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还要再自欺欺人吗?”穗禾看着榻上伤痕累累的韶清一阵烦心,安排的仙侍悄悄来禀报夜神代洞庭水族受了五千天刑,彦佑小泥鳅都得以赦免,现下已回璇玑宫了。
“不过是皮外伤,禁足这三年也能养好了。”三万道天刑受下来岂能如此轻言?荼姚对外传令霜雪仙子以下犯上,念往日之情只禁足照夕阁三年。
“韶清!你以为你是谁?他是应龙神身,你呢,血肉之躯还旧伤未愈,你知不知道……”韶清闻言闭了眼不愿再多言,知道又如何?最多不过是寿元损减,仙途止步罢了!她脑中忽而响起润玉与锦觅的那番话,原来,竟是爱吗?
“母亲生前,我未能在她身边承欢膝下,如今母亲已经仙逝,我想向父帝请奏为她守孝三年,你可愿意等我?”……韶清怎么就忘了,润玉心里从来都只有那一个人啊!这句话如同魔咒一般回荡在心间,身上的痛都没那么难熬了……
——数日前
“本座真是没想到,为了那个孽子你竟然什么都做得出来!”韶清跪于下首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天后,“还请天后手下留情放过洞庭三万水族。”若论不择手段,哪里比得上你?
“哼,你倒是乖觉,此事与你无关,润玉和那帮洞庭孽障二者只能留其一!”她眯了眯眼,难怪,润玉回天她不去安慰反倒自己跑来请罪。
“法不责众,何况洞庭君早已伏法,夜神痛失亲母,天后又何必依依不饶呢!”
“放肆!”一道烈火划过韶清左肩,她偏生没躲。“本座看你是昏了头!”
韶清笑了笑捂着肩胛站了起来,“我看,昏头的是天后你!”荼姚简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我一步步修炼至真仙上神,纵与水神相比也不过是差在一个神职上”说着费力弯腰拂了拂方才跪地的裙裾,“从前遵循着君臣之分,又因你是润玉嫡母穗禾姨母我才事事顺从,正是如此天后才把我当成自己身边的女官仙侍了吗?”而这,也正是天帝多会阻着荼姚叱骂韶清的缘故。
“为母不慈,为后不仁,这样的你,哪里配他叫一声母神!”
“看来你是一点都不怕死啊!不错,本座或许一时收拾不了你,但那群余孽……”韶清闻言一笑,“洞庭君或许时运不济,但在这上,天后你还是棋差一招。”荼姚一惊,难道簌离那个贱人还有后招?
“天后若要处置水族,怎么不去问水神将洞庭湖玺绶先拿来?”她不是没开过口,只是洛霖竟回复未见。
“难道……”
“不瞒天后,洞庭君早在万年前就将玺绶送予女娇同族,更有鲛珠为证。”
荼姚一听满脸不可置信,“天后若是不信大可派人查探。”这如何使得!连青丘尚且不好惹,这个就更……便是天帝也绝不会轻易打搅,她便是吃准了荼姚不敢拿鸟族和后位做赌注才敢如此。
“今日韶清以下犯上还望天后从重严惩。”她忽而下拜,一如既往地端方有礼,恍然判若两人,“夜神既是长子,天后此时便更不应该迁怒落人口舌累及夫妻兄弟之情,这雷霆之怒,便由韶清一人所担。”荼姚不怒反乐,“行啊,无论润玉还是那三万水族都是不可饶恕,仙子既然修为高深可莫要让人以为是空有上神名号!”传唤雷公电母……
荼姚审视着面不改色的霜雪仙子心中陡然清明,她不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必是有难言之隐,而方才口口声声替洞庭水族求情,如此看来分明是为了激起自己的怒火!她俯下身望着面无血色的韶清一阵恍惚。
“为了一个润玉,值得吗?”她强撑起身子来,“天后也明白吗?可韶清却是到如今才明白啊!”也不知是不是刺中了荼姚痛处,“呵,难得你一番痴心,只可惜他未必领情。”说着挑起韶清下颚,“神女有梦,襄王无心,你和他,注定有一个要孤苦一生爱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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