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空清寒,偶有几颗繁星闪烁,少时竟有细雪乱霰落下。伴着满月银辉,广寒之中飞下一位素衣仙子……
“果然天上的夜色与人间大不相同。”伸手接了几朵雪花,“世人都道高处不胜寒,哪里知道这寒夜之美?”言罢便望着夜色出神。忽而衣摆往后扯去,低头一看竟是一只通体雪白的梅花小鹿衔着裙裾,头上的鹿角还隐隐发着蓝光。
“叨扰仙子雅兴了,润玉在此赔个不是,不知仙子如何称呼?”只见一白衣少年款款走来,步履之中仙姿卓绝,显见得是凡人口中的“温润如玉”四字了,便是皎月也失了颜色。那小鹿回身望了他一眼仍是不肯松口仿佛极为喜欢这味道,“魇兽,不得无理!”它这才不情不愿地耷拉下了脑袋。
“是小仙的不是,还望夜神殿下勿要见怪,小仙是玉玄宫的韶清。”她虽是下界飞升上来的但也在天宫有百年的光景了,天帝的长子大名岂会不知?韶清并非是第一次来这儿欣赏月色,只是往日多半会避着些旁人,更不会长久,今夜大发感慨还让人撞个正着脸上就有些红晕了。
“玉玄宫?”润玉思忖着不再多问,“魇兽莽撞,韶清仙子还这般赔不是,着实让润玉……”韶清大为惊讶,这位夜神殿下与传闻实在不符,自己又下意识地想再赔礼。
“这般下去,殿下与韶清恐怕要辜负这夜色了!”润玉闻言会意也不再多礼,“寒夜冷清,若没这朗月辉辉怕是要失色许多。”他摸了摸魇兽又看向韶清,“这冷清也有冷清的好处,熠熠朝晖不见得就一定胜过皎皎月色,而我所爱者,唯有寒雪与星夜,也是,各花入各眼罢了。”说着又带着笑意指了指被月华掩去光辉的天狼星,润玉愣了愣随即笑道,“韶清说得极是。”
“今夜与大殿倒很是投机,不知日后韶清能否再来此处?”天将破晓,韶清纠结了许久还是问出了口,“自然”他还未说完便被魇兽扯了扯衣袖,“它也欢迎韶清。”润玉也露出了笑容。
天际一声鸡鸣,“卯日星君来交班了,想来太阴星君也该回来了,那韶清就先告辞了。”二人互行礼毕,润玉想到昨夜她便是从广寒宫来,若至天明被月宫仙子看见怕是要传出些流言蜚语,倒是个周全的。夜色渐消,韶清也消失在云端,思及昨夜踏月乘风而来的素衣仙子,原来世上,竟还有这般不俗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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