声“戈儿”直凿肺腑,只见她眼中惧色全无,寒意渐升,是了,末戈,无论她再怎么讨厌这个名字都逃离不了这个身份!光着双足,她一步步踩上热岩浆火,徒留下一排冒着冷气的足印。
眼看就要触摸到那人的手掌她却一击拂开,“我不是孩子了!”他只好悻悻地收回,没错,她想起他了,那个在太湖偷偷守护她的人,玄琚。
一走出山洞便是满眼的风雪,她伸手接了几朵,“姥姥等不及了,眼下冬至已过天界也改立新君,我们是不是也要……”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去体会风霜带来的寒冷,半晌才道:“以后,不许再叫我那个名字!”
“参见陛下。”邝露来到大殿之上,那案桌上只摆着几朵冰霜花,曾经的夜神润玉如今已是天帝了。“这半年来,整顿天界千头万绪,多亏邝露在本座身边助我一臂之力,着实辛苦。”
太巳仙人笑道,“陛下,小女愚钝,承蒙陛下不弃晋封上元仙子,恩赐玄洲仙境,小神在这里谢过陛下天恩。”说着拱手拜谢。
“本座一向赏罚分明,邝露办事妥帖,行事审慎,这些封赏当得起。”邝露闻言郑重一跪,“陛下,邝露不求身外之物,只求能侍奉陛下左右!”
“拨你洞府仙居也是作为校订天界天文历法的处所,岁时节令关乎六界众生,如今雪神不在只得你一人,邝露,你肩上的担子不轻啊!”
“邝露明白!”润玉这才点了点头,“起来吧。”“陛下,花神仙上刚刚苏醒,仙体很是虚弱,我记得我爹那儿有颗补气的丹药,要不要拿去试试?”润玉闻言面色一冷,“不必了,她那是心病,叫岐黄仙官去看看就是了!”太巳仙人看了一眼他那“不争气”的女儿,“那小神就告退了。”
父女二人一并退下,唯独那高高在上的天帝陛下露出几分苦色,他执起一株霜花,“连锦觅都醒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呢?”当初不告而别,明知才过了半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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