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父母之恩

“锦觅，听闻你大病初愈，怎么胡乱走动？”韶清同润玉正在月下品茶，远远瞧见锦觅走来，“韶清姐姐，我们有好久没见了”说着又朝润玉道：“小鱼仙倌为我受伤了，我来看看你。”

“小伤，不碍事。”他依然云淡风轻，韶清却低下头，虽然知道他从天后手下救了锦觅，可是这受伤的事自己竟一无所知……

“我禁足之时恰逢月下仙人寿辰，未能亲去拜谒，也不知他有没有怪罪韶清！”那日来了不少仙家，应该出席而未能出席的只有还在孝期的润玉和被禁足的韶清。

“不会不会，他很是满意你和小鱼仙倌送的寿礼！”

闲聊半晌她终于道明来意，“不知道小鱼仙倌和多少仙娥有过肌肤之亲呢？”二人一愣，“润玉并非轻佻之徒，何况还有婚约在身……”眸中似有冷笑意味，锦觅闻言神色黯了黯，“那，韶清姐姐呢？”

“锦觅！”润玉忍不住阻拦，韶清听她如此问不免红了脸，她竟当着润玉的面问这个！

“锦觅，韶清自幼还是受过一些闺阁训诫的，行为处事到底拘泥了些……”言谈间韶清还是察觉出了一些，空穴来风未必无因，难免语气生疏不少。只是到底同凡间的繁文缛节不同，每每从月下仙人那儿听见什么风花雪月的事，韶清也只是一笑而过。实则两情相悦，若无道义束缚，旁人又能如何说？

“你这话不该来问我们两个，润玉有着婚约自然不可，至于我，更是不可能啊！”锦觅闻言点了点头，的确，她不止一次从月下仙人和旭凤那儿听说过，韶清是凡人修仙得道，轻易不可动情。只是韶清这话未免有些自欺欺人，却不知润玉闻言若有所思地放下了手中清茶……

“如何有此一问，可是我和夜神有不周全之处？”锦觅连忙摇了摇头，“天后杀了我娘，如今，我和小鱼仙倌也算同病相怜了。”韶清闻言皱起了眉头，顾左右而言他。

“还不知道父帝如何发付她。”润玉冷下脸色，“他是旭凤的娘，以后该如何面对旭凤呢？”旭凤，肌肤之亲？韶清敛下心神不再往下面细想，“父母之恩，昊天罔极！”她看了一眼润玉，眼中的冷漠肃杀让人几乎快要忘了从前那个温润如玉的夜神了，再看锦觅，分明是优柔寡断为情所困！

“好了，我该走了，明日是凡间的第一场雪，不可误了时辰！”韶清不愿再听下去，站起身便告辞了。“锦觅，现下更深露重你也早些回去吧，我还要去布星台看看。”说着也一径去了。他没有发现韶清位上清茶尚还有大半，仿佛只喝了一口，而璇玑宫以星辉凝露所烹之茶寒气深重，往日里应当最合霜雪仙子脾胃才是……

“何时你倒亲自去司霜布雪了？”韶清身形一滞，知他跟来连忙平复气息，随即又笑了笑，“世事无常，我们做神仙的虽然长生不老但到底不是寿与天齐，没准哪一日……”话到这里却再说不下去，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不是什么玩笑话！

“何苦多心？这天界再不堪，只要有我在一日，定会护你平安康乐一日。”他眼中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可是韶清却知道他不过是以为自己在兔死狐悲罢了！他向来如此，待人谦和有礼，对着自己这个千年老友更添了几分亲近与温柔，以至于……可是正如他方才所言，婚约在身！

“这话你该对锦觅说去，好歹是个上神，我可不是好相与的！”她不露声色地退了一步，“终归是我解禁以来反倒有些无所事事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素来就有个伤春悲秋的毛病，何况眼下就要入冬了。”她朝星空望去，北方玄武着实亮眼……润玉也朝她所看的方向望去，忽而天际两颗流星急坠，“那是……”二人皆是一惊，他们同属水系，感应远比旁人更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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